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對於田蜜而言絕對是個大大的好消息,有了實名購票這樣的先決條件,全車乘客的身份就變得清晰起來,無論是對傷亡者身份的確認還是排查安放爆炸物的嫌疑人,都有非常大的幫助。(.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生怕節外生枝,田蜜立刻跑去售票處要求獲取出事班車的乘客名單,這倒不是什麽難事,很快售票員就從係統中調取出了登記有身份證號碼的乘客名單打印了一份交給田蜜,田蜜拿到名單之後謝過工作人員,確定沒有更多能在客運站處理的,這才和陸向東一起離開車站,返回公安局去。


    剛到公安局,田陽就打電話回來,說爆炸物是什麽現在初步已經有了答案,從找到的殘骸來看,應該是某種用鋼管自製的土炸彈,因為現場過於淩亂,隻找到了炸彈很小的一部分殘片,其餘的大部分都還沒有來得及清理出來,而具體的炸藥成分也還需要進行鑒定才能明確。


    聽說田蜜已經拿到了全體乘客的身份證號碼,田陽也很高興,連連誇獎她幹得好,想的周全,並且告訴她,現在所有乘客和因為爆炸受傷人員都被送往醫院,其中一部分在搶救過程中已經不幸逝世,絕大部分還都在緊張的搶救治療當中,隻有極個別受輕傷的幸運兒們並無大礙,但也因為受了很大的驚嚇,被留在醫院裏留院查看。


    掛斷電話之前,他還叮囑田蜜,雖然案子很轟動,但是眼下並沒有太多需要他們做的事情,所以程峰要他們忙完手邊的事情就回家去休息,準備第二天展開全麵調查。


    掛上電話,田蜜倒也沒急著走。而是照例掏出自己的本子,把傍晚去客運站所收獲的信息逐一的記錄下來,細細的研究著。


    “依你看來。今天的那兩個安檢員,有沒有說謊呢?”她疑惑的問陸向東,“你說。到底是她們怕擔責任,才死活不肯承認放了可疑行李進去?還是對方真的通過別的途徑。比如隨身攜帶炸彈這種方式,逃避了安檢?”


    “我倒不覺得那兩個安檢員一定說了謊,雖然那個大劉的態度很抵觸,並且也的確很害怕擔責任,但是這種反應也算是人類的本能,不足為奇。”陸向東倒不覺得安檢員的態度有什麽奇怪,“客流量。加上行李的數量,人的注意力集中程度有限,在長時間緊張的盯著屏幕之後,大腦也會出現短時間的短路,或許真的是從行李裏夾帶的,但是被看漏了,安檢員自己也沒有意識到。”


    “或許還是隨身攜帶更合理一點,第一,進站的時候不容易被發現,第二。上車之後,隨身攜帶也更容易引爆。”田蜜提出自己的假設。


    “這樣一來,凶手自己豈不是也會當場喪命?”


    “都能炸長途客車,這樣的人一定是個亡命徒!”田蜜對這個問題到不覺得有什麽解釋不通的地方。


    “那可未必。你不要把實施爆炸的犯罪人都和自殺性爆炸或者人體炸彈那種事情混為一談。”陸向東糾正田蜜的誤區,“通常而言,實施爆炸的目的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為了擴散恐懼,這一類人的目的並不在於造成多麽巨大的死亡人數,他們在乎的隻是造成的恐慌程度是否夠高。第二種是出於政治目的,被你誤讀的那種人體炸彈之類,大多數都屬於第二種的範疇。第三種則是為了掩蓋罪行,或者獲取某種利益,對於這種人而言,實施爆炸隻不過是一種手段,用來掩蓋他們真正的犯罪目的,造成假象,擾亂警方視線。”


    “那你覺得這一次的情況屬於哪一種?”田蜜被他舉出的三種不同類型弄得也有些摸不到頭腦。


    陸向東搖搖頭:“眼下掌握的信息太少,無從判斷,我隻能說,從發生爆炸的地點來看,第二類基本上是可以排除了,第三類缺乏足夠的證據支持,第一類倒是可以成立的,畢竟一輛滿載乘客的公共交通工具,在幾乎等同於鬧市區的位置爆炸,這件事無論死傷多少,明天一早,甚至今天晚上的晚間新聞一過,c市必然會掀起一股恐慌的情緒大潮。”


    “那,對於這一類的犯罪案,在犯罪人的特點上麵,有沒有什麽規律可循呢?”田蜜聽到陸向東對爆炸案歸納的那麽清楚,知道他一定是在這方麵有所研究,連忙問。


    陸向東想了想,說:“規律倒也談不上,不僅僅是爆炸案,任何一種犯罪類型,都不可能用太具體的條條框框來套用,我隻能說,以我的了解而言,爆炸案的犯罪人以男性為主,女性為犯罪人的時候不是沒有,隻是非常少見。還有,通常采用爆炸作為犯罪手法的犯罪人,過去都會有不同程度的違法或者犯罪記錄。”


    “這一點是怎麽判斷的呢?統計結果麽?”


    “是的,其實就算拋開統計結果,也一樣可以判斷的出來。”陸向東的手指從出事班車的乘客名單上劃過,“盜竊、搶劫,甚至是故意殺人,哪一個能夠比得上這次的爆炸案造成的傷亡人數多?”


    田蜜了然,抿著嘴點了點頭。


    他說的沒錯,自從她開始一線的偵查工作之後,接觸過最最殘忍的案子,也無非就是楊遠帆的那一起連環奸殺案,但是現在想想,縱然楊遠帆變態可怕,但是他犯罪行為所帶來的直接損失,卻遠遠比不上這一次的爆炸。


    甚至於恐慌程度。


    “還有呢?關於爆炸案和這種類型案子的犯罪人,你能不能再多跟我說一說?”田蜜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更多。


    “通常爆炸案,尤其是剛剛田陽也提到的,這一類使用自製土炸彈的犯罪人,都有較強的動手能力,腦子比較聰明,行為條理清晰,所從事的工作,很有可能需要接觸到這一類物品。”說完,陸向東又一擺手,似乎認為自己的話說得不大確切,“我更正一下,剛剛的那個說法現在而言,有些跟不上時代,準確的說,犯罪人是否從事相關工作並不是必要條件,隻要有一定的相關知識量,就夠了。”


    “那……”


    田蜜還想問,話還沒出口,人已經被陸向東從椅子上拉了起來。


    “今天你需要了解的已經足夠多了,再刨根問底,我就要在j學院給你建個學籍,讓你去聽我的課了。”陸向東打定主意不再和田蜜探討爆炸案犯罪人的相關知識,“程峰不是說了麽,幾天沒有什麽太多能做的,一切等明天再說。”


    “那你拉我去哪裏啊?”田蜜被他拉著,踉踉蹌蹌的跟著走。


    “送你回家。”


    “喂,君子動口不動手,你說話就好了,幹嘛拉著我呀!”


    “我不拉著你,你能一直問到天亮也不會主動回去休息的。”


    陸向東不理田蜜隨口的抱怨,拉著她下樓,開車載著她回家,照舊把她放在離家隔著一棟樓的路口。


    田蜜看著他開車走遠,然後才吭哧吭哧的爬上樓,一進家門還沒等彎腰拖鞋,田媽媽就已經迎了上來。


    “在外麵一玩兒就是一整天!你這丫頭心野,越來越不愛回家了!”田媽媽一天沒看到女兒,見她回來,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我哥呢?還沒回來麽?”田蜜換了鞋子,進屋先給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一口氣灌下去,然後才問。


    “還沒。”田媽媽別看嘴上抱怨,其實對自己的這一對兒女早出晚歸已經習以為常了。


    “本來我早就應該可以回來的,結果發生了一起爆炸案。”田蜜把客車爆炸的事情說給田媽媽和在一旁看報紙的田爸爸聽。


    兩個老人聽了之後,都不勝唏噓,連連感歎那個凶手實在是沒有人性。


    “孩子,辦案得用心,不過自己也注意安全。”田爸爸是一個感情內斂的人,平日裏很少說些叮囑田蜜的話,今天聽完田蜜講述現場的情形,也忍不住想要開口囑咐上幾句。


    田蜜自然好好的答應著。


    田媽媽在一旁聽到田爸爸的話,忽然想到了什麽,問田蜜:“對了,上次救了你一回的那個什麽博士,你們還有來往麽?”


    冷不防被母親提起陸向東來,田蜜的心咯噔的一下,差一點漏跳一拍,愣愣的看著田媽媽,不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問起來。


    “你這孩子,到底是有聯係還是沒有啊?人家救了你一回,咱們家必須有表示啊!讓你抽空請人家到家裏來吃飯,你總是嗯嗯啊啊的答應著,拖拖拉拉的也不付諸行動!”


    田蜜心虛的幹笑,原本以為是老媽察覺了什麽風吹草動,弄了半天竟然是這件事,害她虛驚一場。


    不過她轉念一想,自己和陸向東在一起,也有差不多快半年了,照理說,也該是時候讓家裏人知道,無論是對父母,對自己,還是對陸向東,這也都是一個交代。


    “那好吧!正好他要和我們一起辦這個爆炸案,回頭我就去邀請他!”田蜜打定主意之後,嘴上也痛快起來,拍著胸脯對田媽媽下了保證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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