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再一次升起,追蹤而至的三名便衣還在海岸公路上徘徊,他們一邊遙望著大海,一邊詢問引路的人:“你確定看到那輛車就是沿著這條路過去的?”


    “是啊,不可能會出錯。(.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可是現在根本找不見人。”


    “也許她們已經逃出國境了。”


    “你看,沙灘上有人,那不是跟我們一路過來的那個女特種兵嘛?”


    三名便衣轉頭望去,看到一艘救生艇停在海岸邊,沙灘上,兩個人正在一步步的走過來,林芳菲拖著一條腿,一步步走著,她身後是梅子靈,梅子靈懷裏抱著一個人,兩個人就那樣寂然無聲的走過來,三個人急忙跑了過去,分三個方向圍住了她們,怕她們再次逃走。


    然而林芳菲抬眼看到他們以後,說:“我們要報警,我們懷疑北京軍區政委華偉民以權謀私,侵吞國家財產。”


    三名便衣全部愣了,站在那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兩個人跟著警察走了,在路上順便接了方立和葛曉薈,葛曉薈一路都在很興奮的追問林芳菲發生的事情,林芳菲情緒很低落,一直沉默不語,梅子靈隻好敷衍著她,隻是葛曉薈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一直不停的追問,終於梅子靈說:“不要再問了,許多事情,問太多是對他人的傷害。”


    葛曉薈愣了一下,方立嘟嘟嘴,說:“姐姐你別問了,你話好多,好煩人。”


    無辜的葛曉薈自討了沒趣,隻好不說了,到了杭州以後,葛曉薈被托付給了地方上的警察,把她送回去,梅子靈和林芳菲住在酒店裏,暫時被監控起來,兩日之後,要和辦案的那三名便衣一起回北京。


    晚餐是盒飯,林芳菲沒胃口,沒吃什麽東西,梅子靈看她一直鬱鬱的,於是陪著她,柔聲哄著她說:“吃點東西吧,你還有傷呢。”


    林芳菲卻搖了搖頭,說:“你難道一點都不難過嗎?你的好朋友背叛了你,還要殺你。”


    梅子靈歎了口氣,說:“世事難料,人心易變,淡然處之吧。”


    林芳菲卻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梅子靈把筷子遞到她手邊,她也不接,似乎沒看見一樣,梅子靈有些疑惑,說:“菲菲,先吃飯啊。”


    林芳菲輕輕搖了搖頭,什麽也不說,雙眼無神的看著她,可她的目光是散的,似乎根本沒看到眼前的梅子靈,梅子靈心中忐忑起來,看著林芳菲呆呆的樣子,問她:“菲菲你怎麽了?”


    林芳菲勉強笑了一下,說:“我沒事,隻是一時看不見了而已。”


    梅子靈愣了一下,說:“你看不見了?”她伸出手去,在林芳菲眼前晃了晃,林芳菲完全沒有感覺,梅子靈心裏一驚,急忙說:“你難道失明了?”林芳菲臉上牽出一些故作輕鬆的笑容,說:“沒事,可能睡一覺明天起來就好了。”


    梅子靈把她納進了懷裏,說:“這到底怎麽會事,不是第一次了?”


    “嗯。”林芳菲輕輕點了點頭,說:“之前也這樣過,睡一覺起來就好了,你說,是不是分裂的前兆啊。”梅子靈一下心疼的難以言喻,把她緊緊抱在懷裏,說:“別瞎說,我明天就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


    林芳菲輕輕歎氣,說:“有必要嗎?”


    梅子靈看著她臉上故作堅強的笑容,愈發心疼,她把林芳菲抱在懷裏,撫摸著她的頭發,說:“你不用這麽堅強,想哭就哭吧,無論什麽事,我都會替你承擔的,你不用怕。”


    林芳菲聽著她溫柔的話語,眼中忽然就湧出了淚水,她抬起手回抱住梅子靈,說:“其實我好害怕,我怕以後再也看不見了,瞎了,還瘋了,我沒有一點出路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她說話的聲音嗚咽著,似乎被打開了情感的閥門,淚水不停的從眼中流出來,浸濕了梅子靈胸前的衣服,梅子靈緊緊擁著她,說:“不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你根本不知道瘋子是什麽樣,你還記得你說過的話嗎,無知的情況下做出的決定都不靠譜。”林芳菲說著哽咽難言,梅子靈撫著她的背,說:“我真的知道,你不信我們可以一起去精神病院看看,看過了是不是就能相信我說的話?”


    日子似乎變的難熬起來,不過第二天林芳菲真的就好了,又能看見升起的太陽了,梅子靈帶著林芳菲去醫院檢查後,結果還不算太壞,在做完了所有的檢查以後,醫生告訴兩個人,林芳菲的失明查不出任何病理原因,梅子靈難以理解,說:“可是她這種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醫生笑著說:“可是我們也的確查不出問題。”


    “那她怎麽會動不動就看不見了。”


    “一般情況下,病理性失明都是有一個過程的,不可能突然暴盲,發生暴盲的情況隻有一個原因,就是遭到外界猛烈刺激導致雙眼突然失明,她沒有,現在以我從醫多年的經驗看來,她這種失明隻有一個可能性,就是心壓性失明。”


    “什麽意思?”梅子靈反而茫然了,醫生說:“這個解釋起來比較複雜,而且我對這方麵也不專業,估計她這段時間因該精神壓力非常巨大,簡而言之,就是你們該去心理醫生那裏尋找答案。”


    梅子靈將信將疑,林芳菲撇撇嘴,說:“其實你的意思就是我自己把自己給嚇瞎了嘛?”


    醫生和藹的笑了笑,說:“可以這麽理解吧。”


    兩個人還是難以安心,將信將疑回到了住的地方,決定回北京之後在給林芳菲做個全麵檢查,梅子靈讓林芳菲先去休息,她自己給夏天虹打了個電話,告訴夏天虹已經找到林芳菲了,並且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夏天虹。


    夏天虹聽說以後,說:“華偉民這個人,我了解不多,不過這件事如果真的立案偵查的話,一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那你說怎麽處理?”


    “這要取決於華偉民怎麽處理,我覺得以你和林芳菲現在的處境,你們恐怕動不了他,問題是他想殺人滅口,你也不能坐以待斃。”


    “是,我們就是這麽想的,官場太複雜了,你因該比我清楚的多,我不想處在被動位置上。”


    “那你有什麽想法嗎?”


    “你說華偉民和郎達屏認識嗎?”


    “肯定認識,那一層的人無非就那些人,怎麽可能不認識?”


    “杜央認識郎達屏,那你說她有沒有可能知道華偉民的一些底細?”


    “華偉民並不在當初的那個名單上。”


    “我知道。”


    “我去跟杜央談談。”


    法麗德被安葬在了海邊的公墓中,也算是給文物失竊案劃上了一個句號,警方還在追蹤文物的下落,梅子靈和林芳菲都說不知道,細想想,那塊石頭對中國人到底有多大意義呢?兩千餘年前踏實中華強盛的證明,兩千年後它因為是文物而身價倍增,但實際上這個東西,一旦脫離了它的故土,就失去了所有的意義。


    法麗德是匆匆下葬的,所以一切從簡,停留在杭州的兩天,第一天警方檢查她的遺體,取證拍照,第二天匆匆下葬,因為第三天梅子靈和林芳菲就要離開了。


    正好下葬的這天是個雨天,雨水淅淅瀝瀝的一直下個不停,林芳菲站在她的墓前,把一束百合花放在了墓碑前,墓碑是空白的,因為她們連法麗德的名字怎麽寫都不知道,林芳菲在墓前站了許久,梅子靈就在她身後默默陪著她。


    林芳菲說:“她跳舞的時候很美。”


    梅子靈便默默聽著,這個時候其實連安慰都會顯得很虛偽。


    法麗德一直很美,她就像烈焰中的紅玫瑰,絢麗奪目,火熱而執著,林芳菲現在回憶起來,腦海裏卻隻有她低著頭,垂目出神的樣子,那時的她臉上有淡淡的憂傷,嫻靜,矜持。


    梅子靈輕輕拉起了林芳菲的手,林芳菲忽然惆悵起來,說:“其實也蠻好的,她的執著都有了結果,是不是?她知道自己遲早會發瘋,但是在發瘋之前,失去她的存在價值之前,她把她們的國寶送了回去,還成功的讓我記住了她,也算是有所求而有所得吧。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她了,子靈,你會介意嗎?”


    梅子靈認真思考了一番,說:“視情節嚴重性而定。”


    林芳菲嗔她:“討厭。”然後轉身走了。


    夏天虹走進了那家精神病院,穿過幾層鐵門,停在了關著杜央的房間門口,然後輕輕敲了敲,裏麵有人打開了窗簾,窗簾後,杜央站在那裏,看著夏天虹有些意外,說:“你為什麽回來找我?”


    “我有事問你。”


    “我回答你的問題是有條件的。”


    “什麽條件?”


    “聯網的電腦。”


    夏天虹搖頭說:“不行。”


    “有線電視。”杜央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夏天虹的表情。


    “也不行。”


    “看來這個問題的價值並不高,換一份政治時事報紙總可以吧?”


    夏天虹挑眉說:“這個可以考慮,但是你不是已經信佛了嘛,何必還關心外間俗務”


    杜央淡定的笑笑,說:“我不想自己落後與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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