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去見見英……孟嚐在吧,有家人來見,想來她會寬心不少。(.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宇文雅爾平和的說道。


    孟步群大喜過望,忙的拜謝後離開太極宮向著彩雲宮行去。


    “這樣好麽?”莫舒在孟步群離開後才再一次走到了宇文雅爾的身邊,跪坐了下來,自覺地拿起了墨條,另一隻手執起小壺在硯台上滴了幾滴水,後提著袖子,緩緩的磨著。


    “沒關係,見見家人也是好的。”宇文雅爾再度打開了折子,一邊看著一邊說道:“而且孟常在放寬了心,也對皇兒有好處。”


    莫舒淡淡的笑了笑,提著袖子的手將袖子緊緊攥著,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異樣。


    她沒想到,宇文雅爾竟是到現在連英蓮的名字都沒有記住……


    “下個月到是要選秀了,不知道今年會不會有像舒兒一樣可人兒進宮來呢。”雅爾看了眼手中皇後上呈的秀女折子,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莫舒的手輕輕顫抖了一下,但旋即斂去了慌亂的神色,平靜的笑道:“定會有比臣妾更加美貌的妹妹們進宮來的。”


    “光是貌美有什麽用,那個女人一樣是貌美,卻是蛇蠍心腸,這樣的女人,朕不稀罕。”宇文雅爾哼了一聲,臉色冷了下來。


    莫舒自知失言,便立刻閉了嘴。


    宇文雅爾方才暗指的分明就是花想容,不過竟是過了這麽久,如宇文雅爾,居然沒有忘記花想容,該說花想容確實厲害。隻是不知道那個在冷宮中的女子,現在如何了呢……那樣的風華絕代。那樣的貌美傾城,隻不過是眨眼間,便從雲端跌倒了地獄。


    另一邊。在彩雲宮安源殿內,池清雅正看著手中由爹爹傳來的文書皺眉沉思。凜蝶則端著一個放著一碟糕點漆盤走了進來,小心的將糕點放在了池清雅的手邊。接著將屋內侍奉的宮女都遣了出去,關上門。走到池清雅身邊說道:“玉寶林確實進了上書房中。”


    “哼,趙玉蝶的好手段……現在開始扶這個宮女出身的女人上位了麽。”池清雅冷冷的笑了一聲,“不過她的算盤打得可不怎麽好。”


    將手中的文書放下,池清雅抬手叫凜蝶到身邊來,又拿起在另一旁的一個畫卷,徐徐打開,展示給凜蝶看。“你覺得此人如何?”


    凜蝶看著畫卷上素手拈花,腰肢纖細,卻是戴著紗巾遮麵,可即便是看不到確切的容貌,凜蝶都覺得自己的心跳開始加速,腦中浮現出一張絕色的容顏來。


    “美人如花隔雲端……”愣了半晌後,凜蝶才幽幽回過神。


    “這是爹爹手下致果副尉艾合的小女兒艾紫陽,下個月會進宮。也算是爹爹給我在宮中安排的助力。憑這艾紫陽的美貌,別說是那個莫舒,就是花想容都比不過她半分。我倒要看看趙玉蝶這次還怎麽和我鬥!”


    凜蝶看著畫卷想了好一會兒。皺起了眉頭,看向池清雅,些許猶豫的說道:“但,這麽妖豔的女子。娘娘不怕她……”


    “爹爹送來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問題,況且不過是個正七品下的副位罷了,有爹爹在,量那艾紫陽也翻不了天。若是她想弄出點事來,等著她的就隻有那三紅。”池清雅自負的笑著,心安理得的用右手的兩指捏起一塊糕點,用左手在下拖著,咬了一小口,“嗯……這月桂百香軟糕還是香和坊做的好,宮裏的尚膳做的連個味都沒有。”


    凜蝶心中歎了口氣,將畫卷收起,放在了一旁。如果真是如池清雅說的那樣簡單就好了。


    “對了,我還有一事想問你。”池清雅將一塊軟糕吃完,拿起一旁的白絹擦了擦手,“宮裏的那些丟了的物件是不是你做的?”


    凜蝶手上一頓,心裏快速大氣算盤來,看是承認的好還是不承認的好。


    “你以前在江湖上是怎樣的人,本宮也是知道。但這兒是皇宮!你的動作就是給本宮帶來危險。若說是普通的小件物品也就罷了,你怎麽連太後那兒都敢去下手。”池清雅見凜蝶支吾著沒有一口回答,便知道一定是這個原女賊幹的好事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在凜蝶到池家之前,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殺手追魂血蝶,同時也兼做些義賊的工作,長長跑去大戶人家偷些價值連城的物件倒手賣出,換些錢財散給窮人或者是乞丐。


    至於是怎麽進到池家,還被分來進宮做池清雅的婢女,還要從那次凜蝶偷到池家的事說起。


    因為江湖上突然冒出來一個叫做什麽靈風的高手,導致來找凜蝶派單殺人的雇主越來越少,最後不得已便隻好多偷些大戶人家的東西換錢好接濟那些可憐的窮人。


    最後凜蝶盯上了池家的寶貝,然後在一個無月的黑夜潛了進去,但沒想到卻被抓了個正著。


    隨後又在逃跑的時候比試輸給了池孤鶴,差點兒魂斷星夜。


    池孤鶴見凜蝶身手不錯,便留了凜蝶一條命,留下來當做家臣。


    然而凜蝶卻因為折服於池孤鶴的武功和氣魄,決定從此追隨於他,再加上池孤鶴給的工錢的確分量足夠到她能接濟那個小時候帶過的大雜院,於是便更加一心一意了。沒過多久,剛好也趕上池清雅要選秀入宮,池孤鶴就將凜蝶給安排在了池清雅的身邊保護她。


    於是凜蝶也就跟著池清雅進了宮。


    聽到池清雅的話,凜蝶先是一愣,隨後失笑道:“娘娘,奴婢雖然是個賊,但也不會部分東西就去偷。別說太後的東西了,就連太後住的養心殿奴婢都沒踏入過一步,又怎能說奴婢去偷了東西。”


    池清雅怔了一下,旋即皺起了眉,將背靠在椅子上,一手托著腮,另一隻手輕輕敲著椅子的副手。沉思道:“那會是誰……難道還有別人?”


    “看太後這麽緊張那被盜的東西,還不分青紅皂白的治了一個小宮女的罪,奴婢覺得。最好還是先弄清楚那東西是什麽?為什麽太後緊張這麽一個玩物。”


    池清雅點了點頭,凜蝶說的沒錯,到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太後丟了東西。但那東西是什麽還並不很清楚。


    “你去問問劉福貴,他在皇上身邊。一定知道不少。最近這老家夥都不來走動了,看來是要好好關照關照了。”池清雅說著起身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小包出來,將裏麵的一張紙抽出遞給凜蝶,“見到他後先亮這個,等他說清楚,說明白了,在給他打賞。”隨後又拿出一對巴掌大的金銀安心鎖。一個上書天道酬勤,另一個上書否極泰來,用小紅布包好了交給凜蝶。


    “速去速回。”交代完後,池清雅便走到了貴妃榻前臥了下去,“也別讓人來打擾本宮,本宮想休息了。”


    “是,奴婢告辭。”凜蝶心裏白了池清雅一眼,頗為無奈的轉身離去。


    躺在貴妃榻上的池清雅搖著扇子,透過窗口看向那深邃的天空。一絲雲都沒有,藍的像是被漿洗過緞子一般。平平整整的,絲毫沒有波瀾。可池清雅看著那平整的天空卻覺得心裏就像是有一隻貓爪,在拚命的撓著,想將那平整的天空撕開一道道的裂痕。


    閉上眼睛。做了幾個深呼吸,池清雅才將心中的躁動給平複了下去。於是又翻了個身,沉沉睡去了。


    而在元芳宮落星殿內,宇文芳正百無聊賴的拉著潘之月下棋。


    “叫吃。”潘之月落子,笑眯眯的看著臉皺的和苦瓜一樣的宇文芳,拿起一旁的鈞窯瓷壺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到宇文芳麵前。


    “啊!!!!!又輸了!不玩了!沒意思!”宇文芳叫著將棋盤上的棋子都打亂了,棋子從棋盤上掉在地上,蹦躂的到處都是。


    “芳芳,棋品,棋品。”潘之月笑著提醒道,“每次輸棋都這樣,怪不得秦王現在一聽要和你下棋,就立刻推脫說軍中有事呢。”


    “切,那是天極哥哥技不如人,怕我了罷了。”宇文芳全然不在意的說著,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將茶一口氣灌下了肚子。


    “這大紅袍可真是被你給糟蹋了。”潘之月幽幽的歎了口氣,卻慢慢的又斂去了笑容,頗為愁苦的看著院子中的花花草草,有些哀怨的說道:“隻是,我再想和他下棋,也是不可能的了……”


    宇文芳連忙起身跑到潘之月的身後抱住她,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之月不難過,我再想想辦法。上次去找天極哥哥正好撞上他有事,所以沒問清楚,不過你確定是那個玉寶林勾引天極哥哥麽?”


    潘之月聽著便眼眶一紅,淚水開始在眼角打轉,“怎麽能不確定。當初在西涼王的宴會上,他寧願去配玉寶林的琴,也不遠同我舞鞭,竟是拽了個什麽羽林軍將軍來……上次還明確的告訴我他喜歡的是玉寶林……你說他一個秦王,怎麽可能有機會見到後妃,若不是玉寶林主動勾引,他又怎能誰都不說就說她呢?”


    宇文芳想了想,覺得潘之月說的非常有道理,於是點點頭,豪氣萬丈的說道:“之月說的有理,先不說天極哥哥喜不喜歡,單是那個玉寶林刷心眼,背著皇帝哥哥去勾引天極哥哥這種事就不能饒恕。不過,上次的事以後,皇帝哥哥都不讓我參加什麽宴會了……我也見不到那個玉寶林的麵啊……”宇文芳又苦了起來,皺著眉,左思右想。


    潘之月則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苦笑著說道:“芳芳的心意我領了,就別為我去做這些事了。雖說私下裏在普通的小宴上見麵的機會也多,可現在她被特許能進入上書房相陪,已經不是我能去責難的了。芳芳你也別去惹這種狐狸精了,弄不好,被皇上責怪就得不償失了。”


    “什麽?!”宇文芳瞪大了眼睛一拍桌子吼道:“那個狐狸精居然都被皇帝哥哥允許進入上書房了?!這怎麽可以!不行,這個時辰皇帝哥哥一定還在上書房中,我得去好好挫挫那個玉寶林的銳氣,替你出口氣!”


    “芳芳,不要了。”潘之月見宇文芳動了火氣,連忙就要拉住她,可宇文芳主意已定,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還沒等潘之月拽到她的衣袖,她就一陣風似的跑開,還一邊跑一邊說道:“之月你等著,我一定替你教訓一下那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芳芳,別……”潘之月話未說完,宇文芳便不見了。


    歎了口氣,潘之月平靜的看向滿桌的殘棋,隨手捏起一顆棋子,好一會兒,嘴角勾起一抹陰狠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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