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從這一首作品中緩緩蘇醒,抬頭看了一眼時間,發現時間並沒有過多久。


    這很正常,畢竟在之前肖邦的e小調鋼琴協奏曲,他體驗了整整半年,這半年時間換成現實時間才好幾個小時。


    而現在這個一個晚上的記憶,換成現實時間,自然而然就縮短很久。


    何深抬頭看了一眼前麵正在寫大綱的曲詩,發現她好像也才剛剛寫了一頁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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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


    何深將身體坐回椅子上,麵色古怪,在肖邦回憶的最後,肖邦跟著那個叫瑪麗的,一同進入屋中,拉上薄紗。


    就在最緊急關頭,肖邦即將衝上去的時候,他被踢出記憶了。


    所以……


    肖邦的這一首作品,到底寫的是什麽?難不成寫的是關於如何泡妞?


    還是……愛情?


    說好的愛國呢?說好的桀驁呢?說好的浪漫詩人呢?


    為什麽這麽俗……


    何深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雖然所有的一切都記在了他的腦子裏,完全沒有遺忘,但是怎麽說呢……


    他對於這一首作品,彈奏還是可以的,彈奏勉強可以達到大師級,不過也就勉強大師級了。


    畢竟這一首作品具體要彈出什麽樣的感覺,他很清楚。


    可是如果論理解……他從來沒有這麽糊塗過。


    如果他不能更好的理解這部作品,他大概會止步於Lv9。


    就比如那個瑪麗是誰?是肖邦的對象?還是什麽……地下戀情?


    為什麽喊人家叫瑪麗夫人,難不成人家有老公?還是人家是寡婦?又或者……


    何深打開了搜索軟件,簡單搜索了一下,關於那個瑪麗的專項百科並沒有找到,應該是一個不出名的女子。


    倒是在一些肖邦背景故事裏有寫過這個女人,基本上也是說他倆之間有過一點交際,這一首作品是獻給她的。


    不過嘛,記憶中送給肖邦鋼琴的那個人倒是一個非常厲害的人。


    Camille Pleyel,卡米爾·波列意,法國鋼琴家,樂譜出版商。


    這個人經營了一家一直開到現在的鋼琴製造公司,Pleyel鋼琴公司!


    那麽這個鋼琴公司……


    何深檢查了一下,這個鋼琴公司現在還在出售鋼琴,可惜並不是特別的出名。


    一時間,何深突然有點恍惚,就是那種從過去穿越到未來的感覺。


    何深將這想法拋到腦後,撓了撓腦袋,繼續思考關於肖邦演奏這一首音樂時候的想法。


    不管怎麽想,肖邦當時的想法,都真的好怪啊!


    就是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就是那種欲言又止的感覺。


    如果說他以求歡的想法演奏這首夜曲,會不會太過於直白?


    還說是,他要想象著愛情?忠貞不渝的愛情?


    愛情這玩意其實蠻好解決,完全可以用同感代替法。


    就比如疼痛,你說疼其實沒多少人能感覺到,但是你說腳上小拇指踹到牆角。


    那股疼痛感瞬間就起來了。


    何深雖然完全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他完全可以模擬這股感情,就比如之前他聽過郎良月做的演講。


    郎良月選擇將所有的愛情,全部替換成愛國之情,通過感情的替換,讓自己作品達到那股愛情的效果。


    畢竟愛情和愛國其實差不多,都是愛。


    可是求歡這玩意,就真的難搞了,何深找不到可以用作代替的情感。


    你去找個什麽情感來代替自己想要求歡的想法?


    難不成以古人的食色性也來詮釋,想象著自己餓了,想要吃大餐,以此來代替求歡?


    “頭疼……”


    何深用力撓了撓自己的太陽穴,他頭一次遇到這個樣子的感覺。


    猶豫半天後,何深走到那曲詩的身邊,站在她身邊立了很久,快立到她起雞皮疙瘩的時候,何深突然開口問道。


    “那個……你,額……你知不知道求歡是什麽感覺?”


    “???”


    曲詩眼睛猛地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何深,根本想不到剛剛那句話是從何深的口裏說出。


    等等……這完全是換了一個人了吧?


    之前那個無欲無求,清心寡欲,似乎什麽都不在乎的鋼琴大神呢?


    為什麽他會突然跑過來問自己求求求……嘶,求那啥的問題?


    曲詩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演講稿草稿,又看了一眼何深,再看了一眼演講稿草稿,咽了一口口水,剛打算小心翼翼地回答的時候,何深卻直接搖頭。


    “算了,換一種思考方式,你知道愛情是什麽感覺嗎?”


    “……”


    曲詩此時徹底確認,大神瘋了。


    她起身,想要伸手去探一下何深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燒,卻被何深皺眉後退半步躲掉。


    “你在做什麽?”


    “何神,你……生病了嗎?”


    “生病?”


    “對啊,你為什麽一直問一些奇怪的問題,什麽求那啥,什麽愛情的……你遇到什麽事情了?”


    “我在思考,究竟要以什麽樣的想法去演奏這一首肖邦。”


    何深繼續往後退了兩步,確保麵前的曲詩不會突然再過來戳自己腦殼後,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一根棒棒糖,感受著口中的甜味,低頭敘述道。


    “簡單來說,如果單純從背景上還有其本人的而言,肖邦的這一首作品有兩種詮釋方式。”


    “肖邦的這一首作品是獻給瑪麗夫人的,而這瑪麗夫人,應該和肖邦並沒有那種特別直接的利益關係。”


    “所以這兩個人之間,必定是有種情感上的聯係,那麽問題來了,這種情感是那種情感?”


    “是想要與女性求歡,想要和人家共度良宵的這種詮釋。”


    “還說,這種情感是愛情,就如同西方古典作品,《羅密歐與朱麗葉》那樣,男子站在女子樓下,在月色掩蓋中,兩人偷偷相會。”


    “你覺得,哪一個比較好?或者說哪一種比較適合?”


    曲詩看著何深欲言又止,看到何深感覺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情況後,她才開口道。


    “何神,我想……我大概是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可能是想說的是那啥和愛情,這個是一個很好的論據,你的演奏水平也應該可以很好的表達你的想法,但是你舉的例子……”


    “你沒覺得你那第二個例子,實際上和第一個沒有什麽區別嗎?”


    “不是都是兩人偷偷相遇,約……咳咳,那啥,求歡?”


    空氣再次沉默,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就在氣氛快要結冰的時候,曲詩突然抬手投降道。


    “好吧好吧,我懂了,我錯了!我現在把後麵的演講稿改一下,你看看想要選用一個什麽樣的標題?”


    何深想了想,試探性地對著曲詩回答道。


    “要不,我們就叫……”


    “愛情還是求歡?論肖邦降E大調夜曲的詮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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