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不要緊,瞬間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一臉尷尬的老韓頭兒。(.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我,我沒想那麽多啊!”老韓頭兒麵紅耳赤,連忙把手收回來,“我就是看到了,隨手打算衝一下……在家裏習慣了,眼睛裏容不得活兒!”


    “到這邊來吧!”田蜜伸手一指客廳,“咱們那邊聊聊去。”


    老韓頭兒也不好拒絕,期期艾艾的答應著,慢騰騰的朝客廳挪動,時不時還回頭看一眼,當他看到技術人員在馬桶裏取樣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


    “坐吧!”田蜜率先坐下,笑眯眯的拍了拍沙發,對老韓頭兒說。


    老韓頭兒緩緩坐下去,好像那不是沙發,而是一個大水泡兒,生怕動作大了會做破一樣。屁股還沒等挨到沙發,他就又噌的站了起來。


    “小同誌,我……”他一臉為難的看著田蜜,又轉臉兒瞧瞧廁所那邊,尷尬的搓著雙手,“其實,那泡尿,是我留下的。”


    “什麽時候的事兒?”聽他說這話,田蜜也覺得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才開口問。


    “就是上次,上次我來修理水管的時候。肯定是人老了,腦子不夠用了,我應該是修理完水管之後,順便用了一下廁所,然後忘了衝,就走了。”


    “你應該是?”陸向東背對著他們站在客廳的窗邊,透過掛著薄薄冰淩兒的窗子朝外張望,似乎也看不到什麽,恰好在此時聽到老韓頭兒的這句話,不由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站在沙發旁有些畏手畏腳的房東。


    老韓頭兒一愣,立刻改口:“我的意思是說。就是那麽回事兒。”


    “可是你剛才明明說‘應該是’。”


    “我是粗人,沒什麽文化!你跟我弄那個咬文嚼字兒的,我也掰扯不過你!”老韓頭兒被陸向東逼問的有些惱火。雖然不敢直接擺臉色給人看,語氣上卻已經有些變了。


    陸向東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你們繼續。”


    說完又轉過去。透過迷蒙的玻璃朝外不知道在看什麽。


    老韓頭兒心裏不滿,嘴上又不好流露。另一方麵多少也覺得陸向東的舉止有點古怪,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然後才緩緩的在沙發另一頭坐下來。


    “韓大爺,聽說這房子裏的房客,在這兒也住了有快三年了吧?”考慮到老韓頭兒被陸向東問的已經有些發毛了,田蜜的態度反而格外隨和放鬆。


    這樣的態度在老韓頭兒這裏果然受用,他臉上的表情放鬆了許多。衝田蜜一點頭:“可不是麽!這都是一晃眼的事兒!你要不說我都沒察覺,再過幾個月就住夠三年了!”


    “平時和他們熟麽?”


    “熟倒是談不上,我這個歲數的老頭兒,和人家年紀輕輕的小兩口能有多熟,反正我仨月來收一次房租,平時他們不說有什麽需要我來處理的,我也不過來,歲數兒大了,爬一次七樓,回家得躺下哼哼半天。”


    老韓頭兒的說法顯然有著很大程度的誇張成分。尤其是見識到他剛才從樓下衝上來時的狀態,田蜜充分相信,他雖然老了,但也絕對屬於老當益壯型的。


    “平時房租都是誰交啊?”田蜜很隨意的問。


    “每次都是小竇兒交!”老韓頭兒看田蜜愣了一下。忙說,“小竇兒就是小朱兒的對象!叫竇秋明。”


    “韓大爺住的遠麽?”


    “遠倒是不遠,我住那邊的舊校區,”老韓頭兒抬起胳膊隨手一比劃,“走著走也就十五分鍾。”


    “那之前是他們去你那裏交房錢,還是你過來拿?”


    “那肯定是我過來拿呀!現在這些人,你不上門要,根本沒人主動交!”


    “平時你過來,感覺這小兩口怎麽樣?”


    “挺好的啊,倆人都屬於比較穩當的類型,不像有一些小年輕那樣瘋瘋鬧鬧的,我覺得還挺好,要不然也不會三年了都沒怎麽漲過他們的房租。”老韓頭兒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理解偏了,“你是不是想問我那小兩口兒之間怎麽樣啊?要是你問這個的話,那我得說,這小兩口還真是不錯,倆人說話斯斯文文的,相互之間也特別客氣。”


    “客氣?”田蜜對老韓頭兒的用詞皺了皺眉。


    “啊,對啊,反正不像一些大老粗,大呼小叫的,什麽時候都輕聲細語,笑模笑樣的!那個詞兒怎麽說來著……對!相敬如賓!”


    “前兩天你來修水管?”田蜜忽然把話題繞了回去。


    老韓頭兒愣了幾秒鍾才意識到她在問什麽,連忙點頭,答應著:“啊,對,是這麽回事兒。”


    “你來的時候見到朱娜或者竇秋明在家麽?”


    “那倒沒有,小竇兒好像早就走了,他走那天我在外麵溜達,正好看到他那這個大皮箱,我還以為他們打算搬家,沒提前通知我呢,就過去問問,然後他跟我說不搬,是要回家過年。”老韓頭兒砸吧砸吧嘴兒,“那大箱子,真跟要搬家一樣,換了誰都得想錯了!這小子回家過年,肯定沒少辦年貨兒。”


    田蜜沒吭聲,心裏已經打算好,等和老韓頭兒聊完,就去檢查朱娜和竇秋明家裏的衣櫥。


    “那你過來的時候,他們誰在家?”她又問。


    “沒人在,我自己拿備用鑰匙開門進來的。”


    “來之前有打電話聯係過朱娜或者竇秋明麽?”


    “沒有,”老韓頭兒說完,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改口替自己解釋,“是這麽回事,我打了電話,但是聯係不到朱娜,竇秋明那邊我倒是打通了,他說人已經回了外地老家,讓我要麽問朱娜,要麽就自己隨便好了。我也知道這種事最好家裏留人,但是漏水不能等,不然我不介意,樓下也受不了。”


    田蜜不著痕跡的朝一旁的安長埔使了個眼色,安長埔心領神會,轉身離開了。


    “也就是說,你來修水管的時候,這裏的兩個住戶,竇秋明知道你要來,但是人不在本地,而朱娜你壓根兒就沒有成功聯絡到她,是這樣的吧?”田蜜確認了一遍。


    老韓頭兒點點頭,不忘替自己辯解:“以前都是這樣的,如果他們什麽東西壞了需要我來修,我都是用備用鑰匙自己來,或者帶著修理工師傅來,他們在家就剛好,不在家也不會特意回來等我。”


    “你來修理水管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屋裏麵有什麽反常情況?”


    “沒有,和現在一樣,整整齊齊的。”老韓頭兒回答的很快,隨即問道,“朱娜是怎麽死的?這姑娘還那麽年輕,真是作孽!”


    “具體死因還在調查,”田蜜朝門口看,安長埔正從門外走進來,“怎麽樣?”


    安長埔板著臉,快步走到客廳中央,雙臂交疊在胸前,眼睛直視著坐在沙發邊上的老韓頭兒:“你剛才是不是說前兩天你來這裏修過水管?”


    “是啊。”老韓頭兒有些戒備的看著安長埔。


    “我剛才去樓下問過了,鄰居反映說,最近很長一段時間,至少半年之內,這個房子都沒有任何水管滲漏問題。”安長埔衝老韓頭兒揚起下巴,“這事兒你打算怎麽解釋?”


    老韓頭兒聽了他的話,頓時麵如土色,眼睛轉向牆角,又垂下眼皮,看著自己套上鞋套的腳尖不說話。


    田蜜也不開口,和安長埔都安靜的看著老韓頭兒,連一直在窗邊不知張望什麽的陸向東也回過身來,朝這邊看。


    半天過去了,老韓頭兒還是一聲不吭。


    “算了,一會兒跟我們回公安局去一趟吧!”田蜜放棄了,她不想把時間都耗在這上頭,公安局那邊報案人的筆錄都還沒做呢。


    老韓頭兒好像被人抽走了魂兒一樣,木頭人一樣的坐著。


    另一方麵,指紋的提取和證據采集也都已經接近尾聲,安長埔留在客廳裏守著老韓頭兒,田蜜又回到衛生間。


    剛才她看到衛生間的梳妝鏡前放著幾樣化妝品,怕被遺漏了,這會兒過去一看,已經被細心的同事收了起來。


    不過,這一看,還真被她發現了一樣差一點被漏掉的東西。


    “還有這瓶胭脂水,也得帶回去!”她小心的從洗臉池下方的抽屜裏拿起一小瓶玫瑰色的液體。


    “那個是什麽?”男警察對化妝品不大熟悉。“胭脂水?抹臉的?”


    “嗯,但也可以塗嘴唇!”田蜜想起王純之前提到的,死者朱娜嘴唇上殘留的豔紅色,質感不似唇膏,所以在看到這瓶用剩一半的胭脂水時,她立刻聯想了過去。


    隨後,他們帶著依舊沉默不語的老韓頭兒回到公安局,並且替他做了指紋采集。


    采集完指紋,老韓頭兒顯得更加沮喪了,一臉的掙紮,終於在忍了又忍之後,開口對田蜜說:“我……其實有苦衷的……我那天去那個房子,卻是不是為了修水管……”


    “現在打算坦白說清楚了麽?之前為什麽撒謊?”田蜜也板起麵孔。


    老韓頭兒掃一眼重案組的環境,拘束的說:“這事兒實在是難以啟齒,所以我一開始沒說,但是現在我都被帶這裏來了,再不說,也早晚得被問出來。”


    “其實……”他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依舊可見情緒的掙紮,“我有那種見不得人的癖好!”


    【求粉紅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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