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信吞掉?”傅清玉覺得有些好笑,難道錢貴妃與她的往來是地下黨嗎?有必要弄得那麽神秘嗎?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本來她與錢貴妃是視若仇敵的,如今錢貴妃如此鬼鬼祟祟托個人來找她,而且還不惜重金,看來此事非同尋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而錢貴妃能夠低下姿態,來求自己,所為何事呢?傅清玉猛然想起,之前聽到的消息,說是這兩天三皇子乖巧得很,哭鬧少了很多,莫非…….


    她迅速拆了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看完之後臉上露出十分驚訝的神色:“貴妃娘娘現在在哪裏?”


    怡蘭看了看傅清玉道:“娘娘先回去了,她千叮嚀萬囑咐奴婢,待傅司藥看完信後,一定要看著傅司藥把信燒毀。娘娘還說,不管傅司藥肯不肯幫忙,都讓奴婢帶個回信。”


    冬梅湊了過來,傅清玉把信遞給她。她看完信,眼睛看向傅清玉,閃著不相信的目光:“錢貴妃居然有求於我們?”


    “這就是做母親的偉大。一個做母親的,為了孩子,什麽都可以舍棄的。”傅清玉輕輕歎了口氣,取了火折,點著信箋,當著怡蘭的麵把信燒成灰燼。


    怡蘭感激地看著傅清玉。


    傅清玉再歎口氣,輕聲道:“大人們之間的爭權奪利,小孩子何罪之有?你轉回去告訴貴妃娘娘,就說三皇子的病我會盡力而為的。”說著,掏出一枚環形的玉佩交到怡蘭的手上,“你把這塊玉佩交到貴妃娘娘的手上,她看了自然就明白了。”


    冬梅眼尖,一眼就看到是早些日子錢貴妃為了拉攏傅清玉賜的一大群賞品中的一個。自家小姐這樣做,無非是對錢貴妃說,自己已經見過怡蘭了,玉環是見麵的證物。


    “你去吧,把我的話轉述給錢貴妃。同時提醒她,三皇子的病要趁早,再遲一些的話,就算是我的師父在世也無能為力了。”


    怡蘭喜不自禁地看著手中的玉環。小心冀冀地把它揣到懷裏,一個勁地點頭:“多謝傅司藥,奴婢一定回去稟明娘娘,讓娘娘安下心來。”


    傅清玉點頭道:“從今往後,你就負責替我與錢貴妃之間傳遞消息吧。這是一個很好的升遷機會,做得好的話,日後我會稟明蝶妃。與你論功行賞的。”


    怡蘭感動得快哭了:“一直以來,在宮裏麵,從來就沒有人肯為奴婢設想過,傅司藥你是第一個,奴婢一定把這件事情辦好。日後有升遷之時,再報傅司藥的大恩大德……”


    說著跪了下去,朝著傅清玉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傅清玉忙把她扶起來,低聲叮囑道:“這件事情事關重大。你一定要保守秘密,絕不能向外泄露半句。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怡蘭重重點了下頭。下定決心道:“傅司藥請放心,奴婢誓死也不會說出去的。”


    傅清玉想了想,她知道錢貴妃能夠找到這個人辦事,當然去了這個人的後顧之憂。例如,錢貴妃會許諾怡蘭,如果她遭遇不測的話,她的身後事,還有她的家人的安置等等,想必都會給怡蘭極大的好處。這些,她就不去做了。有錢貴妃來做這些事情就好了。


    當然,要使得怡蘭聽命於自己,一些利誘是必須的。傅清玉伸手撩開怡蘭垂落額前的碎發,露出一大片胎記來。


    怡蘭從來沒有以自己的真實麵目示過人,從來都是用碎發遮掩了臉上的瑕疵。如今見傅清玉撩開她的碎發,不由嚇了一大跳。驚呼道:“傅司藥……”


    “這塊胎記該去掉了。”傅清玉輕聲道。


    怡蘭一愣一呆之後,臉上露出極大的驚喜,她睜大眼睛定定地看著傅清玉:“傅司藥……你真的有辦法幫奴婢去了臉上的胎記?”說到最後,聲音已經變得顫抖起來。


    傅清玉鄭重地點點頭:“雖然不能完全去除,達到一點痕跡都沒有的效果。但是,淡化到看不清這是塊胎記,倒是有一些辦法的。”


    怡蘭一聽,頓時喜出望外。這塊胎記一直是她的心病,也是她自卑的源泉。自記事起,她就羞於見人,以致性子木訥,連話都不會說,這與她的自卑心理有著很大的關係。


    如果能夠去掉這塊胎記,相當於她的人生重來,她要把因了臉上這難看的胎記阻礙的所有機會都一一補償回來……


    怡蘭“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這一次,她興奮得哭出聲來:“傅司藥,真是如此嗎?我這臉上的胎記真的能夠除去嗎?如果真能回複我的容貌,我下輩子做牛做馬,一定報答傅司藥的大恩大德!”


    冬梅一把把怡蘭拉了起來:“你別這樣了,我們傅司藥可是薛女官的關門弟子。她既然答應了你的事情,就一定能替你完成心願的,你放心好了。”


    怡蘭千恩萬謝,出門去了。


    一看到怡蘭離開,冬梅馬上關了門,問道:“小姐,你為何答應了錢貴妃要替她的兒子治病?錢貴妃害的你還少嗎?她的兒子要是死了的話,那才是老天有眼,她的報應呢。”


    傅清玉搖搖頭:“三皇子死了,對於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為什麽?”冬梅不解道,“小姐難道忘了錢貴妃是哪一邊的嗎?她可是錢太師的親生女兒,錢太師處心積慮,多方謀劃,就是要讓三皇子登上帝位。以錢太師這樣陰險狡詐的人,要是三皇子登上皇位的話,他必定操縱幕後,那樣一來,三皇子形同一個傀儡。到那個時候,錢太師看誰不順眼,就殺了誰。想要哪個亡,就把他一家連至九族都滅了。到那個時候,天下非大亂不可。如果三皇子死了,那不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嗎?小姐不是一直這樣認為的嗎?”


    傅清玉搖搖頭:“的確,本來我也是這樣想的。隻要三皇子一死,錢太師無所依靠,就不再打皇位的主意。但是這兩天我細想之後,發現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怎麽不簡單了?”冬梅忙問道。


    傅清玉道:“你有沒有聽說這兩天三皇子乖了許多,不哭也不鬧了?”


    冬梅點點頭:“聽說了,奴婢也覺得奇怪。按今天的情形來看,錢貴妃那麽急著找小姐,而且她還在信中說三皇子病重,想必活不長了。”


    “這就是了。”傅清玉沉吟道,“我推測過,三皇子病重,挨不過多久,錢太師必然會趁早發動兵變,這是情理中的事情。我隻是覺得奇怪的是,錢貴妃不是錢太師的親生女兒嗎?三皇子不是錢太師的親生外孫嗎?如果三皇子病重,錢貴妃應該去找錢太師才對,錢太師人麵廣,手下能人也不少,治愈不了三皇子,至少治好一些也是可以的。但是為何錢貴妃不去找自己的父親商量,反倒找我們來了?這合情理嗎?”


    冬梅有些醒悟:“對呀,的確不合情理。三皇子要死了,這應該是他們極為避諱的,怎麽錢貴妃反倒請我們去醫治三皇子呢?難道她不怕我們知道三皇子的病情,然後泄露出去嗎?莫不是這其中有詐?”


    傅清玉篤定道:“冬梅,你忘了嗎?這毒可是我師父的畢生心血,我還是相信它的威力的。”


    冬梅想了想道:“這麽說來,錢貴妃找你為她的兒子治病,這是真的了?”


    “應該是真的,除非她不顧自己兒子的安危。”傅清玉肯定道,“我想,這其中向我們透露了一個信息,錢貴妃有向我們示好的意思。或許……”她沉吟片刻道,“或許錢貴妃這個時候才看清楚其父的陰謀。”


    “什麽陰謀?”冬梅問道。


    “奪位的陰謀。”傅清玉道,“我一直覺得奇怪,我朝的祖製,皇位一直由東宮所出的皇子繼承。也就是說,隻有趙皇後所生的皇子才能夠繼承皇位,別的妃子都沒有這個資格。如此說來,錢太師應該安心做好他的太師便是,緣何不斷地招兵買馬,拉攏關係呢?賊子野心,昭然若揭,不可不防啊。”


    “如今三皇子快死了,他錢太師奪得皇位又怎麽樣?”冬梅仍然有些問題沒有想明白,“就算他如願為三皇子謀得了皇位,但三皇子又能坐得了多久呢?那最後,依祖製,這皇位不也一樣得由其他妃子所出的皇子繼承?”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地方。”傅清玉蹙緊眉頭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可能……可能錢太師打算放棄三皇子了。三皇子的生命終結之前,他會另找一個嬰孩代替三皇子,然後對外說三皇子在養病,讓外界猜測不出三皇子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等過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再把假的三皇子推出來,從此以後,假的三皇子便代替真的三皇子成了錢太師的傀儡,而錢貴妃是什麽也得不到的,隻有虛名罷了。”


    這個時候,冬梅才恍然大悟:“難怪錢貴妃要來找小姐呢,她肯定窺破了錢太師的陰謀,知道自己的父親為了權勢可以連親情都不顧,連自己的親外孫的性命都可以放棄。所以她心灰意冷之際,想請我們幫忙救活三皇子。此時的她,隻一心想著三皇子的安危,她父親的什麽陰謀,她是顧不了的了。”


    傅清玉冷笑道:“一個如此喪心病狂的父親,為了權勢,置自己親外孫的性命於不顧,置自己族人的性命於不顧,這樣的人,能不讓人寒心嗎?再加上名不正言不順,必定自取其辱,得到應有的下場!不過,錢貴妃這一次來找我們,對於我們而言,倒是一個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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