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南和尹賢仁根本不著急項目的進展,各自做各自的事。世界自有世界的熱鬧,和他們沒有關聯。但是,又無法回避矛盾。操心項目的,是機構的劉小姐。真正能幫到她的為數不多。經過數次


    都是為了人們的生活質量得到提升,也希望村民能夠自力更生,但是,不是所有村民都有這個意識。村幹事和季柯南他們都盼望村民生活富裕起來,且不會返貧,一旦返貧,再想好起來,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才行。


    尹賢仁知道他們來了沒好事,好事輪不到季柯南和尹賢仁。這個注定是失敗的項目。季柯南也清楚,在這個時候,如果及時退出,也沒問題。隻是都缺少勇氣。尹賢仁想利用這樣的機會,好好修改劇本,回到家裏把劇團搞起來。


    第二天早餐後,閑來無事,尹賢仁找季柯南聊天。季柯南剛好這時候沒有什麽靈感,找一些話題,也說不定能用上。


    "老弟,你清楚,鬆村不需要扶貧。如果搞精準扶貧,這裏不能評上。之所以在這裏做項目,是考慮人情關係。"尹賢仁說。


    "什麽人情關係?鶴村存在這個現象可以理解,因為都知道鶴村出了大人物,在省裏,多少有些照顧。鬆村沒聽說出了大人物。"季柯南不解地問道。


    "這個你不清楚了吧?為了讓鶴村得到好處,先把一顆糖給鬆村,這樣才好。不這樣,就沒辦法安撫民心。當然,這個錢來自港島海外,不是來自官府。官府隻有建議權,不享有決定權,實際上我們機構領導自己都心虛,不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沒有絕對的自由。"尹賢仁說。


    聽尹賢仁的話,話裏有話,總讓人感到神秘,如果覺得有神秘感,證明尹賢仁所說的話很有意思,具有感染力,和能幫助人做出決定的作用,這個效果,在季柯南看來,非常明顯,可能連尹賢仁自己都不覺得。仿佛騙子騙人次數太多,連自己說的話,都自然而然,連自己都給騙了。


    騙子的話往往動聽,感覺超爽。


    尹賢仁沒有什麽鬥誌了。撇開項目不談,這個項目不是機構想要的,也不是捐助人的初衷,現在越走越偏,都不醒悟,先滿足自己的私欲再說。


    尹賢仁的工資較高,每年沒有犯錯,工資一定是居高不下。如果一旦犯錯,啥都沒有了。


    除了工資,還有名聲。尹賢仁的名聲很好,在做扶貧事業,很崇高,令人仰慕。回到家鄉,也是響當當的人物。隻是可惜得很,很多鄉人無法判斷他所從事的事業真相是什麽。


    就是不幹了回到家鄉,也有很多事要做。他老婆是當地人,在隔壁的村子,現在村子合並,也算是一家人,不必再麻煩分開。


    "尹大哥,現在的情況很不好。做項目離不開群眾的參與。你看看,來幹事不想發動群眾參與,就是上麵來人逼著,他也隻是表演,能躲則躲。不必硬碰硬。"季柯南說,顯然,他觀察了很久,得出結論。


    季柯南想多拿工資,也想得到升遷,不知道將來到江城還是到港島,總之,不想在山區。在山區差不多八年,修煉得差不多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估計要成精。


    "你說得對。換位想一想,如果你是來幹事你會怎麽做?"尹賢仁問,他把這個難題給了季柯南。


    季柯南哪裏想過這個問題。想成為村幹事,談何容易?


    "沒可能。對這沒有興趣。"季柯南立馬回答說,他很清楚,再接下來,無論季柯南怎樣回答,都會遭到尹賢仁的猜疑。因為,尹賢仁生來多疑,懷疑一切,看到的負麵東西比正麵東西要多得多。


    季柯南的工資想超過尹賢仁,必須等尹賢仁犯個大錯誤,分數降低,季柯南不降分,得滿分,且連續三年都是這樣。


    季柯南已經對漲工資感到失望,項目進展陷入泥潭,哪怕尋求鐵主任來,給村幹事打強心針也沒用。因為農村工作的現狀就是這樣,村幹事也懶得去組織,也不想操心,更不想培養群眾村民代表搞社團提升能力,再去帶動其他村民共同發展。這個路子走不通。除非你是這個村的村幹部,常住居民,真正了解群眾,知道群眾需要,提供實際的幫助,發現一些帶頭的好苗子,隻有這樣,才能可能達到目的。否則,這是非常困難的,表麵功夫很好做,從思想上改變他們非常難。


    季柯南晚上精神狀態好,早上不願起床。晚上決心挺大,早上全部作廢。


    專家意見說,早睡,早起,身體好。但是,對季柯南來說,早睡可以,早起很難。幹脆把專家的話拋之腦後,該咋樣就咋樣,這樣反倒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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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商量,來幹事在樓下喊:"小季,小季。"


    季柯南沒聽到,尹賢仁耳朵比較靈敏。先聽到了聲音,"快,快,來幹事在喊你。"尹賢仁向季柯南說道。


    季柯南聽到聲音,尹賢仁的話,遠近都有,感到頓時沒了主張,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有些堵得慌,連忙跑出來,從樓上往下看,來幹事站在院子中間,臉養著,肥胖,肚子尖擋住了鞋子,不知道穿的是什麽鞋,皮鞋還是布鞋?


    地麵上比較潮濕,牆角有些青苔,泛著綠悠悠的光。


    來幹事的頭發稀少,謝了頂,顯得聰明絕頂似的,這個在山區很少見,這個絕頂,得到了聰明的聲譽,卻落下無毛的事實,多少都會產生自卑感,無法解脫出來。


    "來幹事,叫我?"


    "是的。今天有沒有空?"


    "有,有,有。什麽事?"


    "我們去三組看看。"


    "好,馬上就來。"


    季柯南說完,就立馬向尹賢仁說了。


    尹賢仁顯然已經聽到了這話,也就合了筆記本,說:"這是好事。既然到三組,就說明準備動工了。管委會倒是其次。


    尹賢仁很清楚如何操作,他不想第一個打破規矩,否則,機構領導劉小姐以及馮菲菲那胖妮子會找他算賬。就是閉門造車,或者在辦公室裏空想出來的東西,也要照辦,不照辦就滾蛋。


    這條路走不通也要走。


    不符合中國國情也要表麵上接受,具體操作還是需要前線工作人員。這一點讓季柯南得到滿足感。如果不靈活處理,事態將要發生變化。就像丈夫試圖改變妻子,或者妻子企圖改變丈夫一樣,都非常難。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確如此,現狀很好,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改變。關鍵一點,就是懶惰成了主宰。一切行動都聽懶惰的思想的。


    季柯南和尹賢仁下樓,樓梯全是瓷磚做的,打掃起來比較容易,可是沒有打掃,沒有拖把擦洗過,樓梯欄杆也布滿了灰塵。大家都在忙,沒時間打理。 這幢房屋不是自己的,不心疼,也不願花心思打理,這屬於正常思維。租的房子和自己買的房子,同樣是房子,房子沒變,人心在變。


    在鬆村的項目也是這樣,不是自己的,就等於在給別人打工,沒有歸屬感覺,隻覺得把事做完就行,至於做到最後的結果不太關心,不太在意。


    來幹事笑眯眯的樣子,眼睛成了一條線,人能看到他本人,卻看不到眼珠子,他能看到人,且看得遠,眼睛小聚光,看起來更有精神。


    "這麽早啊,來幹事!"尹賢仁先打招呼道。


    "你們也早,昨天隻顧打牌,也沒談到工作,晚上回家,想想不對,今天就來找二位,商量一下怎樣搞這個項目。合同簽了,就認真完成,遇到再大的困難,也要麵對,要好好解決。"來幹事說,有點像做報告,非常正式的語言。看來,來幹事具有豐富的經驗,一般的人,他都不屑一顧,視為不存在。


    "今天怎樣安排?"季柯南問。


    "先去三組,做做群眾工作。受益戶不是他們,可是需要提供幫助的,恰恰是他們。造成現在的工作,難度增加,需要大家共同努力才行。"來幹事說。


    "那好啊,我們就等來幹事的這句話。不怕慢,就怕站。如果不動,永遠都不會遇到困難,也就不需要去解決。幹脆等到明年後年或者大後年,總要解決飲水困難的。火車跑得快,全靠車頭帶。隻要來幹事帶頭,已經啟動,就不用擔心什麽。我們需要來幹事的充滿智慧的頭腦,需要來幹事安排。"尹賢仁說。


    尹賢仁說這番話,綿裏藏針,令人不安,又讓人感到痛快。總算呼出這口惡氣,真是如鯁在喉,無法自由吞咽和呼吸。


    來幹事已經清楚,知道尹賢仁是方神聖。也就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這一次沒有車,來幹事已經深思熟慮,決定親自登門拜訪,坐車上去,顯得有些唐突,不夠尊重被訪者。


    究竟三組有何方毛神?竟然讓來幹事這麽緊張!季柯南有些納悶,是不是見過麵?如果見過,應當熟悉些。如果沒見過,那倒要好好認識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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