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是個什麽章程?”唐燁思忖了片刻,還是覺得不能像某位不負責任的穿越同仁那樣對股票視若無睹,要知道,在21世紀,除了真刀真槍的幹架,國與國之家更頻繁用到的則是金融戰。


    一想到後世鐵礦石價格給炒上兩天,而更珍貴的稀土卻依舊盤桓在白菜價上,唐燁強烈的國家主人翁精神那是油然而生,不能讓大清輸在起跑線上…


    咬完牙後,唐燁才後知後覺,自己又不姓愛新覺羅,操這空心幹嘛啊,改曆史的家夥都能躲,自己幹嘛要往前衝啊…”


    不過,這種憤憤不平很快就敗給了唐燁憂國憂民的高尚情操,唐燁最終還是選擇了上,人嘛,除了謀取私利,總還得幹些有意義的事嘛…


    “五爺如今還不了解洋人的東西到底是怎麽運作的,不知道要擬定什麽東西出來和九王爺打擂台?”唐燁探問道。


    “這玩意兒,咱們姑且叫他股票,”德兒道,“爺的任務是,要就眼前僅有的資料,放開了去想,想這玩意兒會對我大清產生怎樣的影響,比如會怎麽樣被洋人利用來打擊我大清,想咱大清能怎樣利用這股票來奪洋人錢財,如果咱大清也這麽幹,會產生什麽樣的效果,那麽我大清該如何做…”


    就憑德兒如此有遠見,唐燁決定,一定要傾盡全力支持德兒,隻有德兒如此有戰略眼光的人走出去,才能吸取到洋人金融事務的精髓啊,九王爺,哼,一看就是個迂腐的,要不怎麽會老琢磨讓人納妾呢?


    當夜。唐燁便果真和德兒一起熬了個通宵,李真自然也陪著沒睡,在那幫忙添著茶水。


    當天蒙蒙亮時。德兒在唐燁的各種明示暗示下,對股票的利弊以及漏洞的認識有了質的飛躍,開始整理一夜的記錄草稿。剛整理了兩三頁,就停筆了。將所有草稿一收拾,“來不及了,就這麽上朝去,爺腦袋還記事呢。”


    “這麽早就上朝?”唐燁略微吃了一驚,這年頭,當大官貌似也很辛苦啊,瞧這早起的。


    見德兒點頭。唐燁忙道,“早飯還沒做呢,五爺…”


    “外頭早點鋪子應該開了,俺去買些吃食,五爺,你稍後…”李真管後勤還是很稱職的。


    “不用了,奴才們知道準備,”德兒抱起一疊草稿,“你們歇息吧。”


    “希望五爺能贏,”在和李真將德兒送出大門後。唐燁喃喃道。


    “俺覺得吧,就算不贏,也不會輸得太難看…”在李真心裏,九王爺在經濟界的大佬地位那可不是靠吹出來的。絕對的有兩把刷子。


    唐燁隻剩下濃濃的懊惱,自己幹嘛不學金融啊,唉,哪怕後來上班後跟風學個mba也好啊,幹嘛學什麽mpaa啊…


    隻知道點皮毛的唐燁對金融業的糊弄人的程序並不怎麽了解,能給予德兒的隻有超前的視野以及道聽途說的某些教訓,在大清混了那麽久,唐燁對古人的智商那是絕對的不敢小覷,因此,對於德兒此役,唐燁真的不敢盲目樂觀…


    而那廂德兒頂著黑眼圈亢奮的抱著一疊草稿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來到了宮門外。


    “德兒,你在這等誰啊?手裏這東西是要帶給誰?”等著上朝的十四王爺不由提醒德兒,你小子夜不歸宿就罷了,怎麽連該從哪個門進都不知道了啊…


    “十四叔吉祥,”德兒抱著草稿要給十四王爺行禮。


    “行了,行了,不用多禮,”宮門外等著上朝的人很多,奴才們都遠遠的候著,但是,如果真要拿什麽重東西,那是完全可以叫奴才過來的,不知道德兒是親自抱著草稿騎馬而來的十四王爺聲音中透著納悶。


    “我今兒來上朝。”德兒也沒往下拜,抱著草稿不方便,反正和十四王爺也熟,當下就直起了腰,笑嘻嘻道。


    “上朝?”十四王爺吃了一驚,沒聽說啊,周圍的大臣眼光也閃爍了那麽兩下。


    德兒如今還在上書房讀書呢,除非有什麽隆重的事,德兒一般不會出現在太和殿的早朝上,可勁兒沒啥大事啊…


    不對,要說大事,太子明目張膽拉攏漢人大家,這也算是大事吧?…大臣們便聯想得多了。


    十四王爺卻知道漕幫關弘曆屁事,因此,以為敦慶帝今兒是要給兒子們正正名,因此,倒也沒再多說話。


    不想,在宮門開放,大家魚貫而入時,跟在十四王爺身邊的德兒卻被攔下了,“五阿哥,恕奴才得罪,奴才沒得到聖喻。”


    “養心殿太監怎麽辦差的?”德兒氣得跺腳,卻也無可奈何,太和殿可不是德兒仗著自己是皇帝幺兒就可以亂闖的。


    “哪出錯了?”十四王爺關切道。


    “我也不知道,”德兒隻好對十四王爺道,“十四叔,你進去叫太監給我皇阿瑪捎個話,我被攔在外麵了。”


    十四王爺沒多想,“行,你少安毋躁。”


    於是,德兒便抱著一疊草稿在宮門外衝後來者傻笑,傻笑了半天,也沒等到人來喚自己進去,德兒不淡定了,就算送信的人沒來得及給皇阿瑪遞口信,可皇阿瑪在太和殿沒見到自己,也該差人來尋啊,怎麽沒動靜?


    德兒想來想,突然發覺不對,九伯怎麽沒來呢?難道九伯已經出京了?


    德兒想從另一個門進宮,然後抄小道去太和殿,但又擔心和敦慶帝派來接自己的太監錯過,萬一自己猜錯了呢?於是,便繼續在宮門外等了一會兒,吆喝自己的跟班去催催。


    又等了好一陣,也不見有人來接自己,德兒按耐不住了,卻也沒血往上湧直闖宮門,快速從自己可自由出入的通道跑進了宮,翻了兩道宮牆,直線抵達太和殿外,還是再度被攔下,絕對的,絕對的,九伯肯定已經走了!


    德兒咬咬牙,蹬蹬的去了養心殿,鼓著腮幫子在門外等著,哼,今兒非要討個說法。


    於是,敦慶帝散朝後,便見到了一臉委屈,一臉憤懣的德兒,“你怎麽沒去上書房?”


    “皇阿瑪!”德兒一聽這話,更火了,聲音便大了起來。


    “喔,”敦慶帝瞅了瞅德兒,又伸手將德兒拉過來轉了個圈,“胳膊腿而都還在啊,”然後敦慶帝聲音也大了,“你好生生的怎麽不去上書房?”


    “皇阿瑪,”德兒扯著嗓子喊了起來,剛喊完,就瞅見來求見的大臣走近了,忙閉嘴,對敦慶帝怒目而視。


    敦慶帝一見,趕緊衝德兒甩了甩腦袋,“跟朕進來!”


    兩爺子進了養心殿,吩咐太監關好門,開始交涉。


    “你一大早遇邪了?”敦慶帝敲了德兒一腦袋。


    “皇阿瑪,九伯呢?”德兒運了運氣,氣呼呼的看著敦慶帝,但還是壓低了聲音。


    “你九伯?”敦慶帝迷糊了,“誰知道他現在在錢莊沒,你找他?那也不能逃課啊!”


    “九伯在錢莊?”德兒轉了轉眼珠子。


    “應該在吧,怎麽,要請你九伯高抬貴手?”敦慶帝笑道。


    看來敦慶帝沒忘這事啊,德兒尷尬的笑了笑,“嗬嗬,皇阿瑪,今兒什麽時候和九伯比試啊?”


    敦慶帝使勁再敲了德兒一下,“你上午要在上書房,下午才得空,當然是下午了!你用用腦子好不好!”


    德兒忙投降,“兒子馬上去上書房,馬上去…”


    等德兒跑後,敦慶帝並沒馬上叫太監拿求見大臣名冊來,而是吩咐身邊的大太監道,“去告訴九王爺,德兒那小子手裏可拿了厚厚一疊紙,想來準備很足,叫九王爺別大意,若不行,改在明天也可…”


    接到信的九王爺覺得敦慶帝簡直就是小題大做,叫太監轉達,下午自己一定到養心殿,時間不必再改。


    九王爺挺輕敵的,德兒再聰慧,年紀曆練都在那擺著呢,要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於是乎,輕敵的九王爺在下午便遭遇滑鐵盧,養心殿成了德兒的演講專場…


    看著德兒洋洋自得的模樣,九王爺一點也沒覺得沒麵子,在經曆了起初的尷尬,隨後的震驚後,竟然美滋滋的給敦慶帝道,“皇上,德兒可是一個好苗子啊…請皇上恩準五阿哥隨臣去爪哇…”


    德兒高興得手舞足蹈,“多謝九伯,九伯最好了…”


    嘔得敦慶帝直想昏過去…


    保留了一絲理智的敦慶帝強笑著請九王爺退場,就不耽擱九王爺賺錢了。


    然後敦慶帝便開始給德兒做思想工作了,朝廷需要的螺絲釘可多了,換個部位吧,缺錢不要緊,親爹補貼你…


    自然敦慶帝被華麗的鄙視了。


    被鄙視的敦慶帝還被要求說話算話。


    “朕是你阿瑪!”敦慶帝怒道,言下之意便是少拿君無戲言來說事。


    “那更要以身作則,否則上梁不正下梁歪!”德兒的詞也挺多的。


    “滾!”…


    德兒屁顛屁顛的滾了,趕回阿哥所開始收拾行囊,心裏那個美啊…


    而剛補完睡眠的唐燁則接到了蜜兒的口信,叫唐燁抽空進宮一趟…


    這還不到進宮探視的時間啊,唐燁想了想,難道是有什麽事?


    李真雖然也熬了個通宵,可卻沒請假,而是堅持去上班了,下班後本來在打哈欠的,聽說蜜兒叫唐燁明兒進宮,瞌睡一下就沒了,“說了為啥沒?”


    “說想我了。”唐燁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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