菲娜被方涥說蒙了,她現在的第一想法,就是去谘詢一下石瀾,少爺的話語到底是什麽意思?


    包租婆是什麽意思,隻伺候自己,這樣合適嗎?


    她去問石瀾,石瀾連買賣都不會談,而且從石碧齋的交易中,可以看出石瀾也是個沒有心眼的女人。


    菲娜和石瀾碰一起,就是一個沒腦子,一個少腦子,互補之下,不知道能不能碰出火花。


    方涥交代了菲娜,就沒有在石碧齋墨跡,他來京城,就是去三公主府,問一下造船的事情。


    到三公府的時候,已經是午時。


    三公主作為貴族,一日三餐的習慣,還是有的,方涥也沒好意思空手去,一籃子瓜果,說是山裏的山果,便雙手提著走了進去。


    氣躍國的農事,發展的很弱,因為氣候問題,雨水多數在其他國家落下,而氣躍國內,有雨的地方都是山區,一馬平川的土地,唯有距離河道近的地界,才會被人開發耕種。


    如此的條件,還要考慮種植的莊稼地,必須要方便運輸,所以呢,碩大的氣躍國,農事的範圍僅僅在距離河道不遠,而且又要靠近官道。


    由此,那些地界上種植的莊稼,要養活氣躍國數億人口,就隻能種植莊稼,什麽水果之類的副食,根本沒有人會去種植。


    方涥提著的瓜果,在門房家丁的眼裏,那就堪比黃金,甚至有了黃金,還買不到!


    所以提著這麽金貴的瓜果,家丁的態度,極為恭敬。而且吧,上次三公主,在入府時,拉著方涥的手,那親切的舉動,告訴了所有府裏的下人,方涥不是一般的外人,對,還是外人!


    於是乎,方涥這次,沒有在門口等待,直接由家丁領進了府裏。


    此時,三公主剛剛吃了點東西,打算午休。


    炎熱的天氣,她連走出房間的想法都沒有。


    古人的房間,房子都比較高,夏天的時候,房間裏還算是陰涼。


    方涥的到來,仍舊沒改變三公主不出房間的想法,而且在方涥進屋後,立馬讓人把房門關上,免得屋外的熱氣,和房間裏陰涼的空氣中和。


    進入女主人的府裏,一般情況,都是在前院,縱然因為人少,不想在空曠的正廳見麵,那也可以在偏廳小坐。


    可今日,方涥被家丁帶進府裏,又被轉手交給了一個侍女,七轉八轉,穿過樹少花多的林子,到了一處門前池塘,門側是長廊的房間裏。


    剛一腳進門,屋子的門又被關了,突然的舉動,令方涥隱隱有點不好的感覺。


    武者怕啥?當然就是怕軟刀子,尤其是石榴裙下的誘惑。


    俗話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武者的克星,就是美色!


    還好,方涥的眼光高,自從離開了俠者星,他的人生思維就發生了轉變,對女人,如果是漂亮的女人,也就是看看,當做是欣賞美麗的風景了。


    然而,三公主一副老態的臉,別說是風景了,連風景的一條細線都找不到。


    如果有哪個男人,能對三公主,有什麽想法,那定當是在山林裏憋屈了幾十年的老男人。


    此刻,三公主身邊還有兩個侍女,並非是方涥和三公主獨處一室。


    那兩個侍女,也不是幹站著,一邊一把巨大的絹布扇子,一上一下的扇著。


    三公主悠哉的坐在上首,好像是龍椅一般,上首就一把椅子,這和其他人家的上首主座,很不相同。


    一般情況,主座都是兩個位置,不會如同三公主這般,隻有一把長椅,半躺半臥。


    房間裏,因為門窗都關著,光線比較暗淡,方涥也不想多停留,直言了來意。


    “稟公主,下官的上奏,希望盡快建設造船工坊,不知此事如何了?”


    在方涥和三公主中間,還有一道薄紗帷幔,單層的,比磨砂玻璃還要通透點,說此物用來隔閡男女,那就是脫褲子放屁。


    不過,有這麽一道薄紗帷幔,那就是有了隔閡,不論這個隔閡的物件是啥,總歸是有了!不至於說,某某女子,和外麵的男人,咋滴咋滴。


    方涥說話時,就開始低著頭,不再看向三公主,如此,也算是知道自己的身份。


    但是吧,事情,在不同的人眼裏,得到的答案就是不同的。


    比如,在那些侍女的眼裏,這公主府,常年沒有人來,更沒男人來。突然有人來,還是個男人,並且一來就直奔後院,如此的狀況,在侍女的眼裏,方涥就已經宛如小駙馬的地位。


    小駙馬一說,也是有說法的,氣躍國曆代的公主,都比較強勢,說是嫁人,更像是娶了一個男人,因為地位高到了女性的巔峰,所以公主的作為,就被放大了許多,嫁人之後,也時常對別的男人,有些羞羞臊臊的事情,於是,並非是明媒正娶的男人,都屬於小駙馬。


    現在的方涥,在侍女的嘴巴裏,就被稱呼為了小駙馬。她們平日裏,私下的議論說笑中,時常說起小駙馬如何雲雲,而且這樣的說詞,都被三公主聽到了,卻沒有被懲罰。


    介於三公主這般的放縱侍女議論方涥,簡直就是默認了方涥,就是小駙馬。


    方涥現在開口說了一句話,並沒有立即得到回答,不是三公主睡著了,而是三公主,正盯著方涥看,琢磨著,侍女的議論,如果,方涥做她的小駙馬,該有什麽樣的故事。


    這常年守寡的女人,一旦爆發了某種心思,就一發不可收拾,天馬行空,雲裏霧裏,思緒萬千。


    可以說,此刻的三公主,心神中,她早已牽著方涥的小手,雲遊在九天之外了。


    如此,怎麽可能回答方涥的說詞?


    另外呢,三公主不回信於方涥,有關造船工坊的事情,其中也包含了一點點私心,她就是想方涥著急,著急到,自己跑來求見。


    現在三公主的計謀得逞了,見到方涥,還是如之前那般,一身幹淨整潔的衣袍,苗條的小身板,竟然蘊含著能打敗壯漢的力道,令三公主看了一眼,腦中的思緒,就飄了。


    三公主身後的兩個侍女,上下惦著扇子的手臂,早就酸痛了,看著三公主,明明沒有睡著,也不回答方涥的問話,下意識的認為,是她們在這裏,不方便說那些朝堂大事。


    兩個侍女的心思是多,可三公主不發話,也不表態,她們兩個侍女又不好主動提出離開,於是,手裏扇動的力道輕了,頻率也慢了。


    由此,三公主感受身邊的氣流,好像都快平息了,身上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熱氣,讓她的皮膚,隱隱冒出了汗珠,撇了一眼頭頂的扇子,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全部丟到了一邊。


    “你們兩個小丫頭,來個男人,是不是把你們魂都勾走了?!好好的扇著!”


    被罵了,兩個侍女老實了,也不顧酸痛的手臂如何,隻管咬著牙,扇動那巨大的扇子。


    隨著扇子上下起伏的加劇,薄紗帷幔,也不再安分,被氣流鼓動的,像是一個仙女,在搖曳著身子。


    感受身邊的風力正常了,三公主才慢悠悠的開口道:“本公主,最近身子不舒服,火氣大了點,還請治河大人莫要見怪。”


    “下官不敢。”方涥簡單的回答道。


    對於三公主的情況,方涥也略微用感知探查了一番,剛才三公主的身子,確實有高溫竄出,像是被煮了的大閘蟹,渾身上下的溫度,就差沒有冒熱氣了。


    至於如此的情況,方涥單純的腦子,可沒多想什麽,隻認為是兩個侍女,偷懶輕了手裏的扇子的力道。


    主座上的三公主,聽到方涥的回答,沒有跑偏,姿態如常,她的心情才放鬆了一點,琢磨著剛才神遊的幻想,是有點荒唐了。


    心念回轉,三公主平靜的呼吸兩口氣,既然現在是說公事,她也要擺正自己的態度。


    “你上奏的,造船工坊一事,本主公,吃不準皇帝的意思,僅僅回了一句,隨機應變!哎!皇帝這麽敷衍,本公主此前也有其他事情上奏,行或不行,皇帝從來不會含糊其辭,而如今的隨機應變一詞,究竟從何而來,本公主也拿不定主意,若照你所說,需要拿出一千萬兩銀子,這個數目可真的不小。”


    “既然如此,下官先自行建船,u看書 .ukas治河兵營,河上沒有船,一切都是空談,若是三公主或者皇帝看到了實效,還請把一千萬兩銀子,還給下官。”


    方涥這麽回答,在沒有等到三公主回信的時候,就已經考慮好,如何麵對這樣的情況。


    三公主畢竟隻是個傳話人,真正做主的人,還是皇帝。


    沒有回信,一定不是三公主故意卡著,定然是皇帝,沒有這份魄力,敢輕易拿出一千兩銀子,興建造船工坊。


    這些,方涥也都有預估,此刻聽到三公主這麽一說,皇帝模棱兩可的說詞,其意思,很簡單,沒有說準,也沒有否決。


    如果以後有了功勞,皇帝定會大包大攬,對著外人言,‘看看,本皇當時魄力全開,連眼睛都不眨,就給了一千萬兩銀子,建立了造船工坊。此乃利在千秋之壯舉,本年度,最佳貢獻獎,非本皇莫屬的了吧?!’


    方涥在心中杜撰的皇帝,也就是這般的無賴了。


    當然,如果治河兵營的水船,沒有把河道治理安平,甚至,仍舊無法克服無風的河麵,那麽皇帝就會責怪三公主,並且把責任都丟給三公主身上,他仍舊是一位仁義賢明、沒有犯錯的皇帝。


    對於這樣的皇帝,方涥對氣躍國的發展,表示默哀,默哀一秒鍾!


    這裏如何,並不會牽連方涥以後的日子,氣躍國,不過是他等待第二境門開啟,打發時間的暫住之地罷了。


    不過呢,當下的治河兵營,已經玩了一半,如果突然的撒手不管,方涥覺得自己被套上半途而廢的一詞,有點冤枉。


    於是,咬咬牙,說出了自己墊付一千萬兩銀子的說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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