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門神離開了他們,他們各自回房休息。柯南打開電視,對電視節目的看法,柯南不是特別拒絕,因為電視節目播放的還有有用的東西,不全是謊言,還有,節目中出現的不堪入目的畫麵,都經過馬賽克的處理,或者根本沒辦法播放。看有線電視節目,比較純潔;看衛星電視節目,就難說了,控製不好自己的手,就可能越陷越深。現在的網絡發達,智能手機也普及,很容易接觸到不良資訊,很容易陷入陷阱當中去。


    柯南獨居,可能不會慎獨,看一些東西,久久留在腦中,說完全摒棄,那是騙人的。不過,他更喜歡時事節目,特別是說真話的電視台播放的節目。對於那些令人作嘔的東西,完全不想不可能,想多了又有一種負罪感,


    看書好像根本沒有興趣了,不是為了考試,他才懶得拿起那些課本來啃。好在勝利在望,考試隻是一次文字遊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但是,他更喜歡這種不斷嚐試,考試的題目似曾相識,卻還是新的東西,就像男人貪心,總愛討小一樣。討小又討不著,讓人心裏癢癢的,另外,就是考試又不難,上不上,下不下,更加增添了考試的樂趣,哪怕屢戰屢敗,也樂在其中。


    沒過多久,有人咚咚咚敲門,柯南開門一看,是蔣門神,柯南趕緊打招呼,心裏琢磨,怎麽老是找我?他們倆離樓梯口還近一些,這蔣幹事為什麽要舍近求遠呢?


    “季先生,我們晚上到外麵吃飯吧?”蔣門神說。


    “哦,好啊,你跟他們說了嗎?”柯南說著,朝隔壁努努嘴,蔣門神會意,說:“沒有,我看你是他們的頭兒吧?跟您說就可以了吧。”


    “蔣幹事,我跟你說,我不是頭兒,不是負責人,要記住。我們三個,將來是四個,沒有一個是負責人,我們的負責人是神。”


    “哈哈哈哈,你太搞笑了。如果你們的負責人是神,那麽我們的負責人就是馬某某了。你太搞笑了!”蔣門神說。


    “沒錯,蔣幹事!我們都是群眾中一分子吧?”柯南搖了搖手裏的記事本,然後打開,又合上,然後又打開,看看上麵寫了啥,又看不進去,頭歪著對蔣幹事說。


    “是的,你們是。”蔣幹事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摸了摸後腦勺,有點犯暈,有氣無力地說。


    “群眾可以選擇相信什麽不相信什麽吧?”季柯南不想談及敏感的話題,畢竟是和蔣幹事不熟悉,不清楚他是不是臥底,如果和盤托出,如果過早說了幹淨,怕有危險,於是十分小心地問。


    “對。”蔣幹事弄不清楚季柯南葫蘆裏賣的是啥藥,不好明著說,或者說的過多,就暫時應付道。


    “我們信仰的就是神。神是我們的頭兒,是負責人。我們隻是執行神命令的人。”季柯南說,說完看看蔣幹事有什麽反應。


    “哦,原來如此,你們都是天使,被神派遣來為我們做好事的。我明白了。”蔣門神笑了,他看看窗外,啥都沒看,又轉過頭來說。


    柯南點點頭。其實他心裏很明白,馮菲菲抓權,啥事都要經過她,不可能給你一個名分或者頭銜,如果給了,她怎麽辦?個個都是主任,那她是什麽。她就會被架空,權威受到威脅,權力受到限製或者分開,不再有什麽吸引人的地方,所以要牢牢抓住權力,不肯讓步,權力讓步,金錢就大為縮水,這就麻煩了。如果沒有油水,起那麽早幹什麽?不如多睡睡,養足精神好幹事。


    以前宋三皮提出過要名分,因為和群眾打交道,群眾怎麽稱呼他,是一個難題,他有幾次都想提出來這個問題,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偶爾有勇氣提出來,就抓住了這一絲勇氣,於是他說:“馮老師,我們經常在鄉下跑,難免和幹部群眾打交道,人家不知道怎樣稱呼我們,是不是給我們一個名分,一個稱謂啊?“


    “你想要什麽稱謂?”馮菲菲眼睛就像禿鷹那樣,盯著宋三皮看,看得宋三皮身上起了雞皮疙瘩,馮菲菲不管不顧,仍盯著宋三皮冷冷地問道。


    “主任。”宋三皮說,就像垂死的人說話,有一絲絲的氣,說出來的話像蚊子哼哼,不過,他還是努力吐出了這兩個字,他怯生生地說。


    “好啊,主任,你是宋主任,我是馮主任,他是劉主任,你們個個都是主任,那我們不都一樣了嗎?”馮菲菲哈哈大笑,然後說,一連串的問題,這些問題讓宋三皮感到紮心,馮菲菲的笑不像是合乎規矩的笑,宋三皮看得呆了,這是要吃人嗎?宋三皮暗暗想到。


    宋三皮一臉沮喪,隻好作罷,還是沒有名分,還是個群眾出難題,讓群眾不知道怎樣稱呼這些人,宋三皮的問題也是柯南他們遇到的問題,但是,柯南不在於名利,也無所謂稱呼,隨便叫就行了。但是,中國人的習俗不允許人們不講禮貌,不能沒大沒小,沒上沒下的,實際在村裏,叫他們主任的也有,叫先生的也有,因為他們來自海外的機構,叫他們工程師的也有,實際上啥都不是。


    叫主任,是因為他們代表了總公司到村裏來做項目,群眾不知道來龍去脈,叫主任不會錯,哪怕是個小辦事員來了,叫他主任,他準高興壞了;海外人士叫先生,你叫他先生,他也高興,因為是海歸人士,多少都受到尊重,是有錢人的代名詞;叫工程師,是因為他們在做水利項目,懂水利工程施工的,不是工程師是什麽?再說,現在能稱為工程師,其實是莫大的榮譽。


    大家都還是糊裏糊塗地過,稱呼這事就沒有期限地擱置下來。誰都沒有再提起過,馮菲菲和劉小姐更不會主動來提,因為靠著神的名義,誰也不敢提出異議,就這樣過著無名份的生活,隻要按月領取一點工資,相安無事就行了,何必要那麽較真呢?


    蔣門神說:“馬某某可能不會要我去,因為我不懂外語。”


    “那馬某某應該懂得漢語吧?再說,你又是那麽堅定地跟隨他,他沒有理由拒絕你的。”柯南說。


    “這你就不清楚了。馬某某不懂漢語,因為去見他的負責人,大部分都不會說普通話,都說方言,馬某某不管跟誰學,都沒辦法說一口流利的漢語,我要想和老馬商量件事,恐怕就得費九牛二虎之力了。再說老馬窮得連褲子都沒得穿,我去了,他在床上接待我,怎麽會和我談心呢?”蔣門神說。


    說著話,有人敲門,柯南起來,蔣門神動作快,搶先開了門,一看,是尹賢仁和多哥,柯南納悶了,每次都要請他們,這次還主動了,奇怪!


    尹賢仁說:“聽到了你們在隔壁說話,猜想蔣幹事來了,我們就來看看,果然來了,真是太巧了。蔣幹事對我們真是關懷備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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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沒有什麽,我剛才在和季先生在談你們該怎麽稱呼,剛好你們都來了,確定好了稱呼,我就記住,免得到時候因為不知道怎麽稱呼而尷尬。”蔣幹事說。


    “這個問題不用討論了,我們是打工的,最關鍵的負責人,在江城,不在這裏,她們遙控指揮我們。”


    “是誰?”


    “是那兩個女的,上次開會簽協議的時候,你見過的。”多哥說。


    “哦,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他們是省總公司總經理的隨身秘書呢,原來她們就是你們的負責人!你們被兩個女人統治啊,心裏舒服嗎?”蔣門神說。


    “不,是三個女人。”多哥說。


    “簽字現場不是來了兩個嗎?”


    “簽字的來了倆,但在鬆崗市,還有一個。她當時在鬆崗忙著手工藝項目,沒有來。”


    “那是何方神聖?竟然還擺架子不來參加簽字儀式!”蔣門神說。


    “我看幹事也是厚道人,不妨直說吧。第三個負責人是第一個負責人的親戚,那個親情不是一般的。打斷了胳膊還連著筋呢。”多哥說,仿佛在說評書,說得很清楚,而且還帶有手勢動作,配合到位,非常生動。


    不知怎麽了,柯南發現最近多哥在和“三把手”幹上了。他的言語中帶著濃烈的硝煙味兒,不知道是“三把手”芭比傷害了他,還是他傷害了“三把手”?


    蔣門神聰明,不再多問,他很清楚,裙帶關係在中國不算什麽稀奇玩意,倒是很正常的,這種關係在官場盛行,在民間盛行,在各行各業都盛行,連自稱為為神做工的慈善機構也開始盛行,這種關係害死人,如果沒有足夠的經濟支持,恐怕,害的不是一代人,而是幾代人,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除非負責人人兩袖清風,堅決不用親戚,或者用了親戚,要建立製度,完善製度,並且嚴格執行製度。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同罰,讓王子不敢踐踏法律和製度,嚴格依法、依照製度來做事,這樣才會好一些,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這是一言難盡的話題。閑聊了一會兒不關痛癢的話題,國際風雲變幻形勢,還有一些官方新聞,還有一些花邊新聞後,信息量非常大,讓人目不暇給。眼看天色不早,蔣門神說:“走,我們去食堂吃飯。”


    這個目標是高度一致的,大家都餓了。


    到了食堂,來作陪的是借口去開會的那個駐村工作人員卜向新。真正開會的是副協調組長,開完會後,剛好來了一些客人,副協調組長去陪他們了,但是,對蔣門神有交代,說讓好好款待,明天中午來陪客。


    蔣門神不敢怠慢,反正吃飯不要錢,全是鄉協調辦埋單,其實是公司出錢。那卜向新借口開會,實則到了老友那裏打牌去了,到了傍晚時分,接到副協調組組長的電話,要求他代替副組長好好陪陪這些工程師們,來自海外機構的工作人員。


    卜向新也不知道怎樣稱呼這幾個男人,就私底下問蔣門神,蔣門神隻好告訴他,他也不知道,不過,他可以幫著打聽,打聽好了,他怎麽叫,卜向新跟著叫就行了。


    大家在食堂見了麵,柯南一看卜向新,那眨巴眨巴的眼睛,和不斷摸著鼻子的手,就清楚了他在撒謊,從多哥問他:“卜組長,你的會開完了?”的時候開始,卜向新就開始這樣做了。


    他自己不覺得,可是旁觀者清。


    卜向新連忙說:“開完了,又是無聊透頂的例會,總結上一次工作的情況。上次公司調查,不行,被上麵打轉回來,要求重新調查。現在人員流動性這麽大,我怎麽搞得清楚?不就是弄個大概就行了,幹嘛要那麽清楚?人員遷移變化等情況不是每天都有變化嗎?死的死,生的生,誰掌控的了?”


    卜向新發了一通牢騷,仿佛在轉移人們的視線。


    “老卜,上次不是已經開過會了嗎?我們該弄的資料不已經給你了嗎?”蔣門神有點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哦,對,是啊,這次開會又在提,我下次見了他們要說一說他們,不知道他們天天在混什麽。”卜向新恨恨地說,仿佛那些會議組織者在害他。


    柯南看著他不停地摸鼻子,還發出坑坑坑的聲音,知道這個家夥肯定在賭博,輸了錢不滿意,才坑坑坑的。為了混這頓飯,他編織了美麗的謊言,來應付在他眼中就是土包子的人。


    因為當人一看見多哥和尹賢仁,就發現機構所招聘的人大都是普通人,是在田間地頭忙碌的莊稼漢,還有的就是城市貧民,或者是下崗待業人員,實在沒地方安置,這樣的人充斥機構,證明機構吸引不了人才,因為機構用了這些人,加上一些負責人的親戚,可想而知素質也高不到哪裏去,讓這些人來機構上班,就是一種走下坡路的的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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