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送走了顏如玉等人,小子龍眼眶的淚水直打圈,強忍住沒哭,安姐兒從荷包裏裏摳了一塊糖遞給他,還看了臨淄郡王一眼,臨淄郡王被迫安慰道:“今天準頭不好,下次一定射下麻雀給你吃。(.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小子龍猛吸一下搖搖欲墜的鼻涕,對安姐兒說,“要烤著吃。”


    安姐兒甜甜一笑,點頭道:“嗯。”


    小子龍立刻轉悲為喜,說出剛學的一個成語,“你要一落千金喲!”


    睡蓮暗歎:真是兒大不由娘啊,我怎麽教他都不會,對著小美女就能脫口而出了。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許三郎的狡詐、顏睡蓮的縝密,似乎都在小子龍身上找不出任何蛛絲馬跡來,辦家家酒的時候,他甘心情願的被安姐兒指使的團團轉,要躺著就不坐著,要坐著不會站著,要他哭他就幹嚎,絕對不帶笑場的,十足演技派。


    睡蓮曾經問小子龍為什麽不想哭也能裝哭,小子龍很認真的說:“因為娘經常說,要我聽話啊。辦家家酒我是娃娃嘛,所以要聽安姐姐的話。”


    睡蓮很無奈的點點了小子龍的額頭,“晚上總是吵著要和娘一起睡,吃飯不肯吃蔬菜,娘經常說要你聽話,是因為你經常不聽話啊。”


    小子龍則振振有詞說道:“辦家家酒時我是娃娃,所以要聽話。但是我現在已經長大啦,爹說了,有些話可以不聽的,他小時候就不肯吃青菜,現在照樣長的壯壯的。”


    睡蓮佯裝惱怒道:“你到底聽誰的話?”


    “當然是聽娘的了。”小子龍為難道:“可是有時候也要聽爹的,爹和娘說的都有道理嘛。”


    睡蓮很無語,小子龍兩麵三刀、左右逢源的腹黑性格,還是像他爹更多一些,頓時覺得頭痛,應付一個許三郎就夠累人的了,萬一小子龍將來是許三郎3.0升級版本,自己這輩子甭想安寧了。


    飯後小子龍是雷打不動的午睡,睡蓮一邊看著賬本,一邊聽著小子龍微微的鼾聲,暗想再腹黑的小朋友,在睡覺的時候還是一副童叟無欺的天使模樣。


    正思忖著,朱砂進來悄聲道:“五姑太太和十姑太太來給夫人賀壽了。”


    十姑太太是顏府五房二年前嫁到南京魏國公府的慧蓮,而五姑太太就是嫁給應天府知府周大人的三公子的顏府大房五小姐顏玫兒了。睡蓮現在貴為浙直總督夫人,向來小心謹慎,深居簡出,所以她過生日,也不對外張揚,隻有打小的手帕交和娘家的兩個姐妹記得她的生日,給她賀壽。


    顏玫兒膝下已經有了一個和小子龍同齡的嫡女,這會子肚子裏還揣著一個,剛剛顯懷。


    玫兒的夫婿周三公子雖然是庶出,但是讀書的天分頗佳,十八歲就中了進士,後來因嫡母去世,在家守孝三年,三年後成親謀官職,周大人擔心他風頭太過,政治經驗不足,遭人暗算,於是找門路將他就近安置在了南京翰林院做學問,存心磨一磨他的心智和氣性。


    誰知三年前燕京鬧出“兩龍不得相見”的事情來,太子到了南京東宮,時不時召翰林院學士們去東宮講學,並挑選了幾個翰林給臨淄郡王開蒙,這其中就有周三公子!


    周學士年輕,講課風趣幽默,聽說臨淄郡王聽他講課從來不打瞌睡,上完課還追問周先生什麽時候再來,太子和太子妃都欣慰,重賞了周學士,一時間周學士成了東宮的紅人。


    無心插柳柳成蔭,周大人做夢都要笑醒了,將來太子繼位,臨淄郡王即是嫡子,又是長子,太子之位非他莫屬,兒子是太子的啟蒙恩師,將來周家飛黃騰達,是指日可待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夫婿有出息,玫兒孕中氣色也很好,鬆鬆綰著圓髻,隻用一支金鑲玉蝶戀花簪子簪住了,穿著出風毛的藕荷色緙絲褙子、灰鼠皮裙子。


    相比而言,慧蓮看起來就沒有玫兒怡然自得,她頭戴著貴婦出門見客長用的狄髻,上頭中規中矩的插著滿冠、分心、挑心、壓鬢釵、佃兒、草蟲簪,掩髻等等一套金鑲紅寶石頭麵首飾。


    慧蓮見睡蓮打量著自己的狄髻,於是苦笑道:“我也知道現在南京最時興高髻,我頭上這個矮髻已經過時了,可是我們太夫人說高髻有些輕佻,所以啊,我們魏國公府四房人家,嫡庶十來個孫子媳婦沒有人敢戴高狄髻呢,有幾個已經有了高髻的,也捎出去要匠人們改低了。”


    整個南京城都知道魏國公太夫人規矩大,已經到了古板的地步,連過年時家宴也不許高聲談笑,一家人悶悶的坐著吃年夜飯,覺得台上唱《滿床笏》的戲子們都比自己自在些。


    魏國公太夫人還有一個特點非常出名,就是十分偏愛腿腳有殘疾的嫡長孫徐大少,都說老小子、大孫子,老太太的命根子,這位太夫人可能是惋惜嫡長孫因腿腳殘疾,原本屬於他的世子之位被迫要讓於弟弟,連一官半職都謀不到,居然將她娘家的嫡女配給了他,有什麽好東西第一個想到的也是徐大少。


    世子隻有徐大少和慧蓮的夫婿徐五少這兩個嫡子,徐五少從小就當做未來世子培養的,六年前還曾經跟隨承平帝去西北禦駕親征,立下赫赫戰功,承平帝封其為遊擊將軍。


    所以徐五少將來無疑會是魏國公世子,魏國公這份家業也遲早落在徐五少和慧蓮手裏。但也正因為如此,魏國公太夫人總是明裏暗裏敲打徐五少和慧蓮夫婦,說你們將來所有的榮華富貴,全部是你們大哥大嫂讓給你們的,你們要知恩圖報,好好照顧他們,否則她就是在九泉之下也不會放心雲雲。


    說一次兩次也就罷了,總是這樣敲打著,任憑誰都會厭煩,太夫人是慧蓮的婆婆的婆婆的婆婆,慧蓮那裏敢發作?每次都是千依百順的笑著應下,有時候實在憋得難受了,乘著來熙園的機會和睡蓮、玫兒兩個娘家人抱怨:


    “……說句誅心的話,即便是太夫人去了,我頭上還有太婆婆和婆婆在呢,我那裏敢虧待了大哥大嫂一家子?天天講,夜夜說,擺明了是不相信我們夫妻嘛。”


    玫兒因有身孕,隻喝著淡淡的蜂蜜水,聽到慧蓮的怨詞,笑道:“老人家都是愛嘮叨的,記性又不好,你記得她上午曾經說過,可她卻已經不記得了,到了下午晚上免不了再嘮叨兩次。”


    玫兒擱下杯盞,拿出絹帕沾了沾唇,心有所觸的說道:“老人家另一個通病就是最愛弱小的。我們周家兩房人家嫡庶五個兒子,現在也隻有我的夫婿中進士、入翰林,成了東宮講經博士,其他兩個是秀才,另外兩個還是白身。”


    “我們家周老太太和你家太夫人一樣,總覺得我的夫婿沾了全家人的福氣,就應該照顧四個弟弟,唉,你們也知道,我的夫婿偏偏又是庶出,和兩個嫡出的哥哥和弟弟是隔母的,更別說那兩個堂弟了,加上我婆婆早已去世,我們老太太對我們夫妻兩個更不放心了,也是隔三差五言語敲打。”


    “就拿現在來說吧,明明知道我有身孕,晨昏定省還是一日都不能斷,上個月我頭暈惡心的厲害,便叫管事媽媽抱著大姐兒給老太太請安,請罪說我身體不適,今日不能來了。你們猜猜,我們家老太太做了什麽?”


    “她老人家居然以為我是裝病,把她慣常請的大夫叫了來,杵著拐杖來我院子裏興師問罪,得虧那大夫是個實誠人,診出我確實胎氣有損,老人家才肯罷休呢。”


    睡蓮和慧蓮都唬了一跳,緊張的看著玫兒的小腹,異口同聲道:“你沒事吧?”


    玫兒拿了片瓜子慢悠悠磕著,笑道:“沒事,臥床休息了幾天就好了,你們放心吧,我不是那種給自己添堵想不開的,老太太都是這個毛病,也不單是我們這一家。上次生宵姐兒這個閨女的時候,老太太還想張羅一個側室生兒子拿捏住我呢,我夫婿跪下不從,我公公也堅決不同意,老太太到底不敢一意孤行,才打消了這個想法。”


    慧蓮歎道:“玫兒姐姐的太婆婆還真難伺候,和我家太夫人是千斤八兩了。”


    玫兒笑道:“可不是呢,你們家太夫人至少大局不糊塗,不會在你們嫡子沒生之前塞個側室給你們罷?就是年紀大了愛嘮叨,你聽著便是,橫豎國公府家大業大,輪到你當家還早著呢,你隻需要對你大哥大嫂麵上恭敬,言語體貼就成,根本不需要做些很實際的事情。大哥大嫂短了些什麽,分例少了,現在也不關你事。”


    慧蓮是個聰明人,很快明白了玫兒話外的意思:等到你掌家時,太夫人肯定走了,到時國公府你說了算,大哥大嫂是要看你的臉色過活的。


    怨氣發泄出來,心裏慢慢就平複了,慧蓮和玫兒都屬於遠嫁,此生能不能回一趟娘家都很難說,現在身處複雜的婆家,才發現以前做閨女時在芙蕖苑那點小隔閡、小摩擦根本算不得什麽。


    所以慧蓮嫁到南京後,和玫兒的漸漸親近起來,後來睡蓮也跟著許三郎定局南京,姐妹三個經常互相走動。


    玫兒閑話道:“你們可還記得從重慶投奔顏府的思哲表妹一家?”


    慧蓮說道:“怎麽不記得?那時住在家裏的兩個表小姐,思哲表妹和素兒表姐嘛。顏府遭難時,父親打發他們一家回老家重慶避難去,怎麽了?現在又回京城了?怎麽沒聽我哥哥信中說起?”


    “那倒沒有。”玫兒笑道:“她哥哥思齊今年去成都參加秋闈,我父親邀他住在顏家老宅裏備考,結果中了舉人呢,我母親打聽到他妹子還沒定親事,便給我二哥哥求娶,昨日我剛收到父親的家書上說,思哲表妹和我二哥哥明年開了春就成親。”


    顏家大房大老太爺夫婦是留在成都老家不回京了,顏大爺外放在湖廣地區做知縣,大夫人梅氏拖兒帶女跟在任上,顏二爺寧瑜則跟在成都伺候雙親盡孝道,是仕途上來看,現在前途最光明的反而是庶子顏七爺胖子寧珂。


    “哦?”慧蓮撫掌道:“這倒是樁美事,大房又要添丁加口了。”


    慧蓮這麽說,是因秋天時從燕京傳來消息,大房七夫人徐汐生了一個女兒,寧珂升官又得女,好不歡喜。


    徐汐的母親是魏國公府二夫人,慧蓮嫁到國公府,魏二夫人對她照顧有佳,當然,這其中也有慧蓮做閨女時,很看重魏二夫人的外孫靜躍的緣故。


    睡蓮暗想,大伯父真的很疼愛玫兒這個外室之女啊,家裏事情無論大小,都會寫家書告知玫兒,相比而言,對嫁到武昌的嫡長女寧壁就沒那麽熱心了,一般都是大老太太在張羅著。


    雖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一個巴掌伸出去,五個手指頭還是有長短的,孩子多了,做父母的當然會有偏疼一些的,就像亡父以前偏愛品蓮那樣,聽說從詔獄出來時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一枚鐵釘深入顱骨,就是不肯斷氣,品蓮說了幾句話,淚水落在他臉上,這才安心去了……


    玫兒心細,瞧出睡蓮似乎麵有倦意,她便打算起身告辭,說道:“你可是累了?叨嘮了半日,我們也該走了。”


    慧蓮一愣,似乎還有話要說,不想走。


    睡蓮從思維裏跳出來,自知失禮了,便挽留道:“那裏是累了,剛才想到了一些往事,有些走神。兩位姐妹再坐回吧,侯爺在江浙一帶的衛所裏巡視,有日子沒回來了,我在家裏也怪悶的。”


    三姐妹又說了會子話,慧蓮輕咳一聲,說道:“聽聞太子妃要給太子挑選側妃和良娣,這可當真?”


    顏如玉在偽帝之亂時懷著身孕被囚禁在監獄裏,飲食和醫藥都缺,產下臨淄郡王這七年間,也曾經有過一次身孕,可惜孩子未成形便小產了,聽聞燕京太後擔心太子妃不能再為皇家開枝散葉,打算挑選名門淑女給太子做側妃和良娣,孕育皇家血脈。


    後來曹貴妃不知和皇上說了些什麽,承平帝下旨南京禮部和宗人府,命這兩家挑選淑女入東宮。


    雖然都城已經遷往燕京,可南京留有一整套政府班底,六部宗人府五城兵馬司等等一個都不少,隻是這南京的這些衙門號稱“鬼都不理”,曆來都是被貶養老的官員聚集地,現在這門肥差乍然落在南京禮部和宗人府頭上,一時間冷灶變熱灶,送禮的、說情的、牽線搭橋的絡繹不絕,這兩家都一口吃成了大胖子。


    不過那些想把女兒送到東宮的人家也都明白,宗人府和禮部擬定了候選名單,最後點頭的還是太子妃,可是太子妃豈是那麽容易接近的?這些人家就將目光盯上了和太子妃來往密切的貴婦,這其中就包括忠貞夫人姚知芳和順平侯顏睡蓮,想必有了這兩位的引薦,肯定事半功倍。


    魏國公府一共三房人家,庶出的一房已經分出去單過。慧蓮所在的嫡長房一脈的女兒都已家人,而同樣嫡出的二房還有嫡庶兩個待字閨中的小姐,都是魏國公太夫人的親孫女,太夫人就逼著慧蓮來求睡蓮給親孫女牽線。


    睡蓮淡淡一笑,問道:“國公府打算送那位小姐入宮?”


    “是十小姐徐淮。”慧蓮忙說道:“九姐姐若為難,隨便說個托詞就行,我實在被太夫人逼得沒有辦法了。”


    哦?居然是那位嫡出的小姐,看來魏國公府是狠下血本,勢在必得了,睡蓮想了想,又問道:“這是你們太夫人的意思呢?還是整個國公府的意思?”


    慧蓮苦笑道:“連我的太婆婆――魏國公夫人都找我說了此事,肯定是國公府的決定了,國公府世代鎮守南京,遠離燕京,怕失了聖眷,所以要在皇宮裏頭做文章,皇上早就不選妃了,隻好將目光轉移到太子東宮,此舉也是――也是向太子表忠心。”


    睡蓮默然點點頭,魏國公府是老牌勳貴是世家,世代手握兵權,鎮守南京,現在太子又身在此地,十小姐徐淮若能入東宮,對太子而言無疑是一股助力,可是對顏如玉來說呢?


    對於顏如玉妻子的身份而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誰願意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是對太子妃的身份而言,鞏固太子地位,確保丈夫順利登基又是她的責任。


    身處高位,兼顧妻子和太子妃兩種角色,顏如玉過的並不輕鬆。


    平心而論,睡蓮很不想做這種拉皮條的角色――把別家的女兒推向好朋友丈夫床上去,換成是自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可是,顏如玉畢竟是太子妃,如果這是魏國公府的意思,自己就有必要告知顏如玉國公府靠攏太子的決定。


    所以睡蓮緩緩頓首道:“我會幫忙試探太子妃,但是結果如何我無法保證。”


    玫兒眼珠兒一轉,輕笑道:“那我也借著十一妹妹的東風說句話吧,我家老太太也想把二房一個庶出的孫女送到東宮,也逼我來求你。”


    “十一妹妹不用理會,就當我沒說就成。”玫兒笑道:“我公公和我夫婿都直怨老太太糊塗,要我千萬不要理會老太太。一個秀才庶出的女兒,即使勉強塞進東宮,也是個低品級的,別說是良娣,估計連孺人的位份都混不上,我夫婿是東宮講經博士,代表清流的名聲,侄女給太子做個暖床的,那裏還有臉麵可言?”


    睡蓮和慧蓮相視一眼,很無語,同樣是送孫女,魏國公府這麽做是家族策略,而周老太太完全是湊熱鬧胡鬧了。


    說完了正經事,三姐妹再坐了會就散了,睡蓮覺得累了,歇到晚飯前才醒過來。


    吃罷晚飯,小子龍神秘兮兮的遞給睡蓮一個荷包,說是給娘的壽禮。


    睡蓮感動的熱淚盈眶,這是兒子第一次送給自己禮物,睡蓮顫抖的手顛了顛,荷包裏頭沉甸甸的,似乎還是什麽貴重的物件呢。


    打開荷包,睡蓮從裏頭倒出一塊白色小石頭,睡蓮傻眼了,強忍住內心的失望,問道:“這是什麽?”


    小子龍肥白的食指一邊勾畫著小石頭的形狀,耐心解釋道:“這是一隻小白狗啊!我在湖邊撿了好久才撿到的,瞧,這是耳朵,四個小爪爪,還有尾巴。”


    小子龍是屬狗的,他對一切有關狗的物件都很執著。


    睡蓮抱著兒子親了親,內心卻是翻江倒海:兒啊!你小小年紀就開始學壞了,送什麽不好,非要去學後世的“送石男”呢?


    小子龍那裏明白母親的震撼?見母親好像心軟了,就乘機提出自己的要求,“娘,今晚我想和娘一起睡。”


    睡蓮摸著小子龍的滑溜溜的臉蛋,點了點頭,心想借著機會好好教育一下兒子,送石頭這是個大毛病,得治!


    小子龍乖乖的被添衣帶到淨房洗浴,洗得香噴噴的滾進被子裏,樂顛顛的叫道:“我給娘親暖被窩。”


    其實被窩早就用湯婆子哄的暖暖的了,那裏需要他暖?小小年紀就借花獻佛,睡蓮真心覺得很無力,她教訓小子龍千遍,卻輸給了許三郎強大的遺傳基因和“言傳身教”。


    睡蓮從浴桶泡完澡出來,卻驚訝的發現小子龍居然從床上起來了,穿戴整齊,站在書桌旁乖乖的聽一個大胡子的教誨。


    “……到了明年秋天就滿三歲,爹爹要教你武功騎射,怎麽還要賴著和母親同睡?快快回自己房間睡下,明日再來。”


    此人正是許三郎,他自打當上浙直總督後便蓄了一把大胡子,說是手下幾十萬兵馬,若嘴上沒有幾根毛,難以服眾,便積攢了一把神似廟裏關二爺般的大胡子!


    “是,爹爹。”小子龍對那個大胡子行了一禮,戀戀不舍的看著睡蓮,又施了一禮,這才轉身牽著添衣的手離開。


    大胡子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小子龍矮胖的背影,睡蓮暗歎:分別快一個月了,其實許三郎很想念兒子,恨不得將小子龍狠狠的抱在懷裏使勁的親一親,隻是礙於維持“嚴父”的麵子,控製住自己罷了。


    當房門合上、小子龍的背影驀地消失的刹那,許三郎猛地站起,以迅雷不知掩耳之勢撲向睡蓮,抱著她親過去!


    這個吻很長很粘很纏綿,睡蓮暗道:其實剛才的判斷是對的,隻是對象不是小子龍,而是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o(n_n)o~,十八釵每個人在自己的故事裏其實都是主角,每個人過的都很精彩,都要付出許多,也都慢慢成長著。


    圖為慧蓮的全套金鑲紅寶石頭麵,其實在前麵章節介紹過各個部位的插法,大家應該還將名字對應出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十八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暮蘭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暮蘭舟並收藏十八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