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卻是他不知道我知道他是魔尊的事情!


    無語白他一眼,想我也是昆侖墟未明座下的弟子,連他也不認識實在丟我師父的老臉!其實,是我大師兄比較厲害……


    辛澤依舊糾纏我,我看他表情裏的意思,似乎是因為我知道他的身份,更加確定我就是他的好朋友桃笙。隻好向他解釋道:“我原先不認識你的,是我相公認識你。”


    “難怪他當時死命要甩掉我!就是不想讓我發現你就是桃笙!”他憤憤然。我對他這毫無章法的推理覺得無可奈何,任哪個丈夫都見不得別的男人纏著自己媳婦吧?!也不與他多做解釋。清者自清,我大師兄行事向來光明磊落,不屑他魔尊的認可。


    正轉念去思索如何在晴天裏,找到海殿的遺址。忽然發現我們不遠處,更靠近深海底的某處,憑空冒出來一個女人的身影。那詭異的出現,讓我驚訝地連忙扯住辛澤,叫他快看。這廝叨叨絮絮一堆廢話,卻把正經事給忘記了。


    辛澤被我一揪,顯然也看到了出現的人,輕聲驚異:“咦?這人是怎麽出現的?”


    “憑空。”我朝他解釋。


    “憑空?!你以為是我們魔界麽,可以隨便設個結界相連,憑空穿行……”他不屑道,但說著說著,自己聲音也沒有了底氣,隻聽他最後又說,“好像,是個小魔……”


    天雷滾滾。我深深懷疑這廝當初是如何征服魔界眾生的!再朝那女子的身影看去,她已經逼近海底,手中不知道在作何,有古怪的動作。我想她會出現在此地,定然與我們要找的地方有聯係,激動地推辛澤:“快叫你手下慢點,她好像知道怎麽去海殿。”


    辛澤被我推一下,卻是不動,轉頭對我哀怨的說:“你覺得會有什麽事情,是我魔尊不知道而獨獨我手下知道的?她明顯不是我手下!”


    “你不是說她是魔!”


    “那也有不聽我話的叛徒啊!”他吼我。聲音有些大,還好在水裏,聲音傳不遠。不然我們的行蹤就被暴露了。想必那女子也不會料到今日會被我們撞見,當真是天意弄人。


    我聽辛澤如此一說,快速做出決定,拉著他就俯身衝向那女魔所在之處。在心裏的某一個角落,我清楚意識到似乎這事情已經沒有那麽簡單。有魔出入在埋葬誇父神的遺址附近。不管他們為了什麽,希望是我多慮了……


    水流因為我的衝勁,波動起來。在靠近那女人之前,她已經驚愕地轉頭,看向朝她氣勢洶洶而來的我。我看清楚她的臉時,心中生出幾多愕然。這人,怎麽是個眼熟的?可是偏偏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她。


    “逆徒。魔尊在此也不知行禮!”我吼道,不管她是誰,聲勢要先浩大。


    那女人一身黑衣勁裝,黑發高高豎起,皮膚幽白中泛著些藍。不知是海水的緣故還是她天生長那樣。她聽得我的話,顯然有片刻的難以置信,看看我又看看辛澤,不過始終是不說話。


    辛澤在我旁邊裝腔作勢。“你這小魔,眼生得狠,是哪位魔使座下的?”


    我瞟了辛澤一眼,他雙手背後,挺起胸膛,一副嚴肅的樣子。這廝入戲得快,完全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跳脫魔尊。


    黑衣女子眼睛看向海底的沙石,很快就恢複如常,在這海裏直接跪在辛澤麵前,婉婉道:“小人青衣魔使座下弟子,入門不久不識規矩,請魔尊大人責罰。”


    辛澤先朝我拋了個眉眼,那眼神裏說的是,你看她這畢恭畢敬的樣子,還以為我不知道她的身份麽?!我就笑了,沉默著看好戲。這姑娘還真是個不混魔界的,連我也知道青衣和魔尊很親昵,估計心裏愛緊了魔尊,招個漂亮的小跟班,可能極小。且不說青衣上次好不容易找到辛澤,定然天天纏著辛澤,現在辛澤又胡亂跑,青衣怎麽有時間收小跟班。


    聽辛澤咳嗽兩聲,又問她:“不知者無罪,青衣派你來此地作何?”


    黑衣女子一愣。我心想她原先就未料想到會在這種地方撞到魔尊,謊話都是臨場所編,現在一定在想敷衍我們的理由。最後她回答:“回稟魔尊,青衣魔使想讓我在這南海底尋找幾顆千年珍珠回去,給她保養美妍。”中氣不足,心虛得狠。


    辛澤頓時大笑三聲,喝道:“大膽小魔!竟敢騙你老大!以為我是個呆的麽?!來南海這種人界和天界交界之地,幫魔使找珍珠!我們家青衣天生麗質,從來不用那些勞什子的東西!還不給我束手就擒!”說罷,急速出手要去捉拿她。


    那黑衣小魔雖然說謊技術不高,反應倒是很快,或許她自己也覺得騙不過辛澤,早做好了回擊的準備。她出手放出一顆煙霧,扭頭撒開丫子欲逃跑。那煙融合在水中,比起在岸上還要難對付。就聽辛澤對我喊:“小仙女,待在結界裏別動,這煙有劇毒。”


    我點頭,乖乖蹲在結界裏看辛澤略身出去追黑衣小魔。周邊的魚兒,被沾了毒的海水侵蝕,瞬間死了一片。那白肚子挺起,魚眼睛瞪得老大,還從魚眼睛裏冒出血來,十分可怖。我不禁暗暗搖頭,這姑娘看著溫柔,沒想到心地如此狠毒!我到底在哪裏見過這般人物?


    心裏想著,眼睛依舊追回辛澤那邊,就見辛澤幾個法術扔過去,把黑衣小魔打得團團轉。女子被逼得緊,咬著銀牙死命對抗。我看她對水的駕馭能力還不錯,在海底將周圍的水都調動起來,邊防守邊往來處逃跑。辛澤本來扔著紅色的火球。正慢慢逼近去收服那女子。不料那女子忽然使出一記化水成冰,在自己與辛澤麵前,把海水凝結成一道十尺高三尺厚的冰牆,硬生生擋住辛澤的路。


    我在結界裏看不下去,催動法力過去幫辛澤。凝冰咒這種法術,我在昆侖墟裏對著皚皚白雪玩得最多,不怕攔不住一隻小小的魔。邊騰水邊在心中默默念起法咒,在黑衣女子的另一頭結起一道一樣的冰牆。她見來處被堵,忽然身子模糊起來,好像要化成一灘水融入大海一般。我此時算是明白了。這姑娘原來一定是隻水妖,後來修了魔道!在這關鍵時刻,辛澤自己化成一團綠色的火焰,撞向冰牆。就如我第一次在南海沙灘上遇見時一樣,那綠油油的火焰,其實是辛澤的真身啊?


    冰牆沒有任何反抗能力,辛澤穿牆而過。用咒語鎖住正漸漸化成水的水妖。水妖隻有四肢化開,被辛澤一束,前功盡棄,又成了人樣,狠狠看著辛澤不說話。我在後麵,也解開了冰牆,站到辛澤旁邊。盯著水妖看。


    她的身子。被辛澤用一根墨綠的綢緞綁住,奮力還想掙脫。


    “你不就是那隻被妖王陌千城追殺的水妖麽?”我忽然想起了類似的情景。


    在第一天出昆侖墟的時候,我十分榮幸的巧遇捉拿叛徒的陌千城,還與她吵鬧了一番,也直接導致本仙在未來的一年裏失去了聲音的自主!今日,倒是輪回了!當年我救她,今時還是我抓她。命,當真是。妙不可言。


    水妖聽了我的話,也是萬分的詫異,看來她也是經我提醒,將將想起她的救命恩人來。


    “妖王說你是叛徒,原來你是改投魔道了啊?可是,我們魔尊大人好像不認可你啊……”我納罕。想當初遇見她時,一身白衣,溫婉動人,怎料一年不見竟把人改變成這樣。那一身裝束,分明就是個幹練的打手。而且她出手,也比去年狠辣許多。


    她低頭,並不說話,一副任由我們宰割的架勢。


    辛澤催動法力,將她拖到跟前,一隻手就抓牢了水妖,對她說:“你是白衣的人吧?”


    水妖表情有浮動,雖然不說話,但她的表情告訴我們,是被辛澤說中了。


    “其實你不承認,我也知道。白衣部署得那麽周詳,連我現在都對他無可奈何,如果他再鼓動多一點的魔人,我這魔尊的位置還真是岌岌可危。”說著說著,自己開始跑題唏噓。


    白衣的名字,我也曾聽過,聽青衣說是逃跑了。原來此人一直與辛澤在作對,要顛覆辛澤統治。其實我挺理解白衣,看看身邊的辛澤,的確有些不靠譜。而且心地很好,完全不像魔界給我的印象。


    水妖冷哼:“魔尊既然早就看破,何必戲弄我。”


    “本尊高興!”辛澤犯賤。


    水妖眼裏射出淩冽的光芒,海水跟著她的目光,有幾道小冰淩,朝辛澤射來。


    辛澤哪裏是她能傷到的,就算是極近的距離,隻要他一隻手快速起落,那幾道小錐子就又被抹成了海水。


    “你這小魔,還真潑辣!”辛澤罵道。


    我出手製止他們的對掐,對水妖溫言:“當年我救你一命,你可還記得?”


    “姑娘當時出手相救,清清沒齒難忘。我雖與你們不是一路,但有恩報恩,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報完恩,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兩不相欠。”水妖倒是爽快,省了我對她懷柔的力氣,甚得我心。


    “好!我隻問你一句,你是不是要去這海底的遺跡?若是,你就帶我們一起進去,旁的事情不會為難你,若不是,那你欠我的債,就繼續欠著吧。”我相信這水妖,不會讓我失望。


    水妖驚訝地看我,回道:“你要去海殿?”


    我點頭,看來她是真的知道進去的辦法。


    “跟我來吧。”半響之後,她歎氣,妥協道。


    我激動地扯扯辛澤,你看本仙一出手,果然無可比擬!


    辛澤很吃癟,喃喃:“你怎麽與誰都有牽連。”


    我就笑起來,“正所謂,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汝不懂,不懂。”


    辛澤無語,不再理會我,看緊了這隻叫清清的水妖小魔。


    隻見清清站在海底念動咒語,然後取出一塊黑曜石按在海底的泥沙上,不多時,當初我看見的白色海殿,就浮現在我眼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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