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辦公室,多哥直接走到沙發前坐下,喘氣,他不胖,但是呼吸急促還是不分肥胖或者羸弱的。瘦子喘氣,會更誇張。沒有肥肉阻礙,暢通無阻,偶爾遇到障礙,會轉化成強烈的氣流,如同烈風吹過山坡鬆林,鬆濤陣陣,令人恐懼。


    他拿了一個杯子,陶瓷的,上麵沒寫名字。大家都寫了名字,貼上透明膠,他嫌棄自己的書法不好,就沒寫,不用露醜,相反讓茶杯更容易認出來。茶杯上都有名字,他使用的杯子沒寫,本來是躲避,結果成就了更好找。同時出來了一個問題,就是他的杯子有可能被客人使用。因為客人不會使用有名字的杯子,剛好這個杯子沒字,不用才怪,總不能用手捧著接水喝。涼水可以,咖啡就不行。誰的手不是肉長的?


    所有的杯子都貼了透明膠,透明膠下麵是紙條,寫了名字。大家都寫,多哥的茶杯是黑色的,特別黑的那一種,黑而且亮,不會弄錯。這個和他的臉相仿,看杯子就知道主人的臉色。看臉色就知道他用的杯子。


    這種茶杯,十塊錢三個,隨便挑選。馮菲菲買了這些茶杯,就是準備用來摔碎的。她考慮最多的就是,所有人來自社會底層,毛手毛腳,可能會造成損失。批評歸批評,茶杯易碎,碎了就碎了,無法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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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哥喝熱水,不喝涼水,因他胃不好,喝了涼水刺激,胃更難受。每天都有吃點胃藥,這個病由來已久,需要長期服藥。這真是有意思,造化弄人,讓他身上也長了一根刺。


    這根刺,讓他夠受的。病在誰身上誰知道。


    “哎呀,多哥,你可以難得清閑,怎麽這麽有空?事都做完了?”金萍問,這個問,帶著十分的假。沒有一點真。


    金萍也歪著身子前往倒水,機構負責人在辦公室,看不到金萍,金萍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路,走得隨心所欲,看起來自然多了,大家都沒意見,也就沒再深究。


    門開了,劉小姐和馮菲菲一起出來,走到沙發前,坐下,說:”大家都辛苦了,今天到外麵吃飯。”


    大家都笑逐顏開,因為不用動手做飯,也不用洗碗,而且吃的味道很不錯。據說有各種佐料,味道豐富,調節一下腸胃,好的方麵是讓腸胃長長見識,壞的方麵是,腸胃受不了,平時都是清湯寡水,突然增多了油水,估計會跑肚。誰知道呢?這個要看個人的身體素質。


    商家當然高興,賣東西的永遠沒有虧的,虧的大多數是買家。買家在買東西的時候,考慮的隻是自己的利益,賣家考慮的是全部的利益。所以,就有了薄利多銷的說法。


    買方沒有這個想法,隻要自己買的不虧就行。有個說法,叫隻有錯買的,沒有錯賣的。算賬最強是商家,買家永遠都被蒙在鼓裏。


    聽說要在外麵吃飯,季柯南不太高興,外麵吃,沒有營養,就是方便。這種情況,季柯南早就經曆過了。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什麽都吃過,也就不稀罕。


    在中國,人和人之間有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吃飯。吃飯是拉近關係最好最快的方式。這個方式,可以讓更多的人相互相識相知到相交。酒肉朋友容易得,大難來時不見蹤影,靠譜的朋友還是淡如水的朋友,無利害關係,不相互利用,有了這個基礎,就好得多。容易相處。和諧共存,和平寧靜。


    劉小姐從馮菲菲那裏知道了這個。季柯南更清楚,很多事情不是在辦公室能解決好的。大多數都是在酒桌上談妥了,在辦公桌上簽合同。這個方法是秘訣,雖不公開,可是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將心比心,人更願意和一起進餐的人來往。吃,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促進感情,何樂而不為?世人都現實,不見兔子不撒鷹,都是見錢眼開的。


    正是因為這個,很多人都不願意自己在家做飯吃,吃飯都容易解決,交往卻很重要。


    與誰交往真的重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個道理是正確的,不可替代的說法。


    劉小姐和馮菲菲的交往,相互影響。讓她倆關係賽過夫妻感情,在外人看來有些像同性戀了。當然,這個從表麵上看是這樣的,具體情況,還需要進一步了解。


    吃飯是常有的,經常在外麵吃,自己動手做的時候屈指可數。正是因為這樣,兩人的作法和行為,已經引起眾多同事的不滿和反感,憑什麽這樣?一樣的勞動,一樣的付出,得到的卻少之又少,工資少,待遇也不好。羊毛出在羊身上,有的出在狗身上,羊毛裏麵有狗毛,也不是不可能。隻有想不到的惡,沒有做不出的惡。


    這麽說來,如果運氣好,可以與港島的人合作,就能得到很多好處,那就多積累一些經驗,或者積德。和人打交道,總會遇到各樣的人。人的本性,是自私的。所謂的高大上,隻是騙子的說法。要說最高明的騙子,就是外表光鮮和有權勢的,他們控製著方向,怎麽搞,都是對的。所以,騙人之後,沒地方說理。有理說不通,在某些時候會講理,但大多數的時候是不講理。


    積德之後,一定會得到相關的好處,超出人的想象,在拐角處,就能發現意外的驚喜。


    就是這樣。季柯南不想去吃飯,倒不是覺得飯不好吃,相反,飯不錯,味道比較豐富,可以吃到家常菜吃不到的味道。


    這麽說來,季柯南胳膊擰不過大腿,恭敬不如從命,隨大流,在那裏吃都一樣。不存在問題。這樣一想,心裏倒平安許多,沒有啥放不下的。好在一個省,生活習慣差不多,氣候環境都還適應。包括飲食,可以將就。


    江城和襄陽共享一條河,飲食文化卻有差異。差異不大。


    江城是綜合性的飲食文化,南北風味都有,也有地方特色。


    襄陽是秦巴走廊,北方的口味稍微厚重一些,可是,總體上還是南方人的生活習慣。兩座城市的共同特點,就是相互包容,南來北往的客,都有各自的追求,不能要求整齊劃一,就像人人都不同,但有良心,這個良心就是每個人的道德底線,不能觸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就是這樣,不去的最後也去了,選擇的地址剛好就是樓下。這座餐廳存在多年,是一個四川老板開的,具體是四川裏,無人知曉。四川和湖北距離不太遠,飲食文化差別也不是天壤之別。畢竟四川和江城,也是一條長江相連。進入四川蜀地的路包括水路,這條水路就是長江。現在長江三峽大壩已經建成,水位升高,連接兩地的水路沒有什麽危險。


    四川老板,做菜就是一個字,辣,不辣不好吃。這個觀點很有影響力。很多人都被辣的嘴巴仿佛掉了,沒有感覺,麻木不仁,但是,仍要吃辣,這個習慣存在多年。


    辣椒,的確可以充當食鹽,所有的鹽都有用處,除非那些失掉鹹味的食用鹽,否則,最好還是使用食鹽,畢竟食用鹽是生活的必需品,食用鹽可以維持生命。如果沒有,可能就有麻煩。


    不清楚為什麽食用鹽可以用辣椒來代替,可能是條件太差,人們不得已而為之。


    進入餐廳,大家都很熟悉,這個地方來過多次。因為太熟悉,不用從大門繞行,可以從後門進去,後門就是後廚,都忙的不亦樂乎,大多沒有注意到有這麽一小群人魚貫而入。


    進去後,大堂服務員們慌了手腳,趕緊招呼他們進包廂。因外麵太多人,包廂裏倒顯得安靜。走廊有點黑,有燈光照明,服務員帶著大家進人包廂落座後,上茶,拿一次性的消過毒的碗碟玻璃杯等一套餐具。這是中式餐具,大多數人都是本地本省的,也有外來的,作客的或者旅遊的,還有辦事的。總之,江城的繁華,是襄陽不能比的。人數上占優勢。到處都有人,隨便開小店,一天到晚都有人。不愁沒顧客。襄陽的人數還是稍遜一籌,這兩年,在努力改變,想要有所突破,具體如何操作,還需要進一步核實,拿出計劃,貫徹執行到位,可能會有起色或者改觀。


    這東西到底是消毒了的還是本身就是毒不清楚,沒有親眼看到,隻能憑猜測,被封在塑料袋裏麵,如果消毒不幹淨,細菌還是生活在比較好的環境裏。這個家夥能繁殖好幾代甚至好幾十代,在打開塑料袋的瞬間,就是打開潘多拉的盒子,這些細菌就出來害人了。正因為這個,馮菲菲非常小心,她給劉小姐使個眼色,結果,劉小姐會意,就給她的餐具用開水燙了一遍。大家一看,都目瞪口呆。


    這個在以前是沒有過的,為什麽馮菲菲會這樣?要知道,馮菲菲不是給員工們發糧的人,而是劉小姐。


    這樣做,一是證明馮菲菲飛揚跋扈不可一世,二是證明劉小姐謙卑,待人仁慈。三是證明馮菲菲被寵壞了,四是證明大家都麻木不仁,縱容了這種風氣的蔓延。


    總之,大家敢怒不敢言,覺得劉小姐憋屈,馮菲菲欺負人,劉小姐做這些,麵帶笑容,絲毫沒有不願意,表現的落落大方,看起來不是愁雲密布的樣子。要說誰利用誰,不好說,可以說相互利用,也可以說合作愉快,詞匯很豐富,能夠勸人,並且有成效。


    這個人是什麽人?沒有談過朋友,難道要把對朋友的愛傾注在馮菲菲這個肥妞身上?想想都可怕。


    季柯南轉念一想,這個沒啥好怕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生活方式,自己的價值追求。不能求同,但是可以存異,要學會尊重,並且要爭取做到相互尊重。這個是最起碼的要求。


    看來,劉小姐從來都不說不,在馮菲菲麵前,她是言聽計從的,甚至主動去服侍她。她不是她的男朋友,也不是她丈夫,但是,劉小姐所做的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些角色所做的範圍。隻有做的多,沒有做不足,即便這樣,也會受到馮菲菲那肥妞的批評和指責。


    這種情況下,對別人好一點,實際是對自己好,人相互的影響,就是磁場的相互影響。


    金萍仍不改自己的進食習慣。當然,看到劉小姐給馮菲菲燙杯子,自己也學著做,可惜,動作顯得相當笨拙,這個和她的手有關。有一條胳膊受過傷,使不上力,看起來,東施效顰,對金萍來說,是真實發生的。不是彩排,全是實打實在出演自己的角色。


    大家各自顧自己,也就沒注意到金萍的動作。倒是尹賢仁,想要幫助金萍,說來說去,尹賢仁是金萍的介紹人,進入這個單位,從開始力薦,到不想要,負責人不會吃尹賢仁那一套,結果就讓她進來,進來之後,金萍得知尹賢仁想讓她走到事,開始對尹賢仁反感起來,加之同一個村裏的人,新仇舊恨的,湊合在一起,開始和尹賢仁彼此為敵,兩人就像鬥雞一樣,相互不容,見麵幾要幹幾場仗。


    尹賢仁不燙餐具,他略懂中醫,家中祖上有行醫曆史,雖沒係統學過中醫,對中藥和病理略懂一二。他不燙餐具,覺得這水溫不夠,想想都知道,餐館不可能提供完全保溫的設備,加之不負責的人,水都忘了倒,這些水溫度早就降了下來,對細菌無論如何都沒辦法。


    人需要一些細菌,病毒是細菌,也有對身體有益的細菌。


    在殺死有益的細菌的同時,也會殺死有害的細菌,假設這些水,能夠達到100度的情況下,的確可以。


    除了尹賢仁和季柯南,沒有誰來燙餐具。季柯南也清楚,要說髒,整個餐館都不衛生,想想都明白,真個地方是鬧市區,人口密度大,人來人往,呼出的二氧化碳和汽車排放的尾氣,以及各樣要害的廢氣,整個空氣中彌漫著細菌,這些細菌怎樣殺死?難道用開水來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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