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洞庭湖,在飛往京城的路上,柳毅還是有些不可思議。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和盧芷波竟然成了表姐弟。也在慶幸自己早說了出來,如果一直隱瞞,等到洞庭君自己發現的時候,雖然不會對自己怎麽樣,但難免會有些芥蒂。


    來到京城的時候,城門早就關了,不過這對柳毅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麽問題,施展隱身之法翻牆而過,城頭上巡邏的士卒根本就無法發現。


    回到家中之後,見盧芷波臉上的神色有些擔憂,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好像鬆了一口氣。想想也是,自己飛行的速度盧芷波也是知道的,這麽長時間早就應該回來了,盧芷波不知道情形,難免有些擔心。


    對盧芷波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麽。等躺倒床上之後,柳毅才將自己這一次前去的情形詳細說了一遍。


    聽到自己兩人還是表姐弟,盧芷波也是驚奇了一會。很快兩人的話題就轉到了涇河龍王的身上。雖然盧芷波很不願意提起涇河,但為了柳毅的安全,盧芷波還是將自己所知道的涇河的實力一點一點的告訴柳毅。


    雖然由於盧芷波在涇河的時候的遭遇很不好,不可能知道涇河的全部實力,但還是可以給柳毅一些幫助的。


    很快,一夜時間就過去了。柳毅起身準備前往老師府中,和袁守誠他們仔細商議算計涇河龍王的事。心裏不知怎麽的對涇河龍王突然產生一絲同情。兒子不是玩意,結果連累到了老子。惹怒了洞庭君不說,還讓皇帝對他起了殺心。


    天庭準備收拾龍族,第一個目標也放在了他的身上。這個念頭一閃就消失不見了,別人倒黴總比自己倒黴要好。柳毅雖然算是君子,卻也還沒有大度到去幫助自己仇敵的地步。不管是皇帝的想法,還是天庭的想法,對柳毅來說都是好事。活著的仇敵不是什麽好仇敵有死去的敵人才是最好的仇敵。


    柳毅來到大學士府的時候,李一清與李政父子已經去上朝了。李奇領著柳毅來到書房,讓人送上香茗,卻沒有和往常那樣離開,而是站在一邊看著柳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李伯,你有什麽事嗎?”


    李奇左右看了一下,沒發現周圍有人,這才來到柳毅身邊,低頭悄聲問道:“柳公子,您說這次的事老爺會不會有危險。”


    柳毅點頭說道:“危險是肯定有的,不過隻要你表現的夠好,老師的危險就越小。”


    李奇擺擺手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我是說,如果殺死了涇河妖龍,老爺會不會遇上什麽危險?那妖龍可是有龍子龍孫的,萬一他們來找老爺的麻煩怎麽辦?”


    柳毅笑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什麽事的。等到涇河龍王死了,他的那些龍子龍孫也就是無本之木,翻不起什麽大浪的,而且他們也不會把仇恨記在老師身上的。就算是他們真的想要找老師報仇,隻要老師不離開京城,他們是沒有機會的。”


    “哦,柳公子您這樣說,我就安心了。我昨晚一直在擔心老爺以後遇上什麽危險。”


    柳毅將手中的茶盞放下,說道:“沒事的,老師不會遇上什麽危險的。不過你一定要鎮定,千萬不能慌。一慌的話,我們很可能就會露餡。”


    李奇聞言笑道:“柳公子,這你就放心,我這輩子已經沒什麽好害怕的了。”說完見柳毅沒有再說話,也不再多說,告辭離開了。


    此時的李一清正在暢春閣中對皇帝稟報昨天晚上所商議出來的計劃。李政在門口守著,保證暢春閣周圍沒有一個人。


    “老師,此事事關重大,萬萬不可有一點疏忽。不過元濟回來了確實是一件好事,老師你剛才說元濟是受到了他人攻擊,養傷三年才痊愈。不知道是誰竟然敢攻擊朝廷官員,未免有些太不把朝廷放在眼中。若是讓朕查出來,定要將他抄家滅門!”柳毅對皇帝來說不過是一個臣子,可是柳毅被攻擊,卻讓他覺得麵上不好看,丟了麵子。


    李一清忙起身說道:“臣代元濟謝過陛下,不過元濟也是修行中人,能傷到元濟的也一定是一樣的人,朝廷對這樣的人……。”


    “嗬嗬,老師你不必忌諱。朕很清楚,這些修行中人雖然表麵上對朕恭敬,可實際上卻並不把朝廷放在眼中。遲早朕也是要整頓這些人的。不過柳毅竟然也是修行中人,這倒是意外之喜,日後不管是誅殺妖龍,還是整頓修行中人,柳毅都是很重要的。薩守堅、許遜、袁守誠他們雖然神通在柳毅之上,可畢竟不是我們的人。不如柳毅讓人放心。”


    李一清點頭笑道:“是啊,臣也沒有想到,元濟竟然也成為了修行中人。對我們日後行事是一個很大的幫助。”


    皇帝點點頭,對李一清的話也是很讚成的。沉思片刻,說道:“老師,你們昨晚所定下的計劃,聽起來好像沒有什麽問題。如果老師你覺得可行,那就照計劃行事吧。“


    李一清起身說道:“如此,臣告退,這就去安排這件事。”


    “恩,老師去吧。”


    李一清走出暢春閣,李政就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父親,陛下……。”


    “陛下已經同意了,你馬上去將薩守堅、袁守誠他們請來,我們商議具體的細節。”說完快步向前行去。李政忙跟在老父身後。


    走出皇宮之後,李一清直接回家,李政則去請薩守堅他們前來。


    很快,薩守堅他們就與李政一起來了。李一清與柳毅起身將幾人迎進來。


    等眾人坐定,袁守誠笑問道:“太師,可想到了什麽更好的方法?”


    李一清搖頭說道:“要對付龍,那裏有什麽太好的方法。大師的方法已經是最好的了,老夫也已經將此事告知了陛下,陛下也說這個方法最好。”


    袁守誠也知道不可能有什麽太好的方法的,遂笑著問道:“既然如此,那太師可找到了合適的人選?”


    李一清點頭說道:“老夫思來想去,老夫的老家人李奇最為合適。老夫昨晚也已經告訴了他,他也願意去做這件事。”


    “既然太師覺得沒有問題,那就讓這位李奇前去吧。請太師將這位李奇喚來,貧道告訴他今天應該去那裏釣魚。貧道也去街上擺攤算卦。”袁守誠聞言笑道。


    李政忙去講李奇找來,袁守誠掐指一算,將今天的地點告訴李奇,然後從袖中掏出一個小袋子交給李奇,說道:“這裏麵裝的是香餌,隻有用這種香餌才能釣上來金鯉,去了千萬要鎮定,不能露出一絲慌張,也不要著急。這很可能會要很長一段時間。”


    世間精通卜算之術的人很少,袁守誠正好是這極少數一部分人之中的一個。


    李奇接過香餌笑道:“大仙您放心,我不會出岔子的。”說完對李一清拱手一禮,哼著小曲離開了。袁守誠也隨之告辭,去找地方擺攤了。


    “現在,我們所能做的隻有等待了。”薩守堅笑道。


    “隻要能斬殺涇河妖龍,我們就算是等一段時間又如何?想要殺死一條龍,自然是要付出相應代價的。我們現在已經等於沒有任何的代價了。”李一清笑著回應道。


    ……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薩守堅、柳毅、李一清他們每天都坐在家中等著消息,雖然明知道會有一段時間,可一個月的時間沒有消息,還是讓李政有些焦躁。


    “終於來了!”正在閉目打坐的薩守堅突然睜眼說道。


    雖然涇河龍王上岸的時候施法遮掩了自己的形跡,但是他身上充沛的水元之力,還是瞞不過薩守堅、柳毅他們的。


    製定計劃的時候薩守堅他們都顯得自信滿滿,實際上他們也並沒有多大的把握,而且能不能成事,與李奇的表現也是有很大關係的。


    正在城東擺攤算卦的袁守誠,在感覺到涇河龍王上岸的那一刹那,也睜開了眼睛。


    涇河河畔,李奇正悠閑的垂釣,突然聽到身邊有人問道:“老丈,別人要釣一條金鯉那是相當困難,你這裏怎麽全部都是金鯉?”


    李奇轉頭看去,隻見自己身邊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多了一個白衣秀士,雖然裝扮很普通,但李奇還是從這白衣秀士的身上感覺到了強大的氣勢,好像有莫大的壓力一般。這股壓力甚至比自己在自家老爺身上感覺到的還要強烈。立馬就知道自己要等的正主來了,心跳忍不住加速,人不由的興奮起來。


    涇河龍王當然很輕鬆的就感覺到了李奇的變化,不過涇河龍王並沒有想太多,隻是以為這老漁夫是被自己發現了秘密,所以才緊張的。


    李奇應變的能力也是相當強的,馬上就知道自己這樣下去會出問題,忙輕聲做了一個噤聲的姿勢。一臉緊張的看著涇河龍王說道:“老弟,這可是我發家的營生,千萬不敢說出去。不然我可就要餓死了。”


    聽到李奇叫自己老弟,涇河龍王心中一怒,不過想到此來的目的,壓下怒火嗬嗬一笑,說道:“老丈,我也不可能靠這個營生,隻是有些好奇罷了。老丈你若是將秘密告訴我,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我這就離開。如果你不說,我就把消息傳出去,讓你也沒法好好釣魚。”(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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