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立也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然後看到了林芳菲,方立臉上一喜,就要叫:“林老師。(.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方飛飛看她看到了林芳菲,急忙搖手示意她別叫,方立撇撇嘴,沒有叫出聲,低著頭繼續吃飯去了,方飛飛拉開椅子站了起來,她身邊的女保鏢急忙說:“瑪諾娜,你要做什麽?”


    方飛飛笑說:“我要去洗手間。”


    她向洗手間走過去,女保鏢跟著她一起走進了洗手間。


    方飛飛在廁所的隔間裏關上門,馬上趴下去看了看,女保鏢在哪裏,看到她就站在自己解手的這個隔間的門口,於是站起來,踩著馬桶,輕手輕腳的攀上了隔間的木板頂上,一直挪到了女保鏢身後的那個位置,然後輕手輕腳下來,小心翼翼打開那邊的門,躡手躡腳從女保鏢的身後溜走了。


    女保鏢還敬業的站在起先的那間隔間的門口。


    方飛飛溜出來,一溜煙就跑上了街頭,一路跑得氣喘籲籲,跑到了林芳菲麵前,林芳菲看她跑過來,有些意外,再看她因為跑的太快上氣不接下氣,急忙給她順順氣,說:“你怎麽跑出來了?”


    “我.....”方飛飛卻語結,不知道說什麽。


    林芳菲心疼的說:“看你跑成這樣,急什麽呢?”


    方飛飛聽她溫和的語氣,疑惑的說:“你難道不怪我嘛?”


    “怪你什麽?”


    “我騙了你,害得你差點被央殺了。”


    林芳菲搖搖頭,說:“不怪你,我知道那不是你的意思,而你自己根本不可能害我。”


    方飛飛很意外她被自己騙了以後,還能這樣說,所以躊躇了一會後,怯怯的說:“你完全不像央說的那樣。”


    “她把我妖魔化了。”


    “那什麽才是真的?”


    “我告訴過你了,看你怎麽分辨了。”


    街頭此時已經傳來杜央的保鏢們緊張的呼喊聲:“瑪諾娜,瑪諾娜......”


    方飛飛急忙說:“你快走,我要回去了。”


    林芳菲點點頭轉身要走,方飛飛忽然喊住她,說:“你還能來找我麽?”


    林芳菲想了想,取出一支筆,拉過方飛飛的手,飛快的在她手心裏寫了一個電話號碼,說:“想找我可以打電話給我,這個號碼,記住就馬上擦掉,不要被別人發現。”方飛飛點了點頭,林芳菲很快消失了。


    方飛飛握起了拳頭,轉身看著找過來的保鏢,女保鏢緊張的喘籲籲的跑來了,說:“瑪諾娜,你怎麽跑出來了?”


    方飛飛握著拳,怯怯的說:“我隻是想出來買樣東西?”


    “什麽?”


    “那個.....衛生巾......”


    趕來的一群保鏢啞然,沒有再在大街上追問她這個問題。


    方飛飛回去就把手洗了,把電話號碼記在了腦子裏,杜央在醫院包紮完,晚上也回來了,她的手臂打了石膏,用醫療束縛帶掛著。她回來剛進門,方飛飛已經迎過來了,跑到她身邊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說:“為什麽不讓我在醫院陪你?”


    杜央隨口說:“醫院人太雜,不太好。”


    方飛飛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說:“央,你給我講講我以前的事好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杜央對這個問題一直是避而不答的,今天方飛飛又問起來,她隨口說:“以前很多事都記不太清楚了,還是早點休息吧。”


    方飛飛咕嘟著嘴,不快起來,杜央看著眼前這個人,眼前這個張麵孔,看她嘟著嘴,嘴唇微微翹著,眼簾垂著,這是讓她曾經完全信任過,又將她狠狠拋棄過的人,這是曾經握著槍,在她最脆弱的時候用槍對著她的人,現在她乖巧,怯弱,全身心的依賴著她,沒又杜央,她似乎就活不下去,雖然這是杜央想要的效果,但是杜央不願意見到她不開心,看到她不開心,總會想起她又是怎麽殺死她的父母的,然而方飛飛的一些問題總是讓她焦躁。


    因為她無法完美解答哪些問題,謊言總有漏洞,每一個漏洞總需要更多的謊言去彌補,她就陷入了無止盡的謊言中,為了避免這一切,她隻能選擇堵上方飛飛的嘴巴,用一切方式讓她不敢再過問這些,所以看到方飛飛不開心,她也冷了臉。


    方飛飛看到她冷著臉,確實不再問了,還笑了起來,討好的拉著她的手在她手背上吻一下,說:“傷痛不痛?”


    方飛飛現在也很矛盾,她還是滿心滿意的依賴杜央,可是杜央卻很有可能是騙她的,這讓她始終難以接受,她以為她愛杜央,杜央是她的生命,沒有杜央,就沒有她。可是杜央如果真的一直是在騙她的,又該怎麽辦?


    她在這重重矛盾中左衝右突,她努力想回憶起以前的一切,但是她回憶不起來,她到底是誰?


    在這種煎熬的壓力下,她撥通了林芳菲的電話,想跟她見麵再談一次。


    林芳菲接到她的電話是在深夜,睡眼朦朧時,聽到方飛飛的聲音,一下就清醒了,說:“你說吧,在哪裏見?”


    “就在別墅外麵的街上吧,我隻能偷跑出去,還不能離開太久,不能走遠了。”


    “好,我馬上過去。”


    林芳菲半夜洗澡換衣,對著鏡子打扮了一下,費密自然也被弄醒了,在一邊穿上防彈衣,帶上槍,說:“這次又被她出賣了怎麽辦?”


    林芳菲說:“所以我的在她之前趕到,去了我們兩先分頭看看周圍,沒問題我再出去見她,你把風。”


    費密點點頭,看看林芳菲,看到她穿了件白衣服,短發服帖的貼著耳朵,耳朵上還帶兩個小小的耳飾,化了淡妝,打扮的很用心。費密點點頭,說:“你終於找到自己風格了,不錯,走吧。”林芳菲就把這話當稱讚好了,低頭檢查過槍栓,把槍插在腰間,兩人一起出門了。


    他們提前到了約好的地方,是在相鄰別墅的另外一條街上,杜央因為臂上,晚上需要掛消炎藥,所以睡在客廳沙發上,,這才讓方飛飛有了能溜出來的機會。方飛飛趁著夜色,瞞過了院子裏巡邏的保鏢,翻牆溜出了別墅,匆匆跑到了約好的地方。


    到了地方卻不見人,周圍黑乎乎靜悄悄的,方飛飛有些緊張輕輕叫:“喂,林芳菲,你出來。”林芳菲其實就藏在暗中,在暗處觀察了一下,看到方飛飛穿著白色的睡衣,赤著腳,蓬頭散發的就跑來了,又看她神情緊張,怯怯懦懦的,聽著她輕輕的低叫聲,心中疼惜起來,看她確實隻是來見自己的,並沒有別的花樣,於是悄悄走了出去,走到她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方飛飛嚇了一跳,猛地轉身,看到是林芳菲,才鬆了口氣,但是已經嚇的熱淚盈眶了,林芳菲心裏一軟,順勢就把她抱在懷裏拍拍頭,說:“別怕,是我。”方飛飛腦袋挨在她的肩上,一顆心兀自亂蹦,說:“嚇死我了,你幹嘛嚇人呢?”


    林芳菲拍著她的頭,也感覺到她心髒砰砰跳的幾乎蹦出來,不禁笑起來,做大女人的感覺還是很爽的。但是不過片刻,方飛飛一把推開了她,說:“你放手啦,幹嘛抱我?”


    林芳菲愣了一下,隻好站好,說:“你要問我什麽?”


    隻是不等方飛飛說什麽,忽然聽到費密的聲音說:“有兩個人在這裏,情況不對。”


    她和費密是通過無線聯係的,聽到聲音,林芳菲轉頭看去,就看到兩個男人向這邊走了過來,兩個男人穿著寬寬大大的帶帽衫,帽子罩住了他們的臉,林芳菲一皺眉,那兩人已經靠了過來,他們都帶著刀,雪亮的刀刃映著月光發出寒光,其中一個人說了一句緬甸話,林芳菲沒聽清楚,就聽方飛飛說:“她們是強盜。”


    說話間,方飛飛手一伸,已經抓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腕,用力一轉,把那人摔在了地上,奪走了他手裏的刀,另一個人愣了一下,舉起匕首向方飛飛紮了過來,方飛飛一側身,一伸腳就把他絆倒了,隻是絆倒的時候那人手裏的刀滑出去,劃破了他自己的手掌,而且傷口非常深,頓時血流如注,那人慘叫著揮手,血甩開,甩在了林芳菲飛白衣服上,在白衣服上暈開一片片鮮紅色。


    林芳菲皺眉看著自己身上的血,心想可惜了自己精心打扮,嘴裏說:“叫什麽叫?還不快跑?警察要來了!”那兩個人聞言,翻身起來跑了。林芳菲笑說:“飛飛你真棒。”但她話沒說完,就發現方飛飛的臉色不對了。


    她看著林芳菲身上的血跡,血跡在白衣服上分外的觸目,她的臉色在月光下的映照下變成了青色,她的身體也開始痙攣起來,大張開了口,無法呼吸一般發出粗重的呼吸聲。林芳菲吃了一驚,急忙扶住她,問她:“你怎麽了?”


    方飛飛的身體卻完全僵硬了,她尖叫起來,尖叫著躲避著林芳菲:“你別過來,你不要靠近我,別過來!”


    林芳菲被她的尖叫聲嚇了一跳,急忙問:“你到底怎麽了?”


    方飛飛卻整個身體都顫抖起來,雙手顫抖著,雞爪一樣痙攣住,一動不能動,林芳菲往前一步,方飛飛又尖叫起來,尖叫中,她的身體突然倒了下去,費密站在她身後,活動著拳頭,說:“看樣子,她是被嚇著了。”


    林芳菲卻憤怒了,看著費密說:“你打她?你居然打她?”


    費密說:“這是個好機會,正好把她弄回去。”


    話音未落,林芳菲猛然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說:“什麽理由也不能打她!”費密愣在那裏,片刻後跳腳說:“你居然打我?”


    林芳菲惡狠狠的說:“下次再敢打她我照樣揍你!”她說著伸手把方飛飛抱了起來,費密氣的挑眉瞪眼,但是林芳菲根本不予理會,抱著方飛飛上了藏在一邊的車子裏。


    回到住處,方飛飛還在昏迷中,費密給她的一拳不輕,耳後臉脖子那塊地方都青了,費密的眼睛也青了,恨的咬牙切齒的,卻被林芳菲指揮著又是弄冰塊,又是弄毛巾,他一邊弄一邊咬牙切齒的說:“你們兩個果然是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都是悍婦,沒一個好貨!”


    林芳菲守在方飛飛身邊,不耐煩的說:“你快點啦,回頭你自己有老婆,你就理解我的感受了。”


    費密把冰塊毛巾拿過來,還是在嘟囔:“我理解不了,我就知道最毒不過女人心,找什麽老婆?怕死的不夠快呢?”


    “那你找個男人吧。”


    費密聞言,憤然無語,盯著林芳菲恨不能用目光殺死她。


    林芳菲用毛巾包了冰塊,給方飛飛敷上,然後和顏悅色起來,對著費密嫣然一笑,說:“我覺得我們現在該盡快計劃離開緬甸了。”


    費密沒好氣的說:“一切事後準備都做好了,我馬上傳消息給領導,我們天亮就走,直接去飛機場。”


    “可是剛才你說她是怎麽會事?好像是被我嚇著了,可我沒幹什麽呀。”


    費密指指她身上的血,說:“可能是因為這個...”


    林芳菲低頭看看自己,看到自己的白衣服上都是血,看著非常觸目,林芳菲似乎明白了點什麽。費密托著下巴思索著,說:“我覺得她這個可能是創傷後遺症,她親眼看見自己父母輩杜央殺了,然後她也根本無力營救,現在雖然被洗腦了,但是她潛意識裏對那種痛苦還是刻骨銘心。”


    林芳菲再次心疼起來,坐在床邊看著昏迷中的方飛飛,方飛飛的眼睛緊閉著,烏黑的秀發散亂在枕上,白皙的臉頰依舊蒼白,雙手緊握著拳頭。林芳菲撫摸著她的頭發,頭發絲滑的像綢緞一樣,林芳菲愛惜的撫摸著她的發,說:“我就擔心她醒過來不肯跟我們回去怎麽辦?”


    費密揚揚拳頭,林芳菲眼一橫,說:“不許在對她使用暴力!不然給她搞點藥?”


    費密點頭:“這個行,等她醒來吃東西的時候,把藥摻食物裏。”


    但是方飛飛沒等天亮就醒了,清醒以後,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吃了一驚,急忙翻身起來,在床上蜷成一團。林芳菲看她醒了,急忙說:“沒事,你別怕,這裏是我住的地方,很安全的。”方飛飛卻不說話,隔著林芳菲偷眼看了一眼費密,費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聽到聲音也醒了,醒來聽到方飛飛怯怯的問:“他是誰?”


    費密聞言,憤然說:“我是你哥!你說我是誰?”


    方飛飛被嚇了一跳,縮回了腦袋,隱在林芳菲身後,林芳菲氣結,說:“你別嚇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狀況。”費密撇嘴,又說:“不過她現在這小樣,比以前可愛多了。”


    林芳菲心想她以前是有多悍啊,聽到方飛飛又說:“你們為什麽要把我帶到這裏?”


    林芳菲急忙解釋:“你昏過去了,我隻好先把你帶回來。”


    方飛飛的臉色變了,說:“你們不糊是要把我帶到中國去吧?我不去,我哪裏也不去。”


    林芳菲急忙說:“不去不去,哪也不去。”方飛飛卻從床上跳下來,說:“我要回去,回去找央。”林芳菲費密急忙堵了門,對林芳菲使了個眼色,林芳菲會意,笑說:“你急什麽?天亮我送你回去,你先吃喝點水吃點東西好不好?”


    她給方飛飛拿了一下牛奶餅幹,把藥下在了牛奶裏,但是誰知道方飛飛卻不肯吃,怎麽說也不肯吃,換到了陌生環境裏,讓她萬分緊張,對林芳菲再次產生了戒備,無論林芳菲怎麽說她都不肯聽。林芳菲哄到口幹舌燥無果,發起狠來,對費密說:“你出去,從外麵鎖上門,我看她能去哪裏!”


    費密出去了,果然從外麵鎖了門,方飛飛更加驚慌失措起來,說:“你們到底要幹什麽,我不該不聽央的話,跑來見你,我要回去,你讓我回去!”


    林芳菲搬把椅子往她麵前一放,大馬金刀一坐,雙手扶腰,昂然說:“走吧,有本事你把我們兩個全撂倒,砸了門,就能出去了。”


    方飛飛起的臉色發紅,亮出架勢說:“別以為我不敢動手。”


    林芳菲撇嘴,鄙夷的說:“那你來啊。”方飛飛進步就是一腳對著她的臉踢了過來,林芳菲一側頭,方飛飛一腳踢在椅背上,哢嚓一聲,椅背裂了,碎成幾條掉在了地上,林芳菲驚了一下,心想著為什麽她失憶了還這麽厲害,急忙躲在了一邊。


    方飛飛緊跟著又是一個下劈腿,當頭劈下來,林芳菲舉手架住,往前一送,自己站了起來,一伸手,手從她的腋窩裏伸過去,想鎖住她的肩膀,但時方飛飛一轉身就脫出去了,然後轉身一記鞭拳打在了林芳菲的後背上,林芳菲被打的栽了出去,方飛飛趁機往門口跑去,但是門被費密從外麵鎖了,她打不開。林芳菲此時又急忙搶上來,合身而上,把她按在了門上,說:“我就是要把你帶回去,等回去你什麽都明白了。”


    方飛飛奮力把她推開,說:“你放開我!央沒說錯你,你就是變態!”


    林芳菲看她轉身去開門,恨恨的咬著牙,再次過去,從後麵抱緊了她的腰,把她死死按在門上,說:“我就是變態了怎麽了?你今天落到變態的手裏你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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