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嶽父大人!好消息呀!”李儒激動的聲音老遠就傳遍了董卓府邸。


    董卓正在把玩女人,冷不防女婿一聲大喝,差點沒痿了下去。一把掀開壓在自己肥碩身軀上的女人,董卓滾動著爬起來,草草披了外袍,怒氣衝衝走出後堂,步入前廳,抬眼就看見剛剛推門而入,臉上喜色無比的李儒。


    董卓強壓下胸中怒氣,努力裝作平靜,沉聲道:“賢婿,何事?”


    李儒這人很精明,一眼就看出了董卓埋藏在眼睛深入的怒火,也自覺十分失禮,連忙下拜道:“嶽父息怒,實乃消息大好,小婿忍之不住,才如此唐突。”


    “哦?”


    蓋因李儒沉著穩重,頗得董卓器重。而這時李儒表現出迥異與平常的激動,使得董卓疑惑之餘心中怒火瞬間消散,很快便冷靜下來。


    “賢婿所為何事?”


    “嶽父大人,現下剛接到朝廷調令,召嶽父大人率軍進京,除奸勤王!”李儒話音一落,董卓呼的就站了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


    董卓比之李儒,更顯得激動,方才的種種,頃刻間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自然是真的。”李儒忙道:“嶽父大人,發兵吧,這是天大的機遇呀!”


    董卓哈哈大笑,就要應允,大袖揮在半空,卻突然停了下來,狂喜的臉色頃刻間平靜下來。


    “除了本州牧,朝廷還給誰下過詔令?”


    李儒愣了一愣,道:“並州丁原!小婿方才向傳召的信使打聽過...難道嶽父擔心丁原?丁原雖然年前升任並州牧,但並州軍權卻掌握在漁陽王手中,他手下也隻不過些許散兵遊勇,不足為慮。”


    “丁原?哼哼,不過一豎子罷了。本州牧擔心的,是漁陽王!”董卓臉上凝重一片。


    “漁陽王?”李儒恍然,繼而笑道:“嶽父大人多慮了。”


    “何解?”董卓見李儒如此,即刻問道。


    “漁陽王位高權重,又手握重兵,想必嶽父擔心的就是這點。不過以儒看來,根本不足為懼。”李儒沉吟片刻,便侃侃而談:“漁陽王身為皇室外的唯一王爺,又手握數百萬大軍,朝廷對他的忌憚,不是一點半點。儒相信,沒有朝廷詔令,漁陽王還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違,私自領兵南下。漁陽王確實強大,但他名不正言不順。反倒是嶽父,受詔入京,天經地義。這是其一。”


    “其二,漁陽王遠在幽州漁陽,等他得到這消息之後,恐怕嶽父已經成為了護駕有功,連升數級的朝廷重臣。隻要嶽父掌握了洛陽,掌握了天子,隨便一道聖旨下去,就能讓漁陽王動彈不得。”


    “到時候嶽父占據製高點,天下英雄,莫不再掌中矣聽了李儒的話,董卓恍然大悟,連道數聲好,接著便下令麾下大軍開拔,直奔洛陽而去。


    ...


    在董卓接到詔令之時,並州牧丁原也同時接到了大將軍何進以天子名義下發的詔書。


    丁原左思右想,隻覺得勤王大事,是必須要參與的。不說救駕功勞,單隻他身為大漢臣子,又接受了詔令,就沒有理由不去。但是,他自覺手中力量太過弱小,生怕此去沒撈到好處,反而弄得一身騷就不好了。


    於是,丁原連忙召集部屬,在州牧府商議起來。


    “諸位,大將軍以天子名義下詔,讓本州牧率軍進京勤王,爾等以為,當如何處之?”


    丁原話音一落,堂下有一人眼睛一亮,頓時站起身,喝到:“義父,孩兒以為當去!”


    此人身高九尺,身軀雄壯似虎狼,一雙狹長的眼睛,睥睨之色盡顯無疑。他正是呂布。


    如果劉淵在這裏看到他,定然要說此人沒長進。


    在劉淵手中吃了大虧,還不思收斂,仍舊一副天第一,他老二的神色,端的是令人討厭。


    “哦?奉先說說理由。”丁原眼睛一眯,撫著胡須,微微笑道。


    “義父,救駕勤王乃是大功。更何況詔令下達,不去也不行,還不如拚一把,搏個光輝前程。”呂布大聲道。


    丁原點點頭,又道:“可惜為父手中隻有湊起來的十萬兵馬,力量稍嫌不足哇。萬一此去沒弄到好處,反而惹下麻煩,又當如何?”


    呂布哈哈大笑:“義父多慮了。有孩兒在,便是十萬螻蟻,也是虎狼之軍...”呂布說著,心頭一顫,忽然想起當初被劉淵一招擊敗的事實,不由狂色收斂,轉而道:“義父,不知那幽州劉淵是否接到了詔令?”


    知道呂布曾經在劉淵手中吃過大虧,見他說這話,丁原如何不知呂布所想,於是道:“漁陽王強大的過了頭,沒人敢召他入京。(.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沒有詔書,漁陽王也不敢冒著天下群起而攻之的危險,而私自南下,我兒放心便是。”


    聞言,呂布長呼一口氣,心中放鬆下來,道:“既如此,義父就不必猶豫。孩兒相信,除了漁陽王,這天下沒人是孩兒的對手,所以即便是十萬烏合之眾,孩兒也能帶領他們,為義父爭取功勞!”


    丁原沉吟片刻,心中一狠,隻道富貴險中求,更何況有呂布這樣的虎狼之將在手?於是即刻下令,大軍開拔,直奔洛陽。


    ...


    張讓、段珪二人挾著太後天子和陳留王趁著夜色逃離了洛陽,來到小平津,歇息了片刻正要出發,卻見有人從隊伍裏竄出,衝進了道旁的樹林裏。


    張讓眼睛一轉,連忙命令手下去將這人抓了回來。


    看著跪在身前瑟瑟發抖的小青年,張讓眼睛一眯,道:“你是何人?”張讓覺得此人有些眼熟,但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自己帶出來的人馬。


    “小的..小的是小平津外的百姓...被大人隊伍挾裹...”那小青年結結巴巴的說著。


    “不對,你是太監!”張讓身為太監首領,一眼就看出了這人是個太監,知道他在說謊,於是厲聲道:“不說實話,就將你亂刀分屍!”


    那小太監看著張讓手下手中明晃晃的兵刃,嚇得連連告饒,隻咬定自己是百姓,而非太監。


    “搜身!”張讓知道此時危機,不能拖延,也不再盤問,立刻叫人搜身。


    那小太監不願,奮起反抗,卻被殺死。


    不幾個呼吸,手下從小太監身上取出了一隻包裹,交給了張讓。


    張讓打開一看,頓時一驚。


    “傳國玉璽?!先皇密旨?!”


    張讓細細一看,確認了那方大印是傳國玉璽,這才翻開密旨,細細一看,頓時凝注了眉毛。


    片刻之後,張讓叫來身側兩位小太監,將玉璽和密旨分別交給了兩人,道:“你二人立刻離開。你,拿著密旨去幽州,至於你...就潛回洛陽!”


    張讓對於傳國玉璽,著實是動了心。但這東西是燙手山芋,誰拿誰死,所以他就讓手下將玉璽帶回洛陽,讓洛陽各大勢力去爭奪,一來引開其注意力,自己好脫身,二來以之為引,讓這些混蛋自相殘殺,以解心頭之恨!


    再說靈帝留給劉淵的那封密旨,著實讓他有些為難。


    靈帝竟然要召劉淵回京,扶持陳留王上位!


    “劉淵,潛龍也!召其回京,那不是把江山拱手相讓?”


    張讓又想到自己如今人人喊打的淒慘局麵,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暴戾:“這些人都該死,何不讓劉淵南下,來對付這些賊子!?反正咱家性命難保,我管他洪水滔天!”


    於是才有了剛才對於兩個小太監的囑咐。


    天子、何後二人眼睜睜的看著張讓將傳國玉璽送走,隻臉色煞白,卻不敢說話。隻有那最小的陳留王,倒還有些膽氣,竟然敢怒視張讓!要不是何後捂住了他嘴巴,興許還要怒斥幾句。


    張讓毫不理會這三人,見那兩個小太監消失在夜色裏,立刻讓隊伍加快速度,往北邙山逃去。


    正此時,身後追兵的聲音越來越大了,隆隆的馬蹄砸的地麵轟轟作響。


    張讓欲段珪二人對視一眼,忽然道:“老段,你我二人分兵行事!”


    段珪沉默片刻,咬咬牙道:“唯今之計,隻能如此,否則被追兵趕上,我二人都要死,不如分開來,還有一線生機!”


    “好!”


    說完,張讓亡命的逃,然而,這些太監手*衰力薄,哪裏跑得過軍隊?不小兩刻鍾,便被袁紹率領的西園軍追上,並包圍!


    “張閹賊,交出天子,饒你不死!”


    袁紹一身戎裝,端的是英氣勃發,隻是臉上有些焦急。


    “大膽袁賊,皇太後在此,還不快快下馬拜見!大呼小叫,造反不成!”張讓絲毫不輸了氣勢。他一隻手提著寶劍,一隻手抓住何後,頗有些色厲內荏。


    袁紹也是有些心急,不過畢竟是大家族出來的世子,自然不能失了禮數,卻是連忙下馬,對著披頭散發的何後拜了一拜,頓時又把利劍指著張讓,道:“閹賊,你挾持皇太後,罪該萬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隻要你放了太後,本將軍饒你一命!”


    “哈哈...笑話!”張讓可不是蠢蛋,冷喝道:“太後在手,本侯才能安然無恙,袁賊,你敢說不想殺咱家?!”


    袁紹一滯,又道:“你想怎樣?閹賊!”


    “讓你的大軍退後,讓開一條路來,等本侯走遠了,自然放了太後。”張讓道。


    “...好!”袁紹一咬牙,竟然答應下來,同時卻給身側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微微一點頭,緩緩伸手,摸向了掛在背後的大弓。


    “哈哈哈...袁小賊,你再厲害,還不是被本侯玩弄在掌心之中?”張讓哈哈狂笑,一邊挾著何後,一邊向軍隊讓出了裂縫而去。


    袁紹竟沒生氣,又道:“張讓,你也是深受皇恩多年,難道就不念一點恩義?你挾持了太後,日後這大漢天下哪裏還有你的容身之處?不如降了吧,本將軍保證不殺你!”


    “嗬嗬嗬...”張讓嗬嗬的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邊道:“袁賊,爾等世家恨我入骨,會放過我?你撒謊也不打草稿!”


    “那你想想先皇,他對你不好麽?你卻挾持太後,你還有良心嗎?”


    袁紹絲毫不放棄。


    “先皇!先皇!...”張讓霎那間竟然失神了。靈帝對他確實很好,如果不是靈帝,他一個太監,怎會有那般的風光。


    正此時,隻聽得嘣的一聲響,張讓瞬間驚醒,想要立刻閃避,卻是晚了!


    嗤!


    張讓張口噴出一口鮮血,低頭看著從前胸穿透過來的箭頭,手中的利劍叮當一聲掉落在地。


    “嗬嗬..嗬嗬...”張讓送來了嗬嗬,並未倒下,轉身看著袁紹,道:“好,好,好!你竟然以此分散咱家的注意力,不愧是袁隗老匹夫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咱家張讓,服了!”


    說完,撲通一聲倒在塵埃。


    袁紹張讓死了,這些人沒了主心骨,茫然間就被繳了兵刃,押解起來。


    袁紹將何後扶上戰馬,轉身做了一個砍的動作,隻聽得手起刀落的聲音,那數十人盡皆被砍掉了頭顱,無一生還。


    “段珪閹賊挾著天子和陳留王往西邊去了!”何後竟身份沉著,道:“袁將軍,哀家命令你即刻率兵前去援救!”


    袁紹一怔,欣喜之餘,卻夾帶著不爽。你一介女流,竟敢命令與我。雖然你是太後,也不過落難的太後,口氣還這般大!?


    不過現下救得天子才是要緊事。袁紹也不怠慢,立刻率軍沿著黃河岸向西追去。段珪帶著天子與陳留王沿著黃河岸直上而西,聽到背後遠遠而去,漸漸消失的聲音,隻道袁紹追兵去追張讓,而自己卻逃過一劫。


    正鬆了口氣,卻忽然感覺地麵輕輕震動,繼而越來越劇烈,一陣隆隆的雷震之聲從前麵傳了過來!


    段珪不是蠢人,當即嚇得麵色發白,隨即腦子直轉,想要帶人轉身而走。忽然間又停下了腳步。


    “袁紹那廝去追張讓,必能追上,就能從彼處知道我逃往何方,繼而追蹤上來...這後有追兵,前有堵截...天亡我也!”段珪頓時麵如死灰,轉臉對身旁追隨道:“逃不了了,爾等快快散去吧!”


    “大人,那你呢?”隨從問之。


    “我?嗬嗬...”段珪揮了揮衣袖,道:“我要與天子在一起!”


    諸人見此,知道段珪心意已決,當即四散而去,大多往北邙山中逃竄而去。


    幾個呼吸,河岸邊隻剩下段珪、天子和陳留王三人。


    不一刻,隨著馬蹄聲砸擊地麵,一大片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從西麵奔馳過來。


    “天子何在?天子何在!?”


    董卓那粗鄙的聲音如破鑼一般,響起在河岸上。


    “天子在此!”


    竟是陳留王,瞟了一眼頹然的段珪,上前兩步,大聲叫道。


    稚嫩的聲音,隨著河風傳出,被董卓聽到了。


    “天子!”


    董卓大喜,暗道自己來的正是時候,連忙策馬上前,隻見那河岸上一大兩小,三條人影立在那裏。


    董卓揮手止住大軍行進,下了馬,大步走過去,一眼便看清了了那個穿著龍袍,立在太監段珪身側的小身影。


    “你是?”董卓又把目光看向陳留王。


    “我乃陳留王!”


    “原來是陳留王...”董卓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一邊又看向了那天子身旁的大人。


    “你是誰?”


    “段珪!”段珪抬起頭,看著董卓,道董卓舒了口氣,剛才害怕段珪以天子相要挾,這時才徹底鬆氣,連忙上前一手一個,將天子和陳留王抱了起來。


    隨即便問事情的發展經過。


    天子麵色蒼白,雙眼無神,卻是嚇住了,不能言語,隻有陳留王,竟一字一句,說得清清楚楚。


    董卓見此,心思愈發活泛起來。


    救駕之功再大,至多不過升官幾級,如果...


    安排好天子和陳留王,董卓立刻揮軍,就要前往洛陽,走不片刻,就遇上了追趕上來的袁紹。


    袁紹見董卓摘了頭功,又見其兵力強盛,不敢履其鋒芒,心中憤恨之餘也在隱隱後悔,後悔當初不該附和許攸,而召董卓進京。但如今事成定局,無可奈何。


    到了洛陽,董卓將十萬西涼精兵駐紮在城外,自己則帶了李儒、華雄、牛輔等心腹以及五千親衛大軍,進了洛陽城。


    接著便以天子名義,召集滿朝文武,匯聚正宣殿。


    此時太陽高升,已是辰時。


    夜裏的喊殺聲、慘叫聲,以及縱橫洛陽的馬蹄聲,讓整個洛陽城內的居民心驚膽戰。這時安靜下來,都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諸位大臣接到天子詔令,即刻趕往皇宮,不一刻,文武齊聚。


    大殿內,天子高坐龍床,董卓竟搬了張椅子,坐在天子身側,端的是有不把天子威嚴放在眼中的嫌疑。


    於是有大臣上前指責。


    “你是何人,竟敢與天子平起平坐,大逆不道!罪當處死!”


    董卓呼啦一聲站起身來,暴喝道:“賊廝鳥,昨夜天子蒙難,爾不聞不問。而今竟然敢指責我這救駕功臣,端的是不把天子放在眼中,來人!把他拉下去,亂刀分屍!”


    話音一落,殿門外衝進來幾條大漢,不由分說就將這大臣拉了出去,片刻後,隻聽一聲慘叫,嚇得整個大殿內的大臣齊齊一顫!


    這人竟凶狠至斯!


    “眾卿家,”這時候,天子發話了:“此乃西涼董卓,昨夜救駕有功,諸位以為當如何封賞?”


    天子臉色仍舊有些慘白。不知是昨夜驚嚇未愈,還是剛才被董卓的殘暴駭住了。


    董卓一雙銅鈴四下掃射,靜等大臣發言。


    “陛下,董州牧救駕有功,自當封賞。而今驃騎將軍之位空缺,不如就由董州牧兼任。”太尉楊彪站出來,沉聲道。


    天子正要答應,卻見董卓狠狠的盯著他,不由心下一顫,改口道:“太尉,董州牧楊彪抬起頭,卻見董卓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沒來由心中顫了一顫,當即退下,不再言語。


    接著,太傅袁隗又站了出來。


    “陛下,如今隻有驃騎將軍之位空缺,其他諸如三公九卿都有賢能擔任...”袁隗話未說完,就被董卓打斷。


    “本州牧聽說大將軍歸天,這大將軍之位...嗬嗬嗬...”這話一出口,滿朝文武皆驚——董卓居然有如此野心,想要擔任大將軍之位,掌控天下兵馬大權!


    “本州牧也不覬覦,”這話說完,滿朝文武同時鬆了口氣,又聽董卓道:“大將軍之位,本州牧不要,不然有些人就不高興了,不過...本州牧救了天子,做個太師不為過吧?”


    太師?天子老師?


    諸大臣心想,隻要大將軍之位不落入他手中即刻,至於太師這種有名無實的官位,倒無所謂。於是都答應下來。


    接著,董卓又讓天子封賞了李儒、華雄等董卓的鐵杆擁護者,便散了朝。


    回到朝廷臨時安排的住處,董卓就把李儒叫到了書房,將剛才朝中發生的事一一道了出來。


    “賢婿,你覺得本太師處理得怎樣?”董卓已經以太師自稱了。


    “太師手段了得,小婿佩服之至。”李儒道:“太師首先給朝臣一個下馬威,使其不敢側目而視;進而以大將軍之位換取太師一職,端的是手腕了得。不過太師,儒以為,諸朝臣恐怕不會就此妥協呀!”


    “我豈不知?”董卓大袖一揮,恨恨道:“你沒看到他們的嘴臉,天子一說起本太師身份,俱都麵露不屑。如果不是一開始就血腥威迫,恐怕太師之位還拿不到手!”


    “這些個朝臣自詡世家出身,又或者聖人門徒,不把我等寒門武夫放在眼中,著實可恨!等本太師掌握了朝政,就拿他們一一開刀,以報此仇!”


    “不可!”李儒連忙叫道。


    “嗯?!”董卓大眼一瞪,煞氣騰騰。


    李儒忙道:“這天下,終歸需要文人治理,也離不開各地世家支持。太師想要君臨天下,唯有與這些人打好關係,方是上策呀!”


    “哼!本太師倒是想,可惜這些人眼睛都生在頭頂!如之奈何?!”董卓心中十分無奈。既需要這些人,又痛恨這些人!殺也殺不得,殺完了朝廷崩潰;罵又罵不得,罵了人家恨你一輩子,時不時搞點小動作,讓你天天跌跟頭!


    “太師,這些事還要放在後麵來做,當下最主要的,是穩定洛陽局勢!”李儒道:“還有,並州丁原剛剛到了洛陽城外,而今正在駐紮兵馬。”


    “丁原到了“嘿嘿,其人野心不小哇!”董卓冷笑著問道:“丁原有多少人馬?”


    “約十萬!”李儒凝這眉道:“而且這十萬人看似戰鬥力不強,儒想不出,丁原憑什麽敢來洛陽,跟太師搶功勞!”


    “不過太師,如今洛陽尚未穩定,對於丁原,尚且以穩其心為主。”李儒建議道:“不若太師讓天子下詔,封丁原一個官,使其心安。然後整頓洛陽治安,收攏西園八校,等解除了隱患,再來收拾丁原也不遲!”


    “嗯...言之有理!”董卓笑道:“既如此,穩定洛陽的事宜,就交給文優你去辦。本太師即刻進宮,討要聖旨。”


    “是。”


    ...


    丁原正要進城覲見天子,卻接到詔書,竟封他為驃騎將軍!


    丁原大喜,轉身回到城外軍營,召集部屬大肆慶祝起來。


    董卓聞聽消息,頓時鬆了口氣。


    雖然他有二十萬大軍,丁原隻有十萬。但洛陽城內如果不收拾妥當,恐怕事情還有變數。所以才如此容忍。否則以董卓的性格,早就揮軍殺了過去,幹掉了丁原。


    繼而,董卓派女婿牛輔收攏西園軍;派華雄巡邏洛陽,管理治安;派李儒四處送禮,結交世家權貴;派李傕、郭汜、張濟、張繡等人統領城外大軍,一切看似僅僅有條,毫無破綻。


    太傅府,如今一片蕭條。


    經過那次暗部的血腥打擊之後,袁隗也就沒再招收多少下人,偌大的府中,除了維持基本運轉的下人之外,洛陽城內,所有的袁氏之人,都被袁隗遣返家鄉——汝陽。


    須發皆白的袁隗坐在主位,侄兒袁紹、袁術二人坐在下首。


    “本初、公路,對於洛陽而今形勢,你等有何看法?”袁隗看著這兩個袁氏最器重的繼承人,不由有些無奈。袁紹還好些,有些謀算,袁術基本上就是一紈絝公子,大事不會處理,遇到小事,倒是很會搬弄是非。


    “叔父大人,自董卓進京,丁原到來,洛陽欲趨平靜,不過侄兒心中總有些不安寧。”袁紹如是說道。


    “切,有甚不安寧?董卓,丁原手握大軍,卻相互製衡,上麵又有天子和叔父等人壓製,整個洛陽穩定的很,哪裏又會發生什麽大事?我看大哥你是多慮了吧!”袁術混不在意諷刺。


    袁紹也不在意,隻把目光看向袁隗。


    “公路!”袁隗眉頭一皺,心中十分不滿意這位嫡係侄子,道:“洛陽看似平靜,其實暗潮洶湧。董卓久在西涼,嗜殺殘暴,剛到洛陽,就在大殿之上擅殺一位大臣,絕對不是個善“老夫可以肯定,等董卓掌控了洛陽,封住了眾大臣的嘴,轉手就會拔除丁原,繼而獨掌朝政!”


    “啊!?”


    袁紹驚住了,道:“如叔父所說,董卓如此殘暴,等他掌握了洛陽,驅除了丁原,那...”


    袁隗點了點頭,道:“雖然如此,但董卓也不敢亂來。即便他再殘暴,也不敢對我等三公九卿如何。”言語間頗有些傲然。


    袁隗確實有傲然的資本,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又富甲一方,暗中又握著兵馬,除了忌憚那個要滅他滿門的劉淵之外,數遍天下,也找不出另一個人,敢對他袁家下手!董卓,也沒那個資格!


    袁紹、袁術俱都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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