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沈靜暈倒,季柯南慌了神,不知所措。


    宋三皮說:“來,把她先抬到床上,再去請村醫來看看。”宋三皮架著沈靜的胳膊,他抬著沈靜的雙腳,沈靜的身體懸空,成了一個U形,胸部擠壓,倒顯得小了許多。


    她緊閉著雙眼,臉色煞白,嘴唇卻紅潤。把她放床上後,宋三皮要去請醫生,沈靜卻動了一下,季柯南對宋三皮說:“先別!”沈靜又動了一下,她長歎一口氣,眼睛睜開了,問:“哎,我怎麽在這裏?”


    季柯南說:“你剛才暈倒了,我和三皮哥抬你上床的。到底怎麽回事?現在感覺怎樣?”


    沈靜說:“我沒什麽,就是貧血,一遇到驚嚇的或者別的刺激的事,就犯暈。”


    “哦,原來這樣啊,有點嚇人!”宋三皮說,“單位負責人知道的話,要特別照顧一下才好”。


    沈靜接著說:“我昨晚起來了,我比較擇床,到了陌生的地方,就一定會翻來覆去睡不著,就起來看書,收拾東西,寫日記,覺得不好,又撕掉。想媽媽,感歎自己的命運,怎麽這樣艱難?想得禁不住哭起來,影響到了你們嗎?”


    “沒有!”他和宋三皮不約而同地說道。兩人相視一笑,是這樣啊,敢情昨晚來了一個女鬼。


    沈靜從床上要起來,季柯南問:“你能行嗎?”


    她說:“沒問題!”宋三皮說:“好吧,起來後,我把碗洗了我們一起工作吧。”


    “不!”沈靜說,“我來洗。”宋三皮也就沒和她搶,而是坐在小桌前整理筆記。


    季柯南檢查一下出門要帶的東西,齊了,然後打開《聖經》看起來。看《聖經》,總覺得有點心不在焉,看不進去。沒有什麽大的問題,可是,又缺少了很多的東西。這個問題就是,當讀經成為家常便飯,而不把它使用出來,恐怕就很有問題。


    比方說,讀經如果不用心去讀,去領會,就沒有生命,沒有生命,就是死的,死的就活不了,就是僵化的東西。


    這些東西讓人感到非常鬱悶。可是,誰都不敢脫離這種習慣,因為在地上,已經失敗,沒有金錢,無法取得人的羨慕和嫉妒,假設天上和地上的情況一樣,那麽在天上又沒有地位,同樣受窮或者疾病纏身,都是一種交易。在地上受苦,在天上同樣受苦,沒有幸福。不如在地上爭取到天上的幸福門票,而領票的時間,就是人死亡的時間。


    如果說,公平是相對的,是少數的,那麽在死亡麵前,就不分貧富,也不分地位,世人所看重的東西,都沒辦法來衡量人的品德或者作為。


    季柯南很清楚,是否真心在追求公義,不是決定於你是否在讀經,而決定於你是否將讀經當成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讀經是為了應付,或者是為了博得人們的交口稱讚,還不如不讀,因為人坐在那裏,心已經遠離,正如人魂遊天外,隻剩一副驅殼在地上行走,機械地進行著各樣的活動。


    一個人沒有靈魂,就如同一個動物,成為一個有血肉的東西,但是,沒有任何的生命跡象。


    洗完了碗,等沈靜收拾好了自己所帶的東西,他們三人就出發去四組。


    四組在更高的地方,同樣沒有通公路,靠坐11號公共汽車才能去(兩條腿,兩根棍,不是11是什麽?)11路很形象,因為11就像兩條腿,靠腿行走,不能靠車。


    在山區,修一條公路相當困難,出門想坐車,如同天方夜譚,不可能實現。


    除非以後有錢,又取締了空中管製,那麽就有可能買直升機,出門方便。不知道是否實現,從外國的經驗來看,直升機沒有汽車安全,最終解決出行難問題的方法,就是修通公路,家家戶戶買小車。特別有錢的又買了巨額保險的,可以考慮買飛機,這樣就不存在堵車的問題了。


    這裏的土壤呈紅色,可能是南方獨有的土壤顏色。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這裏可能適合種植中草藥,但看樣子海拔高度有一定的影響。如果種植,品種不會很多。


    東北的是黑土地,黃土高原上的土地是黃土地,到了江南或者荊楚大地以南,就有了紅土地,越到南方,特征越明顯。


    四月剛下過一場濛濛細雨,如針似毛,密密麻麻地,如霧一樣籠罩著山川和大地。路上還是濕漉漉的。


    想起昨晚鬧鬼的事,心裏不禁又樂起來,原來,鬼是在雨天造訪人們的。這個女鬼剛好就在身邊,就是沈靜。晚上沒事,幹嘛起來,悄悄地,好像在搞什麽鬼似的。女人和男人就是有區別,事比較多。當然,這是一種方式,有別於男人多生活態度。可能有強迫症,更願意提升生活水平。


    想到這裏,季柯南問:“沈靜,你才離開家,這麽快就想媽媽了!看來,你很孝順,隻有孝順的兒女才會經常想念父母,感恩父母的好。”


    “是啊,我從京都市回到家,沒有陪媽媽幾天,立馬又到江城,好多知心話都沒來得及說呢。”沈靜邊走邊躲著黏黏的紅泥,邊回答他的問題。她在京都市漂著,也不是什麽好事,老大不小了,該處對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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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市很大,我卻很小,在京都市沒有找到好的公司,學曆不高,處對象都難。”沈靜說道。


    季柯南問:“女人隻要找個好老公就行了,要什麽事業?不需要掙錢養家糊口,這是男人的事,和女人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你不清楚嗎?”


    “說錯了,女人要有自力更生的思想,靠自己,不能依靠男人。如果相信男人,就一定相信**會上樹。你說是不是這個理?”沈靜說。


    “是要靠自己,但不要那麽拚,男人拚,是應該的,不能吃軟飯。靠男人是因為女人幫男人做了事,分擔了責任和義務,男人應當感激女人的付出,不應當指責女人的,女人是較弱的器皿,應當加倍嗬護,不能附加任何條件。”沈靜說。


    “我們在做項目的時候,要求女人參加,這是項目的要求,目的就是要提升女人的地位,尊重女人的勞動。你說有沒有道理?”季柯南問。


    “有道理。女人不是弱者的代名詞,女人應當自立自強,不能讓別人或者男人來做決定,來左右思想,影響判斷力。因為,大部分的生活,都需要女人親力親為。男人可以指導,提建議,但是不能做決定。”沈靜說。


    “這是肯定的。但是,很多人就瞧不起女性。例如,車後貼了女司機的標誌,就是讓後車注意,前車是女司機在駕駛,要格外注意,從這裏有看出,人們是看不起女司機的,從而看不起女人。認為女人在關鍵的時候,老是弄錯,讓人丟臉。”季柯南說。


    季柯南他們都知道,京都市的大齡青年確實不少,單身貴族在京都市是一大奇觀。沈靜現身說法,讓我們對京都市有了更深的了解。


    四組快到了。


    “你看,那是我們幫助村民發展的百合。”宋三皮說,“這裏適合長草藥,我們帶村民代表外出考察,回來就決定種植百合,沒想到還成功了。這裏有一個村醫,被選為管理小組組長,對發展中草藥種植很感興趣,也願意配合我們大力發展。”


    “那當然好,他是醫生,懂得草藥的功用,加上自身的優勢,地理和人才的優勢,大麵積種植是很有希望的。”宋三皮說。


    在四組,山上的人家不是很多,稀稀落落的分布在山的各個地方。要想走完整個村,恐怕需要大半天的時間。


    走著走著,宋三皮不走了,讓沈靜先走,季柯南開始不理解,後靈光一現,知道他要幹什麽。


    於是季柯南就陪著沈靜先走,就是一條路,直通山頂。一拐彎,就看不見宋三皮了,他可能就地小便。


    季柯南猜是這樣的。因為在路上,他一連打了好幾個響屁,隻要臀部一扭,就要屁來,他們就要多遠些。這是個正常現象。本無可厚非。


    有些人不好意思放,就硬憋著,或者把臀部挪一梛,稍微方便的時候,順暢放出,也就不會發出響聲,不被察覺,也就作罷,偷偷地放屁,汙染了空氣,卻不知是誰所為,沒有證據不足以說服人,隻好忍著,不發作,待再有屁來,屏住呼吸,不吸入臭氣就行了。


    問題是,有些人放屁技術不高,本想夾住不放,怕影響個人形象,或者影響群眾關係,但屁不爭氣,本是一股氣,不讓出來,屁就有意見,冷不防地就偷溜了出來,或者很響,或者悶著。


    響的屁不臭,臭的屁不響。還是那話,沒有人主動承認是自己放的屁。總要找個替罪羊才完事。宋三皮放屁之後,肯定要撒尿。這都是尿憋的竅。隻要排泄了,減輕了內部的壓力,生理問題解決了,屁就煙消雲散。


    他倒不憋,看到三皮哥撒尿,他也有了尿意。也讓宋三皮陪沈靜先走,他要解決小問題。


    宋三皮笑了笑,說:“怎麽學我呢?”


    “我也不知道。你們先走吧。”他答道。


    又找了個拐彎處,看不見他們倆了,他拉開褲子拉鏈,對著石頭,開始澆起來。


    小時候,常和小夥伴們比賽,看誰飆的遠。他往往得第一。也常用尿澆了地上的灰塵,團成粘土,捏小人、小動物和手槍來玩。尿不夠,小女伴也會澆尿,隻是她們都蹲著尿,比賽就免了,不讓她們參加,她們沒有和他們一樣的東西,根本沒有參賽資格。


    因為她們貢獻了尿,就容許她們參加到他們做玩具的行列。做好的玩具也有她們的一份。現在想來,為了玩,不怕一切,媽媽的責罵和爸爸的痛打也就算不得什麽了。


    沈靜知道他們剛才幹了什麽,羞紅了臉。


    宋三皮說:“四組的廁所改造還沒開始,項目申請已經遞交了,正在開會研究,大家對這個項目熱情很高,希望馬上投入到新項目當中去。可是,要完成整個程序,需要時間。之所以要做這個項目,是因為他們的廁所很髒,一口坑,一根木頭,門口掛一簾破麻袋片。上廁所要當心。”


    沈靜聽說後,怔住了,不肯往前走了。他明白她的意思。他們要到四組耽擱一上午。她不可能憋尿能憋那麽久。女人和男人不同。男的容易得前列腺炎症,女的風險更大,也需要加倍留心,注意健康,這麽說,她也想解決小問題。


    季柯南給宋三皮使個眼色,加快了步伐,等看不見了沈靜後,他對宋三皮說:“她也憋不住了。隻是不好意思說。”


    宋三皮說:“那好辦,周圍都是樹林子,到樹林裏解決不就行了。”


    果然,小樹林到處都是,林子深處,什麽也看不到,很容易隱藏,有很多故事發生,背景就是這裏,當然,也有高粱地裏的故事,也有發生在苞穀地裏的,隻要能藏人的都行,還有葵花地等。她不會在路上解決吧。


    不一會,沈靜氣喘籲籲地趕上來,說:“還好,路上沒來人。”


    季柯南說:“羞不羞,在路上撒尿,給人撞見多不好。”


    “那怕什麽,走半天看不到一個人影子,你們撒路上,我也撒,這叫”男女平等”,我們要做這個項目,提倡性別平等,就從現在開始,不要等硬件項目做完了再開始。再說,我們是先行者,就更要堅持做這個對不對?那麽,我就先開始了。從小事做起,從我開始做起。嘻嘻。”沈靜說道。


    “不愧是大都市來的妹子,真的說得出口。今兒我算長見識了。你要是不做社會工作,真是虧了才,一定要加入到這個隊伍中,為人們提供服務,盡己所能,奉獻青春,無怨無悔。”季柯南揶揄說。


    “哎呀,不好!”沈靜叫了一聲,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嚇了季柯南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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