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神明來到了訓練場上,按往常這個時候,莊意早就已經開始訓練了。


    果然昨天練的太猛了嗎?今天八成是來不了了吧!還是說、、、被那個女庸醫給害死了?!


    他突然覺得額頭上滲出了一層淺淺的汗珠,心裏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這麽多年了,好不容易發現了這麽一個好苗子,就這麽夭折了???


    這時一陣濃烈的劍意從他的右前方處閃過,他突然睜開雙眼,正是那個讓他有些擔憂的毛小子。


    話說這人到底有什麽神通,每天被八相陣折磨成這樣子,第二天還能生龍活虎的在這裏得瑟,而且全身上下一點傷都沒有。


    果然他的背後還是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啊,但師父曾經說過,每個人的背後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東西沒必要深究到底,矯枉過正反而會得不償失。


    神明目視前方,想到自己年輕時也曾犯過錯誤,後來到善德門投奔於師父門下,有什麽關於自己風言風語傳來時,他也未曾多問過一句。


    想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再看看眼前這個無比執著的莊意,他的心中也不禁有些動容,難道師父當初對待自己就是懷著這樣的感情?


    見所有人都到齊了之後,神明將眾人召集到了一起,今天又是八相陣試煉之日,所有人的臉色都已經有些慘白了,除了莊意和吳學問還能鎮定自容。


    如今的吳學問雖然破不了陣,但是進去之後被猛打一頓,腫脹的臉上依然笑個不停,仿佛什麽都沒發什麽一樣,看到他這個樣子,旁人倒是都羨慕的很。


    莊意就不一樣了,每次進行集體試煉時,他一進去便把所有機關拆了,出來時再迅速裝好,然後大搖大擺的從裏麵走出來,神情中滿是得意的笑。


    每次看到他這副欠揍的樣子,神明就像把他的老底兒拆穿,看他還囂不囂張,無奈師父有命,不讓他魯莽行事。


    最慘的便是孫民浩和李楠,第一次進去的時候啥都沒弄明白,便一臉懵比的出來了,結果第二次進去差點被打了個半死,回去吃了好幾天的補藥,才緩過神來。


    別人對此甚是吃驚,想著這二人第一次不是安然無恙嗎?如今怎麽不行了!陳子布在內的所有人都幹巴巴的看著神明,等他給個解釋。


    神明摳了摳鼻子,想了半天,才開口道:


    “壞了!上一次莊意手上沒數,把陣弄壞了,就是這樣!!!”


    如今這二人每次進去,都是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出來的時候更是叫苦不迭,果然因為進去的次數少,對這八相陣的適應能力還不夠。


    自這八相陣設立以來,能夠破陣的一共隻有兩人,一個是真的破了這陣,並以一己之力戰勝了三名高級執事,成功晉升之後卻英年早逝。


    另一個便是莊意,隻是這破真的方式真的是、、、一言難盡啊!!!


    按照慣例,完成這八相陣的訓練後,是會安排休息一天的。別人走了之後,莊意便一人進入陣中,抽掉了其中的六把,便一躍進入陣中,接受著來自八相陣的洗禮。


    出來之後,莊意依舊是滿身大汗,一身疲憊,雙腿也抖個不停,硬撐著朝家中走去。


    ……


    陽光正好,清風不噪,莊意本想著早上多睡一會兒,好好的補一補覺,卻沒想到隔壁院子中卻想起了一陣一陣的當當聲,聲音清脆無比。


    這一聲又一聲的敲擊聲極為有規律,仿佛每一下都敲打在了他的心裏一般。他被這聲音牽引著,竟然睡不著了,也許這就是愛的呼喚吧!


    他起身朝門外走去,確定聲音是來自隔壁無疑,他心中有些猶疑,以前隔壁好像是沒人住的啊,不知什麽時候搬過來這樣一個人。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在兩家的圍牆邊擺了個梯子,蹭的一下便爬了上去,露出個小腦袋,剛好高出院牆幾分,能夠看到對方院子,卻不容易被發現。


    他眼中所見到的,是一個許久未曾打掃,看上去稍有破敗的院子。院中有一個老人,此刻正在一個石砌的火爐旁不停敲打著什麽。


    看到這人是背對著他的,他便更大膽了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這個老人和他周圍的東西。


    一個火爐,一把鐵鉗,一座石台,幾把鐵錘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工具、、、這是鑄劍師的裝備啊!他小的時候曾在山莊看過鑄劍師工作,用的正是這些東西。


    極有韻律的敲打聲戛然而止,一個略顯蒼老卻又十分遒勁的從那人身前飄來。


    “閣下既然來了,何不以真實麵目視人?躲在人背後算是什麽?”


    莊意心頭一驚,沒想到自己躲在此人背後,而且已經足夠小心了,卻還被他察覺出來了,此人不簡單啊!


    但他也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既然被發現了,見上一見又有何妨?他一躍而起,uu看書 .uuashu.co 便翻到了對方的院牆中,來到了老人的身前。


    這老人頭也沒抬,又幹起了手上的活,隨口來了句。


    “呦!鶴發童顏,練的什麽邪門功法?”


    莊意聽了,也跟著笑了笑,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打趣的說道:


    “我這不是什麽邪門功法,隻是從祖上遺傳下來的罷了。在下莊意,山莊的莊,意氣的意,看老先生這身行頭,是個鑄劍師吧?”


    那老人嗤笑了一聲,手中的活不停,過了半晌才緩緩說道:


    “什麽鑄劍師,都是噱頭罷了,我姓譚,隻是個鐵匠,打了一輩子鐵,倒也還活的下去。”


    從方才被發現到互相交談了幾句,莊意始終覺得這老頭必有古怪,沒準是個世外高人,深藏不露。


    他笑了笑,試探的問道:


    “譚老先生,您別謙虛了,我躲在你背後,你頭也不回便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就算不是鑄劍師也必定是個高手!”


    姓譚的老頭笑了笑,背轉過身去,然後將手中正在打造的鐵器舉起來,光滑如鏡的金屬表麵將莊意的身影顯示的一覽無餘。


    莊意看了,歎了口氣,瞬間明白了,原來是自己剛才大意了,被他以這種方式給瞧見了。


    而且,還說什麽鑄劍師不鑄劍師的,他手中拿著的,根本不是把兵器,那形狀、那色澤,真的就是個鏡子罷了。</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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