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撤離的過程中,唐震問了牛角盔一夥人的來曆,結果就如他猜測的那般,他們同樣都是絕望者。


    隻不過他們是絕望者二代或三代,而不是像唐震等人那般,都是初來乍到的絕望者。


    他們同樣不是來自絕望長街,而是生活在這裏很久,最終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聚集到一起。


    說是地頭蛇,也毫不為過。


    為了躲避官兵的追捕,牛角盔一夥人在城外建立了不少的庇護所,如同狡猾的狐狸,讓那些官兵根本根本抓不到蹤跡。


    沒有這種手段,他們也堅持不到現在,怕是早就被官兵給殺光了。


    今天他們本是例行轉移,結果無意中碰到了唐震等人,這才有了稍後發生的事情。


    隻能說一切都是巧合,如果不是碰到唐震,牛角盔一夥人怕是要錯過一場精彩的戰鬥。


    拋開絕望者的武器和裝備不談,單是唐震能夠施展法術這一點,就足以讓牛角盔一夥人重視。


    如果能夠將這種手段複製,那麽對於絕望者來說,無疑是改變艱難處境的絕佳機會。


    當然這種事情難度不小,牛角盔一夥人並不抱多大的期望,或許唐震的情況隻是偶然而已。


    否則這麽多年過去,絕望者何至於被壓迫到這種程度,如同過街老鼠般惶惶不可終日?


    在前往隱藏營地的過程中,唐震順便詢問了這些官兵的身份,確認他們都是城裏的居民。


    絕望者的種族各不相同,這些原住民卻都屬於一個種族,他們自稱神國遺民,擁有特別強的排外性。


    相比長街上的那些詭異住戶,這些被俘虜的官兵,全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兩者之間有著本質上的區別。


    “或許是長街遭遇了異常變故,才會出現那種詭異情況,而這些城市的神國遺民,並沒有被變故波及?”


    唐震隱隱有種猜測,或許詭異長街的變化,與絕望者有著無法擺脫的關係。


    這是由於這個原因,才會導致這裏居民排斥絕望者,想方設法的進行刁難。


    問題是他們為何允許絕望者進城,同時又對城外的絕望者進行清剿,難道是逼迫絕望者進城?


    絕望者進城之後,卻又同樣百般刁難,這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唐震感覺從兩名長袍男子身上,或許可以得到答案,稍後必須要仔細審問一番才行。


    行進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牛角盔一夥人停了下來,順著路邊兩顆大樹中間的位置走了進去。


    等到進去之後才發現,在樹蔭荒草當中,竟然隱藏著一座用石頭壘砌的洞穴。


    一股略顯潮濕的氣息,彌漫在洞口附近,裏麵黑黝黝的,也不知道都有些什麽。


    “你這洞穴有多大,能容下咱們這麽多人嗎?”


    侏儒開口問道,他那巨大的身體根本鑽不進去,估計隻能蹲在洞口的位置當門神。


    “放心吧,這裏麵就是住上千人都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是有足夠的食物。


    如果沒有食物的話,就算是再安全的地方,也不可能長期停留。”


    牛角盔的語氣有些無奈,食物始終都是絕望者生存的最大威脅,如果能夠有效解決這一問題的話,他們也沒有必要冒著風險,終日裏到處轉移收集食物。


    老老實實的待在洞穴裏麵,偷偷摸摸的過日子,倒也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活法。


    唐震沒有問為何不去林中打獵,通過擊殺龍形生物這件事情,他就知道林中危機重重,牛角盔一夥人未必是那些怪物的對手。


    如果貿然進入林中狩獵,他們這一夥人能活著出來一半,就已經算得上是運氣好。


    稍有不慎,或是倒黴遇到厲害的怪物,全軍覆沒也十分正常。


    在牛角盔的帶領下,一群人進入了洞穴當中,隨後一座陰暗的大廳出現在眼前。


    牛角盔的手下點燃油燈,那是用樹脂煉製而成,點燃之後有著一絲淡淡的草木香氣。


    有了燈光之後,洞穴裏的景物可以看得更清楚,眾人也終於可以自由活動。


    唐震四下打量了一眼,發現大廳有著很明顯的人工開鑿痕跡,施工者應該就是牛角盔一夥人,又或者是其他的絕望者遺留,如今成了他們的庇護所。


    “把官兵趕進旁邊的山洞,隻要排派上幾個人把守,他們就不可能逃出來。”


    牛角盔指著旁邊的洞口說到,那裏就是臨時的牢房,出入口很窄,隻能爬著進出。


    在這種情況下,隻需要幾名絕望者,拿根長矛就能守住。


    “這是專門建造的牢房,用來囚禁俘虜的官兵?”


    唐震掃了一眼,對著牛角盔問道。


    “沒錯,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五年前這裏最大的一群絕望者勢力被剿滅,這裏成了我們的藏身地。”


    唐震笑道:“那你們就不怕官兵被贖回去後,帶領大批人手,把你們堵在這裏麵?”


    牛角盔“嘿嘿”一笑,從口袋裏翻出一瓶黏糊糊的藥水,滿臉得意的說道:“這是失魂水,隻要喝下去之後,就會忘掉半個月內的所有事情,根本沒有任何解藥。


    每次把那些官兵放回去的時候,都必須要給他們灌上一口,這樣一來他們就記不清被關押的地點,我們也就不需要擔心被找上門來了。”


    聽到牛角盔的解釋,唐震總算是明白了這些絕望者的套路,同時也了解了他們的無奈。


    牛角盔曾說過,官兵見到絕望者之後,可以毫無顧忌的痛下殺手。


    隻有那些僥幸沒死者,才會被押回去挖礦,幾乎再無重見天日的可能。


    按說以雙方之間的仇怨,絕望者在抓到官兵之後,也必須要以牙還牙,將那些官兵幹掉方能解氣。


    可是他們卻不敢這麽做,一來是怕雙方的仇怨越結越深,鬧到不可化解的程度。


    留著活口,就是希望這些官兵能夠念幾分人情,對付他們時可以手下留情。


    二來也是指望通過這些官兵做籌碼,換取一份贖金,讓日子過得更舒服一些。


    唐震對於換取贖金混不在意,倒是對於兩名長袍男子的手段很感興趣,他腦海中模模糊糊的記憶,現在急需要引子勾出來。


    命令眾人各自休息,唐震來到那兩名昏迷的長袍男子前,讓人想辦法將他們喚醒。


    絕望者們在洞穴裏轉了一圈,弄來兩壺渾濁的泉水,劈頭蓋臉的澆到了兩名長袍男子的身上。


    口中發出“哼哼唧唧”的聲音,兩名長袍男子悠悠轉醒,結果一睜眼就看到了站在麵前的唐震。


    先前的經曆浮現眼前,讓兩名長袍男子渾身一抖,恐懼感不由自主的浮現在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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