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整,虎牢關上徐榮部西涼人馬是神采奕奕,一個個昂首挺胸,自信非常。那土氣比之昨日一點也沒有因為時間的緣故而減少降低,反而更甚一籌。戰士們時不時把眼睛盯著直挺挺昂首立在城頭的呂布身上,狂熱、崇拜。仿佛呂布就是定海神針一般,再大的浪濤,也無法撼動其半分。’


    感受著士兵的狂熱,感受著周遭上司、同僚發自內心的輕鬆,呂布心中卻沉甸甸的。雖然昨日他大發神威,一戰六並大勝而歸,但他知道,別說一挑六,就是一挑六十,戰敗了聯軍所有的武將,隻要那人還在,他就完全沒有得到最後勝利的希望。眼前的榮耀其實都是虛妄,他並不認為獲得了戰神的稱謂,就能擊敗李天龍。


    但他卻無法說出口。


    難道告訴士兵,自己完全不是李天龍的對手?


    不論為全局、為士氣著想,還是為自己心中那一層遮羞布,他都沒有理由說出來。


    相比於關上的西涼軍,城下四十萬聯軍則平靜了許多。比之昨日,聯軍士兵的士氣有所回升,戰士們仿佛並不為昨日武將們的戰敗而感到半分憂慮,忘卻了一般。


    隻因武將的戰敗並不完全意味著戰爭的失敗。畢竟人多勢眾,尚未真正交手,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秋日的紅日升起八丈高,暖暖的照射著虎牢關上下千萬萬大軍。兩方旌旗迎風招展,鼓聲,響起來了!


    咚咚咚…緩慢沉重。


    諸侯、武將、士兵,隨著這鼓聲的響起,心提了起來。戰場上,肅殺之氣開始彌漫。


    咚咚咚…,兩方的鼓聲愈發密集,彷如雨點般,敲得人心頭發顫。渾身的血液隨著鼓聲一起一伏,沸騰起來!


    嘎吱嘎吱…虎牢關大門緩緩打開,薄薄的霧氣中,一騎緩緩走了出來。


    三又束發紫金冠,雲錦連環鎧,獸頭獅蠻帶,*一匹嘶風赤兔馬,呂布手指方天畫戟,從關中走了出來。


    “呂布!”


    “戰神!”


    虎牢關上,呼喊聲如大浪滔天,霎那間,便壓住了震天的鼓聲!


    “誰願出戰?”李天龍勒了勒韁繩,側臉回頭掃視。迎著他的目光,所有的武將俱都躲躲閃閃,競無一人敢上場接戰。


    “並州呂布在此,何人敢與某一戰?!”


    呂布立馬橫戟,斜瞟著諸侯聯軍,昂起頭一聲暴喝,仿若驚天霹靂,震得聯軍軍心晃動。


    “混賬!”


    呂布耀武揚威,那麵試前軍的模樣,讓諸侯全都惱怒起來。袁紹眼珠子一轉,看著曹*道:“孟德,呂布匹夫狂妄,可效仿昨日,派遣六位將軍上場,戰敗他!”說著,袁紹臉上閃現出絲絲遺憾:“可惜我大將高覽未曾身側的張邰等人聞言俱都抽了抽嘴角,低下了頭。


    李天龍心中冷笑,似高覽這般武將,能在呂布手中走出十餘合,便是超常發揮了,這袁紹睜著眼睛說瞎話,無非想激曹*部將上場罷了。


    “看來昨日夏侯淵等人的表現,引起了某些人的恐慌啊!”李天龍心中暗道。


    曹*聽了袁紹的話,怎不明其意?卻是眼眉一挑,道:“我親族部將今日狀態不佳,恐辜負了‘代盟主’的好意,卻是不能上場。不若今日暫歇,等代盟主大人從渤海調來大將高覽,在做打算也不遲。”


    “呃…“袁紹神色一滯,不再言語。


    “好了!”李天龍喝止一聲,道:“不戰而退乃兵家大忌,看來今日還需本王親自動手!”


    這話一出口,諸侯及所有武將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李天龍身上。


    “千金之軀不坐垂堂,王爺怎可孤身犯險?”孔融眉頭一皺道:“不若就聽孟德之言,暫且退避,再作他想也好。”孔融著實在為李天龍著想。對於李天龍,孔融有很大的好感。


    不論蔡邕、鄭玄這些關係,單說李天龍文采,就讓孔融十分欣賞。雖然這些年傳聞李天龍萬夫不當,但在他看來,作為宗室子弟的李天龍,再怎麽厲害,恐怕也比過呂布這等武夫。


    曹*以及那些武將聽聞李天龍要親自動手,眼眸中異彩閃過,正待叫好之時,再聞孔融的話,不由俱都閉上了嘴巴。


    “嗬嗬嗬…文舉先生言重了。”李天龍真切的感受到子l融的善意,卻是頗為舒心,卻道:“本王起於兵戈,多年來征戰不休,如呂布這等武夫,尚且不在本王眼中。(.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說著,李天龍渾身一震,身上盔甲叮當作響,右手一勒韁繩,獅虎獸會意,咆哮一聲,踏步而出。


    “王爺…”孔融麵露急色。”勿須多言。文舉先生好意本王心領了,切莫擔心,一看便知。”李天龍頭也不回,這時已經取下了掛在鞍上的天龍破城戟,緩緩走到了場中。


    “文舉先生多慮了。”曹*道:“呂布之勇,王爺親眼所言。如今王爺所為,想是頗有自信。先生何不看那幽州大軍,竟無一絲騷動麽?“子l融聞言側臉一看,隻見麴義等幽州部將以及那數萬幽州大軍,竟是紋絲不動,臉色平淡如水,似乎一點也不為李天龍擔心一般。


    “這…麴義將軍,王爺…”子l融結結巴巴。


    “嗬嗬,文舉先生。”對於孔融,李天龍都十分禮貌,麴義自然不能怠慢,卻是抱拳禮了一禮,道:“王爺武功蓋世,區區呂布,不足掛齒!”


    區區呂布?!


    諸人無語。


    場中,獅虎獸走到呂布身前兩丈處,停了下來。”奉先,”李天龍笑眯眯的看著呂布,道:“昨日一見,方知這些年你武藝不曾落下,多有長進,不錯,不錯。”


    這話一出,全場俱寂。


    不是因為李天龍對晚輩說話的口氣,而是因為這話語間,李天龍與呂布竟是1日識。


    “王爺…”呂布頭一低,抱拳恭敬行禮。


    這一下,虎牢關上西涼軍心沉海底,虎牢關下聯軍是麵麵相覷。


    如此這般狂傲的呂布,竟恭然低頭,奇跡!


    所有人都看著那獅虎獸背上的漁陽王,隻覺與呂布身材相仿的他,竟是如此偉岸高大!


    李天龍點點頭,笑著道:“那日奉先你不告而別,本王還頗為惋惜。不過轉念一想,奉先頗有習武資質,遊曆天下,多經曆一些,多感受一些,可能進步更大。此番意見,你果然沒讓本王失望。”


    “王爺謬讚。”呂布恭聲道。


    “嗯,今日本王與你在戰場相見,卻左顧而言他,想必在場千萬萬大軍都不願意看到。既如此,奉先,就讓本王親自感受感受你這些年的成果,來吧!”


    李天龍說完,出入意料的將大戟望地上一杵,入地半尺,開口道:“本王就站在這裏,隻要你能出得一擊,我便讓你回歸幽州軍,封你做一軍之長!”


    呂布聞言先是一怒,繼而大喜。


    怒的是過了這麽多年,李天龍仍舊不把他放在眼中。驚喜的是若能出得一擊,便能飛黃騰達!一軍之長啊,夢想中的地位!統領正規精銳十萬,連帶其他後勤部隊,總計怕不有二十萬!這樣的地位,比如今這勞什子騎都尉,強上萬倍!


    “王爺說話算數!?”


    呂布急問道。


    “豈不知本王一言九鼎!?”


    “好!”呂布狂嘯一聲,渾身骨節劈啪作響,血流流動如山洪一般,嘩啦啦,遠近可聞!


    “2孔!”又是一聲暴喝,狂飆的氣勢在呂布頭頂上衝天而起,殺氣、戾氣、煞氣,威嚴全場!


    這時候,李天龍笑臉一收,目中金光閃爍,麵上異彩流動,渾身忽然一震!不聞血液流動之聲,卻見一股子龐大勃然的氣勢衝天而起,瞬間就完全壓製住了呂布的氣勢。


    那股子博大浩瀚的氣勢在李天龍頭頂旋轉攪動,頃刻間,竟肉眼可見!


    一幅畫麵!


    是的,一副清晰可見的畫麵呈現在半空!


    密密麻麻的屍體堆積在廣闊的平原上,悲涼之氣彌漫無際,平原後麵是一片遼闊的看不到邊的血海!無數血氣煞氣凝聚威血海中央,迷迷蒙蒙間,有一座骨山!


    完全是屍骨凝聚堆積而起的萬丈高山!


    那高山頂上,有一個枯骨王座,一個模模糊糊的巨大人影,渾身閃爍著金紅色的萬丈光芒,一手執戟,一手執劍,威嚴無比的坐在那裏!


    兩道震人心魄的光芒從迷霧中的巨人眼中射出,仿佛上能至碧落,下能看黃泉!


    浩大的威懾天地的威嚴,瞬間席卷千百丈!


    虎牢關上下,上至諸侯武將,下至軍士小卒,隻覺心中有一個浩大威嚴的聲音,“臣服吧!臣服吧!”


    前陣密密麻麻的戰士頃刻間丟棄了手中兵刃,顫顫巍巍匍匐在地,完全臣服!


    便是那戰馬,也都四肢著地,撲倒下來。


    隻有些許武藝高強、心智堅定近乎鐵石的人,才堪堪壓製住跪拜的**,但他們臉色煞白,有的嘴角已經流出了血跡!


    張邰麵露恐懼,死命的扶助袁紹,不讓其拜下;曹*站在夏侯兄弟等人身前,卻是昂首挺胸,直麵這浩大的威嚴。


    還有孔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竟是最輕鬆的人!


    畢竟是一代大儒,心智之堅定,非比尋常。


    然則此時的孔融,競似著了魔一樣,在那裏瘋瘋癲癲,自言自語。


    曹*側耳傾聽,隻聞得孔融口中似在呼喊著:“天地人皇…皇者領域…大漢複興有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候,與李天龍麵對麵,承受最大壓力的呂布,卻是緊咬著牙關,閉著嘴唇,頭預上的氣勢,在李天龍浩大的威壓之下,竟凝成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細細看去,那人影有三頭六臂,雄壯詭異,仿若鬼神!


    赤兔馬渾身戰戰,不住的緩緩後退,若非背上有呂布擋著,這匹寶馬恐怕早就溜得沒影兒了!


    “戰!戰!戰!”


    這聲音,仿佛從呂布心中喊出,瞬即,他頭頂的鬼神化威一道黑光,沒入了手中自勺方天畫戟之中!


    壓製住心中不敢出手的恐懼,呂布暴吼一聲,渾身骨頭發出劈裏啪啦斷裂般的聲音,手中方天畫戟帶著無所畏懼的決絕,刺破那猶如水銀般凝固的空氣,帶著呂布,帶著赤兔,帶著一往無前的殺氣,直奔李天龍胸膛而去!


    “好!”李天龍看著這一擊,眼中滿是讚賞,呂布終究是超脫了原來的自己,人格得到升華,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噌!


    李天龍右手劃出點點幻影,竟一把抓住了當胸刺來了畫戟!


    又是那樣,如出一轍!呂布忽然間想起幾年前與李天龍比試的那一幕。


    李天龍手一抖,呂咻,如長鯨吸水一般,天空中的畫麵登時破碎,化作一道金紅色的光芒,從李天龍頭頂沒人。場中,李天龍騎獸而立,呂布躬身跪拜,赤兔畏畏縮縮。


    仿佛夢幻一般,虎牢關上下數十萬人,俱都神色恍惚,神入冥冥。


    “王爺!”


    呂布匍匐在地,恭聲拜道。


    這聲音,讓無數人從夢幻中瞬間清醒過來。一雙雙眼睛,帶著恐懼、敬畏、狂熱看著李天龍…複雜難明!


    “你且起來。”李天龍淡然的聲音傳出,呂布聞之規規矩矩站起身,立在那裏一動不動。


    “徐榮,”李天龍微微抬頭,看著關上道:“董卓前日裏已被本王誅殺,爾等已成無根之萍,現在降了本王,是爾等唯一的出路!本王給你三日時間考慮清楚,三日之後若無回應,本王自提兵來攻!到時百萬大軍一朝飛灰,切莫後悔莫及!”


    說完,不理會城牆上的嘩然驚駭,轉而對呂布道:“你且回去,收攏兵將軍心,待三日後回歸本王帳下。”


    呂布眼神一閃,心中明了,當即應諾,轉身撿起地上的畫戟,牽著赤兔,往回走去。


    李天龍哈哈一笑,伸了個懶腰,那神情說不出的輕鬆灑然,他伸手拔出天龍戟,勒轉獅虎獸,回奔本陣而去。”收兵回營,休整三日!”


    李天龍斜瞟了眼種種複雜的眼神,也不予理會,當即傳令收兵,帶著狂熱的煞氣衝天的幽州軍,望軍營迤邐而去。


    諸侯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帶著不同的心思,也回了軍營。袁紹帳中,文臣武將十數人聚在一起。


    本當是激烈討論,爭相辯駁的時刻,然則帳中寂寥無聲,一股子沉悶的氣氛,籠罩了所有人。


    袁紹抬起頭,看見一張張或是茫然,或是頹廢的臉,心中連連歎息不止。


    誰能料到而今這狀況?誰,又能料到李天龍竟是這般神話的人物?


    不可敵呀!


    袁紹長歎一聲。


    麵對這樣的人,幹軍萬馬都是紙紮草捆,毫無用處!更何況這李天龍本就是整個大漢王朝最有權勢的人!


    “主公…”


    許攸低頭在那裏沉吟了良久,終於抬起頭,叫了一聲。


    “嗯…”袁紹懶懶的應了一聲,仿似沒有了半分精神。


    “主公可還記得太傅大人昨日的傳信?”


    許攸淡聲道。


    “嗯,記得…嗯?”袁紹慵懶回答,忽然間似乎想起了什麽,立馬振奮起了精神:“子遠的意思…”


    “主公!”許攸站起身,向袁紹長揖到底,轉而對在場的所有人喝到:“諸位失去信心看嗎?!”


    諸人莫名的看著許攸,不知他到底是什“諸位!漁陽王李天龍確實很厲害!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厲害!但是,諸位不要忘了,他李天龍也是媽生的!也是血肉之軀,也是一個人!”


    “隻要是人,就有弱點!”


    “隻要有弱點,就能被擊敗!”


    許攸越說越激動:“主公出身四世三公,身份高貴顯赫,再者主公人脈遍布天下,聲望遠播九州,哪一點也不差那李天龍半分,如何沒有資格奪取這大好河山?”


    “隻要計劃得當,謀算穩妥,隻要設法誅殺了李天龍,那麽這天下還有何人是主公的對手?!爾等隻管盡心竭力,日後封侯拜相不在話下!”


    “說得好!”


    袁紹聽了許攸這話,恍惚間競覺自己已經登上那萬人仰望的寶座,仿佛萬萬人都臣服在自己身前,山呼萬歲一般!頃刻間,袁紹胸中豪氣澎湃,滿臉都是意氣風發!


    他猛的站起身來,大喝一聲好,道:“我叔父袁隗太傅業已準備好了一切,隻等李天龍回到洛陽,便即實施計策,到時那李天龍定然死無葬身之地!我就不信,他能金剛不壞,萬毒不侵!”


    曹*回到本部營中,也沒理會麾下諸將的不同心思,隻在那裏來回走動,眉宇間盡是思索。


    良久,曹*腳步一頓,喝到:“元讓,妙才!”


    夏侯淵夏侯淳二人正失神間,忽聞曹*之聲,慌亂間連忙站了起來:“末將在!”


    “你二人隨我去見孔文舉,其餘諸將備回本部,安撫人馬。”


    說完,曹*大步走出了營帳。


    北海軍營,孔融正在坐在帳中,手拿著一冊破1日的發黑的竹簡,正在嘀咕些什麽。他臉上盡是紅暈,看起來十分激動。


    正此時,有兵卒來報,說曹*曹孟德求見。孔融這才回神放下竹簡,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激動,讓人將曹*請了進來。


    “孟德有何事競要親自來見老夫?”


    孔融嗬嗬笑著,十分愉快的樣子。


    曹*微微一抱拳,道:“曹某有些許疑惑,想要請教文舉先生,還望先生不吝賜教。”


    “哦?”子l融聞言來了興趣,便道:“你且道來。”


    曹*撫了撫頜下短須,沉吟片刻,才道:“剛才陣前,在下聽聞先生說什麽天地人皇,什麽人皇領域,心中十分疑惑。回到帳中翻來覆去不得安寧,隻好前來討教。


    孔融聞言身子一僵,臉上笑容立刻退去。


    迎著曹*那充滿強烈求知**的眼神,知道他不得到答案是不會罷休,孔融沉思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吧,既然孟德一定要知道,老夫就與你曹*聞言,臉上一喜,道:“晚輩洗耳恭聽。”


    “嗯。”孔融手指敲著案桌,斟酌了半晌,才道:“孟德想必知曉,老夫為儒家聖人孔子二十世孫。我孔家傳承近千年,家中多有古籍,敘說上古之事。”


    “古籍中曾有言,昔三皇武藝通玄,凝練人皇領域,而後大統人族,成就萬世人皇之偉業!今日漁陽王李天龍一戰,老夫觀之,其武者領域已有人皇之相!”


    “人皇之相?”曹*惑然,而後有所悟:“確實,漢室傾頹在即,以李天龍的蓋世武藝,重新一統再簡單不過了。”


    曹*非是個文弱書生,其武藝也非同小可。但正因如此,他對李天龍才有更直觀的認識。以李天龍的武藝攜身後的勢力,若要征戰天下,絕對全無敵手。


    曹*認為,李天龍武藝之強大,可謂人心核彈,攜百萬將士征戰沙場必定百戰百勝,人莫能當。更甚者,隻要李天龍再陰狠一點,扮演刺客啊什麽的,誰又敢與他為敵?


    誰若為敵,殺光便是!


    就像李天龍對付北疆異族一樣,夷滅其族!


    所以,曹*心中不久前升起的那一絲絲野望,競在今日瞬間崩塌!


    “非也非也!”孔融一瞬間就明白了曹*的意思,便道:“想那三皇五帝,誰人是靠著絕對武力而達成成就?天皇伏羲定人倫,演八卦;地皇神農種五穀,嚐百草,著百草經;人皇軒轅雖然殺伐之氣重了一些,但他絕對不是隻憑借武力而登上人皇之位!這三位在他們的一生之中,對人族備方麵的貢獻是無與倫匹,這才被推為共主啊!”


    “若但憑武力,那兵主蚩尤可比軒轅黃帝厲害多了,那為何黃帝上位,而兵主身死?!”


    看著滿臉思索的曹*,孔融接著道:“這其中緣故,用李天龍的一句話來概括一一得民心者得天下!”


    “得民心者得天下?得民心者得天下…”


    “是啊,民心所向,方能無敵呀!”孔融感歎連連。


    “這麽說…”


    “所以說啊,李天龍雖然武藝超凡,概莫能敵,但這並不是他成為共主最主要的條件。


    也就是說,在我華夏內戰之中,李天龍對付異族的手段,是絕對行不通的!打個比方,如果孟德你某日與李天龍征戰疆場,而李天龍絕對不會以其絕對的武力去屠殺士兵!”


    “要成為共主,須得天下所有人都心悅誠服,方能威事!否則即便短時間內一統江山,卻也是鏡花水月,就像那始皇之暴秦一樣,莫能持久啊!”


    聽完孑l融的話,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李天龍不能憑借絕對武力,那麽…機會!


    曹*眼中精光一“我並不認為自己比李天龍差,那麽我為什麽不能登上那高位呢?”


    這一刻,曹*心中原本漸漸熄滅的火焰,霎那間不可遏製的升騰壯大起來!


    看著曹*臉上不加掩七布的神色,孔融無奈一笑,深深歎息。


    這天下真那麽誘人?!


    無數英雄盡折腰啊!


    “孟德…”


    “嗯?…”曹*聞言,立馬止住心中所想,抬起了頭。


    “孟德是否在想,你自己並不會比李天龍做得差?”孔融道:“不知孟德這幾年是否去過幽州?”


    “去幽州?“曹*幹笑一聲,又皺眉,為何孔融會說這話?


    “晚輩這些年也有官職在身,著實未曾去過幽州。“確實,便是李天龍年前大婚,曹*也抽不出時間去觀禮。


    “那麽孟德可曾大略知道幽州概況?”孔融又問。


    “嗯…略有耳聞。”曹*道:“我多次聽聞商賈言道幽州富庶,可謂遍地黃金。嗬嗬,商賈無信,人人皆知。遍地黃金,大話耳!”


    確實,隨著幽州這些年來越來越快自勺發展,大漢王朝各地商人出入其中。所以幽州的大體狀況確實掩飾不住。但是,在朝廷,在世家,在備權貴的眼中,那幽州始終都是苦寒之地。再怎麽富裕又能富到哪裏去?


    雖然多次聽聞市井商賈談及幽州,絕大多數人也隻不過當做笑談罷了。


    再者,幽州有暗部出沒,各大勢力爪牙伸不進去,也就是說幽州的真實情況至今為止也仍然被迷霧所籠罩。


    而且李天龍幾次對外戰爭,規模浩大。最後一次競用兵百萬!那物資消耗之大,就可想而知!所以說即便這幾年李天龍力圖發展幽州,積存起來的些許物資,恐怕也都在那幾場戰爭當中消耗的一千而盡。


    所以說到底,幽州仍然是那麽窮!


    兵雖多卻無戰爭潛力,這是天下對幽州的共識!


    “嗬嗬嗬…”孔融嗬嗬笑著,搖了搖頭,也不多說,又與曹*聊了幾句,便即送客。


    曹*帶著點點疑惑,一身輕鬆的回了本部大營,對麾下部將稍稍言及了孔融所說的事,喚起了諸將的信念,便即表過不提。


    洛陽北,孟津渡。


    甘寧這幾天時不時前去攻打騷擾一番,因為掌握著主動,卻是輕鬆非常,那模樣不像打仗,反而像旅遊一般。


    對比而言,孟津渡中張濟張繡叔侄與五萬大軍可就難過了許多。


    無時無刻都要防備著河中敵軍毫無規律的攻擊,張濟叔侄是焦頭爛額。你要不予理會吧,又怕那敵人趁機攻上水寨;你要理會吧,那敵軍又狡猾異常,讓人抓不著尾巴。


    可恨!著實可恨!


    這天,甘寧正“哈哈哈哈…兒郎們,並州軍團的兄弟們到了,調轉船頭,我們前去迎接!”


    甘寧站在船頭哈哈大笑,笑罷大手一揮,船隊即刻轉向,直奔北岸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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