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守禮和朱氏聽了顧守義說出來的話,心裏那個氣憤妒忌啊,差點沒把胸脯給脹破嘍。[.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哦,從地下挖出一壇金子,一壇銀子,分給這個分給那個的,他們做大哥大嫂的倒沒有份啦?不是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嗎?憑啥連林生也能分?


    顧守禮喘著粗氣,就要去找顧守仁理論:“我要問問老二去,他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哥嗎?”


    朱氏也理直氣壯地說:“我也去,真是太欺負人啦!我一家幾口人,幫老二家累死累活地幹,到頭來好處都落別人頭上了,自家人倒靠了後,這都什麽世道啊!”


    她搖著頭,一付當今世上人心不古,就她家吃了虧上了當的模樣。她也不想想,顧守仁從自家田產上挖出來的金銀,憑啥就一定要分給她呢?


    而顧何氏聽到林生居然也從二兒子手裏分走了一份金銀,頓時心疼得不得了。她也覺得林生是外人,這金銀分給他,還不如給自家大兒子呢!所以顧守禮和朱氏發牢騷,她便沒有阻攔的意思。隻不過說了一句:“你們去田莊鬧,不得人盡皆知啊?索性夜了,去老二家和他好好說!”


    顧守義看著事情鬧成了這個樣子,叫他說什麽好呢?不想讓朱氏他們知道這件事,還偏就被他們用盡手段地打聽到了。這下好了,肯定得給二哥添麻煩。


    顧守禮和朱氏好不容易熬到天黑,便雄糾糾氣昂昂地往顧守仁的住處走去,仿佛是去興師問罪的!顧守義和李桂花也隨後跟了去。


    顧守仁一家正圍著飯桌吃飯呢,就瞧見顧守禮和朱氏兩個麵色不善地闖了進來。李氏心道:這又是想幹啥來了?出於禮數,還得站起來說了聲:“大哥大嫂吃了沒?要不要一塊兒吃點?”


    朱氏冷哼了一聲:“玉蘭啊,不是我說你,你慣會對著我們做表麵功夫,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怎麽真有了實際的好處,就把我們家的人撇到腳後跟去了呢?”


    李氏愣了一愣:“大嫂這話是怎麽說的?我怎麽就做表麵功夫。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了?”


    朱氏翻了個白眼,左臂迭手臂抱在了胸前:“你還打量我不知道呢?你們從地裏挖出一壇金子,一壇銀子,分了這個分那個。連不相幹的外姓人都有份,咋就不記得你還有個大哥大嫂呀?”


    顧守仁聽見提起這個事兒,先是一呆,然後立起身,點點頭老老實實道:“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兒。因為當時挖出金銀時,隻有我和林生,守義。華子幾個在場,不是有句俗話嗎?說是見者有份,所以我就分給他們了。大哥並沒有參與此事,我也就沒想到他。”


    顧守禮不服氣地湊近前道:“我當時雖沒有在跟前,可我也挖了地基呀?就是我兩個兒子,力也沒少出的。怎麽有好事了,就想不到我們啦?”


    朱氏也站在顧守禮身邊應和道:“就是啊,既是從地裏挖出來的無主之物。怎麽也得分我們一份不是?”


    然後她和顧守禮一邊一個,圍著顧守仁吧嗒吧嗒、口沫橫飛地說了起來,無非就是證明。顧守仁從地裏挖出來的金銀,怎麽也得分給自家一份,不這麽著,那簡直就是無情無義,六親不認,天理難容!


    兩個人嘴上說著,為了加強自己說話的力度,四隻手還不時地揮舞一下,眼睛更是瞪得溜圓。不知道的人看人,肯定以為顧守仁犯了啥人神共憤的錯誤。被他們聲繳討伐呢!


    秀菱聽了氣不打一處來,嘿,有這麽無理取鬧,臉皮厚得跟城牆似的人嗎?自己爹挖到的金銀,憑啥就一定要分給你呢?


    她估摸著這消息肯定是三叔,要不就是三嬸透露給這朱氏知道的。(.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心裏很是不滿,忖道:這樣的事兒,嘴也不嚴實點,咋就讓這兩個貨知道了哩?害他們來尋自己爹的麻煩。


    李氏也是這樣想的,因此也拿眼睛看著顧守義和李桂花。


    顧守義和李桂花又不傻,見幾個人都責怪地瞧著自己,連忙拉過李氏分辯道:“不關我們的事啊。”說著,就把朱氏的所做所為說了一遍。


    李氏和秀菱,秀萍聽了,都鄙夷地看著朱氏,往日隻以為她為人刁鑽,沒想到還這樣的陰險,真不是個好人啊!看樣子,還真得避得她遠遠兒的。


    這會子又聽得朱氏大聲嚷著說:“老二如果不能一碗水端平的話,咱們就把裏正和四鄰八舍都叫來,評評這個理兒,看是大家夥兒說誰對誰錯!”


    她早在心裏謀劃好了,顧守仁家突然從地裏挖出這麽些金銀,老話說的,富不露財。肯定要藏著掖著的,就怕露了財被小偷、強盜啥的惦記上了,那就麻煩大了!


    顧守仁自然也會想:這天災人禍的,多少人連飯都吃不飽,聞得自家有這等好事,有個不妒忌的麽?再惹來些壞人生事,還真傷腦筋啊!


    顧守仁於是從顧守禮和朱氏的包圍圈裏擠出來,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揉了揉左耳。朱氏那高分貝的刺耳聲音,幾乎等於貼著他的耳朵轟炸,都讓他有幾分吃不消了。就是離了她,耳朵眼裏還嗡嗡直響呢!


    可是顧守禮和朱氏隨即就跟了過來:“老二,你啥意思啊?就想這麽不聲不響地糊弄我們是不?”


    “那我這就去外頭喊人了,把咱娘也叫來說兩句公道話!”朱氏說著轉身就要往外走。


    秀菱低聲嘀咕了一句:“真是要錢不要臉!”可她還真沒想出來要怎麽對付這個朱氏。


    秀萍真想狠狠抽朱氏一個耳刮子,再把她轟出門外去。可是,一來她打不過朱氏,二來朱氏怎麽說也算長輩,所以秀萍隻拿一雙葡萄大眼瞪著她。


    顧守義和李桂花是完全插不上手,幫大哥大嫂,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幫二哥二嫂說什麽呢?憑朱氏的嘴頭子,她立馬可以反駁:哦,你是拿到金銀了,我們還金銀邊都沒摸著呢!你要看不過呀,索性把你分得的那份給了我們,我就沒話說了!


    李氏一看,事情鬧到這步田地,不趕快解決了,鬧得眾人都知道了這事,麻煩還在後頭哩!人的嘴呀,那是啥話都說得出來。不管什麽事兒,傳著傳著就走樣了,她聽見的也不少啦!


    這會兒自家從地裏挖出一壇金了一壇銀子,保不齊傳到外頭,興許就是十壇金子十壇銀子了,萬一再編排個一滿窖金銀,把官府,強盜,賊人都招惹了來,顧家還有活路嗎?


    所以李氏就跨前一步,喚住朱氏道:‘大嫂,你不就是想從挖出來的金子銀子裏頭分點兒嗎?那就看在親兄弟的分上,分些給你唄!”


    李氏這話一出,朱氏立馬回轉身:“真的?沒騙我吧?老二,你媳婦說話做數不做數啊?”


    顧守仁看了李氏一眼,從鼻子裏悶悶地嗯了一聲。


    顧守禮瘦瘦的臉上,直到這時才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秀菱和秀萍那個氣啊,可她們也曉得,若是一意孤行,硬不分給顧守禮和朱氏,他們真會撕破臉皮鬧的,裏正啊,四鄰八舍啥的上了門,大家都知道這個事了,暗中想撈好處的人難道就沒有?這顧守禮和朱氏好歹是姓顧的一家人,怕就怕外頭的人,可就越難對付哩!


    顧守仁掃視了顧守禮和朱氏一眼,掏出旱煙袋,用火石打著了火,狠吸了一口,噴出一股煙霧,這才開口問:“說吧,你們想分多少?”


    朱氏搶道:“我們也不多要,就比著林生,和他一樣兒得了!”


    顧守仁知道,自己若說不同意,朱氏和顧守禮肯定又得圍攻他,想法設法證明他們就該分得這樣多!所以隻低著頭抽煙,沒有答話。


    李氏知道,金子自家分了一半,足有六錠,可銀子卻是按四股分的,每人拿了五錠。這要是再給老大家兩錠金子,五錠銀子,到頭來,自家可就隻剩四錠金子,銀子那是一錠都沒了。這麽算起來,自家的金子,也就值個四十多兩銀子罷了!


    顧守義也算出來了,於是開腔道:“那壇銀子可就隻有二十錠,要是均分的話,每人隻能分四錠。要不這麽著吧,我去通知林生和華子,咱四個人每人拿出一錠給大哥得了。”


    然後他看了看顧守仁:“二哥,我這就去通知他們。”說著邁開大步走了,省得顧守仁說什麽反對的話。至於顧守仁多分了金子,那是二哥應得的。才不想讓大哥和大嫂知道真相呢,不然又該鬧騰了!


    顧守禮和朱氏麵麵相覷了一下,在心裏默算了一下,果然是該一人得四錠,也就沒說什麽。


    顧守仁見顧守義已經自做主張地去了,也就對李氏道:“那你再拿兩錠金子,一錠銀子給大哥他們,這事兒就算結了。”通過這件事情,他總算是把顧守禮和朱氏那份貪婪,不擇手段的為人看了個透透的!


    沒多少時候,顧守義領著林生和趙華進了屋,他們三人默默地各自掏了一錠銀子,擱在顧守禮跟前的桌子上,和顧守仁打了個招呼,又無聲地退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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