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聞言大喜,向韓馥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同時與身側的許攸對視一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韓馥話音一落,其身後走出一條大漢。


    此人身高九尺,一身戎裝,背上竟背著一柄門板一樣的巨斧放眼看去,隻覺那斧刃上寒光閃爍,一股子殺機撲麵而來“無雙,且為我斬殺華雄,揚我冀州軍威”


    韓馥拍著潘鳳的肩膀,隨同他一起出了營帳。


    “來人,牽我寶馬來”


    韓馥又叫人牽來一匹渾身幽黑神駿的高頭大馬,將韁繩遞到潘鳳手中。


    潘鳳接過韁繩,眼中疑色一閃即逝。


    要知道,他輔佐韓馥,與其情同兄弟,可謂冀州牧麾下第二人,早知冀州無好馬,但韓馥此時竟牽出一匹良馬來,端的是有些蹊蹺。


    但大戰在即,潘鳳沒時間多問,當即上馬,甩鞭而去。


    華雄連斬數人,又斬殺了逾涉,便打心眼裏有些瞧不起聯軍。千萬大軍,難道竟無一合之敵?他提著大刀,騎著大宛良駒,在戰場中來回走動。


    忽然,對麵營寨正門大開,隱約間一騎飛奔而來。


    華雄哈哈大笑:“又有一人前來送死”


    正要提刀上前,與其接戰,忽然身後大軍中奔來一騎,道:“華將軍斥候探到北麵有一支大軍正往汜水關而去請將軍定奪”


    “什麽?”


    華雄臉色一變。


    聯軍就在此處,這些天一動也沒動,那麽北麵的軍隊從何而來?


    “幽州軍?”


    華雄大驚失色,忙道:“快快撤軍快”


    說完,華雄對著那急速奔馳而來的敵將大喝道:“本將軍有要事處理,來日再戰”說完,拔轉馬頭,便疾奔而走“休走”


    潘鳳見華雄竟掉頭就走,有些不明所以,但既然上了戰場,怎麽著也要拿些功勳,才好回去麵見主公,所以潘鳳竟揮動大斧,就追了上去華雄回頭一看,嘿嘿冷笑:“這人真傻,居然單槍匹馬追上來,嘿嘿”冷笑間,卻是心念直轉,打起了不耽擱回軍時間而斬殺或者活捉此人的念頭。


    華雄此番前來挑戰,帶的都是西涼精銳騎兵,既是騎兵,其機動性就很強。潘鳳*戰馬雖屬上品,但也不容易追上。


    就這樣一追一趕,潘鳳緊盯著前方大軍之中的華雄,卻沒發現,*戰馬業已口吐白沫,雙眼泛紅了迎著漫天的塵土,潘鳳跟著華雄五千騎兵繞過了一片樹林,這時候,潘鳳猶豫起來。


    “追了這麽久,再要追下去,萬一有詐”


    潘鳳能以一己之力輔助潘鳳抗衡袁紹和田豐,自然不是蠢人,正要勒緊韁繩,打馬回返,忽然間,四下裏竟是一片喊殺聲“怎麽回事?”


    潘鳳驚異不定相比於潘鳳,華雄更是震華雄心膽俱顫,慌亂無措麾下五千西涼騎兵更是亂了陣腳。


    “不行,一定要突圍”華雄咬了咬牙,大刀一揮,暴喝一聲:“兒郎們,隨我往北突圍”


    華雄帶領已經失了陣型的西涼騎軍,直往北衝去“這麽多的騎兵,是如何躲過斥候眼目,埋伏在此?”潘鳳見這兩萬騎兵的目標竟是華雄,當即心神一鬆。與西涼軍為敵,那就是聯軍的朋友。


    “難道早有算計?”


    潘鳳凝眉深思之際,抬眼卻看見,麵對西涼騎軍不要命的突圍,那北麵呈三角箭頭的黑甲騎軍方陣竟紋絲不動“奇哉怪哉”


    “哈哈哈早知你往北而來”


    華雄率軍往北突圍,兩軍剛要接戰,突聞對方軍陣中傳來一聲大笑,便見一黑甲黑槍的將領殺奔出來話語一落,隻見那大將手中鋼槍猛的指天,他身後,黑甲騎兵方陣同時舉起了手中巨大的斬馬刀“先登騎,先登一擊”


    突然之間,華雄看到了令人震駭的一幕隻見那些黑甲騎兵渾身同時綻放出一絲紅光,那紅光直射而出,眨眼間聚集在了那黑甲將領的頭頂頃刻間變成了一團血紅色霧氣“斬”


    黑甲將軍暴喝一聲,手中指天的鋼槍如長鯨吸水一般,瞬間將紅雲吸入槍頭,隨著那一聲暴喝,鋼槍猛的斬下,便見一把巨大的血紅色光槍開天辟地,猛的一斬而下轟隆肉眼難見的光槍從華雄身側斬下,頓時間,狂風席卷,飛沙走石華雄連人帶馬被震飛數十丈,他身後,五千騎兵瞬間被斬滅近千人狂風夾雜著石子兒,爆發出一陣密集咻咻的聲音,緊接著,便聽聞一陣慘叫,沒被直接斬中的西涼騎兵,竟有一兩千人被石子兒狂風卷落僅此一下,西涼軍被擊破一半僅此一下,西涼軍士氣盡喪,剛剛形成的軍陣亂成一團僅此一下,整個戰場鴉雀無聲“合擊全軍合擊”潘鳳難掩心中震撼,一雙眼珠子突起,喉頭連連滾動,汗珠,順著鬢發,流了下來。


    嗆啷那黑甲將領一擊之後,竟停住了動作,將手中鋼槍往地上一杵,喝到:“華雄在否?”


    華雄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一張粗獷的臉上,盡是駭然。(.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但作為一個將軍,他仍然鼓起勇氣,走了過來。


    “華雄在此”


    “願降否”


    “願降”


    “哈哈哈好,西涼軍,繳械”


    隨著那黑甲將領話音一落,隻聽得乒乒乓乓一陣亂響,活著的西涼騎兵竟似扔燙手山芋一般,將平時依為生命的兵器全數扔掉黑甲“華將軍,你會為今日的決斷感到自豪”黑甲將軍哈哈一笑,道:“某乃漁陽王麾下冀州軍團副軍團長麴義,華將軍,往後我二人便是同僚”


    華雄至今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當中,隻能默默的點點頭,不能言語。


    麴義讓兵卒將華雄帶下去,轉臉就看向了遠處那仍舊騎在馬上,手提大斧的一人。


    “你是何人?”麴義打馬走上前,問道。


    “某乃冀州牧韓馥帳下潘鳳”潘鳳咽了口口水,緊了緊手中大斧,仍然沒有安全感。


    “你就是潘鳳?”麴義眼睛一亮,笑了:“久聞大名不過潘鳳,你混得也太差了吧?看你這坐騎,都要倒了”


    話音一落,潘鳳*那黑馬唏律律叫了兩聲,如喝醉了酒一般,幾個踹踹,就倒在了地上潘鳳狼狽的站起身,十分無語。


    這寶馬?


    “哈哈哈潘將軍,不若投了我家主公漁陽王,寶馬多得是”麴義嘿嘿笑著,手一揮,就有兵卒上前繳了潘鳳兵刃,道:“嘿嘿,潘將軍勿怪,戰場上嘛,須得謹慎。”


    潘鳳任由兵卒繳了兵刃,點點頭,默默無語。


    處理完這些,麴義這才鬆了口氣,又把華雄叫到了身前。


    “華將軍,主公要我奪取汜水關,不知華將軍有何建議?”麴義看著華雄,眼中別有意味。


    “呃”華雄心念一轉,便明白了麴義的意思。你華雄要投效漁陽王,好歹得有投名狀吧?汜水關不就是最好的投名狀?


    “麴將軍,汜水關就交給華某”


    華雄一咬牙,沉聲道。


    反正已經投效了漁陽王,一不做二不休,不若就獻上汜水關,搏個前程華雄也不是沒想過反水,但剛才的那一幕告訴他,跟著董卓,是沒有前途的。


    但家眷華雄心中在滴血。


    麴義不是笨人,怎會看不出華雄的心思,當即便道:“華將軍勿憂,某即刻傳訊,讓潛伏在洛陽的細作救出你家眷”


    華雄聞言大喜,但仍舊有些憂愁:“洛陽在太師董卓的掌控中,恐怕”


    “哈哈哈董卓算什麽東西?我家主公在洛陽早有準備,救個把人,簡直易如反掌”


    聽了這話,華雄才徹底鬆了口氣。


    隨即,麴義便讓五千幽州軍換上西涼軍裝扮,自己在一旁,挾持著華雄,直奔汜水關。


    “我乃華雄,快開城門”很快,大軍便到了汜水關城門下,華雄看了眼身側的麴義,抬頭便大吼道。


    “啊,華將軍回來了”城牆上,兵士驚呼,接著,吊橋放下,城門大開。


    華雄、麴義便帶著大軍,入了城池“其他守將見華雄回城,也鬆了口氣。沒有華雄的汜水關,著實令人沒有安全感。


    “將軍,幽州軍即將到此”胡軫呼口氣,上前如是說。


    華雄看了眼身邊低著頭的麴義,眼中閃爍著莫名的光。接著開口道:“召集校尉以上的軍官,議事”


    胡軫沒有多疑,當即領命而去。


    接著,麴義趁著這機會,將汜水關守將一網打盡,盡數捉拿而後,華雄的彈壓住汜水關九萬大軍,而麴義大開城門,將早就守在城外的田豐及十萬大軍迎進了汜水關自此,汜水關兵不血刃,不戰而下。


    占領汜水關,田豐當下將死忠董卓的將領、士兵完全清洗一遍,一天之內,竟斬殺近萬人整個汜水關血流成河“死忠董卓之人還真不少”麴義看著地上濃稠的血液,對田豐道。


    田豐點點頭,笑道:“不費一兵一卒拿下汜水關,很輕鬆,不是麽?”


    麴義笑了。


    聯軍大營。


    “你是說潘鳳追華雄去了?”袁紹似要在此確認。


    “是的,盟主”斥候肯定的回答道。


    “潘鳳就那麽厲害,一人竟能敵過華雄五千騎兵?”袁紹很是費解。


    “小人不知。”那斥候道:“當時,潘將軍剛剛衝出營寨,尚未接戰,那華雄便即撤軍”


    “這樣啊你下去吧。”袁紹揮退兵士,轉臉對諸人道:“爾等對此有何看法?”


    “呃想來華雄深知潘鳳威名,不敢接戰?”袁術麵色古怪。


    “這個”韓馥足無措。潘鳳雖然厲害,但也不至於一人就攆著五千大軍亂跑吧?


    “不若等潘鳳回返,再問明白”


    曹*眼珠子直轉,忽然麵色一怔,似是想起了什麽。


    而其他諸侯,也都在沉思。


    這事太奇怪,真個讓人摸不著頭腦。


    整個大帳內,一片沉寂。


    時間緩緩流逝,諸人就這樣坐在大帳內,有一杯沒一杯的飲著酒,一直過了一個時辰,這時候又有兵士來報了。


    “盟主,十裏外的樹林邊有大戰的痕跡”


    “大戰?”袁紹道:“潘鳳將軍呢?”


    “不知”


    待斥候下去,袁紹謂諸侯道:“十裏外有大戰的痕跡,而潘鳳將軍又不知所蹤”


    “哼哼潘鳳膽兒肥,定是被抓了唄”袁術冷笑一聲,不屑的看著韓馥。


    “不可能”韓馥打心眼裏不信。潘鳳是什麽人,他最清楚。以潘鳳的頭腦,怎會做那般蠢事,以一己之力大戰華雄大軍?


    “定是出了意外”韓馥斷然道。


    對此,十數人天馬行空,胡亂討論,笑話韓馥者居多,真心關注此事之人隻有寥寥數人。


    眼看拿不出結果,袁紹曹*帶著夏侯兄弟、曹氏兄弟走在回營的路上,低低的歎了口氣。


    “大兄,你為何歎氣?”


    曹仁有些奇怪。


    “嗬嗬嗬”曹*笑著搖搖頭,道:“我一歎諸侯散亂,無人有報國之心;二歎董卓命苦,命在旦夕;三歎此番會盟形同兒戲,無疾而終。”


    “何出此言?”夏侯淵等人聞言,奇道。


    “諸侯一盤散沙,各自心懷鬼胎,這勿須我言,誰都能看出來。”


    諸人點頭稱是。


    “至於董卓的杯具嗬嗬今日之事,意於事表啊”曹*歎道:“華雄何人?董卓那般狂妄殘暴之徒的部將,怎會不戰而退?定是汜水關發生了大事而潘鳳此人,頭腦精明,自不會以一己之力對抗一支奇兵。恐是追擊華雄,正準備回返之時,與華雄一同遭了埋伏啊”


    “我等大軍,未曾有人動彈。那麽埋伏華雄之兵,從何而來?”


    曹*笑著,伸手指了指北方。


    “幽州軍”曹仁等人異口同聲。


    “是啊,定是那李天龍來啦他插手了,董卓必死,根本就用不著這裏的千萬大軍啦”


    曹*說完,快步步入了自己近在眼前的營帳。夏侯兄弟、曹氏兄弟以及於禁、李典等人對視一眼,緊跟著曹*步伐走入了帳中。


    “大兄,這事不知會盟主一聲兒?”


    曹仁掀開帳門,緊跟上曹*,凝眉疑惑道。


    “告知本初?”曹*站定,斜臉瞟了曹仁一眼,嘴角微微一翹,道:“便是告知於他,又有何用?”


    曹仁頗有智略,但畢竟未曾親眼見過李天龍,未曾親眼見過幽州軍威,否則也不會問這問題了。


    “以李天龍的性格,必不會讓這千萬大軍入關啊”


    複又歎然道:“此時此刻,想必汜水關已經落入其手啦”


    在曹*看來,一旦汜水關落在李天龍手中,那麽即便其守軍隻有幾萬人,也容不得這千萬烏合之眾撒野即便袁氏與李天龍有血海深仇,想必以袁紹優柔寡斷的性格,也不敢妄自動彈吧。


    “大兄是說,汜水關已然被幽州軍攻陷?”夏侯淳扶著刀把,滿臉不信:“那華雄早些年被稱為西涼第一猛將,雖然如今被呂布取代,但憑他的勇力軍略和汜水關中近十萬大軍,借著汜水關之險,怎會抵擋不住幽州軍?”


    “哼哼...”曹*哼了兩聲,抬步走上主位坐下,道:“若華雄在汜水關之中,這話倒還不錯,但元讓,你以為,今日潘鳳出戰追擊華雄一事,其中沒有蹊蹺?”


    幾人聞言俱都沉默。


    曹*也不理會,繼續道:“其中自然大有文章。華雄連斬數人,正是士氣高昂之時,曹*指著汜水關方向,斷然道:“定然是汜水關出了問題我猜測,他一定是接到了有大軍馳往威脅汜水關的消息,才率軍撤退”


    “那麽,什麽人,什麽軍隊才讓敢率五千人就來挑戰千萬人的華雄急撤呢?幽州軍”


    “在鎮壓黃巾之時,華雄就見過李天龍,而且在戰場上親眼目睹過幽州軍摧枯拉朽擊敗黃巾軍的威勢,所以他才如此忌憚”


    聽到這兒,夏侯淵卻忍不住道:“正因為華雄撤退太急,於是中了埋伏?但幽州軍又是如何知曉華雄率軍出了汜水關?這時機把握得也太巧妙了吧?”


    “嗬嗬嗬...”曹*輕撫頜下三寸須,笑道:“據我猜測,有兩點原因。”


    “其一,李天龍經營多年,其麾下的中原商行遍布天下,也就是說,其情報係統必定十分完備,當然,從此事中我們也可以看出,這情報係統也太過完備了些”


    “其二,隻有完備的情報,還遠遠不夠。須得有完美的執行者,方能成事。”


    曹*看著麾下諸將,讓其俱都落座,接著道:“能如此快反應過來,並度過黃河,挺進汜水關的幽州從屬軍隊,隻有一支――冀州軍團而冀州軍團的主事者,是田豐田豐此人,十年前就已經聞名中原,智謀軍略,堪稱典範,自然能抓住機會,巧妙的設下埋伏,使得華雄不知不覺間就落入圈套”


    “之後呢,抓住了華雄,再假扮西涼軍,輕易詐開汜水關城門,於是...”


    曹*一攤手,送了聳肩。


    “果然厲害”


    諸將歎服。


    如果田豐在此,聽了曹*的一番話,定然會深為歎服。因為,曹*幾乎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還原過來了,由此,也可見曹*計謀之深,頭腦之靈看和堂下這一幹深通兵法,謀略卻稍嫌不足的將領,曹*心中不由暗自歎息――若我有田豐這般手下,恐怕會輕鬆許多吧。對於謀士,曹*的心裏,也急切期盼起來。


    次日清晨,天不過微亮,袁紹就把一幹諸侯請到了主帳。


    諸人到了主帳,看見一個身披鐵甲的軍士筆挺挺的站在帳中央,不由俱都微微皺眉。


    “諸位,此番叫大家過來,有一件要事要通知大家。”袁紹微眯著眼,似乎沒睡醒。他微微伸出縮在袖中的手,指了指那黑甲軍士,道:“你說吧。”


    那黑甲軍士伸手利落的抱了抱拳,對在座的眾人道:“某是漁陽王麾下冀州軍團兵卒,今奉軍團長田豐之令,請諸位大人到汜水關一敘”


    此言一出,滿堂嘩然――除了袁紹和曹*。


    “漁陽王到了汜水關?”北海太守孔融站起身兵卒抱拳搖頭:“王爺在何處,我等小卒不知。”


    孔融聞言,滿臉失望。


    “汜水關已經被攻下?”孔融身側一獨臂人忍不住問道。


    軍士奇怪的看了眼這個獨臂人,心中有些不解,這樣的殘廢怎有資格和十六路諸侯坐於一堂?


    “正是。”


    聽到軍士的回答,整個帳內都沉寂下來。


    “什麽時候?”


    曹*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今日午時。”軍士仍舊漠然著一張臉,鏗鏘回答。


    “好,曹某屆時定然會到。”


    軍士微微點了點頭,又衝著袁紹一抱拳,道:“任務完成,某告退”


    說完,猛地轉身,大步走出了營帳。


    ...


    汜水關陷落,卻因為田豐謀劃得當,竟無半分消息傳出。虎牢關大軍依舊,而洛陽的董卓,仍然在擔憂中過著殘暴而醉生夢死的生活。


    殊不知,此時的李天龍,已經臨近孟津。


    孟津渡口,位於洛陽城北五十裏。是整個司隸唯一的黃河渡口,也是整條黃河岸邊最大的渡口。


    這時的孟津,早被張濟張繡叔侄二人打造的跟鐵桶一般――岸上的部分,修築了三丈高的圍牆,圍得是密不透風,甚至因為糧草充足的原因,連城門都沒有修建,整個就是一封閉式的桶子。


    水中,水寨、箭塔林立,連成一片,遠遠看去,就像是隻刺蝟,看著就令人心寒。


    離孟津水寨不足十裏的黃河中,一支龐大的船隊連成一線,穩穩的停在水流稍顯平緩的河中央,隔著秋天的蒙蒙霧氣,河岸上根本就發現不了。


    船隊中間,一艘最大的鐵皮船上,李天龍、典韋、甘寧三人迎著河風靜立在甲板上。


    “主公,據探子來報,那孟津渡被董卓打造的鐵桶一般,這要上岸...”甘寧看著遠處若隱若現的龐大黑影,皺起了眉。


    李天龍在河風中坐著深呼吸,聞言不由嘴角一翹,卻問道:“可探知孟津守將為何人?軍隊組成和數量又怎樣?”


    甘寧立刻答道:“鎮守孟津的,是董卓麾下重要部將張濟及其侄子張繡。孟津渡中,有五萬大軍,大部分都是弓箭手,剩下的都是輕步兵。”


    李天龍緩緩點頭,道:“原來是張濟叔侄...嘿嘿。也算不錯,知道以弓箭手對付水師...”李天龍嗬嗬的笑著,又做了一個深呼吸,伸手指著南岸邊那一片茂密的樹林,猛的一轉身,對甘寧道:“興霸,今夜亥時,就在那裏靠岸登陸”


    “啊”甘寧條件反射似地順著李天龍的手指一看,難以置信的道:“不是在孟津登陸嗎?”


    “誰說一定要在孟津登陸?”李天龍雙手“可是從這裏登陸太過艱難”甘寧道:“主公帶的都是騎兵,幾乎不可能啊”


    “忘記本王上船時讓你準備的東西了?”李天龍笑道。


    “那些木板?”甘寧想起李天龍在大沽登船時讓他準備的大量木板,心中漸漸明朗起來。


    “不錯。此地大船雖不能靠岸,但用大量木板配合著牛皮縫製的救生圈,嘿,草做一座浮橋,一萬騎兵登陸要不了多長時間”李天龍道。


    “哦”甘寧心中迷霧盡被揭開。


    作為水師,自然少不了水中的救生器物。那牛皮縫製的救生圈,就是其中之一。甘寧之前一直把目光放在孟津渡上麵,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這時候聽了李天龍的解釋,不由得心中佩服萬分,更是將這種手段牢記了下來,作為以後水師作戰的一種手段。


    時間流逝,渾圓的紅日漸漸西墜,隔著蒙蒙霧氣,頗有一番長河落日圓的味道。


    夜,很快降臨。


    亥時,整個河麵上靜悄悄的,隻隱約看見十餘裏遠處一片朦朧的燈火傳來亮光,卻是孟津。


    李天龍此時已經換上了戎裝盔甲,典韋居左,獅虎獸居右。


    甘寧指揮著水師將船隊緩緩向河岸靠攏,無數的戰士早已經抬著木板,拿著救生圈站在船舷上,做好了一切準備。


    “主公,可以了”


    不一刻,甘寧來報。


    李天龍微眯著眼,細細看了看水麵,微微一點頭,道:“開始吧。”


    隨著令下,無數水師戰士潛入水中,接著船上拋下去的牛皮救生圈,用繩索將其連在一起,而後將船上遞下來的木板搭在上麵...


    不過一刻鍾,在戰士們麻利的手腳下,一切準備就緒。


    李天龍看著水麵上那寬一丈,長兩百多米三座浮橋浮橋,嘴角一翹,翻身上了獅虎獸。


    “甘寧,本王此番上岸,就直奔洛陽,打董卓一個措手不及你即刻開始攻打孟津渡。記住,隻要將孟津渡中大軍拖住,便是勝利當然,如果你能以微小代價拿下孟津,自然更好。”


    “甘寧得令”


    甘寧猛一抱拳,聲音鏗鏘有力。


    “走”


    李天龍清喝一聲,獅虎獸聞聲四爪一蹬,落在了浮橋上。


    緊跟著李天龍,一萬幽州最精銳的戰士便騎著戰馬,從斜搭在大船與浮橋上的木板上步上浮橋,直奔河岸。


    一萬人,三座浮橋。每座橋同時能並排通過兩騎,直直花了半個時辰,才完全上岸。


    而後,甘寧命人拆散浮橋,率領船隊直奔孟津李天龍大軍上岸,悄悄尋了處較為開闊的地孟津渡。


    張濟正準備休息,忽然之間從外麵傳來了喊殺聲。張濟一驚,猛的站起身,連忙披上戎裝,提著兵刃就往外走。剛出門,就遇上了侄子張繡。


    “怎樣?”


    張濟問道。


    “尚且不知。”張繡道:“喊殺聲從水寨方向傳來,恐幽州軍來襲”


    “走”張濟臉一沉,一揮手,帶著已經聚集起來的親衛,直奔水寨。


    還未到水寨張濟就撞上了前來稟報的軍卒。


    “將軍,有大量敵軍從水麵來襲”


    張濟的心提了起來,忙道:“具體情況如何?”


    “情況尚好。”小卒道:“隻因敵人突襲,頭兩陣箭雨殺傷了不少兄弟,兄弟們反應過來之後,已經穩住陣腳。”


    “呼...那就好”張濟放下心來。隻要敵人沒攻進水寨,一切都好說。


    “叔父,此已值亥時,天已大黑。水寨有燈火,可謂在明;敵軍在河中,可謂在暗,不好對付啊”張繡一抖手中鋼槍,十分不爽。


    “此為天時,無可奈何。”張濟道:“現在隻能被動防守,輔以弓箭反擊,隻待明日天亮,明了敵軍布置,方才能因之施計。”


    “嗯,水來土掩,也隻能如此了。”張繡點點頭。


    於是張濟立即下令大軍嚴加戒備防守,隻待來日天明。


    甘寧光著膀子,提著刀站在甲板上,讓戰士射了幾陣箭雨,便即停了下來。


    “來人,每船準備一架投石機”


    隨著甘寧話音落下,前排的每隻船上,便有戰士從船艙裏推出一架投石機。


    “上石塊”


    戰士們麻利的將大石塊安裝完畢。


    “投射”


    嘎吱嘎吱...


    嗚嗚嗚...


    二三十個巨大的石塊被投石機拋上天,劃破空氣,帶起陣陣嗚嗚的嘶鳴聲,直射孟津水寨。


    張濟、張繡下了令,正要回返,忽然間一片巨響傳來,接著便聽聞一陣慘叫,再接著,竟有兩座箭塔轟然倒塌“怎麽回事?”


    張家叔侄大驚,不明所以“將軍,有飛石從空中落下,砸死了不少兄弟砸壞了好幾座箭塔”


    “飛石?”張濟張繡對視一眼,麵露駭然。


    “拋射飛石的利器”張繡咬牙道:“敵軍有此種利器,水寨如何能守?”


    張家叔侄轉瞬就想到了其中因果。不由心中發麻。


    幸而飛石隻拋射了三陣,便即銷聲,但張家叔侄根本不敢離開水寨,守衛水寨的西涼軍,也根本不敢閉眼休息。隻怕那飛石箭陣忽而來襲,不明不白間丟了性甘寧用弓箭、投石機給了孟津水寨一個難忘的夜晚,便即讓船隊退到了河中,下令戰士休息。在幽州水師美美休息之時,孟津水寨中,卻是一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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