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綿裏藏針地頂撞了那婆子的行為,也讓她得到了蘇雪華的認可。(.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不愧是母親推薦過來的人。


    雪華笑眯眯地讓她站到自己身後,那婆子自然也不可能再去挑釁,她雖然是夏侯月暉派過來的,也是有體麵的老人,但說到底,雪華不是一般的妾室,她是有名分的側室,有皇上的賜封,所以她是主子,而那婆子卻是奴才。


    “大姐和三妹此番進京,可是要為咱們家爭光啦!”


    雪華心情舒暢之後,便也詢問起扶搖和青寧入京的事情來。


    扶搖道:“我們是依例參選,結果尚未可知。”


    雪華輕笑一聲,道:“我想著也是。嶽京裏有多少公侯千金,哪個不是世家大族出身,父親隻是剛晉封的侯爺,說到底可沒人家的底氣。”


    扶搖和青寧都聽出她話裏的酸意,沒打算接腔。


    雪華卻自顧自接著說道:“而且我聽說,今年北方司馬家的千金司馬芳菲也要參選呢,那可是出了名的草原第一美女,司馬家雄踞北方,司馬小姐中選的呼聲可不是一般的高。”


    她看著扶搖和青寧,兩人都是麵無表情。


    “唉,人家世家豪門都是正經學過規矩,見過大世麵的,大姐和三妹先天不足,也是沒法子。”


    她裝模作樣地歎息了一聲。


    扶搖和青寧的身世的確是跟那些世家千金沒法比,這是事實。不過她們姐妹壓根就沒想著中選,所以一點也不受打擊。


    扶搖隻是想著,雪華就算嫁了人,吃過這麽大的虧,也是沒一點長進,諷刺自己姐妹又能賺到什麽快樂。沒看見這屋子裏的丫鬟婆子們都看了笑話麽。難怪林春喬要把木棉派過來做她的幫手了。


    她本來還想問候一下雪華的婚後生活,此時卻突然失去了興趣。


    這種不知好歹的人,好不好又跟她有什麽相幹。


    “二夫人托我們帶來的人,已經帶到了;咱們敘舊也說得差不多,時辰不早,我們就先告辭了吧。”


    扶搖不想再聽雪華說什麽,便先提出了告辭。


    雪華挑眉道:“這麽著急,莫非大姐嫌我招待不周?”


    她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了一個男子的朗笑聲。


    “怎麽才來就要走!”慕揚大步從外頭走進來。臉上依舊是那樣俊朗瀟灑的笑容。


    扶搖和青寧都站起來,跟他見禮。


    “都是老朋友了,不必客套。”慕揚各看了她們姐妹一眼,看扶搖的時候,自然又專注了一些。


    “扶搖,好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了。”


    他望著扶搖,讚美了一句。


    雪華的臉色立時有些不好看。


    扶搖笑道:“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你新婚燕爾的。倒是比從前更精神呢。”


    慕揚隻是笑笑,不接話,隻是請她們重新落座。


    “你們姐妹不是才來麽。怎麽不多跟雪華敘敘舊。她過來之後,可是沒少念叨家裏頭的姐妹。”


    大家重新落座之後,慕揚便先開了口。


    雪華一聽,心裏就有些不舒服,她可從來沒念叨過家裏的姐妹。事到如今。這樁婚事的過程,她也是都清楚了。慕揚開始求娶的對象不是她,而是扶搖,這一點正是讓她耿耿於懷,同時也對扶搖生出了更多的嫉恨。


    方才她就是因為這事兒跟慕揚起了爭執,從扶搖到婚禮當天的鬧劇,都讓她十分惱火,又恨又怨,更是質問慕揚將她置於何地,可惜慕揚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越是鬧騰,在他眼裏便越是形象生厭,兩人話不投機,雪華盛怒之下,便砸了一個花瓶,瓶中清水濺了慕揚一身。


    而正好此時扶搖和青寧來訪,廳裏頭雪華忙著叫人把碎片收拾了,慕揚則轉去後麵更換衣裳,所以到現在才出來見扶搖和青寧。


    扶搖自然也猜得出他這句話裏的水分,不過仍是笑道:“看來你們夫妻感情倒是十分融洽,雪華的心事都跟你說了。”


    雪華心裏愈發堵了。


    融洽?她進門之後,慕揚還從來沒在她房裏留宿過,她至今還是清白之身,這算什麽夫妻。


    慕揚似乎也不願意談論這個話題,幾句話就帶了過去,很快就說到了選秀的事情。


    “這次選秀可跟以往不大相同。”


    扶搖已經聽雲子嵐分析過,自然也知道一些,不過慕揚這樣說,她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問道:“怎麽不同?”


    慕揚道:“皇上的身體有些不比從前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卻均為婚配。”


    扶搖和青寧都是心頭一跳。


    “你是說,這次選秀是為大皇子和二皇子選妻?”扶搖追問。


    慕揚挑眉道:“這樣說也未為不可。”


    雪華開口道:“真是奇怪,曆代皇室素來成婚早,就你們慕家,一個兩個的都老大不小了,還沒成婚。”


    她說的慕家,卻是包括了兩位皇子和慕容慕揚兩兄弟。


    慕揚瞥她一眼,卻並沒有接她的話,隻是對扶搖道:“大皇子近日奉皇命出海前往扶風國,途經桐城,不知扶搖可曾見到?”


    雪華見他不理自己,隻顧著跟扶搖說話,頓時覺得失了麵子,愈發惱怒。


    扶搖對慕揚點頭道:“大皇子代表皇上來宣旨,那幾日便住在我們府中,住的正是當初你們兄弟住過的東園。”


    慕揚道:“你對大皇子印象如何?”


    扶搖笑道:“我一介女流,哪裏敢談對大皇子的印象,不過瞧著卻是溫和寬厚。”


    慕揚冷笑一聲:“溫和寬厚……”


    扶搖見他神色有異,想起曾跟慕容交談過的話,不由覺得自己不該再接著這個話題說下去。


    這邊雪華見他們有說有笑,心裏的怒火卻已經積累到了頂點,但慕揚不理她,扶搖也沒注意她,她一腔怒火連個發泄的由頭都沒有。生氣之下,擺在幾上的手便隨意一掃,卻不小心將茶杯掃到了地上。


    瓷器破裂的聲音十分突兀,在這屋子裏又顯得很是驚人,大家都嚇了一跳。


    雪華趁機扶著頭道:“不知怎麽的,有些頭痛了……”


    旁邊荷香立刻攙扶住她道:“主子可是昨夜歇得不好?”


    雪華道:“也許吧……”她眼睛朝慕揚臉上瞟去,“還不都是怪咱們二公子……”


    她這話裏有些深意,丫鬟們臉上都浮現出曖昧的神色。


    慕揚也蹙了一下眉。


    扶搖和青寧雖然未嫁。但也聽出這話裏的歧義。便有些尷尬起來。


    荷香道:“主子可要回房歇歇?”


    雪華點點頭,站起來對扶搖和青寧說道:“真是不好意思,昨兒歇得晚,今日精神便有些不濟,大姐和三妹好容易來一趟,我卻是招待不周了。”


    她一麵說著。一麵又朝慕揚瞟了一下,有些嗔怪,又有些撒嬌的意味。


    旁邊有幾個丫鬟低了頭去臉紅竊笑。


    雪華臉上便顯出一種驕傲來。像是宣示了對自己所有物的主權。


    扶搖站起來道:“既然你身體不適,便先歇著吧,我們也坐了很久了。也該告辭了。”


    青寧便跟著站起來。


    雪華便假意挽留幾句,但扶搖和青寧也知道她不是真心的,客套了一下,還是告辭了。她便叫人好好地送她們出去。


    扶搖和青寧走後,屋子裏的氣氛立時便冷了下來。


    慕揚坐回椅子上。麵無表情地喝著茶。


    雪華推開荷香,走到他麵前,道:“怎麽?看她走了,舍不得?”


    “無理取鬧。”


    慕揚連頭都沒抬一下。


    雪華大怒,又逼上一步,大聲道:“我早知道你對她的意思了!可是你也是做夢罷了,人家看上的可是你的大哥,不是你!”


    慕揚忽的站起來,眼神發沉。


    雪華竟也不怕,鬥雞般瞪著他。


    慕揚扭頭便走。


    雪華大驚失色,一把抓住他的袖子:“不許走!”


    “放手!”慕揚回頭,“我沒興趣對著一個不可理喻的潑婦。”


    雪華臉色一白,咬牙道:“你以前不是這樣對我的!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哪裏不好,哪裏比不上她!”


    她想起這些日子的委屈,想起自己丟掉了正妻的名分,想起自己嫁過來之後還沒圓房,背地裏不知多少人嘲笑她,越想越是委屈,泫然欲泣。


    慕揚看見她眼裏的淚光,心裏便有點軟了。


    “你沒有不好,我並不是不喜歡你。”


    雪華心裏浮出一絲希望,仰著頭道:“你還是喜歡我?”


    荷香偷偷地衝木棉和其他下人打手勢,帶著她們默默地走了出去,還帶上了門,將整個屋子都留給了他們小倆口。


    慕揚神色緩和下來,轉過身,摸著雪華的臉道:“我自然是喜歡你的。”


    雪華咬著嘴唇:“那你,為什麽還不……”


    她說不出口。


    慕揚輕笑起來,靠近了她,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道:“怎麽,怪我冷落了你?”


    雪華臉上浮出一絲緋紅,伴著眼裏那點盈盈淚光,倒成了惹人憐惜的風情。


    慕揚看著她花朵一般嬌嫩的臉龐,心中也是一蕩。


    他湊近了,用嘴唇貼著她的耳朵,輕輕道:“今兒晚上,我留在你這裏,好不好?”


    雪華臉上愈發燒起來,又羞又喜,微微地點點頭,然後伸出兩隻胳膊,緊緊環住了他的腰。


    慕揚抱緊了她,用下巴抵著她的頭發,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張明豔照人的臉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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