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鑒之一去不返,倒是讓舒寧擔心了半天,找了幾個信得過的小廝四處去找,也沒能將人找回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吳少卿雖然也好奇,畢竟是別人的家事,他完全是個外人,也不好插手,更不好問,識相的早早就退了出去。


    舒寧在觀瀾書院留了人手,吩咐一見到秦鑒之就立刻告訴他,然後趕回了文家。


    “京城那麽大,出了京城就是修得齊整的官道,若真是想走,去哪兒都方便的很,這一天的時間,都夠到山東的了,這是要去哪兒找啊。”舒寧低聲對舒玉抱怨。


    “那可是他親娘,一句話不留的就這麽走了,當然受不了。”舒玉也忍不住對舒寧道。


    “那連個方向都沒有,豈不是注定徒勞無功?”舒寧有點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問舒玉,“這事要跟爹說嗎?”


    “跟爹說了有什麽用?”舒玉好笑的看著舒寧,“這事爹最好是不知道,不然秦將軍該覺得尷尬了。”


    “也是。”舒寧摸了摸腦袋,沒再吭氣。


    “你且放下心思吧。”舒玉笑著勸舒寧道,“這事兒一來你插不進手,二來就算你找到了秦少爺,也幫不到什麽忙。”


    “我就是有點擔心。”舒寧笑了笑,也發現自己的多餘,不由得再摸了摸鼻子,道,“現在京城裏氣氛有點怪,他一個人這麽到處亂闖的,總不是個事兒,萬一遇到什麽麻煩就不好了,他現在又屬於身份未明的,碰到京城裏這些官家老爺,肯定要吃虧的。”


    “我想他肯定不會在京城裏亂竄。既然李夫人想要離開,自然是要遠離京城的。”舒玉道,“隻是沒個方向,也不好找。”


    兄妹倆說了一會兒,終於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不得不罷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秦鑒之出京找了半個月,回來的時候依然是沒有任何頭緒,李夫人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秦鑒之順著他們曾經去過的地方追過去,也沒有看到李夫人的蹤跡。


    這一段時間以來。秦威倒是也去過幾次觀瀾書院,連續半個月都沒見著秦鑒之,自然忍不住跑來問舒寧。


    舒寧當然是據實回答,李夫人失蹤的事情,而秦鑒之現在一心撲在找尋母親的事情上,哪裏還有心思讀書玩耍。


    秦威聽說李夫人離去的時候,不由得大急,雖然他也還沒想好到底要怎麽處理幾個人的關係。可他也不想讓自己已經受了那麽多年苦的發妻還要再顛沛流離,他讓舒寧幫忙聯係秦鑒之,好幫助他一起找到李夫人。


    秦鑒之聽說這件事,心中總算是覺得秦威略有點人性,他現在一沒財力二沒人力,若是求舒寧雖然也可以有些幫助。畢竟不是太好,如今秦威送上門來倒是正好省了他不少功夫。


    父子倆難得的齊心協力起來,找人,布置。追蹤,一係列的事情處理下來。秦威反倒更加喜歡這個合他脾氣的兒子了。


    現在李夫人失蹤,自然不好提認祖歸宗的事。秦威隻能暫時等待,他甚至都已經考慮好,要如何向公主坦白這些事情。


    此事原本就是公主當年年幼跋扈造成的錯,她當然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秦威摸著胡子,這麽想著。


    可是事情沒有像大家想的那麽簡單,李夫人這一次是打定主意不讓別人找到,一直到第二年春暖花開,也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派去的大部分人手都漸漸收回來了,畢竟這樣找人若是十天半月,甚至是半年一年也可以,可若是完全沒有頭緒的四處派人,就算是秦鑒之也知道這樣不可行。


    許氏快臨盆的時候,文家又出了一樁事,一直醉心道術的文家三老爺因為疏忽被免了職,還被燕王上了一本,說現在世家子弟多紈絝,要麽就是沉溺於一些對江山社稷百無一用的物事上,玩物喪誌還算是小的,玩忽職守才是最可怕的。


    奏章上還說,世家子弟無才無德,卻占據了朝中大部分的重要位置,以至於那些真正有才學的寒門子弟無法出頭,一輩子都被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們壓在底下,最多就是個幕僚,無法充分發揮他們的才能,為國家辦事。


    最後,燕王引用了當年曹操求才三令,說應該不拘門第,唯才是用,而不是太過偏重於出身。


    皇帝對這本奏章十分感興趣,還拿出來屢次對眾大臣說,可卻並沒有像燕王所期待的那樣,頒布詔令,廣招賢才。


    這下子,讓大家都不知道皇帝的意思了,若是說他覺得燕王說的不對,可卻一直都在提起這份奏折,呃若是他真的覺得燕王說的對,又為什麽沒有采納燕王的意見,頒布詔令求賢若渴?


    唯一倒黴的大概就是文家三老爺了,因為這件事情,丟了官不說,還被皇帝當了典型,時不時的拿出來說一頓,讓文家被全京城的人嘲笑。


    文家被這麽一折騰,頓時被推倒了風口浪尖,老太太聽了這事兒,一口氣沒上來,厥了過去,緊接著就病倒了,在屋裏躺著休養,誰都不見。


    文老爺則是為了弟弟的前途跑前跑後,又因為此事,自己的職務更加難找,雖說也有幾個關係比較好的人推舉了幾個位置給他,可那也實在和文老爺自己的預期差的遠了些,眼瞅著回來已經好幾個月,文老爺也苦悶起來。


    “這幾天隻要見了人,必定會提起燕王的求賢書。”舒寧跟弟妹們在一起的時候,也忍不住提了一句,“就連吳少卿也專門給我寫了一封信,問我怎麽看。”


    “哥哥怎麽看?”舒玉好奇的看著舒寧,在文家這樣的重災區,自然對此事的關注度更加高一些,舒玉這幾天也沒少聽這類話。


    “我隻不過是個郎中,有什麽怎麽看的?”舒寧笑了笑,搖了搖頭。


    “哥哥妙手回春,也是一種才。”舒玉笑眯眯的回答。


    “萬不可這麽說,我實在是慚愧,來京城這麽久,進展反倒不如過去快。”舒寧歎了一口氣,無奈地道。


    “那是因為京城人多,事雜,俗務不斷。”舒穎在旁邊笑了,細聲細氣地道,“就連彥哥哥,這幾日來一直在跟著人討論燕王的政見,進展也變慢了。”


    “我們在京城,離朝堂也就還差一步之遙,自然要考慮朝堂中每天都發生了什麽,”舒彥倒是一臉的興奮,像是覺得找到了自己喜歡的讀書方式,“就算是學富五車,將來真的進入朝堂,也還是要說這些的。”


    “那你說說,朝堂上這幾天到底在說些什麽?”舒玉看著舒彥日益穩重,也微微笑了起來。


    書房裏幾雙眼睛都齊刷刷的看向舒彥。


    “如今朝中的那些老大人們又在爭辯這些,我也聽了不少。”舒彥難得收到那麽多注目,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了起來,顛三倒四的將燕王的奏折背了一半,看大家一副想睡的樣子,連忙打住話題,對大家道:“我看這份奏折的意思,也就是和當年的求才三令類似,說的就是才性同異。”


    “什麽是才性同異?”舒晴好奇的問。


    “就是說,一個人的才能和品性是並存的,還是不相關的。”舒玉對舒晴道,“現在朝堂上大多數人都認為,一個品性純良的人才會有才華,或者說,隻有正直可靠的人才堪大用。”


    “才性異就是說,”舒寧借著說,“一個人的才華和品德並無關聯,諸如殺妻求榮的吳起便是如此,雖然品性並不端良,可他的確是名良將之才。”


    “那到底是誰對誰錯呢?”舒晴聽得迷糊了,扭過臉,一雙大眼亮閃閃的看著舒玉。


    “才性同異,不妨倒過來看。”舒玉抿嘴笑了,低聲對她道,“實際上大家的爭辯並不是才華和品德是否並行或者不並行,而是政見不同,這些人爭辯的實際上還是任用一個人到底是否需要此人有端良的品行。”


    “那哥哥覺得是否需要才性同呢?”舒晴看著舒寧追問。


    舒寧被問住了,訥訥地道:“我是不懂朝堂上的事情,可我覺得,看病問診的大夫,一定要有好的德行。”


    “隻是德行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舒彥又道,“世家子弟多用德行來標榜自己,望之儼然一副才德兼備的樣子,可實際則是草包一個,什麽事情都做不成,反倒壞事,讓德行成為阻止寒門弟子的一個幌子,似乎隻有世家嫡子才能有真正的德行,這又是什麽道理?”


    舒寧聽了舒彥這話,忍不住看過去一眼。


    文家三老爺就是因此免職,舒彥說這話雖然是代表庶子發牢騷,可無意之間就已經說到了文家不該說的事情上。


    舒彥說完剛才的話,也立刻知道自己說錯了,連忙噤聲,臉色也有些不對。


    幾個孩子正覺得有點尷尬,那邊就有丫頭連跑帶顛的過來,對幾個人道:“太太腹痛,怕是要生了。”


    舒玉立刻站了起來,抓著舒晴的手就往外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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