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的時候,方涥看到環水而建的回河縣,規模異常龐大,“幾位,我們稍微晚點去湯林應該沒事的吧?”


    “晚點去?在路上多耽擱一天,便多一分危險,不知何意?”二長老很惆悵,方涥審問過賊人得知是武言多之人後,便沒有睡著,反複考慮著應對之策。


    “既然燙手,此時又被人利用,和江湖人解釋是沒用的,不如就地拍賣,誰有錢誰拿去,而且買東西的人,錢不夠可以欠著錢,先付給我們夠一路開銷的即可,剩下的,等仙武榜比試之後,我們再去登門索取。”


    “拍賣?”胡果果不懂是什麽意思,其他人也不懂,但聽著方涥要在這裏出手掉宛如燙手山芋的萬古茶,還是很支持的。


    二長老拍著大腿,“好!我們就多耽擱點時日,隻要之後能安全穩妥,多點時日也無妨!大不了,我們每日多趕點路,多辛苦些罷了。”


    回河縣,確實是一個大縣城,因為地勢的優勢,讓此縣變得非常富庶,南來北往可乘船,東西遊走居中央,這個居中一說,是指此縣乃是風林國東西邊界的中間地帶。


    縣城裏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築,不僅有紅木縣的紅木相襯,還有許多其他的木料齊聚一街,不僅有美景,還處處體現出一些曆史悠久的韻味。


    方涥等人參合在眾多門派之中進入回河縣,街道上的人看到從南進城的人,貌似都像是見皇帝一樣,各個都站在一邊,身子呆立,目光發直。


    方涥等人進入縣城,哪也不去,直奔回河縣最大也是最昂貴消費的酒樓,河中樓。


    石劍派二長老和冷幽穀泉漵算是老江湖了,每年都會帶隊出來一趟,雖然沒住過客棧,但非常了解每個縣城裏高大上的店鋪,有他們帶路,方涥一行人,在街道兩側夾道關注的目光中,站在了河中樓門口。


    之所以站在門口,是因為這個酒樓有人包了,一群紅白相接服飾的弟子,像柱子一樣站在酒樓門口,誰也擠不進。


    “前輩,還有別的酒樓嗎?必須要高檔的!”方涥不想在街道上被人當猴子看,急於找個地方回避街道上眾人的目光。


    “有!不過,價格高的離譜!實在是...”


    “走!價格再高我們也住得!”方涥一伸手便是一個請架勢。


    看著方涥那麽堅毅的目光,二長老歎了一口氣隻能在前麵帶路。


    回河縣的房屋建築很密集,這可能也因曆史悠久,街道都不算寬敞,沿街的店鋪招牌和攬客旗布更是遮擋了眾人的視線。


    二長老帶著方涥走了兩條街,終於視野寬闊了些,抬頭竟然看到了立在高塔中的大風車,“此酒樓乃皇族轄地,名曰踏風樓。本不對外迎客,然,前年西邊沿海遭受大風暴雨,受災嚴重,不得已才把各地皇族轄地的生意買賣對外營業,希望多賺點錢,貼補國庫。”


    “踏風樓,好名字,住在塔上,可以踏著風嗎?”方涥看著麵前這超時空的玩意,貌似很像遊樂園裏的裝飾風車建築。


    “非也非也,此樓原本名為皇風樓,前年對外迎客,寓意要勝過西海岸的大風,才更名為踏風。”二長老很了解這裏的事情,方涥狐疑瞄了一眼,心想‘這老頭貌似背景也不一般啊,皇族的事情竟然了解的那麽清楚。’


    其實皇風樓更名為踏風樓,是許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但背後的故事和起因,清楚的人就很少了,所以知道和清楚,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這才是方涥留意到二長老有所背景的關鍵所在。


    “幾位江湖好漢,本店可並非什麽阿貓阿狗都可以住的,普房一兩黃金一天,上房二兩黃金一天,天字房十兩黃金一天,如果覺得貴,還是趁早另尋榻處。”


    剛進門,一個男子用最陰柔的聲音,衝著二長老和方涥說著,那樣子像似太監,又像似已經更換了性別的男人,臉上還有一些胭脂水粉,手指還扣成蘭花指,一手抱著自己的腰,一手搭在自己的左肩膀上。


    聽到房間價格,一群人都後退一步,明顯是等待為首的二長老發話,隻要二長老開口,一群人立馬轉身就走,不過,還有幾個人把希望寄托在方涥身上,希望先開口的人會是方涥。


    眾人都站立在酒樓門口時,方涥則是大搖大擺的往裏麵走去,邊走邊評價,“這裏還湊合,諸位勉為其難對付幾晚。”


    此言一出,那個像太監的迎客小二,臉上都開始抽搐,“住...住幾晚?你們這麽多人都住?”


    “嗬嗬,這裏又沒什麽人,你應該是個迎客的,耳朵應該好使,還要我重複嗎?上房多少間,女弟子二人一間,男弟子也是二人一間住普房,這三位是...是當家的,住天字房!還有我也是如此!莫要說你房間不夠!”方涥的折扇這個時候粉亮登場,用折扇指著眾人安排了一遍。


    像太監的家夥,呆愣楞的看了一會兒,才衝著方涥開口道:“小的名叫貴福,這個位少俠稱呼我叫阿福便是,那個...上房和普房都夠,不過天字房僅一間,還請少俠擔待!”


    “破店!還裝大尾巴狼,哎西!算了,三位當家的勉為其難都住上房吧,好吃的都拿來,酒暫時不必,辦完正事再喝不遲!”方涥氣呼呼的責罵著,那個叫阿福的小二,也是個賤骨頭,你對他狠一點,他就軟一點,你對他好一點,他就硬一點,典型的欠收拾。


    剛剛責罵完,方涥感覺還少了點什麽,於是指著阿福又說道:“這個店,我們住了之後,沒幾間房了吧?”


    “回少俠,確實沒幾間了。”


    “沒幾間了,那不是相當於包場了?去!在門口立個牌子,這踏風樓被人包場了!”如此做為,就是為報複之前被人拒之門外的氣。


    胡果果和泉漵捂著嘴在偷笑,看著方涥像孩子一樣,竟然還為之前被人包場沒能進門而懟氣。


    踏風樓的逼格沒有任何酒樓能相比,更不可能有酒樓能超越,不僅僅高檔奢華的裝飾和用料,還有各種皇宮裏才會出現的家具和用具,價格更是天價,方涥即使不包場,也不會有人願意進來住。


    三個門派裏年紀大一點弟子,還是比較安分的,見到什麽新奇的東西,隻是看看,而年紀小的弟子,是見什麽摸什麽,連房間裏木桶所製的馬桶,都要摸索個半天。


    眾多弟子算是開了眼界、見了世麵,到各自房間裏放下了包裹,便回到一樓,方涥端坐在一張案幾旁,用毛筆在一張紅色的大紙上寫著‘拍賣會’,旁邊伺候方涥的還有店裏兩個宮女打扮的女子,一個為方涥蒲扇,一個為方涥伺候茶水。


    “拿去!叫阿福在門口找個地方貼起來!三日後,在這裏舉辦拍賣會。”方涥說著站起身,看也不看兩個侍女驚訝的表情。


    既然包場了,那麽這裏就屬於方涥的活動範圍,至於包場之後要做些什麽,古人的經營理念之中沒那麽明確的定義,隻要不破壞店內設施,其餘的隨便,消費的東西額外算錢,這也算合理。


    拍賣會,方涥沒打算那麽簡單的辦,既然武言多那個齷蹉的組織,把萬古茶的消息放了出去,也隻能將計就計,當做是為方涥的拍賣會做個初期宣傳。


    外界的江湖人得知萬古茶之事,是打算偷盜,還是打算明搶,方涥如今都要把局麵改善一番,明著買賣!


    回地球印刷拍賣會的宣傳單,一印就是一萬張,不怕多,就怕不夠多,彩色的單頁,精美的畫麵足夠吸引古人的目光,加上一些誘人的詞語,沒幾個不想來,哪怕是沒錢,也會擠到踏風樓外湊個熱鬧。


    自從方涥等人入住了踏風樓之後,回河縣縣衙的捕快和衙差算是換了個地方上班,為了確保眾人在踏風樓裏的安全,身為皇族的產業,理當得到縣衙的支持,所以,踏風樓的安保,還是讓人可以安心入住的。


    派發單頁,在古代不需要多麻煩,剛剛入夜或黎明之初,從屋頂一路走,一路拋灑即可,簡單粗暴無遺漏,不需要擔心宣傳單沒人要,這麽精美的東西,隻會有人動手哄搶,甚至有些人,搶到單頁,都會小心保管打算當成傳家寶。


    發放宣傳單的首日,縣城裏亂了,原本打算一早就動身趕路的江湖門派,沒人走出回河縣,寧可多住兩日街邊的屋簷,也要看看這離奇的拍賣會究竟是什麽名堂。


    之前包場河中樓的門派,那可是大有來頭,風林國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刃氣派,仙武榜個人榜單前十名占了三位,門派榜單位居第五,揚言今年要雙榜奪冠的門派。


    刃氣派的武學博大精深,初入門的弟子是有兵器的,但凡被門派指定參加仙武榜比試的弟子,皆是空手上台,以自己的內功之氣凝聚出各種最趁手的武器,與別人實質的武器對打,這樣的武者才可以說是江湖中的高手。此外,因為武器皆是內功之氣所凝聚,虛虛實實,令對手很難應對,往往在眼花繚亂的交手中,戰勝對手僅在眨眼間。


    得知踏風樓有人入住,而且也是被包場,刃氣派的掌門敖孤星就有點不爽,今年他是親自帶隊,認為今年參加仙武榜的刃氣派弟子,是自刃氣派建宗立派以來最強陣容,無論是一對一的個人仙武榜,還是五對五的門派仙武榜,他都自信可以輕鬆問鼎奪冠,所以每到一個縣城,敖孤星都會挑最好的酒樓包場,高調的作風,就是為了炫耀自己有實力張揚。


    “掌門,外界江湖人,都在哄搶此物。”一名刃氣派的弟子,雙手捧著一張宣傳單便跑進河中樓。


    此時敖孤星正打算親自去踏風樓看看,究竟是什麽門派居然比他更加財大氣粗,迎麵跑進來的弟子,差點和他撞到了一起。“慌慌張張成何體統!”


    被訓斥的弟子,不敢多言,雙手把宣傳單高高捧起,置於敖孤星麵前。


    接過宣傳單,敖孤星頓時眼前一亮,“嘶~此乃何物?”


    “回掌門的話,弟子是在門前看到有人爭搶,便...便出手拿了一張,並不知是何物,還請掌門過目。”


    紙張僅在嶺安國有買賣,風林國的人都還沒見過,見到了彩色的宣傳單,入手的人,確實不知道是什麽玩意。


    “拍賣會?踏風樓?嘶~還有萬古茶?哈哈哈,果然是大手筆!竟然跑到踏風樓去做買賣!”看著宣傳單,清楚了拍賣會的規則,敖孤星算是懂了一半,捋著胡須又說道:“看來今日不必外出了,兩日後本掌門前去看個究竟,去!告知其他弟子,這兩日不得外出,老實的在酒樓裏待著!”


    “是!”弟子如釋重負,見掌門沒責罰他莽撞,低著頭立馬就跑了。


    與敖孤星相同的遭遇,其他門派想長老又或者是掌門,也懷著差不多的想法看待拍賣會,不過總有一些想試試身手的門派,打算趁夜闖一闖踏風樓。


    踏風樓後院,一座五層塔樓上,有著一個用於取水的風車,說是風車取水,其實裏麵還是要靠人力去拉扯,雖說回河縣地處河道附近的平原之地,但內陸的氣候,風不是很大,那四片風車的扇葉像是平平的牆麵,根本沒有什麽空氣動力學的概念,隻是為了體現踏風樓的形象所建。


    每當酒樓裏需要取水,十來個侍者會一起轉動塔樓底層巨大的絞盤,隻為了從淺淺的井裏弄點水,之所以要十個人,那是因為絞盤的一端還聯動著塔樓頂的風車,不僅要費力的從井裏取水,還要使勁推動木製的風車轉動,費時費力不說,還沒什麽屁用處。


    在踏風樓剛把風車剛搭好的那些日子裏,踏風樓之外確實有許多百姓圍觀,但看了幾日,風車很少轉動,之後便沒了什麽新鮮勁,所以風車的觀賞性,也僅僅讓第一次到回河縣的稱讚稱奇罷了。


    不過,風車也不是一無是處,在風車的頂部,有個一平米的木板,可以輕鬆站一個人在上麵,眺望遠方又或者是防衛整個踏風樓。


    方涥發現了風車上有利觀察的位置,晚上都會在這裏拿著弩箭在這裏守護酒樓,宣傳單發出去的第一個夜晚,便迎來了十幾個不速之客,一隻弩箭放到一個,uu看書 .uuanhu院子裏在地麵守護的胡果果,隨時準備接‘菜’。


    但凡被方涥弩箭射中的人,因為箭頭上有麻藥,所以都會喪失行動能力,胡果果帶人擒獲這些人,先搜刮身子上的東西,武器又或者是金銀,一樣也不會放過,然後再捆綁,倒著吊在後院裏。


    被抓的人,要麽讓人拿錢把自己贖回,要麽就是把名字寫成大字報貼在身上,白天的時候,掛在五層高的塔樓上示眾。


    兩日的時間裏,共抓了五十多個夜晚潛入的不速之客,其中十幾被人贖了回去,一百兩黃金一人,沒錢的有多少拿多少,其餘的尾款,寫欠條按手印,說明白利息幾何,日後登門連本帶利一起索要。


    最後還有三十多個,那寧可丟了性命,也沒錢付的家夥,被吊在塔樓上,像羊肉串一樣的姿態,引得白天無數百姓圍觀,街道邊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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