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褲子,季柯南急出了汗,總不能光著身子穿過客廳到衛生間吧,萬一碰見他倆怎麽辦?


    於是他在臥室裏長籲短歎起來。沈靜突然出現他麵前,他嚇了一大跳,問:“你幹嘛呢?裝神弄鬼的。”


    沈靜笑著說:“我知道你起床了,肯定會著急的。”


    “那又怎麽樣?”他反問道。


    “這樣,你說出來誰是最可愛的人,我就告訴你怎麽解決!”沈靜神秘地說。


    季柯南想不到一大早來個燒腦的遊戲。隻好求饒:“好妹妹,快告訴我,再說你到我房間也要征求我的同意才行,否則,就是違法行為,是擅闖民宅,要追究法律責任!”沈靜才停住了手。


    季柯南說:“沈靜,多哥呢?怎麽沒聽見外麵有動靜?”


    “他呀,早晨一早就出去了,我還沒起床呢,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沈靜說。


    剛才鬧了一會兒,他有點熱,想從被子出來,見沈靜沒走,不好意思。沈靜看見他的樣子,“噗嗤”笑出了聲。


    “你害羞什麽呢?我啥都見過的,在學校學的就是這個。”沈靜說。


    “那不一樣。你學的是解剖屍體,是死的吧?”他說。


    “是啊,那有什麽區別?”沈靜問。


    “死人是標本,和活人隻差一口氣,其它都一樣。”季柯南說。


    “真的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是誰?快說,隻有三次機會。”沈靜問。


    眼睛裏充滿期待。


    “是彼得。”季柯南說。


    “錯。一次機會用完。請繼續。”沈靜笑著說。


    “保羅。”季柯南說。


    “錯。二次機會用完。還有足後一次機會,要把握好機會。否則,就後果自負。”沈靜說。


    “能給一個提示嗎?”季柯南問。


    “好,他犯過錯誤,上過人家的女人。到此為止,不再提示。猜吧。”沈靜說。


    “哦,明白了,是大衛。”季柯南說。


    “猜對了。不罰你。暫時放過你。你是怎麽猜到的?”沈靜問。


    “這個簡單,根據提示,第二句就猜到了。因為是人都會犯錯誤,帝王犯錯,一般史書回避,不願記錄,但是,《聖經》的執筆者忠實地記錄了帝王犯錯的曆史,這一點難能可貴。從這個層麵上來說,《聖經》是一本可以信賴的好書。從這本書裏,能了解到大衛的過錯,他曾經上過拔士巴。”季柯南說。


    “你就記得清這件事,看來,你也有和大衛一樣的毛病。是不是見了別的女人也動歪心思?請老實交代。”沈靜不依不饒地問。


    “實不相瞞,是有些動心,這是犯罪。不該看打扮好看的女子,不該有非分之想。這都是眼睛惹的禍。”季柯南說。


    “你會找理由和借口,咋不說自己的內定力不夠呢?”沈靜問。


    “我承認自己的內定力差。不過,我在努力提高。你好好監督我吧。”季柯南說


    “關鍵看你自己和上帝的關係,靠人人倒,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監督你。隻有上帝才會這樣去做。你和上帝的關係好,自然不會犯罪,包括動歪心思。你不會去想一些不該想的東西對吧?前提是,你和上帝的關係非常親密。”沈靜說。


    “是啊,有時候我會忘記上帝。在禱告的時候,才會想到上帝,哪個時候是不是有點晚?”季柯南問。


    “那是當然,你經常禱告,就會經常想到上帝。你不能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才想到上帝,上帝不是你的救生員,遇到緊急情況才打電話求助。”沈靜說。


    沈靜說這話,仿佛她就是上帝派來的天使,來當麵管教季柯南似的。季柯南看到她認真的樣子,倒覺得有點可怕。這個人,這個女人,要是認真起來,誰都怕。這樣下去,一點犯罪的機會都沒有了,這可怎麽辦?難道說,犯罪很有成就感嗎?這個可不一定。


    “我想......”沈靜紅著臉說。


    “哎,說真的,我的褲子弄哪兒去了?”


    “剛才你睡得死豬一樣,我給你洗了。”


    “當真?那太謝謝你了,沈靜。”


    “你瞧昨天那表情,不就是睡覺時,涎水弄濕你的衣服嗎?你就那樣不依不饒的,真是小氣鬼。我說給你洗的嘛。”


    “你怎麽進來的?”他好奇地問。


    “我有鑰匙啊。門鎖上插著鑰匙,你不拔,我拔了。”沈靜說。


    季柯南比較粗心,也不想帶鑰匙在身上。沈靜心細,她幫他收了鑰匙。看來,房東一家比較放心,主臥的門上老掛著鑰匙,好在他家隻一個獨生女,有自己的房間,對父母的私生活,也不會太在意。房東搬走時,主臥的鑰匙就沒拔下來,好留給租房客使用。


    沈靜從衣櫃裏給他找出一條褲子,扔在床上,對他笑了笑,出去了。


    他洗漱完畢,多哥回來了。見了麵打招呼:“你早!”


    “多哥,你真早。我剛才起床呢。”季柯南說。


    “天亮得早,我睡不著,就起來到處轉轉,順便在外麵吃了早飯。”多哥說。


    “哦,那也是。我睡到自然醒,翻個身,還睡。人家說三十歲前睡不醒,三十歲後睡不著,可我還是睡不醒。”多哥笑了笑,沒說什麽。


    今天他們三個一起去荷村,看看那邊的項目進度。


    他們趕到縣分公司辦公室,老譚已經在那裏等他們了。他們一起吃了早飯,這一次是季柯南埋單。


    “你可大方了一回。”沈靜笑著說。


    “我一直想大方,就是沒錢大方不起來。”他說。


    “謝謝!你們工資有多少?”老譚說。


    沈靜接過話來說:“不多,不多。說出來讓人笑話。”


    老譚不再追問。季柯南心想,這個應當屬於個人隱私。他們的習慣偏偏喜歡追問男人的收入,女人的年齡。這樣表示親密無間,關係不一般,是一種關心人的表現。所以,很多人都在效法,一代傳一代,似乎成了口頭禪、見麵打招呼的必經程序,是一句問候的內容了。


    飯後,他們搭乘一輛麵的,這麵的要去茶店鎮,就是荷村的上一級。他們在中途下車。車到山前沒有路,他們隻好步行爬山,走到一半的時候,實在走不動,就休息一下。


    老譚沒什麽,他從小都在這裏生活。為了顧及他們,他才停下來陪他們。在一塊石頭上坐下。


    喝喝水,說說話,看看風景。稍事休息後,繼續爬山。譚主任和多哥走在前麵,季柯南落在最後,沈靜在他上頭。坡有的地方非常陡峭。


    沈靜爬山比他行。她的臀部非常肉感,在他頭頂,每走一步,都左右晃動一下,對他充滿了誘惑。


    真想好好看一下。這個罪惡的念頭一閃即逝,不能的。這在八十年代初要被定為耍流氓,要被槍斃的。現在沒了,耍流氓成了曆史。但這個行為應該還在人們心裏沒有消失。


    女人很容易讓男人想入非非。特別是二人相處的時候。今天還有多哥和老譚,他就有了這個念頭,他心想,看來他真的有些流氓,至少思想比較肮髒。人家送給你,你不要,假裝清高,現在又想,豈不是累糊塗了?


    沈靜轉過頭,看他滿頭大汗,悄悄遞給他一張麵紙,笑著問:“看什麽呢?給你,擦擦!”


    他說:“好累!好熱!”借這個機會掩飾一下剛才盯著她看的羞澀。沈靜“哼”了一聲,眼神碰了一下他的眼睛,他馬上看到別處,不敢和她的眼睛接觸,他們繼續趕路。


    到了譚家,譚陽(負責人)說:“已經通知各小組組長和管委會的成員來開會了。他們有的在喂豬,有的在坡上做農活,都到齊的話大概要在11點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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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譚說:“感謝你幫忙組織。早晨是你堂客接的電話?”


    “是的。是我老婆接的。那時候我在坡上做事。”譚陽答道。


    譚陽的女兒跑出來,看到季柯南,高興地說:“季先生,你來了,怎麽樣,累不累,給你毛巾擦擦背。山上冷,小心感冒。”


    他道謝後,接過毛巾。到他以前住的房間裏,開始擦背。下樓後,看見沈靜在和那女兒在說話。一會兒說,一會兒笑的,看起來很開心。多哥和老譚在和譚陽在說著什麽。


    “我還沒介紹呢,這是我的兩位鬆崗來的同事。”他說。


    “我早就知道了。剛才老譚已經跟我介紹過了。”他女兒說。沈靜循著聲音定睛盯著他女兒,季柯南發覺那眼神有一股火,爆發前在冒著細小的煙子。


    沈靜喊季柯南出去,她問他:“她,是怎麽回事?”


    “她是譚陽的女兒,你不是知道了嗎?”他說。


    “不是,我要的不是這個。”


    “那你要什麽?”


    “你跟她?”


    “我跟她怎麽了?”


    “說實話,你跟她有沒有感情?”


    “什麽呀?你想到哪裏去了。我上次來被安排住在譚陽家裏。和她沒什麽,她有男朋友,她也在江城上班,這次鬧‘霧霾整治’,她才回家來,暫住一段時間,等過了‘整治’期,解了禁,她還要走的。”季柯南說。


    “我還不是有男朋友,你不懂女孩的心。”沈靜反駁道。


    “那怎麽辦,我對她也沒什麽好感,隻是......”季柯南說。


    “隻是什麽?說!”沈靜追問道。


    “隻是覺得她長得好看。”


    沈靜說:“我不好看嗎?”


    “好看,你也好看。”


    “不,我要你說,我比她好看。說!”沈靜強迫他說。


    他看到窗玻璃上有一位女人的頭,在往外麵瞄著。他說:“行了,有人在看我們了。你長得比她好看,這下行了吧?”沈靜似乎還不滿意,她說:“不許你胡思亂想,不許看她。”


    “好的,好的。真是一個‘醋壇子’。”他說。


    11點到了。各組的項目幹事和項目點辦公室的成員都到齊了,開始開會。譚陽主持,介紹了一下他們的情況,然後由老譚講了項目的來曆,對項目的要求,完工的時間等等。


    沈靜反駁道:“我覺得先不開始開工,先把準備工作做好後再說。”老譚臉拉長了一些,說:“我說的開工,也是在準備工作做好後說的。先要把一期工程驗收後再進材料。”


    “要給個時間限製吧,不要久拖下去,畢竟,實施項目的時間隻有一年。”沈靜說。


    老譚不高興了,說:“沈小姐,要不,你先說吧。”


    “我隻是覺得有些不合理。”


    “不合理的事多了,不能都一下子解決吧。”


    “我們來這裏目的就是讓事情辦得合理一些,否則不需要我們來。”


    大家看他們一老一少在唱對台戲,譚陽打圓場說:“說的都有道理。季先生,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這個事情,我的看法是,不要急於求成,但也不要久拖不決,要讓項目啟動起來,但也要合理、科學和謹慎地實施項目。老譚和沈小姐都說的有道理。我呢,先來這裏,先認識你們中的一些人,對你們有了很好的印象。但是,我們來的目的,是隻做項目,不做項目以外的其他任何事情。希望大家一如既往地理解和支持我們,把歸州縣的第一個項目第一個受益村的項目實施好,完成好,讓投資方、監管方和實施方,包括廣大的受益農戶真正受益。”季柯南說。


    說完,大家鼓起掌來。季柯南的言下之意是說給沈靜聽,他來這裏隻對一個女人好,就是沈靜,對譚陽的女兒不感興趣。


    沈靜聽得懂他的話,她笑了。譚主任也滿意。譚主任滿意的是,他們不會奪他的權,還是由他來掌管項目資金,以及安排各項工作,他們隻是監督方,並沒有實權,是根據項目進度,向辦公室申請撥款,僅此而已,不會去做分外的事。


    這一下,沈靜沒有再插話。老譚開始暢所欲言,東拉西扯起來。然後,由多哥講了一下技術方麵的要求。


    老譚看看時間,已經到下午一點鍾。中午,譚陽安排他們在他家吃飯。他女兒大概在客廳旁邊聽了會議的內容,也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她看到沈靜對他的態度,憑著女人的直覺,大概也猜出了什麽,所以,對他不像才來的時候那麽熱情。隻是她的媽媽,不停地要他們吃菜,並夾一些菜給他吃。


    飯後,他們走下山,剛好來了一輛從茶店鎮返回縣城的麵的,他們坐上車。沈靜沒和季柯南坐一起,她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他和譚主任坐一起,邊走邊聊著,多哥倒是開始在車上釣起“魚”來。


    突然,車停了,發現前方下坡拐彎處圍了一大群人,他們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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