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這下可是出名了,整個扶城的姑娘們都為你傾倒呢。”方小心笑得賊兮兮的。


    “我的心裏隻有你啊,小心,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焚清音故作深情款款狀。


    “討厭啦!”方小心真被她看得一臉嬌羞,臉色潮紅,水眸盈盈。


    段慕充滿殺氣地狠狠瞪了焚清音一眼,焚熾在一邊齜牙咧嘴。


    周圍走過的女修行者們無不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瞟她,她倒也不客氣,一一回以溫柔淺笑,看得那些女子們一個個小鹿亂撞,含羞帶怯。


    和他身邊那個長得和豬差不多肥碩的少年和那個長相清俊但太過冷硬的少年比起來,這個絕色少年溫柔可親,縱然他神色親密地攬著一個清麗少女,可還是撩撥得一幹女子芳心亂動。


    有幾個熱情奔放的,實在按捺不住,幹脆跑了過來塞了他一懷的絲帕。


    “你這不男不女的禍害!”焚熾咬牙切齒地說,她要真是個男子他也就認了,偏偏是個女人扮作男子的模樣,騙取這些美貌少女的芳心,不是禍害是什麽?


    “說誰呢?說誰呢?”方小心第一個跳起來,氣勢洶洶的喊道。


    “說誰自己心裏有數。”段慕冷漠地說,對焚清音的卑鄙行徑十分不齒。


    “我說你們倆吃哪門子幹醋啊?”焚清音笑道,“我這是幫你們看美人兒呢,要有喜歡的和姐說,姐幫你們追到手。”


    “你這話又從何說起啊,還真當自己是‘天上人間’的老板娘啊?”焚熾皮笑肉不笑,“和你站一塊,誰還看得見我們啊?”


    他有自知之明。大概在那些女子眼裏他就是一坨會走路的肥肉吧。


    四人一邊竊竊私語著,一邊回到專供名門大派休息住宿的客棧中,作為大賽的評委焚楨他們四位化玄強者並未和他們住在一塊兒,其他那六位師兄又是各人自掃門前雪的清冷性子,早就回房去了,他們沒有長輩的約束,他們便輕鬆不少,一路閑逛著看風景。


    “方小心。”一個冷漠而訝異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客棧裏人來人往,幾乎全是修行者,如果不是這一聲喊。他們自然也不會特別注意到自己身後那個曾和他們有著一些交集的通脈上境少年。


    “花落陽?”四人轉過身去,段慕和焚熾一臉毫不掩飾的鄙夷。就連一向喜歡美男子的方小心也沒有好臉色。


    若不是他,焚清音也不會被發配充軍,他們在山下的產業興許也不會這麽快就被接管了。


    他們把他救出來,照顧了他那麽長時間,他竟然一聲不吭地跑了。還讓焚清音替他頂罪。


    這種忘恩負義的小人!


    花落陽的眼神在四人身上掃過,帶著些許失望的意味。


    “她呢?”


    “花公子。你說誰啊?”方小心沒好氣地反問。


    “她因為私放欽犯,被發配充軍,已經死在和蠻人的戰場上了。”沒等花落陽說些什麽,段慕就神色不虞地拋了一枚重型炸彈下去。


    花落陽臉色大變。


    “咳咳咳――”


    焚清音咳得驚天動地,不帶這麽詛咒人的啊!


    “咦,那不是墨非嗎?”焚熾幹脆裝作沒看見他,指著遠處叫道。“他也來了,咱們快過去和他打個招呼。”


    “墨家是大周第一世家,身為墨家的繼承人他能不來嗎?”段慕“啪”的一聲打開折扇,沒事找事地扇了起來。


    這孩子有個怪癖,一遇到什麽世家公子啥的就特別的愛裝逼。骨子裏悶騷得沒譜了。


    三人當花落陽不存在似的,旁若無人地扯著焚清音往墨非那兒走去。焚清音不好意思地朝花落陽笑笑,算是招呼了,可那美少年猶自沉溺在自己的情緒裏失魂落魄。


    “你們怎麽也來了?”墨非一臉驚訝,“到扶城來做生意?”


    “你少裝了,不用我說你應該也早猜到我們的身份了吧。”焚熾打了他左胸一記,他是他們的合夥人,風家的產業一夜之間被焚淨派悄無聲息的接手,一切過渡得那麽平穩,別人不知道,他總能猜到他們和焚淨派關係匪淺吧,現在他們又出現在這家客棧,明擺著就知道他們是焚淨派的核心弟子。


    墨非嘿嘿一笑,也不裝蒜了,“不知道尊師是哪位長老?”


    “家師焚落。”段慕穩重地說。


    “你們竟然是焚落長老的弟子。”墨非一臉羨慕的樣子讓他們很受用。


    “對了,青英還在杏林關嗎?”墨非關切地問道,他們四人感情一向很好,青英的修為最弱,他們一向以青英的保護者自居,這會兒竟然沒有在一塊兒倒是奇怪了。


    “他戰死在杏林關了。”焚清音冷哼道。


    段慕一臉黑線,她還真是記仇,他方才那麽說不就是為她出氣麽,結果人還不領情。


    “呃,”墨非臉色也變了數變,“此話當真?”


    四人一片沉默,段慕臉上的神色尤為尷尬。


    墨非自然看出其中古怪,對眼前這個唯一陌生的絕美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覺得她周身都透著古怪,“這位是?”


    “這是我們的師姐焚清音。”段慕今天不知道抽了什麽風,話多得不得了,而且句句點在要害上。


    “什麽?清音?師姐?”墨非淩亂了,風青英和焚清音聽起來幾乎沒什麽區別啊!可這兩人長得相差得也太大了些,最重要的是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不錯,我大哥風青英已經戰死在杏林關了。”焚清音一臉認真地說。


    不管墨非這世家第一公子再怎麽風流倜儻,在她眼裏小時候的印象根深蒂固,這家夥就是一二逼男青年,不耍耍他都對不起自己。


    “他真的死了?”墨非一臉深受打擊的模樣,讓焚清音和方小心都懷疑他是否有斷袖之癖。


    “當然沒有,墨公子,風青英就是焚清音,你那位好兄弟就是你眼前這位女扮男裝的焚清音。”段慕一臉正經,仿佛自己是正義的使者一般堅決拆穿焚清音的騙局。


    孰料墨非竟然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似乎完全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不可能,不可能,他長得又土又挫,怎麽可能會是這副模樣?”他連連搖頭,似乎與焚清音變美這件事相比,他還更願意接受她的死訊。


    焚清音狠狠剜了段慕一眼,一副拽得要死的模樣斜睨著墨非,“要不是小爺我怕你這自戀狂自尊心受創,早就把連擦幹淨讓你看看我的真麵目了。”


    “你幹嘛怕我自尊心受創?難道你暗戀我?”墨非揪著自己的衣襟,一臉戒備地看著她。


    焚清音咬牙轉向三個師弟妹,“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想找機會揍他一頓?”


    “有!經常!”三人很配合地點頭,聽她說墨非小時候比現在還二,真為墨家的將來擔心啊。


    “那我現在揍他一頓,你們沒意見吧?”焚清音目露凶光。


    “沒意見。”三人整齊地搖頭。


    “不過,師姐你是打不過他的。”段慕很好地詮釋了“誠實”二字的深刻內涵。


    “那你來幫我?”焚清音冷笑地看著他,很好,這個師弟今天很懂得“拆台”二字怎麽寫。


    “那可不敢,墨家的下任家主我得罪不起。”段慕今天明擺著和焚清音對上了,誰讓她女扮男裝亂招桃花就罷了,還迷得他未婚妻七葷八素的,他能咽得下這口氣嗎?


    墨非呆怔無言,仿佛脆弱的心靈真的被傷害到了,他從小就自戀,總覺得自己是世上最美的男子,今天算是被焚清音給打擊到了,過去她醜不拉幾的時候就夠招女人愛的了,現在長成這副模樣,不用說,那些女人眼裏八成隻有她沒有他了。


    “你盯著我做什麽?你見到那個花落陽沒有,光是他就遠勝過你了,所以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天下的美男,不算我哦,你能排進前十名就不錯了。”對他的本性還算比較了解的焚清音幸災樂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非悲從中來,失魂落魄,委屈得和什麽似的,“那個花落陽算是什麽東西?大皇子的孌童,怎麽能和英偉不凡的我比?”


    “你這話要是讓花家的人聽到,那可真有好戲瞅了。”雖然花落陽落在周徑手上的事情很隱秘,雙方也一直在遮掩,但是風聲還是難免漏了出來,這段故事也算是花落陽的曆史汙點了。


    “墨公子說的是,”焚熾不住地點頭,“那花落陽算是個什麽東西,就一過河拆橋的缺德鬼,要不是因為他,師姐也不會被大皇子抓住把柄發配到杏林關去。”


    “唉,大皇子覬覦我們風家的產業,就算沒有花落陽的事兒,也會想法子整治我,整件事兒說起來和花落陽並沒有太大關係。”焚清音看得很開。


    “師姐,你怎麽老為花落陽說話,”連方小心都覺得不舒服了,“不會是被他的美色所惑吧?”


    “你覺得你師姐是那種膚淺的人嗎?”焚清音惱羞成怒。


    “是!”三人異口同聲,前所未有的團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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