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都將士分四個方陣整齊的集合在校場上,第一都都頭周藝回稟訓練情況一都一百二十二人,全部完成五公裏負重越野,無一人掉隊。


    第二都李平回稟“稟總教頭,第一營第二都晨練五公裏負重越野,全都一百二十二人無一人掉隊,全部完成訓練任務。”


    接下來是第三都、第四都回稟,史可郎聽完後,看向李平說道“不對吧,李都頭,今天第二都應該是一百二十三人,怎麽,還有一個人呢?”


    李平“啪”的一個立正,說道“稟總教頭,今天新派來的人隻能算是娘們,所以他掉隊可以理解,回報完畢,請指示!”


    他這話一出,校場上所有將士忍不住轟然一笑。史可郎點頭道“既然是娘們,那就算了!”


    朱德旺再也忍耐不住,不顧朱得勝的勸阻,大步衝到將台前,伸手指著史可郎喝罵道“你這矬子罵誰是娘們呢?”


    史可郎往前走了幾步,附身看向台下的朱德旺,說道“自然是誰掉隊,誰就是娘們!”


    將士們再次哄堂大笑。


    朱德旺臉紅脖子粗,恨不得跳上台去與史可郎拚命。


    他怒道“這什麽狗屁負重越野,純粹是折磨人,將士們的體力是留著殺敵的,不是用來背著黃土滿山跑的。”


    史可郎沒有理會他,而是看向李成、朱得勝,說道“開始是哪位上官說有人想要參加我們的晨練,並答應遵守軍規的?”


    朱得勝無奈,隻有來到將台前說道“是我,大名府廂軍總教頭朱得勝。”


    史可郎說道“原來是朱總教頭,我記得我們以前好像見過麵,是在哪裏去了?”


    朱得勝沒有細想,立即回答道“大名府高巡察府上。”


    史可郎恍然道“對了,還是朱教頭記性好,的確是在高衙內府上。那次朱教頭替王守中出頭,上門興師問罪,還與楊將軍交了手。對了,這裏我記得,是楊將軍勝了。”


    朱得勝臉上微微一熱,說道“當初是誤會……”


    史可郎語氣突然變得嚴厲,說道“那是在家中切磋,可以說成是誤會。但今天這是在校場,是軍隊在訓練,朱教頭是不是也要說是誤會?”


    朱得勝一愣,他昨天已經領教過史可郎咄咄逼人的語氣,現在這語氣,與昨天的一般無二。


    他抬頭說道“史教頭,雖然你也是教頭,但你不要忘記了,你現在隻是白馬鎮駐軍的教頭,而我,是大名府的廂軍總教頭。怎麽說,也應該有上下之分,尊卑之別吧?”


    史可郎說道“我是這座軍營的總教頭,所有的訓練條令都是由我來執行!朱教頭,難道你們身為上官,竟然要公然違抗軍中條令,為眾將士之表率嗎?”


    朱得勝惱怒說道“你待如何?”


    史可郎說道“朱指揮使在參加此次晨練前,我們曾經說了軍中規矩,我並沒有強製你們任何一人參加。如今眾目睽睽之下,便想要讓我徇私枉法,難道朱指揮使真想讓全體將士認為你是娘們嗎?”


    朱德旺怒道“你這矬子,不要以為有高衙內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他已經被撤掉白馬鎮都團練使一職,並要徹查涉嫌其在白馬鎮所犯下的種種過錯!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麽囂張!”


    史可郎淡然看了他一眼,說道“可惜現在軍營還是高衙內做主,站在將台上的總教頭還是我!你說的是以後的事,那就以後再說!但今天的事,還是我說了算!”


    朱德旺、朱得勝同時一驚,同聲問道“你待怎樣?”


    史可郎說道“中途掉隊,半途返回,罰做俯臥撐一百。出言不遜,辱罵官長,責杖二十!”


    隨即他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朱得勝、朱德旺,問道“請問朱指揮使,你是做完俯臥撐再打,還是打完再做?”


    朱德旺怒道“史可郎,你別忘記了,我才是你的上官!”


    史可郎說道“我也說了,出了軍營,你是我上官,在這裏,我說了算!”


    朱得勝遲疑說道“你不會真想打吧?”


    史可郎斬釘截鐵說出四個字“軍法如山!”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成大步向將台走去,兩名軍士想要攔住,但如何攔得住他?雙臂一揮,便將兩人推開一旁,然後大步上了將台,說道“好了,都鬧夠了嗎?”


    他的聲音洪亮,整個校場都聽得清楚。


    史可郎轉身看向李成,問道“李都監,莫非你要護短?”


    李成說道“史教頭,你別忘記了我們是來做什麽的!昨天高團練托辭回避了,今天總該要麵對了吧?”


    史可郎毫不畏懼,平靜說道“李都監,你身為大名府兵馬都監,自然知道軍規之於軍隊意味著什麽!朱德旺自己要求參加晨練,卻半途而廢。回來後不僅口出狂言,還辱罵本教頭,若不嚴懲,要軍規何用?高團練就算被撤職,那也是在他交出兵權後,而現在,這裏的最高官長依然是高團練!”


    隨即,看向台前,厲聲道“李平!”


    李平立即答道“在!”


    史可郎說道“事情出在你所轄的第二都,令你執行軍法,對違反軍令者責杖二十,以儆效尤!立即執行。”


    李平再次大聲答應,隨即喊道“請刑凳!”


    兩名軍士立即跑了出去,很快便將刑凳抬到校場。


    李成沉聲道“史教頭,uu看書.ukansu 你濫用刑罰,難道你不怕我將你告到大名府嗎?”


    史可郎淡然說道“李都監,你大概忘記了,我是京城八十萬禁軍教頭,並不受大名府節製!我隻是高衙內的客卿,受高衙內器重,任命為白馬鎮駐軍總教頭。你要告,須得去京城殿帥府才能受理!”


    李成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史可郎如此油鹽不進,原來他是仗著有高太尉撐腰。


    他眼中露出一絲淩厲,心中暗道“這次恐怕你們打錯算盤了!”


    隨即沉聲說道“本都監希望你到時不要後悔!”


    史可郎不再理會他,看向台下厲聲喝道“即使要後悔,今天也要打了再說!行刑!”


    四名軍士上前抓住朱德旺雙臂,便要往刑凳上按去,朱得勝喝道“我看誰敢?”


    所有軍士齊齊振臂發出三聲吼、吼、吼!


    朱得勝抬頭看向李成,見他陰沉著臉,卻不發一言,知道他已經放棄了爭辯,隻能眼睜睜看著朱德旺挨那二十軍棍了!


    於是他黯然看了一眼朱德旺,說道“兄弟,這筆賬我會和他們清算的,你忍著點!”


    隨即,朱德旺被按在刑凳上,兩名軍士高高舉起軍棍,重重落在他的屁股上,“啪”的一聲伴隨著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在校場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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