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對,考試考的是人心。人心變了,題目也怪異。出題的是讓做題的做不對,做題的想讓出題的盡量少設立陷阱。結果,誰都設想對方為最難對付,矛盾突出,關係緊張。”黃主任說。


    “要說安排,還是黃主任說了算。”尹賢仁說。


    “我的想法是,現在就到處轉轉,轉一圈,沒問題就回去,明天你們就可以走了,不是我們不留客,是現在需要幫助的仁太多了。”黃主任說。


    “很好,和我想的一樣。”尹賢仁說。


    “你看,也沒什麽好看的。這麽一個地方,轉一圈就完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再說,也不存在發錯的問題。萬一有發錯的,也不好意思去要回來是不是?都是吃的東西,誰吃不都一樣?隻要來的,都是有困難的。他們有的相互幫助,互通有無,有的呢,笑人窮,恨人富的,不是全部,有的人還有良心,願意獻出自己的時間,和人分享,有的不是。不能一棒子打死,誰都不行,也要看一些特殊的例子,有的人可以。有的不行。”黃主任說。


    “我看行,閑著也是閑著,去看看,轉轉,完成任務。”尹賢仁說。


    “好,走吧。”黃主任說,然後伸出胳膊,示意尹賢仁和柯南上車。


    “小秦,你看看附近有沒有領到糧油的?”黃主任問。


    “有,要去看嗎?”小秦答道。


    “算了,算了,不去了。你辦事,我放心。”尹賢仁說。


    “那行,可你怎麽向你領導報告呢?”黃主任問。


    “嗬嗬,我有辦法。這次救災活動,不是正式的報告,大概是工作簡報的形式,由季先生來完成,他文筆沒說的,比較優秀,完全可以勝任。每次工作報告都是季先生來寫,每次都沒問題,同樣,這次有點複雜,在季先生麵前,就不算啥了,簡直是小菜一碟。”尹賢仁笑著說。


    “你們的報告很複雜吧?我上次在網上找資料,發現一份資料就是你們寫的,非常詳細,真的讓人佩服。一件小事也寫得清清楚楚,值得我們學習。工作做細了,才有內容寫,看來你們的工作很紮實。”黃主任說。


    “是的,像這種情況,我們就不必去回訪了,免得接受捐贈的人,不接受,因為人有尊嚴,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接受過捐贈。”尹賢仁說。


    “好,你說的有理。季先生呢,你怎麽看?”


    “我看也是,尹先生說的有理,等他們有需要的時候,再聯係吧!現在有吃的,就讓他們自由,不要總被打擾。如果有那些行動不便的,倒還可以考慮去看看。”柯南說。


    “這個不好,不好,他們都有親戚朋友幫忙,如果行動不便,就由別人代勞,也會拿到糧油,不是錢,是吃的,不是貴重物品,沒必要貪汙。”小秦說。


    “你看看,現在的人,有幾人不貪婪?沒有的想有,等有了嫌少,或者嫌不好,又想得到更多的更好的,等得到了,不一定會退出來,或者幫助其他。所以,先富起來的,不一定會幫別人,反而會變本加厲剝削窮人,現在這種情況比較常見,不要看人都像好人,需要反向去看,不僅看正麵,還看反麵,不要僅僅看光明的一麵,還要看光照不到的那一麵,這樣就全麵了,可以認清楚事實真相。”柯南說。


    “很好的詮釋,不錯,在認識一個人的時候,需要多看,多聽,多想,多問,不是多說,有不少人喜歡說,缺乏耐心去聽,結果得到的信息比較片麵,需要多想想,怎樣在以後的時間裏得到提升。”尹賢仁說。


    黃主任開車,走過收費站,被攔下了,出來一個油膩中年男,問:“這車頻繁過這個收費站,你是誰?能不能換個收費站禍害?”


    黃主任見問,一看他這造型, 這是想約架還是想立馬幹架?黃主任沒理,油膩男簡直出離憤怒,他立馬拍了一下車引擎蓋,讓道:“你給我下車!”


    “兄弟,熄火!”黃主任說。


    “誰是你兄弟?”


    黃主任不說話,撥通了一個電話,說了幾句,然後掛了電話,不說話,裏麵有工作人員喊:“範主任,電話!”


    油膩男瞪了黃主任一眼,跑回去接了電話,過了一分鍾,立馬跑出來,揮了揮手,讓放行,對黃主任敬禮說:“對不住了,兄弟,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不認得自家人,別記仇,下次一起喝點。”


    黃主任沒說話,見抬杆升起,立馬加大油門,一轟而過,留下油膩男淩亂在風中。


    “頭兒,剛才那個苕,怎麽和你過不去呢?”小秦問。


    “你記住,人不可能得罪全部的人,也不可能維持好所有的人的關係,人不是完美,連交往也不完美,人的不完美,會讓自己變得不自信,有的是過度自信。兩個極端,讓人變得不同,一眼看上去,就有明顯的特征,當然,裝睡的人看不到。”黃主任說。


    “這個真稀奇。沒有誰會說出這樣的話!不識抬舉,也是不識相,為什麽會這樣?來來去去的,電腦識別,抬杆都沒問題,他一來就有問題,這是故意的吧?”柯南問。


    “是的,季先生,他這個人屬於暴戾之徒,不是他的性格不好,早就提拔了,還用在這個地方受罪?有的人手裏有點小權力,就不認識自己,很是驕傲,很是自負,很想讓自己手裏的小權力變成利益,雁過拔毛,他沒有得到油水,心裏不甘,也等於看到別人富有,內心憤憤不平,就整了這一出,實際是自取其辱,弄到最後,的確沒有麵子。”黃主任說。


    車繼續超前開,過了收費站,就看得到縣城了。小山漸漸變成了丘陵。丘陵消失,出現一片平原,在平原之上,蓋滿了房子,不是非常高,但是給人足夠的威嚴和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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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丘陵過完就是平原,丘陵地帶就有河流,有河水的地方,就可能有壩。


    水壩可是好東西,要說人工工程,長城算一個,當地引以為榮的也是水壩。


    黃主任介紹說,這座水壩使用的人數也差不多和修長城的差不多,這樣的大工程,憑借當時的設備,肯定不行。現在有了機械,但人不夠多。有人,也不一定能如期完工,人和人不同,時代在變,發現一個謊言,就會聯想其他,可能也是謊言,聽到某人撒謊,也就會想到接下來還是謊言。一個人有好名聲,可能不是一天就有的,如果是壞名聲,一分鍾就可以,一座高樓建造起來可能需要幾年,毀滅往往就在一瞬,人和建築物都一樣,都有脆弱的地方,經不了致命的一擊。


    黃主任饒有興趣帶他們去大壩上玩。


    大壩上人沒幾個,黃主任下了車,說:“請下車透透氣。這裏就是黃安縣的保護大壩,如果一旦決堤,出現潰壩,整個黃安縣都將變成一片澤國,不論是誰,都將葬身於水中。


    這個地方算是人傑地靈之地,和很多地方的人一樣,晚飯後出門散步,有不少人到大壩上來,可以調解心情,看看大江大河,看看日出日落,就會理解作人的苦澀。


    整個攔水壩看起來有二十多裏長,寬有六七米,這樣的工程,成為休閑娛樂的好地方,夏天肯定比較涼爽,冬天很少有人來。


    因為整個縣城人口不太多,大多數人都去了大城市,小地方,大概留下是收入穩定的人,沒有穩定收入的,都去了遠方,哪裏有錢就往哪裏跑,沒有麵子,要錢的人,需要養家糊口的,就不需要麵子,麵子是給愚蠢人的,聰明人都不怕恥笑。


    如果死要麵子,一定會活受罪,大概都是這樣的,沒有誰會永遠一成不變,當然,心如死灰的絕望無助的是不改變的。


    看了大壩,人少,冷清,呼吸了新鮮空氣,休整完畢,到處拍照,也算滿足,尹賢仁掌握照相機,當然不是發燒友,不是單反,不很專業,也沒學過專業,都是自己瞎拍,看有沒有好的照片,選擇好的,淘汰不好的。最終浪裏淘沙,沙淘盡,還是有金沙。金沙冶煉,可以出金。


    這麽一個地方,如果要選擇來此居住,還是可以考慮,所有人都需要一個樂園,這裏人少,山清水秀,山不高,顯得更有意思。


    柯南覺得哪裏都好,沒有什麽不好,好不好在於心情。尹賢仁喊冷,黃主任笑了笑,說:“差不多了,這裏這個季節不好玩,如果要寫詩,還是來逛逛。如果不寫詩,也就呆在家裏烤火看書。”


    “真的!原來黃主任還喜歡寫詩?”柯南說。


    “這個不是說過了嗎?寫詩是文字遊戲,是碼字的。寫詩要有意境,現在大部分的詩都沒意境。”黃主任說。


    “我不懂,也看不懂。有的詩的確難懂,有的詩又顯得淺薄。這裏麵的水真的很深,不是我這人能掌握的,需要悟性的。”柯南說。


    “你們別談詩,談點幹貨,要知道,現在到了吃飯的點了,肚子不餓嗎?詩人也是世人,世人都要吃飯,不吃飯,怎麽能行?”小秦說。


    “你說說看,對文人墨客談詩有啥意思?飯都沒得吃,談詩這麽浪漫的事,沒意思嗎?”黃主任說。


    “有意思的事,先吃飽了,吃撐了,才有閑工夫去寫詩。才有感而發。”小秦說。


    尹賢仁早已上了車,在翻看手機,他已經被手機控製了。這個可以理解,大概不少人已經被控製。如果人能控製詩,那就不是詩,詩意無法用人來用詞語句子來描述,詩意需要用心去體會,堆砌一些詞語,無法表現詩意。


    柯南心想,有的人寫一輩子詩,沒有一首拿得出手,自娛自樂而已,有的人寫不少文章,也是這樣,隻要自己開心,不受羈絆,就是好的,自己開心,別人看了也開心,就是給別人帶來益處,這個工作就值得做。


    很多人都是這樣,一直在路上,沒有達到目標,感到很快樂,享受的就是這個樂趣。不一定會得到,會享受在即將得到還沒得到的中間這個過程。


    “心裏有需要,就是要有表達的欲望。沒有別的方法,方式,通過文字可以表達,那就夠了。不要在乎別人的評價,如果在意別人的評價,很容易進入死胡同,走不出來。如果想表達,就表達,不管不顧別人感受,描述自己的感受,就行了,也許會感動一些人,也許感動不了,要做的就是,不停地去寫,不管是什麽詩歌,都值得去寫,寫的越多,越有感覺,哪怕最後沒有一首拿得出手,也無怨無悔,起碼不會得老年癡呆症。”黃主任說。


    “嗯,這個還不錯,就怕得到老年癡呆症,黃主任說得對,看到養老院的有些老人,可能沒認識到這個問題,年輕時候的夢,破滅在中年,結果再也沒勇氣,到了老年,就容易得這個病。”小秦說。


    “隻要勤奮,方向也對,那就走下去,肯定有收獲,如果方向不對,也要走下去,說不定就有意外的驚喜,不一定有結果,起碼享受了這個過程,這個也是值得的,也是一種成績。”柯南說。


    “季先生說得對,看來,季先生也喜歡寫點什麽吧?”黃主任問。


    “我每天寫點日記。現在事務纏身,每天沒能堅持,想起來了,寫一點,想不起來,也就放下了。”柯南說。


    “這個不好,還是堅持,哪怕有一天發呆,也隻寫兩個字,發呆就行,如果每天不寫,或者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就會忘記,一旦養成不寫的習慣,想要再撿起來就很麻煩,不容易再撿起來,因為沒了感覺。你說是不是?”黃主任問。


    柯南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看來,愛好寫字碼字的大概都有這個毛病,對文字情有獨鍾,不管別人看法如何,仍然我行我素,不幹擾別人,也不希望別人來幹擾自己,與人無害,便是心安理得,不在意別人如何評頭論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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