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田蜜工作的年頭不算長,見過的命案現場,或者走訪過的地方卻也不算少,可是說起來,這律師事務所她還真的是頭一遭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許多職業,或許對於從業人員本身來說,不過是這個世界上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諸多職業當中的一種而已,卻注定在外人眼中充滿了神秘感,或者是神聖感。


    就好像田蜜所從事的刑警,以及現在她懷著各種想象準備前去打交道的律師。


    在她的腦海裏,律師的形象似乎總是離不開電視劇裏的那些,諸如口才犀利,站在法庭上振振有詞,充滿鬥誌和活力,橫看豎看都是一副精英相。


    然而當她站在位於寫字樓中某一層的廣源律師事務所門前,被裏麵濃濃的二手煙嗆得直想咳嗽,看著裏麵或者在講著電話,或者在悶頭不知忙什麽,再或者靠在椅背上和對桌同事閑聊的人,她才意識到,自己果然是生活經驗太貧瘠,偏偏電視劇看得太多太入戲,以至於幾乎形成了程式化的職業印象。


    律師說白了也是普通人,拋開術業有專攻不談,工作的時候其實和這個樓裏麵其他大大小小普通公司裏的職員並無兩樣。


    “你們找誰?”田蜜站在門口愣神兒的功夫,正巧一個手裏端著不鏽鋼茶杯的矮胖中年人從裏麵走出來,他偏著臉,用眼角上下打量了田蜜和陸向東一番,另一隻空出來的手把頭上為數不多那幾綹油膩膩的頭發從側麵向頭頂順了順,“打官司還是谘詢?”


    不知道是個人問題還是職業使然。胖男人的神情當中流露著顯而易見的傲慢,讓田蜜看了心裏十分不爽。抿了抿嘴,壓下不快的情緒,掏出警官證給他看了一下:“我們是來找陳國棟律師的。”


    胖男人看到田蜜的證件,眼神裏的鄙夷竟然更加明顯起來,一轉身走開了,走了幾步之後才停下身子,草草的衝辦公室一角的方向隨手一指:“陳國棟在那兒。”


    說完不等田蜜他們的反應,扭身走掉了。


    坐在角落裏一張辦公桌前的一個年輕人聽到有人叫陳國棟這個名字,立刻朝這邊看過來。見田蜜和陸向東也看向自己,連忙起身。帶著幾分茫然,以及更多的客氣迎了過來。


    “我是陳國棟,你們找我?”他疑惑的問。


    田蜜把證件給他看了一下:“c市公安局重案組,有事想要找你了解一下。”


    還好,這個陳國棟倒沒有像之前的那個胖子一樣,對他們麵露鄙視,而是依舊很禮貌客氣的把兩個人帶到自己桌前,幫他們張羅了兩把椅子。然後自己也坐下來。端端正正的問:“有什麽我能幫得上忙的麽?”


    陳國棟的態度對於田蜜顯然受用許多,她點了點頭,從包裏翻出孫琳娜的照片放在桌上。推到陳國棟麵前:“這是你的客戶吧?”


    “算是吧,”陳國棟隻對照片掃了一眼,立刻就認出了孫琳娜,“她倒也不算是委托我處理法律事務的真正願意上的客戶,隻是付費找我谘詢過一些事情。”


    “是最近的事情麽?”


    “對,大概一周,或者一周多一點,我有點記不清,如果你們需要具體的時間,我可以給你查一下日曆,”陳國棟顯得有些難為情,“我資曆淺,平時接受的委托也少,偶爾有委托,就都給記在日曆上了。”


    “這個不急,一會兒你再幫我們找就可以了,”田蜜示意他不用著急立刻就先確認時間,因為她更關心另外一個問題,“孫琳娜找你是谘詢哪方麵的問題呢?”


    “這個……”陳國棟有些為難,“雖然說孫琳娜沒有直接委托我為她處理什麽,但是來找我谘詢,和我就是客戶關係,這種事情涉及到客戶的隱私,我想,應該是不方便透露吧。[.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孫琳娜死了,謀殺。”陸向東在一旁言簡意賅的說。


    陳國棟愣了一下,嘴巴微微張開著,幾秒鍾才回過神來,略帶惋惜的歎了口氣,搖搖頭:“真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我們理解你們做律師的要為委托人的隱私保密,不過現在事情的性質不一樣了,希望你能配合。”田蜜再次強調。


    陳國棟這一回倒沒有再推脫,扶正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鏡,說:“既然是這樣,那我當然會配合,畢竟人命關天。孫琳娜找我是谘詢一些關於財產的贈與問題,還有就是關於非婚生子女,父親一方該怎麽承擔撫養義務,還有非婚生子女對父母雙方財產的繼承權問題。”


    可能是田蜜的表情顯得有些疑惑,陳國棟幹脆把自己的主管猜測也一並說了出來:“我不方便詢問太多個人隱私的事情,隻能從她谘詢的問題,結合她的大概年紀什麽的猜測一下,我覺得她自己應該是個非婚生子女,現在父母雙方的年紀都大了,所以她開始考慮父親那一方的財產分配之類問題了。”


    他的猜測顯然如他自己所說,非常主觀。田蜜聽了他的講述,其實心裏對孫琳娜特意跑來谘詢的目的已經有了猜測,隻是沒有必要說給這位陳律師聽罷了。


    “孫琳娜是怎麽找上你的呢?你們之前認識?”她問陳國棟。


    陳國棟連忙擺手:“不認識,感覺她好像是挺隨機的找來了我們這家事務所,至於為什麽選擇向我谘詢,據我所知,是因為我比較年輕。”


    “這話怎麽說?”他的答話不僅讓田蜜好奇,連陸向東的胃口似乎都被吊了起來。


    “我也是聽她隨口的那麽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我也隻能根據她的話猜測,她說那個肯能會贈與她財產的人,人脈比較廣,找那種年長資深的律師打聽,搞不好轉頭話就會被傳到當事人的耳朵裏,所以找我這種年輕麵生,認識人也少的最合適了。我猜,她的父親應該挺有勢力的。”陳國棟似乎對自己的推測十分堅信不疑。


    “關於財產贈與方麵,她有沒有提到什麽具體的方麵呢?”


    “沒有太具體的,也就是問了問,關於房產的贈與、過戶,還有一些商鋪的轉讓贈與什麽的。再進一步實質化的內容就沒有談到了,我猜如果到時候她真的需要一個代理人的時候,就會去找那種經驗豐富的老律師了。”陳國棟有些自嘲的說。


    田蜜把這些內容記下來,猶豫了一下,轉身對陸向東說:“你先下去到車裏等我,我很快就下來。”


    陸向東狐疑的看著田蜜,沒有動。


    “我手機忘在車裏了,我怕墨竇他們會打電話找我,通知我案子的進展或者其他事情,你下去幫我看看,別耽誤了。”田蜜隨口找了一個聽起來比較合理的借口。


    陸向東顯然並不是十分相信,不過還是沒有追問下去,起身離開了。


    陸向東走後,田蜜看到陳國棟還看著自己,等自己繼續圍繞著孫琳娜發問,忙對他有些歉意的笑了:“不好意思,其實關於孫琳娜的事情我差不多已經問完了,就是想問一下,如果陳律師現在沒有特別忙的話,我有些私底下的問題想要順便谘詢一下。”


    “沒問題,我有空。”一聽說是私人谘詢,陳國棟顯得更加好奇起來。


    “我想問一下,關於遺棄罪的取證問題,如果是自訴的話。”田蜜的聲音不由自主的壓低了幾度。


    “遺棄罪……自訴……你已經成年了,又挺年輕,照理說不會成為這個案子的原告,那是有人打算起訴你還是你身邊的其他人?”陳國棟打量著田蜜,盤算著其中的可能性,問道。


    田蜜麵露尷尬:“我是替朋友谘詢的。”


    陳國棟看她這麽說,倒也識趣的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就事論事的說:“想要自訴遺棄罪成立,首先必然是要證明自己沒有生活來源和謀生的能力,比如幼小或者年邁,或者因為事故等等致殘,這些都算。然後就是搜集證據,證明被告方的確沒有履行法律上的贍養義務。具體的內容要結合具體的情況來確定,你如果讓我說的太具體,我也說不好。”


    “這種取證容易麽?從律師的角度上,幫助取證的話,這種罪名的自訴容易成立麽?”田蜜一聽,忍不住擔心起來。


    陳國棟無聲的幹笑了一下,偷偷朝不遠處和田蜜有過一麵之緣的胖男人努了努嘴兒:“那個老袁你方才見到了吧?他在我們這兒號稱‘鬼見愁’,也有人說他叫‘被告專業戶’,倒不是說他隻打辯護官司,而是說他的‘動手能力’很強,比那嚴重的案子,聽說都被他‘搞’贏過,更別說遺棄罪自訴這種了,比他更嫩的,都一樣可以做到。”


    田蜜心裏頭頓時覺得沉重起來,謝過陳國棟,想要付他谘詢費,被他堅決的拒絕了。


    “以後誰知道有沒有機會打交道,就當交個朋友吧!”他客氣的說。


    田蜜拗不過他,隻好道謝離開。


    剛走出律師事務所大門,口袋裏忽然震動起來,掏出手機一看,來電顯示是陸向東。


    “喂?”她有些心虛的接起電話。


    “看來你的手機沒有忘在車裏麵,但和沒帶在身上也沒有什麽區別,方才田陽打電話給你,你沒有接到。”陸向東在電話那邊說,“如果你上麵的事情辦完了,下來吧,孫琳娜的跑車找到了,被人沉到景區的湖裏麵,現在他們正找人打撈呢。”


    【感謝風の獨舞童鞋滴粉紅票!大力擁抱麽麽噠!大家周末愉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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