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蘭把準備好的七支毛瑟盒子槍和兩百多發子彈交給羅隊長,羅隊長和虎子隊長看的眼睛都紅了。


    “藍先生,我聽殺手和豹子講你是個‘大財主’,開始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羅隊長擺弄著盒子槍笑嗬嗬地道。


    藍天蘭詫異的問:“我怎麽成了大財主呢?”


    “這還不是財主?”羅隊長指了指槍和子彈,“一下就拿出來七把,都是正宗的德國貨”。


    “你說這些槍呀,都是我們替別人幹活掙來的”藍天蘭輕描淡寫的說。


    “羅隊長,還有些裝備不在這邊,你跟我去一趟,看看能用什麽就拿什麽”。


    羅隊長點點頭,“好,我去看看”,把虎子隊長叫過來,讓他把盒子槍的使法和戰法帶著大家多演練幾遍,這才隨藍天蘭離開菜園子。


    經過地道到了那個小院那個小“軍火庫”的時候,羅隊長被再一次震驚了。他一言不發一邊看一邊不斷地上手摸摸試試,仿佛小孩進了玩具倉庫一樣的新奇和專注。藍天蘭笑了一笑,也不去打擾他,把油燈放在一摞木箱子上出去找周尚文說事去了。


    羅隊長端著油燈回到正屋,周尚文剛進地道回他自己的小屋。他放下油燈和手上的東西道:“藍先生,如果組織上同意我跟你幹算了。你這裏要啥有啥,太提氣了”。


    藍天蘭笑道:“我這裏廟太小,時間一長你就會覺得憋屈了”。


    兩人一起笑起來。


    羅隊長並沒有拿什麽要緊的東西,隻拿了一支日本的大正四年式自動手槍,一小紙盒子彈,一個指北針和幾把匕首。


    “就這些?”藍天蘭不解地問。


    “我真想把這一屋子東西全部搬走,都是寶貝。但這次行動有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了,不敢太貪”,羅隊長道。


    “好,以後需要什麽再過來拿”。


    羅隊長收拾好東西就要走,藍天蘭道:“再等一下,我讓我們的總管再拿點錢給你們帶著”。


    “不用。你上次帶去的二百大洋還剩不少,足夠這次用的了。帶多了東西累贅”。


    藍天蘭想到倪老板也跟過去,在那邊也就不會有多少困境。就跟羅隊長一起回到菜園子。


    第二天藍天蘭吃過早飯就到了公司,鐵不爛已經在那裏等著了。


    他隨藍天蘭進了辦公室關上門道:“今晚九點有一趟北上的貨車,掛了兩節票車,我搞到三張票”,說著掏出三張火車票遞給藍天蘭。


    藍天蘭接過車票看了問:“鐵師傅,鐵路上現在通票車啦?”


    “沒通,這兩節車廂都是臨時掛的,坐車的大多都是來回辦事的日本人政府官員和做買賣的日本生意人。對了,隻有車票還不行,還必須要有證件和車票一起才行”。鐵不爛又掏出兩本證件放在桌上。


    藍天蘭翻開看了,是兩本聯合政府省交通署的空白證件。


    “你和倪老板都還要照一張小相片給我,貼上去蓋個章才齊全。”


    “怎麽有三張車票?”藍天蘭問。


    鐵不爛笑著說:“我想跟你們一起去轉轉看看”。


    “這次你不能去,老鐵”。倪老板正好推門進來接話道。


    “倪老板,你這麽早就到了”。藍天蘭站起來道。


    “這次要去做的事非同尋常,你不適合跟過去。明白嗎?”倪老板對站到一邊的鐵不爛道。


    “明白了,倪老板”鐵不爛恭敬地道。


    “好了,你出去買點早飯送過來,吃過飯以後我們去拍照片,你再把後續的事情辦妥了”。


    鐵不爛答應一聲出去了。


    “我陪你出去吃吧,鴻賓樓的早點還是很地道的”。藍天蘭道。


    “老弟,現在不是去早點時候。我支開他就是要跟你說一句關於老鐵的話,此人現在喝酒賭博什麽都來,以後說話做事對他要回避一點”。


    藍天蘭正把泡好的茶遞過來,手一晃茶水濺了出來。


    “道上不賭不嫖的規矩他都破了,還不算嚴重,我已經叫人點過他了。世上三種人說話最不可信酒鬼賭鬼和嫖客,你以後也該小心一點”。


    “我以前最看中他的就是本分厚道”,藍天蘭坐下不無惆悵地道。


    “那是以前,總之小心無大礙。你的幫手怎麽過去?”


    “他們已經上路了,兩天後我們在蚌埠郊外碰頭”。


    正說著話,鐵不爛拎著一個竹食盒子進來道:“倪老板,我給你買了兩籠蟹黃湯包和一碗鴨血粉絲湯,不知道夠不夠?”


    “夠了,夠了,吃不了。藍老弟,你也來一起吃?”倪老板問。


    “我吃過了,我是早起的鳥兒自己找食吃。沒有你倪老板這麽有福”,藍天蘭笑著說。u看書 uukansh


    “你是罵我這個笨鳥必須讓人喂食?”倪老板問。


    三人一起笑了起來。


    “我趕緊吃,照了相我倆還要去置辦一套行頭,要符合證件上的身份才行”。


    夜幕之後,兩輛人力車快速跑到火車站候車室台階邊停住,藍天蘭和倪老板從車上下來,各付了車費,往候車室裏去,被門前守衛的士兵攔住。藍天蘭穿著中山裝戴著禮帽,倪老板則穿著長袍戴禮帽,倆人都拎著公事包。


    藍天蘭緊跨一步上前用日語道:“我們是省政府交通署的職員”,說著把自己和倪老板遞過來的車票證件一起給他看。


    那個士兵看了一眼車票和證件,讓他兩打開公事包檢查了一番,見都是公文紙和圖紙,咕隆了一句道:“天下的公務員都是一樣的混蛋”。


    “你說什麽?”藍天蘭沒有聽清楚。


    “這麽晚了,你們坐火車幹什麽去?”


    那個士兵顯然是站崗站乏味了,想找人說說話。


    “我們也不想呀,公務在身我們也沒有辦法”藍天蘭道。


    “我父親也是個公務員,天天在外麵跑不回家,真討厭”,那個士兵道。


    看來是藍天蘭他們的身份引起了這個士兵不太美好的回憶。


    那個士兵轉身不再理他們,藍天蘭和倪老板才進了昏暗的候車室。


    “怎麽啦?”倪老板悄聲地問。


    “大概他的父親跟我們一樣都是政府職員,給他留下的記憶並不美好”。倪老板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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