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一切都好,雖然狀態還不穩定,可是已經不抗拒任何人的接近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年的時間應該就會好了......


    雲中秀很欣慰,若是有朝一日她真的離去,那麽巧兒將是她唯一的遺憾,唯一的牽掛,若是她能自理了,和來旺小兩口經營著小茶園也是不錯的。


    來旺算是背叛過她,可念在他一切都是為了巧兒的份上,她雖然不會再信任他,卻也不會拆散他和巧兒的。


    等到將陸謙的問題解決後,她就找個時機徹底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受這勞什子委屈了。


    本來她是可以和連沐風浪跡天涯去的,可是怪她,選擇了一條荊棘滿布的路。如今她已經沒有資格和他站在一起了。就算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愛,她也沒有資格了。


    嗬嗬,就算有又能怎樣?他憑什麽要帶著她這個累贅?而自己,又有什麽資格總是依賴著他?


    腳下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就算疼,她挑破了也要繼續走下去啊......


    在巧兒那裏雲中秀從清晨呆到黃昏,膳也是在這裏用的。能陪巧兒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所以她想多與巧兒相處一段時間,哪怕什麽也不說,哪怕這麽靜靜看著她也是好的。


    還有就是......她實在不知道怎麽麵對那男人......


    與巧兒坐在長亭裏看著漸漸西沉的夕陽,雲中秀連連歎息著。一個勇敢習慣的了人,竟然有一天也會想做縮頭烏龜,想想還真是好笑。


    這已經是不知道第幾次歎氣了,夜色即將降臨,雲中秀剛起身打算把巧兒送回去。卻用餘光瞄見那萬花叢中的一點白。那人影在遠遠望著她,似乎已經踟躕了許久。


    登時,雲中秀的心跳如雷。雖然昨夜是醉酒了。可不帶她喪失了應有的記憶。腦海裏那一幕幕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麵一閃而過,她連忙轉過身,不讓自己看起來有絲毫的異樣。


    可是已經晚了。那人似乎察覺到她已經注意到他,開始緩步靠了過來。


    他行的很慢。臉上的尷尬之色並沒有比她好多少。


    “你......還好吧?”


    兩人一前一後對立了許久,那男人才冒出這麽一句話。


    心裏在謾罵著,雲中秀卻轉身給他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民女雲氏雲中秀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


    聲音裏的疏離,讓司遠有些不知所措。


    歎了口氣,他將她扶起,目光深情地凝視著她。動容地開口道:“秀秀,你是在怪我嗎?對不起......我也是情難自禁了。但是你放心,我已經擬好了詔書,明日便側封你為雲妃。就算天下的人都反對,我依然會將你留在身邊的,絕不委屈了你。”


    雲妃?


    聽了這話,雲中秀笑了。她爭來爭去,竟然變成了一隻籠中鳥?


    “陛下不要忘了,妾乃是有夫之婦,您的抬愛妾實在不敢當。”


    她也想笑嗬嗬地接受。也想故作尋常女子一般,聽到這個天大的恩惠便樂不可支,便什麽也不再去想,隻一心一意地陪著他享受這份榮耀。


    可是她不能。她是雲中秀,雖然她現在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可她依然不能這麽坦然地接受他。不是她假清高,而是如果她就這麽接受了,他反倒會懷疑。


    這話音落下,司遠心中雖然很不愉快,可他仍然努力忽略,故作輕鬆地開口道:“陸卿那裏秀秀便不要擔心了,這個人趨炎附勢,欺上媚下,若不是有了他的‘幫助’,我也不會那麽順利......”說到這裏,他止住接下來的話,隨即冷笑道:“他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朕已經賞他流沛邊疆,終身為奴去了。”


    他的語氣倒輕鬆,可雲中秀聽後,卻是大驚失色,她失聲尖叫道:“什麽?!流沛邊疆?他......他已經在路上了嗎?”


    那是一種難掩的擔憂啊。方才那話,司遠是笑著說出來的。因為與雲中秀認識這麽久,她深知這婦人是恨極了那男人的。他以為自己說出來她會開心,會雀躍,可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種表情。


    一種莫名的酸澀溢滿心房,又漲滿口腔,司遠隱在衣衫下的手情不自禁地握緊。這種感覺來的好奇怪,越發地擾亂了他平靜的心緒。在心中默默告訴自己不要氣,不要氣,這有什麽好生氣的?可是到了嘴邊,他的話卻是酸溜溜的,“你,還在掛念著他?”


    話說得這麽輕鬆,可司遠心中的無名火已經要將他整個人燃燒。他不想將陸謙流沛邊疆了!他想忽然殺了他!他想現在就殺了他!讓他這個人,讓他這個曾經擁有過她的人,徹徹底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越想越火大,司遠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他的胸口上下起伏著,那雙黑漆漆的瞳孔一眼不眨地盯著眼前嬌美的人兒,似乎隻要她敢說一個“是”字,他便會失手將她掐死一般......


    這樣如熊熊大火一般燃燒的情緒,雲中秀自然能感受到。


    她有些詫異,有些不知所措。見他的雙眼裏噴著火,雲中秀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忙開口解釋道:“不是的,我和他之間有太多的糾葛,恨還來不及,又哪裏來的掛念?隻是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他,必須得當麵問。他,你能不能交給我?”


    司遠很想故作坦然的說沒問題,但一想到她有可能是在為他開罪,為他求情,他點頭的動作便怎樣也無法做的流利順暢。


    有一種感覺叫做‘吃味’,從小他便耳讀目染,從小他便是看著母親吃著父皇的味長大的。如母親那樣沉靜如水的女子,也會有為了父皇在哪個宮中留宿而情緒失控,而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的時候。


    真是傻,何必要為了他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父皇不懂得珍惜,母親不理會便是,何苦要自尋煩惱呢?


    他曾經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嚐到‘吃味’的感覺。可是,他無法否認,他心中那種翻江倒海的情緒就叫做吃味......


    以為自己不在乎呢,老早便知道她是已婚的婦人,他以為自己不在乎。可是經過昨夜後,為何每每一提到陸謙這個名字,他便恨得牙癢癢?腦子裏總是不受控製地想一些他們二人在一起相擁而眠的畫麵......


    驀地,原本還是怒氣衝天的白衣男子忽然愣住,他的四肢僵硬,傻傻地站在原地盯著麵前的婦人,卻連呼吸都停下了。


    因為......因為他忽然意識到一種可能,一種他連想都不敢想的可能。他......他......他是不是愛上她了?!!!是不是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愛上這個婦人了?!


    否則怎麽解釋他一次又一次的不舍?他不是最最狠心的一個人嗎?每每對她心軟究竟是為了什麽?


    他不排斥她的碰觸,從第一次擁住她那一刻,他便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排斥,一切都那麽順其自然,他以為自己好了,試著見了別的女人,可是還沒等走到身邊,便嫌惡的不得了。


    甚至自己一向最厭惡的床弟之事,在遇到她後,也變成了回味無窮的美好滋味......


    是真的想利用她嗎?是真的因為她身上有他想要的東西,所以他才會對她百般討好嗎?


    好像不是。


    若是換做旁人,這一切老早便已經水到渠成了,隻要將人擄了不久好了?何必要大費周折?


    說什麽想讓她愛上他是因為自己的計劃,捫心自問,真的是這樣嗎?


    司遠不確定了,有史以來第一次,他嚐到了手足無措的滋味。他懷疑自己,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麽了......


    本來還在一直為自己找借口的,可現在,他忽然覺得不能不正視自己的心了,不能不理會心底那個總是被他忽視,最最微弱的聲音了......


    但此時真正理清的時候,他又有些不可置信......


    喉結上下滑動,司遠死死定住的瞳孔也有了一絲反應,他將眼前的婦人上上下下打量個遍。忽然間,他迅速轉身,隨後邁著急速的腳步飛也似地離開,沒有留下一句話......


    要多莫名其妙便有多莫名其妙,傻眼地望著他離去的北影,雲中秀連聲音都丟掉了。她甚至忘記呼喚他一聲,隻是傻傻地看著,莫名其妙。


    這人是怎麽了?急匆匆的來又這麽急匆匆的離去。瞧他方才呆愣的模樣,是忽然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嗎?比她還重要的事......


    呸呸呸,她在想什麽?那男人連話都沒有說清便不明不白地離開,她可是連陸謙的麵都沒有見到呢!


    不行!堅決不能讓他在此時被流放......


    想到這裏,雲中秀不再遲疑,將巧兒快速送了回去,她追著他的腳步一同去了景陽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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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張芬芳親的平安符,鞠躬鞠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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