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雅朗以一副過來人的身份在那傳授經驗,弘曆隻覺得很好笑,“我媳婦才不會像你福晉那麽好騙呢…”


    雅朗老神在在的道:“沒誰好騙,但你得讓人樂意裝做被你騙,這裏麵學問大了,日後你成親了,多來問問我,我免費教你。”


    弘曆笑道:“你福晉就不知道打探一下厚臉狐狸交銀子沒?她就不會懷疑厚臉狐狸的銀子從哪兒來?還有,我借錢的地方多了,幹嘛問你借?對了,你不也將我的那份給墊上了嘛,這錢總數也不對啊…”


    雅朗摸了摸鼻子,“我告訴她,八爺給我說,李真那份他出,但要瞞著八福晉,所以籌錢得花點時間,讓我先墊上,至於你那,你不是不在京嘛,我怎麽好意思去找皇上皇後給你墊錢呢?幹脆先幫你付了,收你利息是我和你之間的恩怨…”


    弘曆撓撓腦袋,“你就糊弄吧,你那府裏沒給你糊弄成一盤漿糊還真是,真不知道是菩薩開眼還是不開眼…”


    雅朗聳聳肩膀,“反正到目前為止家裏一片和諧…”


    “你就不怕八嬸知道了?”弘曆提醒著雅朗,八福晉可不好惹啊。


    “我福晉嘴嚴著呢,放心。”雅朗說完,就很緊張的盯著弘曆,“你嘴巴緊些,我告訴你,要是八福晉知道了,肯定是從你這泄露出去的,我和你沒完。”


    弘曆皺眉道:“就是說我連喊冤都沒權利啊?”


    “沒,所以,不準和任何人說,包括皇上皇後。”雅朗說的很鄭重。


    弘曆不置可否的癟了一下嘴。


    “對了。我福晉說她三姑母的親家太太的表侄女還不錯,就是身份低了些,她老子是庶子,給你當庶福晉還行,要不你留意些?”雅朗想起了正事。“或者我幫再仔細打探打探?”


    “你先幫我仔細問問,隻要人合適,說什麽庶福晉啊。直接就當嫡福晉,哎呀,你不知道啊。這選媳婦還真不好選。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結婚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為自己選,十有八九選不出來。”弘曆一提此事就歎氣。


    雅朗神秘兮兮的湊近問道:“真不講究家勢?”


    “不是不講究,是沒法講究啊。”弘曆道:“我的要求就是,性子一定要好,但是,也不能沒脾氣。別太聰明了,但也不能傻,模樣漂亮最好。實在不行,也得五官周正。個子嘛,和我皇額娘差不多就行…”弘曆沒一點不好意思,反正最近頻繁相親,讓原本就如城牆般厚的臉皮更上了一層樓,“至於家勢,暫不考慮。”


    “那個,漂亮是怎麽個漂亮法啊?”雅朗問道。


    見弘曆瞪他,雅朗便雙手一攤,“是豔麗的,還是清新脫俗的?這漂亮有很多種類的對不對?”表示自己真的是在認真的詢問,沒別的意思。


    “當然是清新脫俗的啊,”弘曆白了雅朗一眼,“你該不會不知道什麽是清新脫俗吧?行,呆會兒去儲秀宮,見見我皇額娘,或者去公主府,見見我姐姐…”


    雅朗一聽,馬上就拍胸脯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絕對不會弄錯。”


    “那就拜托了。”弘曆拱手道謝。


    “我們倆誰跟誰啊…”雅朗嗬嗬笑著,然後臨分手前又問了句,“我知道你對清新兩字的理解肯定沒問題,但是,你確定你真的知道什麽是脫俗?”


    …


    “我知道我和你三嫂和你們說這些是有些俗氣了,”李真對三牛和四牛笑道:“不過,我們也是想家裏和睦。”


    三牛明天就要回鄉成親了,--家裏將親事定得很快,還選了個很近的婚期,所以,三牛走得有些倉促,大家都以為三牛怎麽也得明年才回鄉成親呢,---四牛便也借此機會回家探親,但探完親後,還會回來繼續上班。


    在兩兄弟臨行前,李真和唐燁將他們叫到跟前,一一叮囑了許多。


    唐燁這個嫂子也的確很稱職,倉促間給三牛的媳婦買了兩套銀首飾,“本來想買一套金的,但想著家裏也不是大戶,戴金的有些打眼,就幹脆打了兩套銀的,樣式都是京裏流行的,你媳婦應該會喜歡。”


    還買了幾塊喜慶的布料,“不知道她的身量,所以隻好買布了,這些布料正配你新做的幾件衣裳,時間倉促,你的衣裳也沒做幾身,所以我給你也買了點布…”


    還買了些京城特產,“這些你和你媳婦回門的時候給嶽父嶽母送去,家裏的那份我另外放了。”


    唐燁將這些交代完後,李真便說了,“家裏要帶的東西你嫂子也備好了,都另外放著的,你不用擔心弄混淆了。”


    三牛重重的點點頭,四牛則嗬嗬笑著,“三嫂,你以後給俺媳婦打套金的行不?俺以後成親了,不回想鄉種地,想在縣城馬車行尋個差事,成不?”在縣城戴金的應該沒問題。


    李真和唐燁都私下問過四牛和唐蜜,還好,兩人皆對對方沒姐弟之情之外的情愫,沒鬧出哥有情妹無意或哥有情妹無意的狗血事件來…


    “你也想回鄉?”唐燁有點楞。


    “嗯,老家可好了,”四牛少小離家,家鄉在記憶裏隻有個朦朧的影子,但卻是個很美的影子…


    唐燁反正是沒想明白的,為什麽這年頭,三牛和四牛竟然都不想方設法的待在北京啊,京城可不是一點半點的繁華呢…


    不光三牛、四牛,就是四川會館的掌櫃,也是盤算著回鄉的,唐高林要有兒子,肯定也會製定返鄉計劃的,如今在京城守著,還不是因為唐燁和李真在這兒。


    大家好像都講究落葉歸根,生怕在外當了孤魂野鬼被欺負,這遺傳基因也太強大了,強大到唐燁完全弄不明白是如何潛移默化發揮作用的。


    既然弄不明白。唐燁便不打算去弄明白了,難得糊塗嘛,因此,當下便對四牛笑道:“行啊,等你能獨當一麵了。你就到縣城當馬車行的掌櫃。”


    四牛笑得嘴都何不攏了“三嫂,俺一定會好好幹的。”


    唐燁又對三牛道:“三牛,你要在鄉下住不習慣。就言語一聲,你畢竟離家也這麽多年了,不見得還會種地。要是弄不出莊稼來。就繼續幫我做點生意吧。”


    三牛道:“俺知道,謝謝三嫂。”說完又補充了句,“謝謝三哥。”


    李真這才拿出兩封信,但沒交給三牛,而是給四牛,“這有兩封信,一封給裏正,一封給爹。收好了。”


    四牛接過信,揣好了,“三哥。三嫂,俺到時給你們帶野棗回來吃。野棗可好吃了,俺以前經常滿山的采。”


    李真笑了笑,“知道了,你要沒帶回來,我就不讓你進門。”


    大家都一陣嘻哈,然後李真才正色的交代起非常嚴肅的問題。


    李真給繼父和裏正寫的信函,通篇隻有一個意思,分家。


    聽說三牛馬上就要回家成親,唐燁便再度將分家提了出來,和李真商量:“我覺得吧,你是不是寫信回去讓爹分家算了?”


    見李真抬眼望著自己,唐燁忙道:“你別說我,我知道你的意思,家是大家的,沒家就沒三牛和四牛,所以三牛和四牛的錢就是大家的錢,不能認為三牛和四牛吃虧了,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理解,這些年,大哥和二哥在家辛苦,也對家做出了力所能及的貢獻,所以不能計較誰拿錢多誰拿錢少。”


    李真滿意的點點頭,看來自己的教育還是比較成功的。


    “但是,”唐燁說但是了,“如果三牛成家了,他就有小家了,李真,人都是自私的,他現在沒成親,大概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可一成親了,他肯定首先護著的就是自己的小家,到時肯定會產生不愉快的,屆時沒準連父子、兄弟情分都淡了去呢。別的不說,我問你,三牛現在手裏肯定還有點小錢,他回家了是給爹呢,還是自己留著?”


    “當然是給爹了。”李真說得很坦然。


    “可問題是,娘又不是三牛他們的親娘啊,”唐燁道:“繼母又生了孩子的,肯定得為自己的親骨肉多打算些,而且吧,如果三牛將錢全給爹了,新媳婦用一分錢都得找婆婆拿,如果婆婆不給,你說三牛心裏會怎麽想?”


    “哪家不是這麽過的啊。”李真嘀咕道。


    “但是家裏的糾紛也不少啊。”唐燁道,“三牛和四牛跟著咱們這些年,我對他們的感情肯定比對其他兄弟好,因為和他們接觸的多啊,那麽爹呢?三牛、四牛這些年可是沒在他身邊,而且吧,爹肯定還會認為三牛和四牛在外麵享福了,家裏的孩子比他們苦,這心難免不偏袒…”


    “如果他不將錢交出來,爹知道了,心裏肯定也不痛快,大哥二哥他們心裏肯定也別扭…”唐燁繼續道:“再說了,三牛現在成親了,但他也回鄉下了啊,不在京裏了,也不存在說我是為了讓三牛自己存錢所以才提議分家的,而且四牛不還要回來嘛,在他成家前,還是和以往一樣,將大錢都拿回家去…”唐燁道,“我真是為了爹好,大鍋飯是沒前途的。”


    “大鍋飯?”李真納悶道。


    “是啊,一大家子都在一個鍋裏吃飯,搞得好才怪。”唐燁道,“分家了,大家還不是照常往來,大家都住得近,該幫襯的都一樣能幫襯,但誰吃虧誰占便宜的糾紛就會少許多…”


    “不行,總不能三牛一回家成親就分家,你讓大家怎麽說三牛?這才是挑事呢。”李真想了想,還是搖頭。


    “所以,你寫信給爹啊,這話讓你來說,將信封好,讓四牛交給爹。”唐燁道。


    李真還是很猶豫,唐燁便道:“爹不想分家,肯定也有繼母在一旁吹耳邊風的緣故,爹年紀大了,農活幹不了多少了,可四牛、五牛還沒成親,繼母的兒子還小,這時分家,爹的壓力肯定大,你就告訴爹,分家後,咱們每月給他半吊錢的生活費,幾個弟弟妹妹的婚嫁銀子我們出,爹和繼母生病了,看大夫的錢,也算在我們頭上,逢年過節的禮物還是照往常的例,一樣不少,你給裏正也寫一封信,請他做個證,白字黑字寫在那,你不會賴賬。分家的幾個兄弟都按村子裏的慣例,該給爹拿多少糧食就拿多少,這麽一來,爹應該會樂意的…”


    李真看著唐燁,“葉子,這錢算下來不少呢…”


    “可三牛、四牛跟咱們這麽多年了,總得為他們打算不是?”唐燁道:“三牛是歡天喜地回家成親的,是滿心高興的想在家待下去,四牛此番回家也會待上些日子,如果家裏兄弟真有矛盾,他們心裏會好過?什麽東西都是遠香近臭,有些可能出現的麻煩,我們就先幫他們解決了吧。”說到這,唐燁又笑了笑,“這樣你也得了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俺才不稀罕這名聲呢。”李真紅了臉。


    “行了吧,你就和我爹一樣,總想當楷模。”唐燁笑話道。


    “葉子,俺們也給爹娘生活費吧?”李真想一碗水端平。


    “你給了,我爹也不會要,你還是慢慢攢錢,給我爹買房吧,哈哈,給他當壽禮,他肯定樂。”唐燁打趣著。


    “行!”李真重重的點點頭,同意了。


    今兒便給三牛和四牛說了,“一大家子人住一起是親熱,但矛盾肯定也會有,所以,我讓爹這回將家分了,大哥和二哥在家辛苦,分家的時候,你就大度些,讓讓,你三嫂說了,你這麽些年幫我們也很盡力,所以該拿些辛苦費的,我們打算給你20兩銀子買地,這事我也在信裏給爹和裏正都說了,是我給你的,算是謝謝你這些年在京裏幫我。”李真道:“你身上的私房銀子,留一下點當零花,其餘的也給爹吧,這樣爹和大哥二哥他們心裏也會舒坦,知道你沒藏私,不過,你也不用擔心身上沒閑錢,你三嫂給你額外預備了五兩銀子,你帶在身上,沒準用得著…”


    三牛聽得眼眶都紅了,“三哥三嫂給了俺不少錢呢,俺怎麽還好意思拿這錢…”


    唐燁也有些難過,三牛這一去,還不知道下次見麵在何時呢:“回家後,有什麽難處一定讓我們知道,啊…”


    “三嫂就是麵冷心熱,俺早就知道。”四牛也有些哽咽。


    “麵冷心熱?”唐燁頓了頓,“哎,四牛,我什麽時候麵冷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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