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句話!


    聽得青年男子張口就要反駁,可是卻被打斷。(.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那白衣少年目不轉睛地對少他的眼,緩緩說道:“你聽也好,不聽也罷。我隻說一次,那婦人暫時動不得。”


    純淨的黑眸深不見底,似是無窮無盡的深淵,幽深莫測。


    看著看著,蔣震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垂下頭,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句,“屬下遵命。”


    得了他的應承那白衣少年才收回視線,隨後他向遠方看去,似是在等待什麽一般......


    這晚雲中秀睡得極不安穩,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又或者是忘記了什麽。


    寅時,天才蒙蒙亮,她猛地從床上坐起身。


    那件一直縈繞在心頭的事兒,她終於憶起來了。可是,似乎晚了......


    是的,晚了。


    早就知道那人會暗中調查她,所以昨日臨去太子府之時她留了個心眼,那房門她並沒有鎖,倘若府中的人若是進來,必定會直接走門。所以她在木窗的縫隙中藏了一根繡花針,想著回來之時檢查。


    可是沒等她憶起來這件事,昨兒個晚上巧兒已經將窗子推開過了。


    哎......晚了。本來是一直記在心頭的,可是柳曼如卻出了那等子事兒,她竟然糊裏糊塗地給忘記了。


    撩開床幔,發現外麵天色還很暗,雲中秀又躺了回去,可是卻又無論如何也無法再入睡了。她起身輕手輕腳地燃了兩根蠟燭,隨後又將床下暗格裏的“太學”拿了出來。


    本來一直是放在被褥下的。但是自見過太子後她便覺得不太安全了。左翻右找卻發覺偌大一個雲裳苑,竟沒有什麽秘密之處。


    於是她便親自動手,弄了個這麽個暗格。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不過是幾塊小木板拚湊而成,隱在榻板下,就算有人真的將被褥掀起,也不會發覺那下麵有這樣一個暗格的。


    將它拿出來,雲中秀又備了筆墨,伏在桌前一筆一筆地將那書上所記載之事抄了下來。


    如今南祺大部分書籍都還是用竹簡的,隻有少數極其珍貴的才會用得上紙張。


    初嫁於陸謙之時,這紙張都是一些人送的賀禮。數量頗多,除了書房裏備給陸謙用的,她還留起了一部分。


    所以如今也還夠用。


    這一抄,就到了卯時,天色也漸漸破曉。十月份的初晨是微涼的。雲中秀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這一打不要緊,卻將睡夢中的巧兒給吵醒。


    她惺忪著睡眼。迷茫地朝四處張望著。待看清案上伏著的人影,猛地瞪大眼睛。先是不可置信地揉了揉,隨後她忙踏上繡鞋,拿了件外衫來到雲中秀身前。


    “小姐呀小姐。您何時起來的?怎麽也不披件衣裳啊?”說著她就將手裏那件外衫罩在了雲中秀身上,又試探地摸了下她的手。隨後語氣更加埋怨道:“您瞧瞧您的手,冰涼冰涼的!怎麽都不會照顧自己呢,坐這兒多久了啊?”


    她這巧兒才是個奇怪的主兒,平時像個孩子般的頑皮,教訓起她來到像個老阿婆。


    放下手中的筆墨,雲中秀一邊吹著手裏剛剛完成的一張,一邊打趣道:“你啊,在這樣碎碎念,當心來旺會不要你。”


    巧兒剛剛還是黑沉沉地臉色“騰”地變的通紅。她恨恨地咬著牙,似是賭氣地說道:“小姐總是這樣取笑我。若是你生病了我才不會關心呢。哼!”


    笑意更濃,雲中秀連連笑了幾聲。[.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隨後似是想到了什麽才收起玩鬧的心,對著那滿麵潮紅的巧兒。認真地詢問道:“傻丫頭,你也快要到嫁人的年齡了。還臊個什麽勁兒。不管你中不中意來旺,我都想撮合你們二人。他是個不錯的孩子,你呢,覺得怎麽樣?”


    話雖這樣說,可雲中秀心裏清楚,巧兒對來旺是有些意思的,否則也不會一提起他便緊張的說不出話,就連一張巧嘴也變得笨拙了。


    這種感覺她當然懂,和她初時遇見陸謙的模樣又差得了多少呢。隻是巧兒會比她幸福的許多啊......


    而且據她的了解,來旺是個老實憨厚的好孩子,在考驗他一陣子後就湊合了他們吧,也算了了自己的一樁心事。


    這樣問完巧兒的臉更加羞紅,她一轉身一跺腳,嬌嗔道:“小姐就喜歡戲弄我,巧兒才不要嫁人,要一直陪著您。”說完也不等雲中秀再回應什麽,套上外衫轉身就跑,走出門口還高聲喊道:“我去廚房備些早膳,小姐再補一覺吧。”


    笑著搖了搖頭,雲中秀將手中已經整理完畢的東西又放回了原處。可是昨夜那種恐慌的感覺卻更甚,也不知為了何事。


    此刻的她還不了解自己的處境是有多危險。昨晚若不是有人阻攔,恐怕早已是性命不保了。


    還是昨日那個小四合院,隻不過今日那墨色勁裝的青年男子身邊,站著的卻不是昨日那個白衣少年。


    隻見他們二人行到了一個朱紅色的木門前,那青年男子拱著手,恭敬地對立麵的人稟道:“公子,暗夜已歸。”


    他這樣說晚,裏麵沒有任何回應,直過了好一會一慵懶的聲音才從裏麵傳出來,“進來吧。”


    那個被稱作暗夜的男子一張臉漲得通紅,他遲疑了好一會,才推開門緩緩走了進去。


    習武的人耳力好,那聲音一聽便是從寢房傳出的。他一步步朝裏麵走著,額頭上也是冷汗涔涔。


    隔著一排屏風,他“咚”地一聲跪倒在地,沉穩地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地顫抖,“屬下辦事不利,請公子責罰。”


    沒有回答他這話,裏麵的人卻引出了另外一個問題,“先說說你辦到的。”


    那男子依舊是跪著,隻是緩緩直起了身,雖然裏麵的人看不到,但他依然拱著手恭敬地回道:“稟公子,如您所言,那白雲觀確實有一容貌極其美豔的男子。許是因為他的容貌引了諸多麻煩,那觀裏的道士們已經將他藏了起來。”


    聽了這話,裏麵又是好一陣沉默,良久,那人才繼續開口道:“既然藏起來,你又怎會知曉。”


    似是想到了什麽,那名喚暗夜的男子歎了口氣,隨後才繼續道:“公子有所不知,屬下為了能見他一見著實費了一番功夫。那些不長眼的道士,以為屬下是奔著那男子的美豔所去。還沒等屬下開口詢問去處,他們便吆喝著趕人了。還說若再不離開便是觸怒了神靈。”


    這樣說著,他身前的屏風緩緩移開,從裏麵走出一白衣少年。


    這少年正是昨夜撫琴的那個。


    他的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淺笑,明明看起來是那般寧靜溫和,可是卻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先將那男子喚起,他輕聲安撫道:“你不必緊張,這差事看似容易,倘若是真的,那卻難了。“這樣似是安慰似是喃喃自語地說完後,他又忽然開口詢問道:“你且將觀來的說與我聽。”


    暗夜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雖不懂公子這話所謂何意,但是卻為自己的魯莽暗暗氣惱。昨日公子便告訴他,此行聽起來簡單,但做起來並不容易。


    不過就是打探個人,他暗夜哪裏會放在眼裏,昨日他竟然還直嚷著若是有半分差池,那便提頭回來見公子......


    他自認並不是那口而無信,膽小無用之人,可若隻因這點小事便失了性命,那就有違他當初要為公子效犬馬之勞的誓言了。


    這樣想著暗夜越發地覺得羞愧,剛鬆了的那一口氣也沉重了起來。他並未起身,隻是借著那白衣少年的話繼續說下去,“被他們趕走後屬下雖裝做離開,但轉身便隱在了樹上暗中觀察。待尋到了那美豔男子所在之處的時候,那幾個剛剛把屬下趕走的道士也在裏麵。那時屬下還沒有見到那男子,隻是隱在一旁。但是卻聽到了他們對那裏麵的人惡言辱罵。而且辱罵的因由還是因為......還是因為屬下。”


    他抬眼看了看,見那少年並沒有什麽反應又接著說道:“他們雖是辱罵,但並未動手,言語之中也可以聽出來,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麽。待他們離開,屬下才從那紙窗中將裏麵的情形看了個明白。”


    說到這裏,他的眼神似乎有些癡迷。隨後聽到一聲輕咳,有些黑的麵龐立刻紅了起來,隨後才血脈沸騰地說連連說道:“那男子,那男子豈止是美豔,屬下從未見過那樣驚為天人的容貌!”頓了頓,他又連忙補充道:“除了公子,除了公子。您莫要怪罪屬下魯莽!”


    那白衣少年苦笑道:“我幾時會因為這等事怪罪你,接著說吧,除了那少年的容貌你還打探到了什麽。”


    話音落下,那男子則更加窘迫,他結結巴巴地回應道:“除了......除了容貌並未打探到什麽。”這樣說完他忽地站起身,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沉聲道:“屬下有負公子的期望,這就去提了頭來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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