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講完後,小於沒有問什麽,沉默著。二人各想各的心事,一時無話。


    突然有人敲門。小於站起開門,來人正是羅一鳴。


    羅一鳴說,“小於妹你好,多日不見,看看你。”


    “謝天謝地,哥還想著來看看我?”


    “怎麽說話呢?嗉”


    “我說的不對嗎?”


    羅一鳴聽她話音不大對勁,就扭身向往走。不料一把被小於抓住,“走什麽走?人家有事告訴你,不聽嗎?”


    羅一鳴站住了,笑著說:“我還是先看李主任去吧。應該長幼有序呀!暗”


    小於張了張嘴,把話咽回去了。


    小何說了句,“我也去。”站過去。


    羅一鳴又一笑說:“一會兒過來,走了!”扭身真走了。小何也跟著走了。


    屋內隻剩下小於一個人,心裏不是滋味兒。寂寞難耐,心裏尤其不平靜,都是小何鬧得,這個小何簡直就是克星,總是給人帶來不愉快。他憤憤地把門關上,回身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你小何太自不量力,成了羅一鳴跟屁蟲了,人家是看領導去了,你跟著做什麽?你算老幾?裝什麽蒜?這個羅一鳴也真是沒記性,桃色新聞剛平息,還想再起風波啊?你呀,說你什麽好呢?你能不能離開小何遠一點?真替你擔心!


    小於心亂如麻,越想越氣,小何推門進來了,對小於說,“羅哥回來了,你不是有事要說嗎?”


    小於從床上坐起來,不見羅一鳴,心裏來了氣,他本人不到,你大使先來了,哼!她對小何說:“他呢?你是代表?”


    羅一鳴笑嗬嗬走了進來,“本人來了,誰是誰的代表呀?說話怎麽這樣刻薄?說吧,什麽大事要告訴我?”


    小於想不到羅一鳴這麽快就來了,一時很難堪,不免尷尬,有些臉紅,不好意思說:“你倆走馬燈似的在我眼前晃,我心慌,說話不得體,諒解啊!”


    小何撇嘴說:“得了,沒人跟你一般見識,說什麽諒解不諒解?誰跟誰呀?”她雖是笑著說,但話裏有骨頭有肉,話顯得有斤兩。


    小於覺得挨了一鞭子,心裏疼。她壓著自己的情緒,不想發泄怨氣,就心平氣和地說:“羅哥,有一些日子了,你家鄉來人找你。我接待的。”最後句話故意加重了語氣。


    羅一鳴聽了有些急,家裏來人?不能是紅花呀,她知道我在石家莊啊,那會是誰呢?什麽事來找我?迫不及待地問:“誰來找我?”


    小於想,你越急我越不著急,“誰來找你?讓我想想,你看我這記性,誰來找你呢?讓我好好想想……”她故意拖延著時間,吊羅一鳴的胃口。


    羅一鳴真想知道究竟誰來找他,一定有什麽大事,不然的話,不會來找,他了解家鄉人不隨便打擾人的秉性,一定有大事,他急了,“你別賣關子了,快說吧,誰來找我?”


    小於詭異一笑,“你猜猜呀?”


    “我的好妹妹,你別難為我了!”


    “你猜,一定猜得出的。”


    “男的?女的?”


    “女的。”


    “女的?那會是誰呢?”


    “她說是你最親近的人。”


    最親近的人?絕對不是紅花,這一點能肯定,那會是誰呢?他想啊想,實在想不出是誰來?後來她突然想到可能是張萍萍,想想又不敢肯定,就是她也不能直說呀,就說。“我猜不出來。”


    “既然她說是你最親近的人,你就應該猜出來,你有多少最親近的人?挨個猜猜嘛!”


    羅一鳴這人比較怪,家裏事從來不對外人說,涉及隱私的事更不願意袒露,這是和他的家庭出身有關係的,自己這樣的家庭,自慚形穢,站在人前自覺矮三分,慢慢就形成了不願談家事的性格,


    小於對他不了解,讓他猜找他的人是誰,他就是猜出來也不會說,避諱莫深啊!他換了種角度問小於:“那人找我做什麽?”


    小於沒耐心追問了,就如實說了那天的情況。羅一鳴清楚了,知道了找他的人就是張萍萍,放心了。但他還是不說是誰。他對小於說:“不管她是誰,我想她會送錢給你的,如果打著我的旗號行騙,這筆錢就我還,別怕!”


    小於嘴角一翹,“我怕什麽?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這麽說,不理你了!”


    羅一鳴也覺得好笑,就笑了,“別介呀,幫了我家鄉的人就是幫了我,謝謝你啊。”


    “再不許提錢的事了。”


    “不提不提,其實呢,我眼下手裏也沒錢,有的話就給你了,下月吧。”


    “看,又提錢?”


    羅一鳴一笑說,“不提不提,下月一定還你。”


    “又來了!”沒等小於再往下說什麽,外麵有人喊開飯了。


    “不說了,吃飯去了!”羅一鳴借機轉身出去了。小於小何也嬉笑著跟著跑了出去。


    年輕人心裏的那點不痛快,被食欲衝擊得雲消霧散。


    招待所客房裏的燈都亮著,窗外的空地被照得白花花的,客房裏不時地就會傳出爽朗的談笑聲,無拘無束,肆無忌憚……


    小於沒有出去,小何好動,本想出去找羅一鳴,但礙著小於在跟前,就不好意思出去,隻得在屋裏轉悠。


    小於對小何說:“求你了,穩當坐會兒吧!”


    “他怎麽還不來?”


    “你等誰呢?”


    “羅一鳴啊。”


    “他說來?”


    “沒說。”


    “那為什麽說他能來?”


    “覺得他應該來。”


    “為什麽?”


    “你想呀,他就跟咱倆熟,能不來嗎?”


    “這樣的話,還不如你去叫他來。”


    “對,我去叫他!”說著話就風風火火跑出去。


    小於掩嘴一笑,他也盼著羅一鳴來,在小何麵前她不得不故裝沉著。


    小何這一出去就再也沒有回來。小於等呀等呀,急不可耐,就坐不住了,開門出去找,她一眼看見小何孤零零站在院子裏那片白花花的空地上,地麵上映著她那修長的倒影,一動也不動。小於喊了聲:“你在那幹什麽?”


    小何回身示意不要出聲,隨著慢慢走過來,對小於說:“羅一鳴跟部長主任談事呢。”


    “你就一直這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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