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妙妙莫名其妙成了赫連城的新寵。其他女人看到林妙妙每天嗲聲嗲氣地靠在赫連城身邊,一邊喂水果,一邊喂點心,殷勤地不行,幾乎快白眼珠子翻到頭頂上去了,真不知道這個長得不怎麽樣,家世也不怎麽樣的女人,是怎麽入得了赫連


    城的眼的。


    而更令人佩服的事,那個每天就知道坐在一邊嗑瓜子的女人竟然還鍥而不舍地跑過來,完全沒把那天的事放在心上似的。


    心理素質好得可怕。


    林妙妙其實也在暗暗觀察君子夜,她就想不通了,這個女人明明不受待見,怎麽還每天都跑過來,等著找罵嗎?


    可是,赫連城除了那一次幫她出頭,好像也沒對這個女人怎麽樣,那個女人天天都坐在一旁嗑瓜子,赫連城也沒有把人趕出去。


    林妙妙漸漸生出了一絲危機感。


    要知道,君子夜可以說是在場所有女人當中最漂亮的,碾壓級別,男人沒有不好色的,萬一突然心血來潮又看上這個女人了,這對她來說可不利。


    得想個辦法除掉這個女人才行。


    林妙妙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


    她踩著高跟鞋,走到君子夜麵前,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問:“這位小姐,你一直嗑瓜子不覺得口渴嗎?”


    君子夜眨了眨眼,她順著林妙妙的話說:“好像是有點渴,要不,就給我倒杯水?”


    “喂,你自己沒長手嗎?”


    已經跟林妙妙結成一派的人立刻給林妙妙抱不平。


    林妙妙笑容虛假得要命,做出沒關係的模樣,對自己的跟班說:“算了算了,就是倒一杯水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妙妙,你就是對人太好了。”


    那些人立刻幫腔。


    赫連城的目光也移了過來,就像是一頭慵懶的獅王,看著母獅在哪兒勾心鬥角似的,有種看戲般的百無聊賴,林妙妙還在樂此不疲地繼續沉浸在演戲中。


    她給君子夜到了一杯水,遞給君子夜,笑盈盈地說:“給你。”


    君子夜挑眉,“謝了。”


    她的手剛剛碰到杯子,林妙妙的手勢突然反轉,然後將一杯水潑在自己身上,“哎呀!”


    林妙妙驚叫起來,連著退了好幾步,驚訝地看著君子夜,無辜地問:“你幹什麽?為什麽突然拿水潑我?”


    因為她剛才的位子剛好跟其他人是背對著的,造成了死角,也是因為這個緣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林妙妙這樣倒打一耙,君子夜也啞口無言。


    跟班立刻幫腔,說:“太過分了!妙妙給你倒水,你竟然拿水潑妙妙,你也太惡毒了吧?專程想給妙妙難堪嗎?爺不喜歡你,你也不用這樣妒忌我們妙妙吧?”


    林妙妙委屈地走到赫連城麵前,又看看自己胸前的水漬,說:“爺,我好像不被歡迎呢。”


    說著,眼淚似乎都要掉下來了。


    眾女其實都是心明眼亮,剛才究竟如何,根本不需要糾結,就看赫連城偏袒誰而已。


    大家等著赫連城的答案。


    而赫連城淡淡地掃了君子夜一眼,問:“你有什麽好說的?”


    君子夜也露出無辜的表情,說:“我沒有啊,剛才明明是她突然把水潑在自己身上的,我什麽都沒做,先生,你不要相信她,她故意的!”林妙妙大驚,楚楚可憐地說:“我為什麽要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弄濕?這位小姐,我跟你又不認識,無冤無仇的,這樣做對我有什麽好處?我知道,你一直待在這裏卻不被重視,心裏有怨氣,但是也不能這樣


    汙蔑我啊,嗚嗚嗚……爺,我沒有,我沒有……”


    君子夜輕飄飄地說:“誰說你沒有動機的?”


    林妙妙心裏咯噔一下,她緊張地看著君子夜,說:“你,你什麽意思?”


    君子夜挑眉,非常自戀,理所應當地說:“因為我逼你漂亮啊,你嫉妒我不是很正常的嗎!”


    眾女:“……”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就算的確如此,但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出來,難道不覺得羞恥嗎!林妙妙似乎也被君子夜的答案雷得不清,她好不容易收斂住自己的麵部表情,皮笑肉不笑地說:“嗬嗬,你還真敢說?長得漂亮的多了去了,難道我還要一個個的去嫉妒?明明就是你嫉妒我受也的寵愛,才


    讓我難堪的!”


    “醜人多作怪。”


    君子夜翻了個白眼。


    林妙妙被氣得不行。


    就算她長得不是傾國傾城的級別,但是也絕對不醜好吧!


    她撲倒在赫連城的懷裏,哭得梨花帶雨,說:“爺,嗚嗚嗚,我剛才真的是好心,你相信我……”


    赫連城不動聲色地將林妙妙推開一點,似乎有點嫌棄,他瞥了君子夜一眼,冷淡地說:“你把我的寶貝弄哭了,你說該怎麽辦?”


    君子夜也撅起嘴巴,不高興道:“她自己要哭,我還能攔著啊?”


    赫連城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你還敢頂嘴!我命令你,立刻給妙妙道歉!”


    林妙妙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她暗暗地看了君子夜一眼,露出炫耀的神色,要多小人得誌就有多小人,君子夜似乎也生氣了,說:“你不講理,我明明就沒有拿水潑她,她自己裝出來的,你眼瞎啊!”


    赫連城大怒。


    “君子夜,你不要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


    君子夜眼眶微紅,她全身都輕微顫抖,說:“你不相信我?”


    “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


    君子夜瞪了林妙妙一眼。


    林妙妙柔弱地倒在赫連城懷裏,說:“爺,她好凶啊,還瞪我呢,嗚嗚嗚……”


    君子夜露出快要吐出來的表情,學著林妙妙的腔調說話,“爺,她好假哦,剛才還對我露出炫耀的眼神呢,嗚嗚嗚……”


    林妙妙:“……”


    之前怎麽沒發現,這個女人還有戲精的潛質?


    但是赫連城的表情卻很嚴肅,他冷聲說:“道歉!”


    君子夜臉一下子垮了,“你真要我給這個女人道歉,搞沒搞錯啊?”


    赫連城笑了,隻是笑容中透著一股陰狠勁兒,“你覺得我現在再跟你開玩笑?還是說,你不想要那雙小爪子了?嗯?”


    媽耶,這個男人真夠凶殘的。


    一言不合就想讓人斷手斷腳的。


    君子夜露出不甘心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瞪著林妙妙,說:“對不起!”


    林妙妙小聲地嘟囔:“一點誠意都沒有。”


    君子夜翻了個白眼。


    赫連城說:“你沒聽見了,妙妙說你沒誠意,重新道歉!”


    君子夜皺眉,“你別太過分了。”


    “三!”


    “喂,你來真的啊?”


    “二!”


    “我告訴你,別把我逼急了!”


    “一!”


    “對不起!”


    君子夜妥協,她對林妙妙鞠躬,說:“剛才,真對不起,我不該把水被打倒潑在你身上,請你原諒。”


    林妙妙大獲全勝。


    她得意非凡,說:“知道錯就好,我也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人。”


    “我家妙妙真是寬宏大量。”


    赫連城不鹹不淡地應和著。


    林妙妙笑得更高興了。


    但是君子夜的臉色卻很不好看,她轉身要走,林妙妙又叫住她,說:“這就要走了?你在這兒留下這麽多垃圾,總該打掃一下吧?”


    君子夜瞪著她,林妙妙縮了縮身子,“你還瞪我?”


    赫連城說:“把這裏打掃幹淨!”


    君子夜賭氣,氣呼呼地說:“掃你大爺!”


    她剛要走出去,門口就站了一排保鏢,赫連城輕描淡寫地說:“給君小姐那個掃帚過來。”


    “是!”


    很快,掃帚就拿了上來。


    君子夜轉過身看著赫連城的方向,說:“你真要讓我掃地?”


    赫連城一臉冷漠,反問:“你覺得我是跟你開玩笑?”


    君子夜沉默片刻,然後拿著掃帚,將地上的瓜子殼掃掉,不過她天生就不是掃地的料,或者是故意的,將地上的灰全部揚了起來。


    “咳咳咳……你到底會不會掃地啊!”


    林妙妙看到一個瓜子殼濺到自己衣服上,氣急敗壞道。


    君子夜全程冷漠臉,“還真不會!”


    “不會就慢慢學。”


    赫連城的聲音插進來。


    君子夜直直地看著赫連城,說:“不帶你這樣的,這種報複行為太幼稚了吧?”


    赫連城懶懶地說:“幼不幼稚不提,有效就好。”


    “你贏了!”


    君子夜豎起個大拇指,然後認命掃地,林妙妙就在旁邊呼來喝去指這兒指那兒的,赫連城也不管,掃地掃了半個小時,終於一塵不染,君子夜將掃把一丟,轉身走人。


    “你就這麽走了?掃帚也不收拾一下?”


    林妙妙說。


    君子夜冷哼,對林妙妙的找茬不屑一顧。


    赫連城厲聲叫住她,說:“你去哪兒?”


    “要你管!”


    君子夜跑掉了。


    林妙妙感覺自己大獲全勝,又說病房裏人太多,會影響赫連城休息,赫連城就讓其他人離開,林妙妙這下高興壞了,竟然突然就得到了赫連城的寵愛,好像天上掉餡餅似的。


    她又想撲倒在赫連城懷裏,“爺,這個女人態度也太差了,你不要再讓她來了,否則會影響你休息的。”


    “你在命令我?”


    赫連城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勾人的笑容,但是笑容中卻有種說不出的狠厲,林妙妙突然感受到一股非常強烈的壓迫感,她心中大駭,不知道赫連城怎麽突然變了態度。


    “爺?”


    她顫顫巍巍地喚了一聲。


    赫連城卻厭惡地將她推開,“滾滾滾,長得這麽醜也好意思往我身上撲?“


    林妙妙驚呆了。


    “爺!”


    赫連城突然反轉的態度讓林妙妙有點不知所措,她做出楚楚可憐的表情,“爺,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你告訴我,我改行不行?”


    赫連城見林妙妙竟然還能問出這麽蠢的問題,他歪著頭,露出殘忍的笑容,問:“你真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


    林妙妙臉色慘白,她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赫連城勾唇,說:“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成了她選中的炮灰。”


    林妙妙至始至終,還沒弄明白,赫連城口中的“她”究竟是誰。


    把林妙妙趕走後,赫連城的直屬部隊隊長任青走進來,“爺,夫人已經朝著地牢的方向去了。”


    赫連城懶懶地支著頭,說:“那就由著她去吧。”


    任青愣住,有些遲疑地問:“……不攔住嗎?”


    赫連城笑得高深莫測,“攔還是要攔的,不過最後還是要放她走!”


    任青更加不明白了。


    爺不是很在乎夫人嗎?怎麽會眼睜睜看這兒夫人跟著別人男人離開?


    隻聽赫連城自言自語地說:“反正不管她跑得多遠,最後還是會回來的。”任青疑惑地看著赫連城,對他的自信有點費解,但是赫連城這麽說了,那麽,他一定早就布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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