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文忠聽完戰報,心中驚駭不已。


    雖然此次襲擾,他並不報希望能獲取多大勝利,但給薊州軍一點教訓,他認為還是一定能做到的。可事實與自己想法相去實在太遠,大戰未開,便折損一員大將,四威將之一的彪威將也身負重傷,兩千輕騎兵全部折損,這消息要是傳揚開來,便會大大影響蓋州守軍的士氣。


    於是他嚴令保守秘密,隻待明日大軍兵臨城下時,再與之一戰。


    一夜無話,次日,索超所率先鋒軍於午時後穿越紅棗林,在蓋州城外約五裏處駐紮下來。


    先頭部隊開始建造營寨,隻待中軍,翼軍、後軍到來。


    鈕文忠早早上了城牆,遠遠看去,見薊州軍行動迅速,一片一眼不見邊的連營很快搭建起來。


    前軍距離城池僅僅五裏,左右兩翼各距兩裏與之相互呼應。中軍一片連營,無邊無際,一杆大纛豎立營中。後軍駐紮在紅棗林峽穀口,正好斷絕了自峽穀口增援的可能性。


    鈕文忠與蓋州所有守將都站在城牆上,看著這規模宏大的營寨,他不禁慨歎道:“各位將軍,我們與宋軍交戰多年,各位幾時見過這般聲勢?”


    一名將軍抱拳唱喏說道:“大帥,敵軍營寨未穩,正是我軍襲擊之良機,末將願率三千輕騎兵,前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說話的是猊威將方瓊。此人在四威將中武藝最是高明,也是排在四威將之首,為人一向沉穩。昨夜襲擾伏擊之戰,他本就不是十分讚同,但見鈕文忠已經做出決定,便也沒有多言。


    鈕文忠看向他,搖頭說道:“此去敵陣五裏,你若冒然前去,定然討不了好。且你看敵陣,他們雖然是初來乍到,但搭建營寨的專事搭建營寨,前軍則布陣警戒,絲毫不顯雜亂。薊州軍果真名不虛傳,軍中不僅猛將頗多,行軍打仗也有能人呐。”


    方瓊自然知道昨夜慘敗之事,褚亨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兩千輕騎兵也全部陣亡,這樣的慘敗,是他聞所未聞。


    鈕文忠所言,有漲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之嫌,但他仔細看去,鈕文忠所言確實不假。加上昨夜的慘敗,在蓋州幾萬將士心中已經形成了不小的影響。鈕文忠雖然嚴令保密,但越是保密,這消息越是傳得邪乎。


    畢竟兩千輕騎兵不見了,一名偏將戰死。而且四威將之一的褚亨也勝負重傷,差點喪命,這可不是小事。


    方瓊隻得作罷,命令守城將士多多準備滾石、檑木等,做好堅守城池的準備。


    蓋州城已經四門緊閉,所有人都禁止出入。薊州軍已經兵臨城下的消息,很快在城中傳遍。百姓們倒也無所謂誰占據城池,隻是戰事一起,遭殃的還是百姓。


    凡是家中莊丁都被守城將士抓了去,充當苦力搬運守城物品,一時之間全城人心惶惶。


    薊州軍此次出征,共帶了兩百門火炮,其中第一路帶走一百門,第二路也是一百門,炮彈準備得十分充足,而且後方也會源源不斷的運送到前線。


    高檻下令,所有火炮都瞄準北城城牆上,其中十門火炮則是瞄準城門。


    五十架投石機中裝的是用沾滿火油的麻布纏裹的石塊,投射前,一人執火把點火,發射出去就是一個大火球。這種武器發射距離短,且安裝麻煩,又十分笨重,但殺傷力可觀。


    兩百輛武剛車,二十架衝車,兩百架雲梯,兩百八牛弩都已經準備就緒,隻等著一聲令下了。


    一日下來,雙方居然和平相處。蓋州守軍並不出城,薊州軍也未去攻城,雙方難得的十分和諧。


    有了一次襲擊失敗,蓋州守軍再也不敢興劫營之念。


    然而,蓋州守軍不出城,但薊州軍卻不閑著。到了深夜,幾聲炮響,驚天動地,隨著東門、北門、西門三處城門傳來呐喊之聲。


    守城將士紛紛驚醒,往城牆下看去,隻見幾千軍士在搖旗呐喊,鼓聲、號聲一片。北門守將桑英,下令放箭,城下薊州軍紛紛後退,但就在他們稍有鬆懈之時,鼓聲、號聲、呐喊聲又起,他們隻得又起來放箭。


    一撥兩千人在城下呐喊,一個時辰後換一撥人,如此反複,竟折騰了一夜。


    早有守城校尉前去帥府稟告鈕文忠,說敵軍夜晚攻城。鈕文忠命所有戰將全部上城牆督戰,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許出城迎戰。


    三處城門都是一樣鬧了一夜,卻並未真的攻城,守城將士們疲憊不堪,到得黎明時分,紛紛倚靠城牆昏昏欲睡。


    然而,薊州軍依然沒有消停,三聲炮響,隻見一彪人馬殺奔北門而來,在城牆下列好戰陣,一名戰將催馬來到城門下,舉刀衝城牆上喊道:“賊兵們聽著,u看書ww.uuanshu.cm 我薊州軍天兵在此,識相的趕緊開城門投降!如若不然,待我天兵破城之時,定殺個雞犬不留!”


    原本疲憊不堪的守城將士隻得強打精神,紛紛往城牆下看去。隻見一名將軍手舉大刀,正在叫罵。眾人見此人身材短小,往下看去,猶如見到一隻大馬猴趴在馬背上,不禁哄堂大笑。


    北城守將桑英,是四威將中熊威將於玉麟的手下偏將之一,四威將每人四員偏將,前夜被徐寧所挑的石遜便也是他的手下之一。


    於玉麟負責防守北門,聽到校尉的稟告,知道大軍已經逼近北城,於是親率兩位偏將郝仁、曹洪火速前去北城門城樓上。


    城牆下叫陣的是史可郎,他仰頭罵了一陣,見始終沒有認出來迎戰,自己反倒口幹舌燥,正在無趣,忽然聽得城牆上有人喝道:“如此一個矬子也敢辱罵我等,誰去將他拿了?”


    說話的是於玉麟。


    前天晚上設伏,自己連薊州軍的影子都沒見到就撤了,這件事如今成了蓋州守軍中的笑話。他心中早就憋著一口氣,此時見史可郎在大聲辱罵,如何還忍得住這口氣?


    他話聲剛落音,桑英說道:“末將前去拿他!”


    桑英被騷擾了一夜,早就一肚子的火,一大早又被史可郎罵完了祖宗十八代,早就忍不住了。若不是早有將令,不可輕易出戰,他早就出城迎戰去了。


    史可郎撥馬後退十幾丈,果然聽到城樓上傳來一陣鼓聲,城門打開,一彪人馬殺將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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