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慶帝邊說邊將折子遞給了九王爺,“九哥,你在行,你看看…”


    九王爺接過折子,微微癟了癟嘴,有啥好看的啊…當下隨便瞄了一眼,便轉而瞅向敦慶帝,還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真就由著雅朗這麽胡鬧?…


    而雅朗已經開始朗朗闡述了,“啟稟皇上,臣找了十個賬房先生…”


    原來雅朗找人計算了一番吃皇糧的所有人所需保費,然後又分別按朝廷和個人的不同支付比例進行了演算,最後得了出了一個自認為合理的比例線,那就是朝廷支付20%,其餘的由私人支付…


    如此二八開,國庫也能應付…


    這還不算,雅朗還叫人在莊子的農戶中做了個調查,農戶們都表示,如果每年支付20文錢,如果有個意外,家裏能得個十兩銀子的賠償,他們都願意掏錢…


    並且,雅朗已派人去傷殘將士中做調查,調查結果還得過幾天才能交上來,但想必,傷殘將士是很樂意的。


    “皇上,臣請皇上派人問問八旗將士,看看將士們怎麽說…”傷殘將士畢竟已經脫離了軍營,雅朗不打報告就派人去搞調查倒沒什麽,可八旗將士問卷調查就必須得經過敦慶帝同意了。


    “雅朗,我如果沒記錯的話,保鋪的人身意外險的保費好像是30文錢賠付3兩銀子吧,照你的說法,可是25文錢就可賠付10兩銀子了呢…”九王爺開始還想搪塞兩句,可聽到後來,不由也認真了起來。


    “不是20文嘛?”敦慶帝問道。


    “自己出20文,朝廷還得給剩下的兩成,加起來就是25文。”九王爺沒敢鄙視敦慶帝,好言好語的解說著。


    “喔,”敦慶帝點了點頭,“朝廷一年出5文錢,十年就是50文,50年就是250文。倒也沒多大花費…”


    “咱們單以10萬八旗兵丁來算。50年朝廷可就得額外支出兩萬五千兩,而在這50年中,保鋪得賠兩千五百個人,朝廷才不算虧本…”九王爺若有所思的算著,“50年,2500個人。一年50個人,貌似保鋪占不了什麽便宜…”


    “做生意都講究個賺錢,”敦慶帝道,“雅朗。你問過保鋪掌櫃沒有?可別剃頭挑子一頭熱…”


    “皇上,保鋪那臣自會去說…”雅朗道。


    “那就是說那個李家娘子還不知道羅?”敦慶帝癟了癟嘴。


    “皇上,李家娘子眼光長遠著呢,一定會同意的。”雅朗信誓旦旦。


    “這樣,這個折子就先放這,朕找人再好好商議一下,”敦慶帝沉吟片刻。“將保鋪的人身意外險章程拿一份給朕,如果劃算,又何樂而不為呢?”敦慶帝從來都不怵占便宜的,怕的是以為占了便宜卻吃了個大虧。


    “是。”雅朗道。


    “八旗那邊的調查,嗯,”敦慶帝想了想,“九哥,就辛苦你了。”


    九王爺忙推脫,“皇上。這事可以交給五阿哥去辦,臣…”


    “德兒是股東,得避嫌。”敦慶帝笑眯眯道。


    “皇上,你一向是舉賢不避親的。”九王爺指出道。


    “你和朕不也親嘛,朕沒避啊…”敦慶帝笑道。


    九王爺悶了一下,道:“皇上,這回朝廷上下對沙俄公主一事可是誌在必得,還請皇上三思啊…”


    “哎呀,在說保鋪呢。你怎麽又扯到沙俄公主去了啊。”敦慶帝叫道。


    “皇上不就是想支開我嘛。我不抓緊時間多勸勸怎麽行?”九王爺道。


    “朕許久沒見雅朗了,九哥。朕就不留你了,那個,雅朗,來來,跟朕好好聊聊傷殘將士的事…”敦慶帝忙衝九王爺揮手,氣得九王爺胡子都要飛起來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於是,雅朗又在養心殿裏待了半個時辰才得以脫身。


    出了宮門後,雅朗便吩咐身邊的侍衛去找唐燁,“告訴李家娘子,眼光看得長遠些。”


    唐燁得了消息後,隻略略想了那麽一下,便對侍衛道,“請回稟王爺,一切就依王爺的意思。”


    當時,李真也正在辦公室幫著寫通知,等侍衛走後,李真就問道,“葉子,這是賠本的買賣吧?”


    “但是卻可以馬上得一大筆錢,”唐燁道,“保鋪如今最缺的就是銀子,賠款支付後,保鋪想做點其他的生意都不行…”


    “可沒準會賠得更多…”李真急道。


    “除非黴到家了,否則,不會同時一大批人出事的,”唐燁道,“有了這個時間差,事情就容易了許多,再說了,這也隻是今年的保費,誰說明年不能調價的?還有,如今的人身意外險裏也白紙黑字的寫著,因戰爭遭成的傷害不賠。”


    “那不是騙朝廷嘛?”李真擔憂道,“葉子,你可得悠著點,俺說,這保鋪咱們幹脆就別做了…”


    “如果和朝廷訂的協議裏沒有約定不得變更保費,你憑什麽說我在騙人?”唐燁道,“再說了,就算要漲保費,肯定也是得好好的提前給朝廷說,又不是拎把刀逼著朝廷非得同意漲,談判談判就得談啊…”


    見唐燁沒回應關保鋪的建議,李真又道,“葉子,生病保險不都劃給慈善會了嘛,幹脆你就將保鋪全交給慈善會吧…”


    “李真,這保鋪可有四阿哥和五阿哥的份子的,你覺得能輪得到我說上交不上交?”唐燁反問道。


    “那,咱的份子撤出來吧…”李真建議道。


    “李真,一旦和朝廷談成了這筆生意,你知道這對保鋪意味著什麽嘛?”唐燁問道,“保鋪立馬就上了個新台階,絕對不會象以前那樣勉強維持,機會就在眼前,為什麽要放棄?”


    “可萬一又賠了呢?”李真道,“朝廷怎麽會讓你占了便宜?”


    “誰說我要占朝廷便宜了?”唐燁道,“朝廷和保鋪完全可以互惠互利的啊,這並不是不可能的啊…保鋪做下去,絕對有利可圖,不能因為這回賠得有些慘就丟棄了啊,俗話不是說得好,要在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來嘛…”


    “俺覺得還是安穩些好,”李真道,“馬車行和海運行也夠你忙的了,何必非要守著保鋪呢?”


    “那是不是有天馬車行和海運行賠錢了,這兩門生意也得放棄?”唐燁反問著,臉上笑眯眯的,但語氣卻不怎麽善。


    “錢夠用就行了,良田千頃不過日食三餐,廣廈千間不過夜眠八尺,”李真道,“何苦讓自己那麽累呢…”


    “都象你這麽想,大家還賣力賺錢幹嘛,”唐燁道,“遠的不說,你還去作坊幹嘛,守著家裏的地,一日三餐綽綽有餘。”


    “那是兩碼事,能一樣嘛?”李真辯解道。


    “有什麽不一樣的,蒸汽火車不也衝出圍牆栽地裏了嘛…”唐燁道,“當時不也擔心朝廷會怎麽處分嘛?怎麽你的公事出了差錯,我們大家都得安慰你,我生意上出了問題,就得聽你們說我一天到晚瞎折騰?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因是在保鋪,唐燁壓低了聲音,“你幹的事就叫正事,我做的事就叫瞎折騰,憑什麽啊?”


    李真抿了抿嘴唇,“咱們回家再說吧…”


    唐燁也不想和李真在辦公室吵起來,這若傳了出去,得八卦會更起勁兒了,當下也沒再做聲,隻是氣悶的哼了聲。


    李真和唐燁兩人都悶不做聲,埋頭做自己的事。


    …


    而雅朗回府後,第一站自然是去見老福晉。


    老福晉無聲的歎著氣,找了個借口讓雅朗福晉去準備吃食,然後又屏退了眾人,拉著雅朗的手道,“雅朗,唉,當初若將那娘子抬進府來,哪還有今天這些事,就當是好事多磨吧,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隨你的心就好…皇上皇後都不是迂腐的人…隻是,別鬧那麽大動靜,哪個府沒點風流事啊,可哪家沸沸揚揚給鬧出來了…”


    雅朗笑了笑,“額娘,你想哪兒去了,外麵傳的都是假的,我真是一心為公。”


    老福晉拍了拍雅朗的手,“隨你怎麽說吧,反正額娘的意思你懂了就行,對了,沙俄公主的事你可別摻和,我估摸著這事十之八九不會成,若皇上真有那心思,安安公主怎麽可能還在天津待著,早回來了…”


    雅朗點點頭,“我曉得,額娘放心,姐姐最近回府沒?”


    “沒有,她府裏的事也多,哪能隔三岔五的回娘家…”老福晉和雅朗拉起了家常,絮叨了一會兒,方叫雅朗回自己房間歇息一會兒。


    可雅朗哪裏能休息得了,剛回到前院,管事就匯報了,一大堆訪客已等著了。


    雅朗聽了聽人名,得,不是朝中重臣,就是宗室大佬,不得不見啊…


    大家的目的都出奇的一致,都紛紛勸雅朗,別為紅顏忙乎了,還是關心一下朝政大事吧,趕緊的,湊請敦慶爺迎娶沙俄公主吧…


    雅朗隻說,自己隻負責傷殘將士的生活問題,至於其他的,實在是有心無力…


    大家便說了,對於雅朗的工作,大家都是非常支持的,那個,以前的支持若不到位,也可以馬上改善的嘛,一切都好說…


    一句話,大家來搞幕後交易來了…


    雅朗聽後遲遲沒說話,大家也不著急,挺有耐心的等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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