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流璃被皇上冊封為蝶妃,冊封大典要在下個月初舉行。不過,現在宮裏麵的人個個都知道從此以後,皇宮裏又多了一位蝶妃娘娘……”冬梅一進門就笑著對傅清玉說道。


    “意料之中的事情。”傅清玉笑笑,並沒有太多的高興。這件事情本來就在於她的精心策劃之內,流璃身上散發現的醉人的香味,全賴於她親手研製的冷香丸。


    冷香丸的真正好處在於,一個冷香丸吃下去,半個時辰內通香幽香,而且經久不散。這種香氣連蝴蝶都能夠誘惑過來,何況是皇上呢?


    “看來我們要去給蝶妃道喜了。”傅清玉笑道。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有個小太監急匆匆地奔進洗衣坊來,看到水池邊上的傅清玉,馬上陪著笑臉道:“傅司藥,蝶妃派過來的人指名要你去見她。”


    傅清玉與冬梅對望了一眼,冬梅連忙上前幫傅清玉整理了一下衣衫,這才跟在小太監的後麵來到雜役房的大廳裏。


    大廳裏,坐著兩個人,一個是雜役房的管事太監,另一個則是一名宮女。那名宮女穿著很不一般,嶄新的宮女,一看就知道是新晉的蝶妃身邊的人。


    那名宮女叫做蘭兒,她看了看傅清玉,再轉過頭來對著管事太監道:“公公應該知道,蝶妃新晉,這身邊一直想要一個能專門為蝶妃打理的人。聽聞傅司藥曾是以前薛女官的弟子,所以,我們娘娘就起了這麽一個心思,想把傅清玉調到我們的宮裏去。”


    “這個……”管事太監的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實不相瞞,當初傅司藥來到這裏的時候,錢貴妃曾經叮囑過,關於傅司藥的調動事宜必須經過她的首肯,不然的話……”


    “是嗎?”蘭兒冷哼一聲。“這麽說我們娘娘沒有調人的能力羅?公公,不怕告訴你,我們娘娘昨天生辰,在宴會上的時候皇上就曾經答應過我們娘娘一個條件。(.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說是允許我們娘娘可以不經所有人的批準,做一件事情。我們娘娘現在就是派我過來做這件事情的。不過……”


    蘭兒看著管事太監,聲音慢慢冷了起來:“不過公公執意不放人的話,那奴婢也沒有辦法,隻有回稟了娘娘,讓娘娘親自向皇上要人了!”


    說著站了起來,轉身要走。


    管事太監一聽。不由嚇了一跳,忙走至麵前,攔住蘭兒道:“蘭兒姑娘,您這說的是哪裏的話?老奴怎敢違了蝶妃娘娘的意思,不放人呢?”


    這個老頭總算學聰明了,知道識實務者為俊傑。雖然對於傅清玉的調動問題,錢貴妃的確抓得死死的,需要向她稟報。但是這個老頭也意識到。目前的皇宮裏,錢貴妃似乎已經無法再撐起這片天空了。一則皇上多日未去錢貴妃宮裏,宮裏流傳的傳言是。錢貴妃已經失寵。二則錢貴妃的兒子患了天花,病情嚴重,這也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一個妃子能在後宮延續自己的勢力,很重要的一點就是手中要握有一張王牌。而錢貴妃手中的王牌就是她所生的三皇子,而如今三皇子病危,能不能挺過去還是一個謎。如果挺不過去的話,那錢貴妃沒了兒子,與一般的嬪妃沒有什麽兩樣。


    而目前宮裏的形勢,舊人去新人來,新人蝶妃娘娘如今盛寵。說不定不久的將來會生下龍子。如此一位有著如此大的潛力的主子,誰敢得罪?


    管事太監雖然人老,但耳不聾,眼不花,宮裏的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呢。所以,權衡利敝。他一下子來了個360度大轉彎。


    當下,他陪起笑臉,對蘭兒說道:“既是蝶妃娘娘看上的人,老奴哪有阻攔的膽子!姑娘盡管領去即可,回頭老奴跟錢貴妃說一聲就行了。”


    蘭兒看了管事太監一眼,伸手過來,塞給管事太監一個少說也有五兩重的元寶,低聲說道:“那就有勞公公了。”當下轉身過來,對傅清玉交待幾句,大有收拾完東西,馬上就走的意思。然後,她便轉身走了。


    冬梅聽到小姐終於可以脫身了,馬上拉著傅清玉回房,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把包裹塞給傅清玉道:“小姐快走吧,我看這一次蝶妃娘娘是救你來了,你可要抓緊時間,快快逃離這個地方,萬一這件事情被錢貴妃知道的話,派人過來阻攔那就麻煩了。”


    傅清玉也覺得事不宜遲,這件事情是蝶妃背著錢貴妃做的,當然是越快越好。她一把拿過包裹,對冬梅說:“好,我馬上就走,你自個兒照顧好自己。”


    冬梅推著傅清玉出門:“奴婢沒事的,這裏的人對奴婢很好,小姐不用擔心。小姐自己千萬要小心。”


    傅清玉點點頭,馬上出門。一走出雜役房,就看到早就等在外麵的蘭兒,原來她並沒有走遠。她馬上招手讓傅清玉過來,兩人快速地抄小路朝蝶妃的寢宮疾步走去。


    得了銀兩的管事太監十分會做人,一直挨到臨近午時的時候,才親自跑到錢貴妃的寢宮送信,說是蝶妃娘娘奉了皇上的口諭,調走了傅司藥。


    錢貴妃聽後雖然大發雷霆,但也無可奈何,畢竟是皇上親口之言,誰敢抗指不遵呢?


    沒過幾天,雜役房新進了一位宮女,冬梅也隨即被調到了別處。


    再過些日子,有消息傳來說,蝶妃娘娘心懷仁慈,要善待冷宮那些待罪的妃子們,聽說還派了兩個宮女給那裏的妃子們送去了一些被子床褥等日用品。


    隻不過,這一切錢貴妃已經沒有心情再理會了。


    入夜,在打探到皇上又夜宿在蝶妃寢宮裏的時候,錢貴妃就秘密地派出貼身的人員,到宮外去請自己的老父親,錢太師。


    不一會兒,得到消息的錢太師匆匆入宮,來到了女兒的寢宮裏。


    把屋子裏的丫環婆子全部遣走之後,又設置了望風的人,錢貴妃關上窗子,轉身急切地對著錢太師道:“爹爹,皇兒的病情一直拖著好不了,蝶妃又絆住了皇上的心,皇上也越來越冷落我了。你說,我們該怎麽辦?”


    錢太師看著日益消瘦的女兒,沉聲問道:“三皇子的病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錢貴妃一想到那個周身潰爛,隻會躺在床上蹬著雙腿哭鬧個不停的親生兒子就覺得煩悶,“也不知怎麽回事,老是治不好,反反複複……”


    錢太師忽然道:“看三皇子這般情形,即使能治好,隻怕也是毀了容。這樣一來,三皇子繼承大統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為什麽?”錢貴妃不甘心道,“這個天下,隻有本宮的兒子才有資格繼承大統!”


    錢太師看著女兒:“女兒,你先冷靜地想想。就算是三皇子的病真的能治好,那又怎麽樣呢?在我朝,但凡得過天花的,均麵容全毀,癩皮頭,滿臉的肉疙瘩,這樣的容顏可以出來麵對朝臣嗎?可以出來示人嗎?那豈不要把人都嚇跑了?”


    錢貴妃一驚,身子不由後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是啊,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放眼中原,雖說得天花之人甚少,但是,沒有哪個是沒有留下後遺症的,有的滿臉麻子,有的眼斜鼻歪,有的成了傻子,有的連路也不會走……


    她越想越害怕,不由拽住錢太師的手道:“爹爹,你快想想辦法,本宮可不給三皇子成了傻子,成了眼斜鼻歪之人……”


    錢太師盯著錢貴妃:“女兒,這件事情你一定要有心理準備,依為父看,這三皇子的病怕是好不了了。為父聽說這些日子那個新晉封的蝶妃動作頻頻,大有要把趙皇後從冷宮裏放出來的意思。如果趙皇後真的從冷宮裏放出來的話,她所出的二皇子一定會被保舉為太子,這樣一來,我們的處境會更加不妙!”


    “流璃這個狐狸精!”錢貴妃站了起來,怒道,“本宮一定要好好治她!”


    “女兒,如今事態緊急,皇上又獨寵蝶妃,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錢太師提醒道。


    錢貴妃猛然轉過身來,雙目圓睜:“爹爹想讓女兒忍耐到幾時?女兒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錢貴妃的眼裏流露出怨恨的目光來:“以前我就知道,自己不可能是皇上的唯一一個妃子,在三皇子出手以後,這樣的命運我也認了。我本來以為,隻要把三皇子養得好好的,我就不在乎皇上的身邊有多少女人,我隻要我的三皇子能夠登上皇帝的寶座。但是現在呢?為什麽老天對我如此不公?現在又要奪走我的孩子。那些被皇上寵幸的妃子遲早會生下皇子來,那我的三皇子以後該怎麽辦!我又該怎麽辦?”


    “女兒,為父知道你心中的苦!”錢太師拉著女兒坐了下來,“女兒,為父也知道三皇子撐不了多久,所以,為父一早就考慮過了,也和漠北的草原貴族打好了招呼,看來我們的計劃要提前了!”


    錢貴妃想了想,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為了保住三皇子的前程,為了三皇子的帝位,唯有這樣了。爹爹,你說該怎麽辦吧。”


    父女倆低著頭,一直商量到深夜,錢太師才匆匆離去。


    過兩天,宮裏麵發生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一個宮中統領居然因涉嫌對一名宮女動手動腳,皇上大怒,將此名統領貶到了其他的地方,換上了錢太師舉薦的另外一個人。


    而在大漠以北,幾支軍隊正在趁著黑夜集結,暗暗朝著邊塞移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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