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質集裝箱不大,相當於微型集裝箱,但也不是模型。這樣的裝置,到處都有。例如,那些紙箱子,用來裝物品的,在廢品收購站有大量的紙箱。


    紙箱用來裝家用電器或者日常用品。被褥鋪蓋枕頭衣物就不行,需要另外準備蛇皮袋子。這些東西都需要打包。需要的包裝袋包裝箱都要多。搬一次家,掉一層皮,大大小小的東西,數不勝數。星星點點,都是,舍不得扔,放也沒地方放,顯得比較淩亂。


    男生的東西最少,不到一小時全部搞定,女生的東西不少。花了一整天。劉小姐的東西用了半天。馮菲菲的東西用了一天。這些東西收拾停當,差不多用了三天半的時間。


    馮菲菲聽人背後說她東西多,她火冒三丈。


    齊思娜多東西也不少。她姐姐已經搬走,東西還在,加上她姐姐的東西,和馮菲菲的不相上下。這個時候,柯南已經發現了馮菲菲的私心太重。自己的親戚住在單位的集體宿舍,為什麽不租房居住,占便宜到了極致。


    季柯南想象到劉小姐的不容易,說起來是她出錢租的房屋,馮菲菲和齊思娜及其姐姐的東西,占了大部分空間,這個讓劉小姐心驚肉跳,看得出來,劉小姐是喜歡整潔的人,可有可無的東西不要了,也不用置辦,不操心占地方。實在要用的東西才買,如果不用,堅決不買。這一點和馮菲菲不同。馮菲菲眼皮淺,東西容易入她的眼,說要就要,不計後果,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東西打包完畢,等搬家公司等人過來。搬家公司有不少,如何選擇?權力也在馮菲菲那裏。


    那邊的房子已經找好,也安排了一些人過去收拾。在很多時候,機構負責人私下安排員工去做事,是不發工資的,當然,員工不是幹這個的也去。誰讓員工懂技術的?如果不懂,也就不用去。機構負責人自己請人去做,何不方便得多?事情恰恰在這裏,就是不請。現在的人工費相當高,有了現成的技術工人,為什麽要請人去做?能省則省,省下來的錢可以滿足私欲,會更好。


    宋三皮和多哥早就在那裏走線了,就是電線插座,已經更換燈具等等。這個是多哥和宋三皮比較拿手的。家居過日子,作為一家之主,家裏的男人,多少都會做點換燈泡這樣的電工活兒的。要說複雜的,也不用專業去學,都是眼見的活兒,看看就學會了,技巧方麵,是另一回事,需要不斷操練,熟能生巧。


    這一次,有雜物間,雜物間還不小,將入戶旁邊的空間利用起來,添一些不鏽鋼架子,可以堆放雜物。雜物間騰出來,可以備用。


    新租的房子離現在的房子有兩三站路,大概在一公裏左右。坐車過去需要十分鍾,走路的話,如果走得慢需要半小時。這還是走得快的,如果速度慢,需要的時間更長。


    按照安德烈的行走速度,二十分鍾不到就能走到,按照尹賢仁的走路速度,需要三十分鍾。按照馮菲菲的速度,還不清楚,從來沒計算她走路時間,也不清楚走路的速度。所以,可以忽略不計。


    安德烈腿長,一步是尹賢仁的兩步,是馮菲菲的幾步,不知道,這就是一個問題。涉及到個人隱私,最好不說,一旦說出去,倒查起來,查到柯南這裏,柯南就有麻煩,寫檢討是小事,扣工資是必須的。


    <a id="wzsy" href="http://m.siluke.com">思路客</a>


    所以他堅持三不原則,即不知道,也不清楚,不敢問。


    宋三皮和季柯南都是戴眼鏡的人。季柯南的學曆比宋三皮高,宋三皮的頭腦夠用,比季柯南聰明。季柯南的沉默比馮菲菲來說是愚拙的。


    車總算來了。馮菲菲不見了,不知道去哪裏了,關鍵時刻,掉鏈子,或者偷懶都是她慣用的伎倆。


    季柯南也是無語了。如果做得好,是馮菲菲的功勞,做不好,就是做的人的責任。


    季柯南打開窗戶,看到一輛藍色的貨車緩慢地從窗戶下麵駛過去,車廂生鏽了,看起來很是斑駁,鐵鏽在藍色的油漆下,油漆起了皮,車廂裏還有一些繩索和杠子,這些就是搬家公司搬運工的工具,這些工具就是搬運工工作的必備的東西。工具要齊全,搬家不是表麵上的容易,是需要技巧的,也需要力氣,更需要工具。


    關鍵是人。可以成為苦力。搬家需要技巧,還好沒有鋼琴,如果有,那就麻煩了。


    鋼琴的聲音很美,彈奏的人不一定弄出好聽的音樂來。搬運工的角色就是搬運像鋼琴這樣的工具。說著容易做著難,很多人都不知道。各行都各行的門道,都有自己的狀元,隔行如隔山,不是說說而已。


    他們自己也帶有工具,例如,卡車和扁擔繩子,遇到雨天,還要準備雨布。


    雨布一般都是紅藍條紋的,這個東西很常見,抵擋一般的雨水沒問題。如果比帆布雨布來說,還是要差一些。


    車過去好一會兒,門口傳來噪雜聲,就像一片片的浪花,一浪高過一浪,拍打著礁石。


    不一會兒,劉小姐的電話響了,劉小姐一接聽,就說:“我不是馮菲菲。你打錯了。”


    “你就是馮菲菲,你叫的搬家公司對不對?”電話裏那人喊叫道。


    “是的,你怎麽不打馮菲菲的電話呢?”


    “你不是留的這個號碼嗎?”


    “好吧,我先不追究這個。”


    “快別追究了,我們來了,門衛擋住了,不讓進。”


    “好,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劉小姐掛了電話,立馬撥打馮菲菲的號,電話通了,死活不接。劉小姐沒有辦法,隻好在微信裏留言,文字的語音的都留了,大意就是說,搬家公司被擋在小區門外怎麽辦,請快速處理。


    劉小姐很聰明,沒有責怪馮菲菲未經同意,把自己的號給陌生人,搞的一點隱私都沒有,就像走在大街上,身上卻沒有一點紗。她知道馮菲菲的脾氣性格。遇到這種事,先打招呼準沒錯。


    過了十秒,電話就打進來,是馮菲菲,微信的作用大,立竿見影,馬上見效。


    “你派人去和門衛交涉,如果不讓進,就停在門口,車進來不進來,都沒關係。”馮菲菲說,聽的對方打電話的場合應當在超市或者火車站地鐵站。


    “好,我這就安排。”劉小姐說,她劃了一下屏幕,對季柯南說:“季弟兄,你去看一下吧。如果門衛實在不讓進,就停在門口,然後搬家。”


    “好 !”季柯南立馬答應下來,非常幹脆和果斷,因為他已看到了藍色的卡車走走停停,在繁華的街道上無法發揮卡車本身具有的功能,發揮自身的作用。暗暗叫苦,他不喜歡拋頭露麵,這種場合,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勸說基本沒用。


    不過,他已經答應,答應了就要去辦,這是原則,季柯南從小到大堅持這個原則,也成功過,更多的是失敗。成功的是,能取得別人的信任。失敗的是,經常被別人利用。


    季柯南馬上下樓,三步並作兩步,前往門衛處,看到一位穿著灰色製服的保安正在和師傅理論。師傅可能就是老板,在指手劃腳的,幾個苦力站在旁邊吸煙說笑,好像這事發生在電視上,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是計時工,就是玩,到了時候,就得支付工錢。這個是雷打不動的鐵的規律,必須要支付工資,要不然,就會被投訴,一旦投訴,搬家公司的日子就難過了。


    季柯南上前,問:“請問你是搬家公司的吧?”


    “是的,你是?”那師傅一臉懵逼地問道。


    “我是業主。”季柯南斬釘截鐵地說。


    他這樣說,是因為得到了劉小姐的授權,而劉小姐的權利,來自馮菲菲那肥妞。


    找搬家公司的正是馮菲菲。馮菲菲就是搬家公司要找的人。


    “你是馮老師派來的吧?”師傅問,好像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沒錯,我是。”季柯南說,遇到這種人,就明確說,不繞彎子,直來直起方便問題迅速解決,免得說話說多了,讓人迷惑。看樣子,搬家公司的老板,文化水平也不高,遇到這樣的人,說長句子,肯定增加理解的難度,能短就短。


    “那好,這人不讓進,怎麽搬家?”


    “好,等等。”季柯南說,然後轉向保安。


    保安看見季柯南就縮了一下脖子,好像被人抓了一下衣領。他說:“按照規定,外麵的車不能進入小區。”


    “師傅,這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外麵的車不準進入小區,是不能停車超過三十分鍾吧?諾,你看,這裏有寫。”季柯南說,指著告示上的白字說,這些字印刷在藍底鐵皮上,看得非常醒目。


    “是的。可是這搬家公司的沒說多長時間。”保安說。


    “對,他沒說,是不清楚有多少東西要搬,不好說時間。”季柯南說。


    “是啊,是啊。”搬家公司的說。


    “如果說了,我何必為難他們,都不容易。”保安說。


    “你這樣說就對了。都是打工的,何必相互為難呢?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對不對?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這事就這樣說定了,東西不多,三十分鍾結束戰鬥,不會超過三十分鍾裝滿一車。”季柯南說。


    “那好,我們隊長常來巡邏,上次就批評我了,再批評一次,這個月的獎金就就沒了,誰和錢過不去呢?”保安說。


    季柯南看著這位中年油膩大叔,心裏感到五味雜陳,違法的事俯拾皆是,就是一兩次違規,全月的獎金泡湯,這個對出門求財的人來說,是何等嚴厲的處罰。挨批捱罵還好,家人聽不到,不會煩惱,如果錢被扣了,那就有影響了,完全打亂了計劃,本來該置辦的沒有置辦,該買的買不成,對生活很不方便。如果因為這件事罰款,這位保安可能就要傷心很長時間。因為他被處罰,就容易讓人產生同情心。


    保安打開自動門,不鏽鋼的架子在輪子的帶動下收縮,在它頂端閃著紅燈,苦力魚貫而入,車也順利開進來,停在台階前,師傅打開車廂牆板,苦力們帶著繩子和扁擔跟著季柯南上樓來。


    敲門。


    季柯南沒有鑰匙。


    現在正搬家,更沒要鑰匙的必要。另外,有鑰匙的人除了一二三把手之外,就是多哥。其他人沒有鑰匙,包括就像諸葛孔明的尹賢仁,都沒有鑰匙。鑰匙就是權力,就是信任。有鑰匙的就是有權進入這房子,就是得到負責人的信任,有了這樣的授權就能實現進出自由的便利條件。顯得高人一等。不是無知,是沒有良知。沒有良知,不能得到寬容。


    季柯南心裏覺得沒有鑰匙無所謂,隻要不影響工資即可。人到隻想得到一點點工資的時候,他的人格就沒有,已經開始跪下,成為低人一等的人。因為跪著,看別人就顯得高大,慢慢就會被壓迫,感覺到自己的渺小和軟弱,就需要依靠別人才能成功。


    人與人的關係不可能惟妙惟肖,都會和睦相處,總有不和諧音,牙齒也會咬到舌頭。唇亡了,齒也會寒。


    門開了,馮菲菲站在門口,讓季柯南嚇了一跳,倒退一小步,馮菲菲笑了,說:“我不是鬼,你怕啥?”


    “哦,剛才沒在,一下子又出現,讓人感到驚訝。”季柯南解釋說。


    “你不用怕,我剛才沒在,到超市買了東西,然後騎著電動車過來的,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在和他們交涉,就沒打擾你們。”馮菲菲說。


    季柯南心裏那個氣,真的是不打一處來,這個死肥妞,真是把人折磨至死才痛快。她就是這麽任性,就是這樣毫無人性。喜歡折騰人的人絕對不是好人,說難聽,就是假裝高大上,實際上是小人,齷蹉的、不堪一提的人。


    這是你找的搬家公司,都是你在聯係,不清楚搬家公司到底服務怎麽樣,電話指揮,然後讓季柯南到處跑腿,真是活見鬼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文藝時代的人生直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王望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王望舒並收藏文藝時代的人生直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