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2月25日
戈德裏克山穀,墓地深處
draco·malfoy站在hermione·granger的墳墓前,一臉疲憊。
harry·potter在他身後,眼睛深處黯淡得仿佛容不下一絲光,翠綠的眼珠倒像極了黑色的。
兩人都沉默著,天空與之前十數年的聖誕節一樣,布滿了烏雲。隻是今年沒有下雪。墓地裏的光線不是太足,於是什麽都仿佛被籠罩在陰影當中,邊緣與輪廓模模糊糊的,顯得有些淒楚。
draco站在那塊黑曜石做成的墓碑前,實在說不出任何話來。他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安靜而執著地看向少女雕像的眼睛。
自從去年harry·potter告訴他,她已經重生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365個日夜。
他費盡心思,也沒有找到她。
有很深很深的挫敗感,有很濃很濃的無力感,還有很沉很沉的……快要讓他負荷不住的,絕望感。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他全部都想了、做了,甚至放下了家族事業,連lord布置的工作也隻是完成就好,結果卻是……始終無果。
在半年的搜索也沒有找到任何疑似她的人後,draco早已不再抱著最初時理所當然的想法,隻搜尋英國及周圍較發達的國家,轉而向更外圍的國家發起了尋找。從冰島到希臘,歐洲的最北端和最南端;從葡萄牙西班牙到奧地利匈牙利,世襲的家族教育製度國家和專門的家庭教師製度國家;從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到烏克蘭摩爾多瓦,流浪家族和隱世家族……一直都找不到她。
——她似乎再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draco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並開始猶豫地向著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的方向開始了新一輪的搜索……
隻是,依然毫無她的蹤跡。
時間臨近九月,他開始變得焦躁,並且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越發易怒。
他知道自己變成如此的原因——隨著日子向又一個忌辰逐漸逼近,心底說不出的鬱火讓他的性格越來越暴躁,每次接到失敗的搜索結果,哪怕是心中再有準備,還是壓抑不住憤怒的感覺。
隱隱約約的,這讓draco有種自己又回到了在霍格沃茨讀書那六年時光的感覺——她一直領先於他,而他卻永遠也追不上的……那種挫敗。
回過神來,draco看著少女雕像那深色貓眼石製成的瞳孔,突然百感交加,長歎了一口氣。
轉過身,他看向harry·potter:“我還沒死心,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她的。我們……保持聯係。”
“……好的。”harry的聲音有點暗啞,聽起來十分沒有精神。
draco猶豫地看了他一眼,harry·potter的臉隱在鬥篷的兜帽下麵,晦暗不明的。他什麽也沒看到。
壓下了心底的疑慮,draco向出口走去,臨了,還是轉過身說:“那,再見。你保重。”
今年在食死徒內部一直有些微的流言是關於harry·potter的,說是他身體出了問題。draco作為lordvoldmort比較倚重的左右手,以及harry唯一承認的友人,自然知道lord那幾個私人醫生對此做出的診斷——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毛病——隻是,解決的辦法,找不到。
他心裏知道,這大約是harry·potter當日那個靈魂複活法術終於開始出現後遺症了。
因為曾經懷疑過是否potter施術時出了什麽差錯又或者所謂的靈魂複活法術其實隻是一個美麗的謊言,draco今年初就下了大力氣去查找所有關於靈魂方麵的法術。從malfoy莊園的書房與藏書庫,到ck老宅裏的書房,還有potter在lord上台後終於繼承了的potter祖宅,以及現已荒蕪的lestrange[萊斯特蘭奇]家……還有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在一遍又一遍檢閱那些積了不知多少年灰的古本後,他不得不承認,harry·potter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極盡所能了。
靈魂複活法術沒有出一點紕漏,因為以生人魂靈獻祭而不足的部分,potter已經將自己的魔力作為代價添補上去了,甚至還有未來可能的壽命與健康……
draco匆匆走著,同時大腦也飛速地在思考著。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年!整整一年,他還沒有找到她!
視線瞥過一旁的戰爭紀念碑,它正緩緩地發生變化,從一塊刻滿名字的方尖石碑,變成了一家三口的雕像,draco猛地頓住腳步,屏住了呼吸。
……會不會,她並不是重新出生,而是直接成為了另一個人?
這樣的想法一產生,draco便找不到理由去否定它的合理性,深吸了一口氣,他加快腳步,走到陰暗處幻影移形,離開了這裏。
2012年,1月24日
flyaay總部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
正埋首於一堆卷宗之間的draco,突然聽到內線電話響起,他隨手按下了免提鍵。
“boss,歐文·亨利偵探社的電話,說話人是亨利·帕特爾。”adrian的聲音響起,“要接入嗎?”
“……接過來!”draco微怔一秒,立刻命令道。
電話被接通了,“m先生,我是亨利·帕特爾。”另一端說話的男子聲音十分低沉,卻是帶來了好消息:
“那對夫妻有人聯係,他們收到了一筆很大的遺產。”
draco手中的鋼筆掉了下來,在文件上留下了兩滴墨水,他看向自己正前方牆壁上的那副畫像,裏麵的少女笑容燦爛。他突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幹巴巴地開口:“他們不是應該沒有親人的嗎?哪來的遺產?”
“是蘇格蘭阿蓋爾·比特區阿德裏希格市的一位叫做sti·yerkes[史蒂拉·耶基斯]的女性,她患白血病去世了,因為父母雙亡,所以遺產留給了自己的叔叔和嬸嬸。”
“她的叔叔嬸嬸就是yerkes夫婦?”draco挑眉,“他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麵吧?你一直匯報給我他們隻是偶爾離開懷特島,前往周圍的南安普頓、伯恩茅斯、樸茨茅斯和哈文特,沒有來過倫敦,更沒有出過遠門。”
“是的,自我開始監視這對夫妻起,他們並沒有去過阿德裏希格。”亨利偵探很肯定地說。
“所以……”draco頓了頓,“這是什麽意思呢?”他微微笑了起來,她就快要落進他手裏了,這讓他如何能不開心。
然而電話那端的人很快給了他一番打擊:“但我不能肯定在我開始做這份工作以前,他們有沒有去過那裏。”
draco的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說在他開始找偵探去監視granger夫婦之前,他們已經有過了聯係?他和harry·potter是12月25日看到了象征她已重生的橙色光芒,但她或許可能在春天或者夏天的時候就重新回到了這世上……那麽提前做好一些準備也是很合理的……
越想,draco越是心驚,如果是這樣,那麽她是肯定不打算再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心情正低落著,他聽到亨利偵探說:“不過比較奇怪的是,我請自己在蘇格蘭的同僚幫我調查了一下,據說在sti小姐去世之前,她的叔叔嬸嬸一直陪護著她。”
draco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偽造!”
“是的,”亨利偵探肯定道,“這說明這件事情肯定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的。我一得知這個消息就立刻打電話給您了,但是很多具體的事情現在還不清楚,需要我繼續追查下去嗎?”
“……當然。”draco站起身,走向一旁的衣帽架,取下大衣和帽子圍巾,開始穿戴起來。“無論如何,必須弄清楚那位sti小姐的真實身份。”
“好的。”男人的聲音很是嚴謹:“那麽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暫時沒有,”draco快速地說,“有消息立刻聯係我。”
電話掛斷,draco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著,從大衣口袋裏取出手套,他邊戴手套邊匆匆離開了辦公室,連adrian的問話也充耳不聞。
離開flyaay的辦公大樓,draco走向不遠處的巴克路倉庫區,進了21號倉庫。
在深處一個黑色集裝箱的背麵,他敲了敲集裝箱的箱壁,上麵立刻浮現出了一扇門,他握住門把:“draco·malfoy,麻瓜戰略中心主任,前往大廳。”說完,他拉開門,裏麵是一條狹窄的不足一米寬的兩邊都是石牆的路,走沒幾步,拐了個彎,眼前出現了另一扇門,draco走了進去。
“嘿!draco!”
剛進到魔法部的大廳,draco就聽到有人向他打招呼,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ise·zabini[布萊斯·紮比尼],他點了點頭,“下午好。”
“你有急事?”ise察言觀色,很快問到。
“是的,”draco揉了揉眉心,“下次我再約你。”
“……”ise張口欲言,最後還是隻歎了口氣,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謝謝你。”draco笑了下,走向旁邊蔚為壯觀的一排壁爐,抓了一把飛路粉撒進其中某個,“樸茨茅斯辦事處。”離開了魔法部。
ise·zabini看著draco消失在壁爐前,沉默了一會,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不斷有人向他問好:“司長!”他始終笑著回應,腦海裏卻一直回想著draco剛才的神態。
他的這位朋友自畢業後就越發冷清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能夠令他這副神態?
ise歎了口氣,pansy看來是沒希望了,今天他還是去找她說一下吧,別再等draco了,睜開眼看看她麵前的好男人吧!
——就是不知道,draco的女神到底是誰?這麽多年了,他還始終藏著掖著不肯說。
ise邊感歎著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暗暗搖了搖頭。最近這段時間,draco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聽他的手下有時抱怨,說他很恐怖……那麽,真希望過了今天,他的心情能好起來。
ise的心聲draco自然聽不到,他現在坐在前往懷特島的渡船上,心情微妙,難以言述。
從樸茨茅斯到懷特島,乘船不過20分鍾,每小時一到兩班船,讓draco想給自己找個慢一點再去到的理由也難。
沉默著在售票窗口購買了船票,沉默著在碼頭邊上的長凳上等待著起航的汽笛,沉默著走上渡輪,沉默著在靠窗口的位置坐下……draco一路緊繃著臉,自己也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既想快點找到真相,又害怕找到的不是他所想要的那個結果。
他的旁邊坐著一位戴著灰色氈帽的紳士,看著draco的表情,一臉若有所思。
當船行到懷特島的碼頭處靠岸時,draco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卻聽到整個航程中都沒有發過話的老先生說了一句:“年輕人,放輕鬆點。不要一副上刑場的樣子嘛……”
他突然十分感激,正想開口謝謝這位萍水相逢的老人,就聽到老先生繼續說到:“這次求婚你就算失敗了,也別氣餒,再接再厲就是。記住!要給她的父母留下個好印象!”
draco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隻能勉強地笑著謝過他的一番好意,便慢慢向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懷特島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沒有機動車代步,單憑兩條腿,要從島嶼邊緣進入位於中心區的紐波特,也不是一時半刻便能走到的。所以draco到了空曠處,先是用了一個幻身咒,然後大概估量一下方位,就幻影移形了。
在紐波特的中央廣場落下,draco驚起了廣場中悠閑踱步的信鴿。
聽到一旁的小女孩嘻嘻笑著跑向她的母親,圓圓短短的小手指頭指著飛起的鴿子們,興奮地叫著:“鳥!小鳥!飛飛!”他的表情不覺柔和了下來,眼神也顯得平和了許多。自己小時候,似乎也曾經抓著母親的裙子,指著家裏庭院中的孔雀,要求母親讓它們飛起來……
慢慢走向一間咖啡吧,draco在拐角的陰影處取消了幻身咒的效果,轉了出來,向店裏的主人打聽:“您好,請問這附近是否有診所呢?”
“啊!有的!”女主人從櫃台裏走出來,伸手指給draco看,“這一排房子的盡頭向右拐,第三間就是,雖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診所,但是裏麵的醫生很好。”說著,她看了看draco:“您是哪裏不舒服呢?要不要在這裏坐下休息一會,我去把他們請過來?”
“謝謝您的好意,”draco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想了想,他破天荒地在咖啡店裏買了份薯條,拿在手上邊走邊吃了起來。
從咖啡店到這排房子的盡頭其實並不遠,draco邊走邊一路從紙盒裏拿出薯條吃著——這是種他曾經覺得十分沒有儀態的進食方法,邊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想著自己等會見到了granger夫婦到底應該說些什麽。
船上的老先生其實有一點沒有說錯,給她的父母留下個好印象顯然是非常重要的。
哪怕重生之後的hermione再也不可能稱呼yerkes夫婦“父親”“母親”,但是若是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來過,表現還不錯,就算不能留下個好印象,至少在她心裏,他不再是幼稚的小少爺又或殘暴的食死徒,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draco歎了口氣,自從遇上她,他似乎把自己的姿態越放越低了……卻,依然甘之如飴。
在抵達診所之前,draco終於吃完了手中的薯條——或許應該說,在慢悠悠不疾不徐地吃完了薯條之後,draco終於走到了診所之前。
一秒的遲疑之後,draco按響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人是曾經的granger夫人,現在她是yerkes夫人了……draco看著為他打開門的婦人,心裏有些感慨,一時沒有說話。
“是誰呀?jennifer[珍妮弗]。”敞開的房門內傳來一把雖然中氣十足,但是卻已然能夠被聽出衰老感的男聲,draco的心突地一跳,不由細細觀察起眼前的女性來。
他上次見到這對夫妻,是四年級時在對角巷吧?那時,他們和她,臉上的表情都很幸福……可是現在,她在茫茫人海中,他卻找不到;她的父親聲音已老;她的母親眼有皺紋……
draco一時有些恍惚,對方說了些什麽,他竟一句都沒聽清楚。
被他蒼白的麵色嚇到了,jennifer·yerkes連忙把人迎進了自家診所。
draco無知無覺地在診所沙發上坐下,女主人去為他倒熱水去了,他卻死死地盯著牆壁上一張合照,眼睛連眨也不眨,這叫倒了水回來的jennifer·yerkes有些嚇壞了。這個年輕人,該不會是……那個吧?
悄悄向匆匆從後院趕來的丈夫使了個眼色,yerkes夫人笑著和draco說:“我去叫醫生。”轉身向後麵走去。
draco卻仍舊是眨也不眨眼地看著那幅照片,眼底還有一種莫名的哀傷和懷念。
這叫從拐彎陰影處的地方打量draco的yerkes先生有種詭異的感覺,見到自己妻子過來,立刻小聲問她:“那個年輕人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yerkes夫人小聲嘀咕,心裏有些發怵。
yerkes先生鎮定下來,向著draco走去,故意踩出了重重的腳步聲,還把家裏的蘇格蘭牧羊犬也給帶在了身邊。
“你好,請問剛剛按鈴的是你嗎?”
“啊……”draco有點茫然地轉向他,但立刻眼底就清明了起來,站起身微微點了點頭,“是我按的鈴。”
見到他的神色恢複正常,yerkes先生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一半,但還是謹慎地問:“請問你是哪裏不舒服所以才到診所來的嗎?”
這話一出口,draco的眼神又飄忽了起來,看向了正對麵牆上前granger夫婦的合照,遲遲未能開口。
他剛好見過這副照片……
亨利偵探從肯辛頓區阿爾伯特路上的granger宅的主臥的地板間隙中找到了遺落在接縫裏的一張底片,清理幹淨灰塵後送去衝洗出來的照片,draco見過,並且重印了一張,就放在自己malfoy莊園臥室的床頭櫃上。照片裏的hermione很年輕,笑得很甜美,門牙整齊——draco猜測那應該是四年級暑假照的,因為五年級的時候hermione已經剪短了頭發……
照片上,hermione站在中間,父母的手在她身後搭在對方肩上,她抱著兩人的腰……如今,照片上隻有yerkes夫婦二人,笑容未變,依然幸福美滿,二人的中間,卻留下了一條窄縫——那是她曾經存在的證明。
輕輕歎了一聲,draco轉過身看向yerkes先生,表情誠懇:
“我其實是來找人的。你們應該是姓yerkes沒錯吧?”
話音剛落,stanford·van·yerkes[斯坦福·範·耶基斯]先生就頓住了,一臉迷惑——他家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多親戚?一周前來通知他們夫妻繼承遺產的人,一開口也是這句話……
在yerkes先生把他妻子也叫出來之後,draco開始了“解釋”:
“是這樣的,我聽說……”draco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聲音有些痛苦,“sti……她去世了,然後得知你們是她的遺產繼承人……剛剛我就是在看你們的相片。她的眼睛形狀和先生您的很像……而且她和夫人一樣,眼睛也是褐色的……”
“咦?”yerkes夫人先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你是……sti的……?”
“她叫我……‘哥哥’。”draco沒有說得太清楚,這令yerkes夫婦對視一眼,有些警惕了起來——該不會是有歹人聽說他們繼承了一筆遺產要來騙錢吧?但draco接下去的話語又立刻打消了他們的懷疑。
“我以前是她鄰居。沒想到,我隻是出國進修了兩年,回來時就聽周圍的人說……”draco停頓得恰到好處,“我……”再次停頓,聲音像是有些發不出來,他緩了一會才繼續說到:“得知她是白血病過世的時候,我覺得很懊惱……說不定,其實我的骨髓剛好就能救她……”說著,draco深吸一口氣,停了下來,垂著頭,一言不發。
剩下的……就待這兩夫妻自由腦補了。
等了一會,剛好能讓yerkes夫婦覺得他的話合情合理,卻又不及去琢磨他這番話中的細節,draco再次明顯地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二人:“雖然可能很為難,但我還是想問一下……當時……來找你們的人是怎麽說的?畢竟……”他眼眶微微發紅了,“這是我最後可以得知的關於她的信息……你們知道的……她的父母……”說到後來,聲音裏竟然還帶上了些許嘶啞。
yerkes夫人一怔,立刻慈愛地看向了眼前這位青年。他是她那位有緣無分的侄女的……男朋友?似乎不太對。但他愛她,毋庸置疑。
這樣一想,yerkes夫人的神色馬上柔和了起來,輕輕開口說:“她是12月25日過世的……”
draco渾身顫抖了一下,立即用牙咬住下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是她……真的是她……
張大嘴,卻始終說不出話來,好半天,draco才強迫自己深呼吸,使心情平靜下來:“還有呢?請問,通知你們的人是律師嗎?我想知道……她的遺產,除了錢財方麵,有沒有一些諸如筆記本之類的東西……至少……我可以睹物思人。”最後兩句,他的聲音已十分低。
yerkes夫人看了他一眼,十分詫異,卻隻能滿含歉意地說:“對不起,清理出來的遺物都沒有留下,似乎是sti說要都陪著她一起燒了,不動產也都折成了錢和股票債券類的……”
draco在桌子下的手狠命握成了拳,麵上卻仍舊是一副戚容:“是嗎……這樣啊?當時通知你們……的人,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怎麽聯係他嗎?說不定,他手頭還會留有一些sti的東西……”
“嗯?”yerkes夫人立刻從桌子旁站起,“我現在去找他的電話……”卻被她丈夫給攔住了。yerkes先生盯著draco,語氣頗有威嚴:“我怎麽知道,你真的是sti的青梅竹馬呢?”
draco一頓,立刻把手伸進褲袋裏,摸了幾下,掏出身份證和學業證遞給yerkes先生:“我就住在她家附近……這是我的學生證,我之前兩年都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攻讀生物化學的研究生學位……”
yerkes夫人嗔怪地拍了自己丈夫的肩頭一下,笑著對draco說:“你等一下,我現在就拿給你。”轉身走向裏間的房子。
draco麵對著yerkes先生,再看看他身旁臥倒的大狗,心情有些沉重。
沒有子女的中年夫妻,隻能靠養狗來獲得心理慰藉……
因為這樣的想法,這對夫妻對他越是和善,draco的心就越是難受,僅剩的道德感一直在提醒著他,hermione的死他也有一份力在裏麵。
最後,他在得到了律師電話後,終於忍不住了,匆匆告辭離去。
yerkes夫人看著急慌慌從自己家離開的年輕人的背影,走到丈夫身旁:“他一定很愛她。”
yerkes先生沉默著點了點頭,轉身攬過妻子的肩,歎了口氣,拉上了窗簾。
draco從yerkes夫婦的診所落荒而逃後,就發現自己失策了。他其實應該直接攝神取念才對的,畢竟人的記憶,從來不可靠……更遑論人言。他如何能保證這對夫妻的話是真的呢?
然而事後懊悔也無濟於事,draco這次直接找到懷特島上的居民,連著問了好幾個人,確認yerkes夫婦說的是真話後,他在又一次得出相同答案後,直接開始攝魂取念,翻看該路人關於這對夫妻的記憶,並不負所望地找到了些許關於那位律師的片段。
隻是看到這記憶裏的人,draco卻鐵青了臉。
身高約180左右,穿最常見的麻瓜西裝三件套,頭上戴著圓頂禮帽,臉上還有……墨鏡和口罩!口音是蘇格蘭地區的,聽起來微微有點高地腔。
draco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過了這位律師的形象,最後挫敗地長歎一氣,沒有發現任何有效信息——看來隻能通過電話去找這個人了。
在懷特島上逛了一會,又對好幾個當地居民使用了攝神取念,draco無奈地承認,這位律師先生,很謹慎。
離開了懷特島,在樸茨茅斯碼頭,draco猶豫了一會,還是趁人不備,小聲地對售票窗口的女服務員用了一個攝神取念。遺憾的是,那位律師看起來十分謹慎,女售票員的記憶裏隻有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他戴著口罩,咳了好幾聲,售票員便沒有讓他摘下口罩說話了。
一回到倫敦,從巴克路21號倉庫拐出,draco遲疑了一會,重新走向了flyaay公司大樓。
無視公司前台詫異的表情,draco乘電梯回到了頂樓,對目瞪口呆狀的adrian隨意點了點頭,便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內。
他有點吃不準是自己先打個電話過去給那位聯係yerkes夫婦的律師,還是把這個電話號碼直接交給亨利偵探去幫他代查好……不過很快,draco就下定了決心,開始撥號。
電話接通,聽到對麵的男聲說話,他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開口道:
“亨利偵探?我姓m。我拿到了一個電話,是‘sti小姐’的律師的。”
“m先生?”對麵那人情緒似乎一時有些古怪,但很快他就繼續說了下去:“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您聯係我是需要我去查查這個號碼的主人嗎?”
“是的,”draco點了點頭,盯著自己辦公室牆上hermione的單人獨照,語氣斬釘截鐵:“我等你的好消息。”
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沒把話說滿,隻說了聲“承您吉言,我會努力的”,便掛斷了電話。
draco這才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目光放在對麵牆掛著的放大了的hermione的照片上,心思不知飄到了哪裏去,臉部表情越來越淡,終於,變成了如同雕像一般的人。
2012年,2月24日
霍格沃茨,資料室
自從得知yerkes夫婦獲得一筆來源奇怪的遺產之後,draco就一心撲在了這事上麵。麻瓜方麵的事情委托偵探去做,他則是重新開始對霍格沃茨自1998年12月25日後的所有學生名單開始了第二輪篩查。
當日從戈德裏克山穀的廣場路過時,見到戰爭紀念碑逐漸向potter家族的雕像化形時,那突如其來冒出的想法,漸漸在他腦子裏紮根,並茁壯成長了起來。
因為那個念頭,draco不敢再肯定hermione就一定會重生為小嬰兒,於是著手開始調查自98年12月25日至今,所有出現了反常表現的年輕一代,如果這一輪搜索沒有找到她,他才會向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方麵下手,到時候也會開展對英國目前全境巫師的搜查……
draco在心底嗤笑,這就是權利,隻有充足的權利和財富,才能支撐起他如此無度地大範圍尋人……那些清高的格蘭芬多啊,為什麽卻睜不開眼睛麵對現實呢?
一個月除了工作外的時間,一直在翻閱學生資料中度過,draco心理上的疲累感不可謂不重,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一本本看下去。學生中有性情大變的、成績突然不穩定的,還有發生魔力暴動的,都是他重點觀察的對象。
也還真給draco找到了好幾個這樣可疑的人。
一番排查下來,draco基本上鎖定了一個兩年前因為在魔藥課上走神導致坩堝爆炸最後引起她自身魔力暴動的赫奇帕奇的女孩子。
在資料室裏的學生檔案文件那,隨檔案留存的她本人照片一動也不動——這一般是啞炮才會出現的情況,然而他仔細觀察後,發現其實照片裏的人有眨眼睛,但就是沒有動作。
這讓draco十分感興趣。
尤其是,這個女生也是棕發褐眼的。
從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那裏要到了這位女生的家庭地址,draco決定近日便抽空前往觀察她。
正要離開霍格沃茨,draco和下了課走出變形課教室的victoria·frobisher[維多利亞·弗羅比舍]打了個照麵,兩人一愣,俱是笑笑,沒有說話,錯身而過。
這就是如今的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之間的關係……
看著從教室門口走出的學生們,斯萊特林一列,格蘭芬多一列,雙方間相敬如冰,空氣裏漫溢著死一般的寂靜。
看著這群規規矩矩地向自己行禮問好的學生們,他突然想念起自己還在校時的情景,那樣可以因為雙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時代,已然過去……
微低下頭看著還圍在自己身邊的小蛇們,draco不禁回過頭去看已經走遠了的小獅子們,雖然是三三兩兩的走著,卻隻是小聲地說著話,沒有大聲喧嘩,更沒有手舞足蹈,甚或連話也不說的人也不在少數。
draco突然覺得喉嚨中間被什麽卡住了,他想大叫:“你們為什麽這麽死氣沉沉!你們不是格蘭芬多嗎!來啊!和斯萊特林對罵啊!和斯萊特林互射魔咒啊!和斯萊特林扭打起來啊!你們的祖輩們是怎樣,你們就該是怎樣!”
可是這番話還沒說出,就又被他咽了下去。
格蘭芬多的祖輩們……
從harry·potter倒戈到lordvoldmort陣營時開始,激進派的格蘭芬多就一個個被抹殺在黑暗之中,留下來的格蘭芬多,不是如parvati·patil[帕瓦蒂·佩蒂爾]般在戰爭開始便遷出英國直到戰後再回來的;就是如ritchie·coote[裏切·古特]般選擇加入了食死徒;又或是如victoria·frobisher[維多利亞·弗羅比舍]般投靠了大股的不能得罪的中立力量……隻有少數幾人,例如neville·longbottom[納威·隆巴頓],還能在加入鳳凰社或在參與了對抗食死徒的活動之後,還被harry·potter保下來。
他重新回過神來,見到自己周圍目光殷切的年輕斯萊特林們,在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
雖然學校生活不應該充滿了口角與鬥爭,甚至還有流血、暴力和傷害,但是沒有競爭氛圍的學習環境,培養出來的小巫師們,能夠麵對如此嚴苛的社會生存條件嗎?
draco迷惑了。
低頭看著這些年輕的小蛇,他歎然笑了:“我們去休息室吧?”
有些事情,必須教給他們的後代知道;有些過去,不能被遺忘更不能被篡改;有些未來,需要整個巫師界共同創造。
關於draco與lordvoldmort還有harry·potter針對巫師界未來所進行的密談與最終得出的結論先暫且不提,從霍格沃茨回來之後,draco第二日便去了那赫奇帕奇的女孩家。
那姑娘見到draco的時候,神情很是激動,這讓draco一度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也令女孩的父母提心吊膽了起來——自家這個越發乖張的女兒,可不要一不小心得罪了lord麵前的大紅人!
然而令draco失望的是,這個女孩在瞪大眼與麵部肌肉細微痙攣之後,突然跑進了房間裏,卻又在draco起疑之前衝了回來,手裏還抱著一套咖啡壺。
“你!就是你!我泡咖啡給你喝好不好!”
draco錯愕了。
在女孩父母的急忙解釋下,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孩子自從魔力暴動從霍格沃茨回來之後,就對咖啡渣、茶渣、撲克牌之類古怪的東西產生了興趣。做父母的幾次想收走她懷中寶貝得不得了的東西,都會以女兒大哭、雙親妥協為結局。
draco心念一動,突然想起了他聽人家說起過的麻瓜女巫,似乎就很擅長這一類的占卜,便笑了笑,點頭同意了。
於是小女孩興致勃勃地開始勺水,加入咖啡豆,然後煮起了咖啡。
draco看著她並不純熟的手法,在心底暗笑自己的迷信,怎麽會相信一個小女孩——而且是三年級剛開學還沒上過多少次占卜課就因為魔力暴動退學回家了的小女孩——能夠為他做出正確的預言呢?
不過當她將咖啡倒入杯裏,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之後,draco還是笑著按照女孩子所說的辦法,開始慢慢地喝了起來。
……雖然,這個咖啡真的很苦,香味也隻是若有若無的,他到底還是硬著頭皮,一口一口,緩緩喝幹了這杯咖啡。
將杯子重新遞回給小女孩,draco十分好奇,她將會為他做出怎樣的解讀。
女孩接過去後,將墊在杯底的杯托抽出,小心翼翼地蓋在了杯口上,然後遞回給draco:“搖一搖。”
雖然有些疑惑,但draco還是接了過來,按照女孩子所言,雙手按緊了杯子與盤墊,搖了幾下:“還要繼續嗎?”
得到小女孩的肯定答複,draco又搖了幾下,便停了下來,遞過去:“我搖好了。”
“好的!”女孩接過,將杯子一個顛倒,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看向draco:“你是隻要問愛情嗎?還是說其他方麵也一起看了?”
draco一怔,愛情……
雖然說自己並沒有說想問愛情的意思,但是來到這裏也的確是因為他懷疑這個女孩有可能是hermione的重生……盡管現在他已經能夠肯定,她不是hermione了。
畢竟,三年級時那個女孩氣勢洶洶地收拾書包離開占卜課室後,他還在走廊上遇到了她,聽到她嘴裏嘟嘟囔囔的小聲咒罵:“特裏勞妮你個神棍!今天死一個明天死一個後天再死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要被你咒死了!我要真信了你那些可笑至極的預言我就是個瘋子!”
想起過去的事,draco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於是笑看著眼前的霍格沃茨輟學生:“那就請你都幫我看一下吧。”
端著杯子和draco走向書房,女孩在窗前軟凳上坐好,示意draco在他對麵坐下,她開口了:
“你現在陷於一場苦戀之中,時間很久遠了對不對?你今天來,是為了她。不過你似乎並不是為了占卜而來……”她說著,伸手摸了摸杯底,“差不多了。”
draco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麽知道自己的情況,就見她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拿了起來,然後放到了兩人中間的矮幾上,“我們開始吧。”
好奇地探頭看向杯中,draco見到底下的咖啡渣中間有圈纖細的白邊。雖然對於這個白圈是如何形成的感到不解,但他還是看向了這位赫奇帕奇的女孩:“那個白圈,有什麽含義嗎?”
“指環……考慮到你現在是在苦戀,而且圓圈十分的狹窄,說明與你的關係不是那麽密切,所以不是你本人,也非你的親戚,應該是你周圍的人,會在近期結婚……”
draco微微一愣,他周圍的人,最近會結婚?自己的交際圈基本還是以斯萊特林為主,另有部分拉文克勞及赫奇帕奇,最近都沒有喜事傳出啊?而且無論斯萊特林、拉文克勞還是赫奇帕奇,都不是會閃電式結婚的人……正欲笑,他想了一下,還是繼續聽吧!哪怕就是當做一個消遣,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嗎?
女孩子的話還在繼續:“……指環的粗細很均勻,說明你和當事人的關係不會很差,夫妻二人你都認識。”
draco心底開始不大相信這次占卜了,或許hermione說的沒錯:
——占卜學從來都是語焉不詳,因為很多地方都是靠蒙的。解讀的人通過觀察被解讀者的表情還有自己所掌握到的關於該人的情況,說出籠統但中庸的解詞,最後,被解讀人自己便會將未來所發生的事情與當初的解詞互相對應起來。
女孩顯得很是沉迷,draco沒說話,她就一直看著手中的杯子,念念有詞。
想著有頭有尾,也有點陪伴小孩子玩耍的性質,draco繼續問下去:“然後呢?杯子裏還有什麽圖案?我看著那裏像是一個‘s’,是表示斯萊特林的意思嗎?”
“……不。”女孩的聲音有些猶豫,但是至少“不”字說得很清楚幹脆,“我看不太出來這是個‘s’,還是蛇形……”
“有什麽區別嗎?”draco好奇地問,“這兩個代表的意思不一樣?”
“不一樣。”女孩搖了搖頭,眼睛仍然看向杯底的咖啡渣,“字母表示的是人,是姓名首字母的意思,這個人會成為你的貴人,再不濟也是一個改變你運勢的關鍵人物;而‘s’形,表示你可能會遇到是非或者小人,最近必須小心,不要和人發生口舌之爭……”
聞言,draco倒是重新對女孩的占卜升起了那麽一點信心——聽著……還是挺像回事的。
“看!”女孩突然驚喜地叫了出來,並且整個上半身向draco的方向傾斜過來,同時把杯子推往draco麵前:“看到把手這邊的杯壁了嗎?一個很明顯的‘k’字!這個人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所以當你遇到姓氏首字母是‘k’的人時一定要注意。不過這個‘k’字中間有斷續,說明你或許並不會太快遇到這個人……不過一年之內你一定可以見到的,畢竟咖啡占卜的方法隻能算出短期內會發生的事。”
“……‘k’?”draco遲疑著重複了一遍,默默在心裏記了下來,“還能看出些什麽嗎?”他開始對咖啡占卜感興趣了。
“有的。”女孩點了點頭,將咖啡杯轉了個方向,手指向杯底和杯壁相交的一個地方:“看這裏,是禽鳥的圖形。這說明會有喜事發生!不過這隻鳥……翅膀並沒有張開呢,而是停歇的樣子,也就是說,這件好事必須在你付出了某種交換條件後,它才會發生。”
draco微微一怔;“……交換條件?”腦子裏立刻想到了兩天前的事。
“draco,聽說你在找一個泥巴種?”lord坐在王座上麵,隨手摩挲著nagini的身軀,漫不經心地開口——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立刻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得不知該說些什麽。
然而lord隻是仿佛那麽隨口一問,之後便沉默了下去,久久沒有繼續說話,最後才回過神,讓他起來。
站起身的時候,draco的背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連前額也有些微濕意,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知道lord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也不知道lord是否清楚,那個人就是他曾經命令食死徒們追殺了超過一年時光的hermione·granger;更不知道……lord對此的態度。
額頭的汗,有一滴順著眉邊慢慢滑下,麻癢的感覺像是突然湧上,讓draco有種不可抑製的顫栗感。
他不清楚這是因為那滴汗的緣故,還是因為王座上的那個男人給他的無法掙脫的壓迫感。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lord又沉默了十分漫長的一段時間,便突然轉向了其他的事,最後竟像是完全忘記了這個話題般,讚許了他最近的工作成果後,另外提出了一些新的要求,就點點頭結束了這場談話。
等到lord交代完事情,帶著他那條大蛇離去後,potter從一旁的花廳裏走了出來。
draco聽到腳步在自己身前停下,聽到來人在lord的王座上坐下,才回過神來,看了過去。
見到是potter的瞬間,那種確信自己得到解脫的感覺讓他的腿一下子有點軟,竟然丟臉地趔趄了一下。顧不上別的,draco立刻抬手抹去額上的冷汗:
“lord怎麽會知道?”
potter的臉上是深深的歉意和絕望,還有籠罩不去的死氣——draco曾經在六年級最開始那段時光從當時的霍格沃茨校長dumbledo[鄧布利多]臉上看到過:“他從德國找來了一位醫生,那位醫生姓grindld[格林德沃]……”
draco僵住了,好半天,才勉強地發出聲音來:“……都知道了?包括……是她的事?”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的,然而harry·potter確實聽明白了,也給了他更沉重的一擊:
“……是。”
draco失了聲音,最後失魂落魄地在地板上坐了下來,半天沒回過神來。
兩個人沉默以對,空間裏充溢著頹喪的味道,最後,還是draco先重新振作起了精神,看向potter:“我覺得lord的態度,似乎有點古怪。不像是……非殺了她不可的感覺。”
harry·potter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裏有他看不懂的掙紮,最後張大了嘴,喉結上下移動了半晌,低沉著聲音說:“……我會去解決他那邊的。你繼續找就好……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讓她出任何事。”
draco雖然疑惑於potter所謂的解決,但是為今之計,也隻能相信他一次了。
不過盡管當時沒有直接追問potter打算怎樣做,但轉過身,draco到底還是私底下去打探了一番,lord和potter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特別隱秘的事情,或許是因為他之前一心紮在hermione的事上,所以才會沒有注意到這消息,但是在食死徒之間,的確是已經傳播了將近一周的流言了——lord決定讓potter生下他的孩子,作為繼承人。
然而與其他人不一樣,作為lord的左臂右膀,還有……potter承認的“友人”,draco心底知道,關於要孩子的問題,在那兩人之間,其實已經角力有好幾年了。隻不過以前lord不想勉強,也就隨potter的意思,暫時不做打算罷了。
不過在potter的身體出現如此嚴重的問題之後一年,lord卻如此決絕地要求potter為他生孩子……或許,不,其實可以肯定的是,lord的確已經清楚了當初那件事了吧。
那麽,potter的解決,大概便意味著他的徹底妥協……
理清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draco心中百感交集,長久以往對potter的憎與怨,似乎再也沒有了意義,隨著出口的一聲長歎,消泯無形。
那一年是draco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年,至今他還有一種自己的靈魂仍停留在那年的感覺,然而與他那種親眼看著所愛的人死在自己麵前的絕望相比,harry·potter卻是背負著親手殺死她的罪惡走到了今天。
他覺得他們就是兩個困獸,在各自的領域裏,畫地為牢。
如今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希望,然而harry·potter……
draco掐斷了心中大不敬的想法,無論如何,lord也好,potter也好,他們之間的事,是他不應該插手的。
從回憶裏抽身,draco看向麵前隻有十五歲的女孩,真心實意地問道:“是我,必須付出某種交換條件對嗎?”
女孩子抬起頭,看向他:“當然。我算的是你的運。”
draco微微沉吟,心中有了決斷,看向她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那麽還有嗎?除了剛才說的那些,你還看到了什麽,請你全部都告訴我。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或許是draco的聲音太過鄭重,女孩抬頭,盯了他有一段時間,重新低下頭去,看起了咖啡渣,許久,方才慢悠悠地開口:
“看杯底邊緣,那些非常小的泡沫,它們並沒有破,說明你會遇到阻礙,而且從泡沫的數量上來看,阻礙不少。還有,除了泡沫,邊緣幾乎都是咖啡渣,說明你的壓力很大,而且最近會越來越大。”
頓了頓,她抬起頭,快速看了draco一眼,“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煩惱,但是這裏……看,管子。”
“管子?”draco原來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占卜術學得就不怎麽樣,對麻瓜的占卜術更是從來沒有接觸過,自然一頭霧水地重複了一遍,“代表了什麽意思嗎?”
“管狀圖案代表旅行,”將咖啡杯轉了360度,女孩的臉上是沉思的表情,“咖啡杯壁上有三條管子,也就是說,在未來一年之內,你會有至少三次旅行。而從管子的長度來看,這三次旅行的目的地,很可能是同一個……”
女孩還在那分析著,draco的心思卻轉了起來,三次前往同一個地方……是不是意味著,那就是她的所在之地?
再繼續聽,聽到“管子的圖案延伸很長,說明你是去很遠的地方”時,draco怔住了。
“很遠的地方……”低低地複述道,他有些疑惑。
……是比烏克蘭希臘,都還要遠的地方嗎?
這樣想著,他也問了:“很遠,是有多遠?”
“誒?”女孩從咖啡渣中回過神來,不確定地說:“跨洲?我也不知道呢。我隻是一個占卜的,你要把我的話當成真理來聽,挺傻的。”
draco看著女孩稚氣中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的臉,也笑了出來:“或許吧。”
或許占卜確實不能全信,但是她的占卜,的確為他指了一條明路出來了。
“除了這些,還有嗎?”draco見她半天沒再說話,忍不住問。
女孩垂首,看著杯中的咖啡渣,想了許久,最終沉默著搖了搖頭:“我已經解盡了,關於你未來一年的運勢,我能看到的能說的,都說了。”
“是嗎?”draco點點頭,站起身來,“我能知道,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嗎?”
聽到他的話,女孩先是一驚,抬頭看過去的臉上有著喜色,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什麽。”
“好吧。”draco整整衣服,“那麽,我以後看到有意思的關於占卜的書,會叫人給你帶過來的。今天,謝謝你。”
“我做了什麽值得你道謝的事情嗎?”女孩有些訝異地看他。
“或許你覺得沒什麽,但是對我來說,非常有價值。”draco輕輕一笑,覺得自從幾天前見了lord之後就越發低落的心情,終於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想自己,無論是和harry,還是和lord,都需要找個機會談談了。
2012年,3月15日
voldmort莊園,主書房
在和lordvoldmort經過一番很長時間的交談後,draco獲準和harry·potter一起離開voldmort莊園,進行一次私下裏的好友談話。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voldmort叫住了他:“draco。”
青年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君主,在室內不甚明亮的環境中變成淺灰色的眼睛裏雖然充滿了尊敬,卻沒有任何別的情緒。
在這個瞬間,voldmort不願意承認,他的心裏有些那麽不快。不過他很快就將視線從眼前人的身上移開,轉而看向自己交疊的雙手,左手無名指上的祖母綠戒指在陰天的室內並不像它慣常的那樣晶瑩明亮,反而顯得深沉無比,有點發暗。
想到harry自從olfgang·nathan·grindld[沃爾夫岡·尼爾森·格林德沃]那次診斷之後就越發死氣沉沉的樣子,voldmort心中突然充滿了疲憊感,但還是開口對draco說:“你和harry見麵要說什麽,我也差不多能猜到。”
打斷了draco急欲解釋的話語,voldmort繼續說道:“這件事……我不會插手。”
看到draco猛然抬起頭時略帶驚喜的臉,voldmort右手摩挲著自己的婚戒,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我甚至可以下令讓你使用我的資源……”不過稍作停頓,他的語氣帶上了殺意,“如果你們真的找到了那個女的……harry必須接受自己voldmort夫人的身份。你……最好讓她認清時局,並乖乖嫁給你做個家庭主婦,不要妄想些她得不到的!”
draco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到lord接下來的話:“你去告訴harry,她未來的命運如何,看他的表現。”隨後,就見他的君主怒氣洶洶地離開了王座。
雖然心中有些詭異的感覺——lord和harry,二者身份都比他高,他卻要去在中間做個傳聲筒,還是在這兩人明明是合法配偶,就住在同一個莊園裏的情況下——但是在約定的地點見到harry的時候,draco還是在開始正式話題之前,把lord的意思轉達給了他。
在陪同harry的兩位食死徒離開之後,draco將lord交代的話告訴了他,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大半個月未見的harry。
自從上次見麵結束從其他人口中套出了harry在hermione這件事情上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之後,draco對這個救世主就再也恨不起來了。
不僅僅是恨不起來,事實上,當看到雖然在lord命令下已經被整整一個醫療團隊調養著卻麵容越發憔悴身形越發消瘦的harry時,draco感到了難過和擔心——這是斯萊特林對自己真正認可的人才會有的心態。
輕輕歎了一口氣,draco推開菜單,直接叫來了一杯牛奶加火蕁麻汁。輕輕將服務員送上來的飲品推往harry麵前,他有點不自在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很多東西都不能吃,不過這種飲料是中性的,不會對任何魔藥造成惡性反應,你喝吧。”
聽到他的話,harry的臉上露出一種空白的表情,隔了一會才握住杯子,送到嘴邊喝了起來,喝著喝著,眼眶卻微微泛紅了。
draco看到他在霍格沃茨整整六年的死對頭在自己麵前表現出的這種弱勢,心裏也十分不好受。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麽,harry眼中複又一片清明,仿佛剛剛隻是他眼花了一般。
“你已經知道了?”harry率先開口。
這個時候再去否認就真的太虛偽了,所以draco幹脆地點了點頭,並趕在harry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起了話頭:“關於這件事……我之前見到了一個人。”
“……什麽人?”了解draco性格的harry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會說無意義的話的人——尤其是對他不喜歡的人,而很明顯,harry·potter並不屬於受draco待見的人的範圍。想到這裏,harry的心情越發低落。
draco一直不錯眼地看著harry,自然看真了他的情緒變化,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了什麽,也足夠讓他有撫額長歎的衝動了。
斯萊特林從來都是小氣計較護短的人,所以哪怕draco再口是心非,也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把harry劃進了“朋友”的範疇,而且是最重要的朋友——僅次於家人。
仔細考慮了一下措辭,draco小心不說到或許會讓harry感到不好受的內容,將自己與赫奇帕奇的輟學生的談話內容說了個七七八八——關於指環與婚姻,他覺得是自己的私事,就沒說——而且明顯的,也許對今天這種狀態的harry來說,這並不是一個會讓他感到開心的話題。
不過就算沒有指環的內容,僅僅是“s”與“k”,“付出交換條件之後的喜事”還有“旅行”,就足夠讓harry的精神振奮起來了。與draco一樣,harry立刻聯想到或許這就是他們找到hermione的契機。
然而在他高興起來之前,draco的一席話,卻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harry,我還不知道,那個‘交換條件’……對我來說,是什麽。但是……lord的意思我想已經很清楚了,隻要你……”draco將中間的幾個關鍵詞吞下了喉,繼續說,“他不會再對hermione做什麽,甚至可以幫助我去找她。”draco抬起頭,看著harry,眼神清澈,帶著些微的笑意:“lord……答應我娶她。”
雖然是帶著試探的意思說出口的話,然而當draco當真看到harry那搖搖欲墜的樣子時,有又那麽點不忍了。不過harry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發現,自己和lord原來都多心了。
“……那很好。”雖然前麵有個停頓,然而蒼白著臉說出這番話的harry,眼神和表情都是真心實意的喜悅,甚至連虛弱的臉上也顯得因此而有生氣了點。
draco這下徹底不解了,如果隻是要為lord孕育孩子,harry到底是有什麽不能接受?還是說……不是因為孩子的事……
將心底的疑問埋下,draco看著自己麵前越發不健康的友人,突然開口勸道:“她肯定很快就能被我們找到,最遲不超過一年,而你——”拉長著話音,draco不讚同地看著他,“我懷疑你撐不到她回來的那天。好好保重自己,哪怕不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她。無論是想向她道歉,還是希望她做別的什麽,你總要有命等著。”
聽到draco的這番話,harry瞪大眼,半晌,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是對的。”
2012年,6月6日
malfoy莊園,主臥室
宴會終於結束了,剛剛慶祝完自己32歲生日的draco在送走所有賓客之後,一回到臥室就立刻癱倒在沙發上,不想動彈分毫。
沒有女主人的家,在這種時候確實比較麻煩,難為母親專門趕回來為他主持生日宴。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和lucius回來了,draco才覺得這麽累。這不僅僅是一種屬於身體的疲勞感,更因為精神上的。
雖然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隻要她在家,就會一直有意無意地將話題繞到某某家的小姐如何、某某家的新任家主已經有了孩子……之類的話題,讓draco不免有點心力憔悴;而父親總是如影隨形的深思目光也讓他如坐針氈,始終繃著神經,不敢有絲毫懈怠。
昨天是自己生日,晚上的宴會一直過了午夜才結束,莊園裏鼎沸的人聲慢慢散去之後,送走最後告辭的ise和pansy——這兩人竟然不聲不響地就成了一對,晚上來給他過生日才透露了口風,而兩家已經在著手準備一個月後婚禮的事了——轉過身看向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的母親以及一旁眉頭微皺的父親,draco心頭一跳,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向兩人道了晚安,回了房間。
手腳沒規矩地四張著,上身還在沙發上,下肢卻摔到了地上——draco一個沒注意,翻身的時候從沙發上掉了下來,但他卻實在不想再動了。
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看著自己臥室的天花板,draco眼睛眨也不眨的,在發呆。
他也……32歲了啊。
自她離開後,這是他第十四個生日了。
還有八年,就是當初自己和母親約定的,他的40歲生日了。
——如果在他40歲之前,沒能找到她,並說服自己父母接納她成為malfoy莊園的女主人,那麽就要接受他們為他選擇的妻子。
這樣想著,draco卻再也沒有像幾年前回憶起這事時一樣感到憤怒或者是不甘又或是絕望。這固然是因為他變得更成熟了,對於“責任”一詞有了更深刻的體驗,也因為他知道……屬於他的勝利,赫然在望。
連lord都點頭了的婚事,在這個世界上,又還會有什麽不能越過去的障礙呢?
draco想到這裏,有點驕傲,有點喜悅,有點……泄氣。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能讓他體會到挫折感的人。
最近的一個例子……
就是sti·yerkes。
明知道這個人有問題,無奈卻什麽也查不出來,似乎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被她極富先見之明地給掩蓋了起來。
draco覺得自己累,絕不僅僅隻因為來自父母的壓力,更多的……還是因為hermione給他設下的這個難題。
好吧,深吸一口氣,他回過頭看向床頭櫃的方向,那裏有四五個相框,無一例外,全都是麻瓜照片——上麵的人不會動,卻笑顏燦爛。
draco突然深深地歎了口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嘴角卻緩緩勾起。
他會找到她的,很快!
2012年,6月10日
蘇格蘭阿德裏希格市,聖安醫院
用了四日時光將手頭上的工作解決個幹淨,draco休假了。
他選擇的休假目的地,是蘇格蘭阿蓋爾·比特地區的阿德裏希格市——“sti·yerkes”的逝去地。
雖然對亨利偵探用三個月時間都沒有辦法找出這位sti小姐的生平事跡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而感到不滿,不過draco聳聳肩,接下來,他有整整一個月時間的休假……
他就不信自己解不開這個謎題。
聖安醫院是“sti·yerkes”的臨終地,他決定就從這裏開始,慢慢把“她”和hermione的關係,給找出來。
偵探是麻瓜,自然隻會麻瓜的方法,draco可不會再去做那些無用的事。
不需要小心翼翼地打探消息,直接找到亨利偵探給他的資料上所言明的“sti”的主治醫生,draco一個imperio[魂魄出竅,奪魂咒,出自第4冊]就甩了過去。
從懷中取出以水晶瓶裝著的吐真劑,他微笑著滴了兩滴在桌麵上的紅茶杯裏,並將杯子遞了過去:“hobson[霍布森]醫生,請喝茶。”
“謝謝。”接過杯子,花白頭發的老醫生渾渾噩噩地將混了吐真劑的紅茶一飲而盡。
draco看著他放下的杯子空空如也的底部,笑容溫和:“是這樣的,聽說您曾經是一位名喚‘sti·yerkes’的女士的主治醫生是嗎?”
“沒錯,我為sti小姐看病五年多了。”兩眼無神地看著draco,老醫生繼續說,“非常遺憾的是,我最終沒有辦法救活她。”
draco微微皺起了眉,為什麽這個人說的話……似乎這位“sti·yerkes”是個真實存在過的人一樣?她不應該是被hermione虛構出來的人嗎?
“她得的什麽病?”draco稍稍思索,決定繼續問下去。
“白血病,最初是慢性的,後來轉成了急性淋巴型白血病,沒有匹配的骨髓,去年下半年急速惡化……我們也無能為力。”醫生說的話裏有draco聽不明白的單詞,隻能瞪著眼,考慮離開後就找地方上網穀歌一下。
“她生前……不,她的親人你見過嗎?”draco發現事情似乎有點和他所以為的不一樣,打起了精神,考慮一番才接著問道。
“我見過,她的……叔叔很為她擔心。”hobson醫生開口答到,中間稍稍停了一下。
“她的叔叔叫什麽?”draco追問。總不可能是stanford·van·yerkes吧?
醫生抬起頭看向draco,茫然地想了好久,才搖搖頭:“我忘了。病患太多了,我不可能記住每一個病人家屬的名字。”
draco愣了愣,又問了些別的問題,最後答案沒找出來,反倒帶著一肚子新的疑問,離開了hobson醫生的辦公室。
隨後他又和“sti·yerkes”的主管護士、病房護士長乃至病房清潔員等人進行了“談話”,遺憾的是……他的猜想並未被證實,反而……情況比他所想象的糟糕多了。
這位“sti·yerkes”,看起來好像真正存在過似的。
而她的親屬,這些醫護人員,無一例外,全部遺忘了。
這樣出乎意料的僵局,讓draco感到惱怒,卻更是產生了隱隱的期待——能夠將他陷於如此困境,看起來,的確是hermione的手筆。
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種時候,更需要慎重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走才是。
可別,功虧一簣了。
在聖安醫院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間,draco用了兩天時間獲取關於“sti·yerkes”的訊息。
第二日晚上,draco坐在用變形術改造成符合自己審美觀的酒店椅子上,看著麵前整理出來的信息,眉頭越皺越緊。
為什麽……這個“sti·yerkes”全部資料從生平到成長細節,都沒有任何疑點?
無論怎樣反複思考也想不通,draco氣餒地將資料推開,趴倒在冰涼的桌麵上。
簡陋的木桌上鋪著玻璃,臉頰接觸到的涼意讓他稍稍冷靜了下來,拾起資料,抬眼重新看向這兩日自己問出來的關於“sti·yerkes”這個人的情報,draco隨便翻著——其實,這份東西他已經看過十幾遍了,但就是找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興致缺缺地又翻過一頁,draco漫不經心地念著紙上的文字:
“我有點印象看到過你說的這個女孩,她偶爾會和一對夫妻來我這裏買東西,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draco的聲音頓住了,一對夫妻?
偵探可是肯定說,yerkes夫婦至少從11年1月1日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懷特島周邊,最遠不過是到南安普頓和哈文特……那麽這對夫妻,是誰?
從椅子上躍起,draco在房間內轉著圈走了十幾分鍾,腳步是越來越快,臉色也越來越差,腦海中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卻仿佛突然間撥雲見日,一下子全部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有什麽理由……整個醫院的人都記得這個sti,卻偏偏對她的背景毫無印象?!
就算這人確實父母雙亡且沒有監護人好了,她病情發作的時候,是誰陪她到醫院的?她做各種檢查的時候是誰幫她辦手續的……她又不是巫師,不可能幻影移形或者使用時間轉換器。
draco看過這個人的完整病例副本,包括她的各項身體檢查表單他統統檢查過,甚至不懂的地方還專門問過一旁的醫生——當然是施了奪魂咒並使用了吐真劑的——當時隻是怕這些病曆是假造,但是斯萊特林的謹慎還是讓他詢問了這些表單的時間有沒什麽問題。
例如……
會不會從時間上來講,根本不可能在一日內完成某幾種檢查?
而醫生是怎麽說的?
——“當然可能。十月份一般來將並不是特別忙的時候,就算病人多,還是小病患者,檢查室還是不太需要等候的,隻要手續都事先辦好,病人一日內完成七八項檢查並不奇怪。”
當然……手續可以事先辦好,但是病例報告上麵,“sti·yerkes”那個時候可是已經虛弱得要臥床,移動必須靠輪椅了……
draco停下了腳步,神情恍惚。
這樣倒回去再看,自己詢問的這些人,言辭中竟是統統隱去了陪在“sti·yerkes”身邊的人——無論那是她的親人還是朋友。
若說吐真劑還可能是因為自己沒問到所以不回答——其實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自己提問的時候可是抱著把“sti·yerkes”這人拆筋拔骨挖出幕後人的目標的,什麽邊角旮旯的細枝末節都盤問到了,而且為了防止這些人已經事先串好了口徑,他還特別留意問了很多不起眼的小問題……
這種情況下,還能所有人有誌一同地瞞下一個——或者說是幾個——陪在這位“sti”小姐身邊的人……draco要是還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就幹脆自戕算了。
這,分明就是大規模“一忘皆空”造成的後果!
想通關鍵點,draco沉下了臉,她就……這麽防備他們?這一條消息還是他從隻有在暑假才到醫院小賣部做一個月兼職的大學生口中問到的!
如果他不是這個月來,是不是就要和這條線索失之交臂了?!
魔力有不受控製亂竄的感覺,麵前書桌上的資料被風吹得嘩啦啦翻動,獨立的紙張資料則幹脆就在室內繞著圈子飄了起來,draco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壓下心底的怒意。
幹咽一下,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是不對的。
至少在hermione死前,他從沒有對她表現出過任何“敵視”與“鄙視”以外的情緒……
苦笑著吐出一口氣,暴漲的魔力收回,draco從鏡中看到自己身後打著轉飄飛的紙張悠悠落地,室內一片狼藉。
灰藍色的眼底是一片冷冽,鏡中倒映的人麵無表情,有種殺伐決斷的味道。draco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勾起了嘴角,眼底的冰冷也漸漸退去,露出些許溫情。
“沒關係……我總會得到你的。而你……勢必將成為我的。”
他是斯萊特林,他為了目標可以不擇手段。
先得到她,再讓她愛上自己。
這絕對比原先他打算的“先讓她愛上自己,再得到她”這個主意要好多了。
這個瞬間,draco突然有點理解他的lord了。
2012年,6月16日
蘇格蘭阿德裏希格市,勞倫斯小學
draco穿著整套的麻瓜西裝,坐在一間麻瓜小學的校長室內。
他現在的身份是這間小學未來可能的讚助人。
不太耐煩地和校長以及副校長還有一位校董會成員虛以委蛇了半天,draco終於將話題轉向了正題——當然,隻是對他而言的正題:
“是的,為教育出一份力是每位高尚的英國公民都應盡的責任,隻不過,我還是希望在我讚助一間學校之前,能夠更了解她的曆史以及她曾經培養過的學生都成為了怎樣的人。”
draco坐在校長室會客用小茶廳的單人沙發上,雖然表情看起來不太有捐款的熱忱,但無論是他鉑金般的發色和精致到不真實的臉龐,還是那一直握在手中珍貴無比的蛇頭杖,都表明他的身份非富即貴。
所以校方三人也隻是稍稍猶豫了一會,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就同意讓draco進入學校的檔案室翻看過去的學生資料——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麽這位貴客不願意使用電子檔案庫,明明勞倫斯小學建校四十六年內所有師生的檔案都已經錄入進電子數據庫了。
將三位陪同者丟在檔案室門外,draco毫不避嫌地轉身進去上鎖。
梅林在上,他實在是受夠了這幾個喋喋不休的麻瓜,所以剛剛在喝到第四杯紅茶之後,一個不小心“手滑”甩了個奪魂咒,也真的隻是一時失誤而已……
直接使用飛來咒的變異形式,draco蛇頭杖在空中輕點了幾下:“sti的檔案飛來。”
空無一人的室內響起了七八聲櫃門開啟的聲音,隨後便有好幾份新舊不一的紙質檔案飛向他的麵前,最後懸停於空中。
draco伸手取出最上麵一份,1977年生,年份對不上;接著是一份教師檔案,申請年份是80年,更對不上;93年以後出生的幾份學生檔案都不用看……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三份檔案上,上麵記錄的學生分別是85、87、88年生的女孩。
從聖安醫院的工作人員那裏攝魂取念看到的“sti·yerkes”已經是經過化療與放療後的樣子了,draco並不知道她的發色是怎樣的;而癌症晚期晚期患者瘦骨嶙峋的模樣也實在沒有什麽辨識度,所以看著眼前三份眼瞳顏色均為深褐的女生檔案,他也並不能確定哪一個才是他要找的“sti·yerkes”……
猶豫了一會,直接將三份檔案各複製了一份縮小塞進西裝口袋,draco揮揮蛇頭杖,一切回複原位。在離開檔案室前,他沒忘記從靠門的三四個櫃子裏抽出部分檔案再塞回去,以製造閱讀過的假象,然後才掛著滿意的笑容走了出去。
打開門,見到守在門旁的三人,眉一挑,draco笑得優雅得體:“我覺得勞倫斯小學確實很不錯,也決定為她的發展盡一分力……而具體以後的助學經費,我會再繼續考慮的。”
留下一筆不大不小的捐款,draco帶著三個“st”的相關檔案,從魔法部駐蘇格蘭辦事處回了倫敦。
沒有回家,他先直接聯係了自己的偵探。
二人見麵後,draco將三份複製過後的檔案交給他:“幫我去查這三個人。”
衣著普通,容貌也不起眼,和街上來往的人群長相無甚區別,極度沒有個人特色的偵探訝異地看著雇主遞過來的資料,敏銳地注意到共同點是三人都叫“sti”,立刻意識到這三者中或許有一個就是他查不出來曆的那位“sti·yerkes”,立刻慎重地點了點頭,約定三天後電話聯係,便沒入人群中離開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draco揉揉眉心,坐在麻瓜咖啡廳裏,招手叫來了一杯黑咖啡。
他打算等會便重回阿德裏希格市。
三位sti小姐的家庭住址他已經記下來了,今晚便可以開始一個個找過去,哪怕是搬家了,攝神取念實在是個好魔法——周圍總有人知道她們搬哪去了。
其實……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在draco的心底,他已經隱隱約約有了明確的懷疑對象了。
——1988年生,獨生女,sti·yeats[史蒂拉·葉茨]。
draco這邊進展很順利,另外兩位sti都確有其人,從勞倫斯小學畢業後至初中、高中乃至大學或嫁人,全部都有明確記錄和記憶人。
而sti·yeats……她從勞倫斯小學畢業後,就進了臨近街區的古爾德女子學校就讀,並且在這裏完成了初中的學業,直升高中。可是在她高中的最後一年,辦理休學手續後,就仿佛人間蒸發了般,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了。
draco瞪著自己整理出來的關於這位sti·yeats小姐的生平資料,苦笑一下,現在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無非就是,hermione借了這位的名義,給granger夫婦送過去一筆不少的資金……
這麽說……似乎,hermione無意再出現在granger夫婦麵前?
想到這裏,draco微皺起了眉,但又很快舒展開來。
是了,她費盡心思為granger夫婦偽造了幾乎完美的新身份——至少,在最初lord下令殺死harry和她的時候,食死徒不是沒起過從她父母方麵下手的念頭,甚至考慮過抓住granger夫婦以在報紙上威脅……不過,這對夫妻的所在地卻一直未被食死徒所發現,甚至是連他們的化名也未被人獲知。
若非一年半前hermione墓地裏發生的異變讓harry·potter……喜極而泣,其後更慢慢向自己透露了很多關於她的事,draco估計自己也無法找到這對夫妻。
從這一點看,hermione確實挺……打擊他的自信心的。
翹著嘴角,draco心情愉悅地回了酒店。今天時間不早了,若要登門拜訪sti·yeats的監護人……那麽,還是遵循正常人的作息時間比較好。
回到酒店洗漱完畢,躺在用變形術改成符合自己審美的墨綠色床單上,draco卻失眠了。隻不過,和一年半前聖誕掃墓行後連續月餘的失眠不一樣,這一次,他是興奮得睡不著了。
在施了羽毛咒和柔軟咒的酒店大床之上,draco翻來覆去半宿後,終於認命地爬了起來。
算了,隻是一天晚上不睡,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既然起來了,也別浪費時間——如此想著,將“sti·yerkes”與sti·yeats的生平事跡一點點寫出來做個對比,draco輕笑起來。
hermione……你固然非常聰明,但是沒有權勢,你隻能通過事後修改記憶與偽造遺囑等方式為你的父母謀劃。這將是你的致命點,而我,能因此追尋到你現在的身份。
太陽升起來了,雖然房間裏看不到日出,但是酒店的天台開放著,客人可以隨意出入。
draco站在麻瓜建築物的樓上,從接近百米的高度上看著視野盡頭山穀裏徐徐升起的紅日,心情越來越明朗,整個早餐時間都情不自禁地笑著。
而在他臨出發前往sti·yeats家拜訪之前,他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
閱讀完郵件內容,他的笑容更真心了。
hermione……如果我帶sti·yeats的夫婦前往警察局報案,他們的女兒,死後身份被人頂替了,那麽granger夫婦作為那個頂替者死後的受益人,肯定會受到警察打擾的吧?那你若是不希望你的夫婦受苦,是不是,就該出現在我麵前了呢?
帶著如此的想法,draco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握著蛇頭杖,離開了酒店。
想象總是美好的,而現實卻往往是慘淡的。
此刻,draco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夫婦,心情矛盾無比。
如果用一句俗到掉渣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冰是因為寒意,火是因為怒意。
更詳細點說,所謂冰的感覺,或許應該被形容為:一桶冰水兜頭淋下。
——因為,他麵前的這對夫婦,雖然確實姓yeats,卻這樣說道……
“啊?您說sti那孩子?哦,她其實是我妻子的教女,因為父母雙亡才寄住在我們家的。您看,我們並沒有孩子,本來還想著她沒有父母,我們沒有子女,以後就是一家人……可誰知,她卻……”說著,yeats先生忍不住哽咽起來,而他的妻子,更是早已在一旁泣不成聲。
draco心中也有點不太好受——實在是這對夫妻的表現讓他想起了在懷特島上的granger夫婦,但他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畢竟,他們的女兒可不是因他而死的——既非直接原因,也沒有間接原因!
而且……在心中冷笑,draco心底怒意勃發。
還教女!勞倫斯小學檔案裏關於sti·yeats的檔案裏父母那欄分明就寫著這兩人的名字!
冷靜下來,draco再度用上了前幾日的手段。
他原本已經不打算再用這些方式的了,畢竟,戰後重組的魔法部也不是擺著好看的。雖然因為自己的身份或許監視到這裏發生的事的巫師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短短幾天內大規模對麻瓜使用奪魂咒和攝神取念……真要追究起來,自己也不太好過。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卻是……不用奪魂咒和吐真劑吧,真相就會被死死地掩埋起來。
吐出一口氣,draco沒好氣地開始盤問起yeats夫婦,並在什麽都問不出來的情況下幹脆地用上了攝神取念。
依舊……無果。
這才是導致他怒火衝天的原因。
他原以為是這對夫婦有意欺瞞,結果卻是……被一忘皆空了?還被篡改了記憶!
hermione……你行的!
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足以再讓他做出理智地判斷,draco果斷地放了兩夫妻一點血,便離開了yeats家。
……我去做麻瓜親子鑒定去!
我就不信麻瓜醫院找不到sti·yeats的血液樣本!
離開yeats家住宅小區的draco,背影看起來……頗有些英雄末路,啊呸,是頗有種……破釜沉舟……不對不對,或許該說是,神擋殺神,佛擋斬佛的氣勢。
隻是,現實往往是慘淡的……
這不僅僅是因為sti·yeats的父母也被人篡改了記憶,更是因為……
親子鑒定確實是很有效的鑒別手段,但是sti·yeats——或者叫她sti·yerkes也行——的血液……
死於急性淋巴型白血病的sti,她的血液裏,幾乎沒有紅細胞存在,剩下的都是癌變的白細胞,而且癌變白細胞還吞噬掉了其他健康的造血細胞……
而癌變細胞,本身對於親子鑒定的結果,並沒有意義。
——都癌變了,誰知道還留了多少生下來時所帶的基因?
癌細胞無限增值,而細胞複製過程中,部分失控基因在複製的過程中再次錯誤的可能性十分之大……所以,從醫學角度來講,僅憑sti生前的血液,已經沒辦法確認什麽了。
如果屍體還沒火化,那還好說,但……
頹喪地聽完了sti生前主治醫生的解釋,draco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醫院。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此前從未被絕望所擊倒的他,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再次找尋她的勇氣。
他隻是個斯萊特林。不是那些……格蘭芬多。
正午的陽光很大,draco看著自己腳下小得幾乎看不見的影子,自嘲地笑笑,或許……他該認命地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回到馬爾福莊園,告訴自己的母親:“我考慮結婚”了?
開什麽玩笑!
他draco·malfoy都走了這麽漫長的一段路,一個人十幾年都忍耐了下來了……現在,還有harry和他一起,等著她回來……
他……他就算不是格蘭芬多,也不可能放棄近在咫尺的勝利吧?!
draco灰藍的眼底重又凝聚起不屈的信念,腳下的步伐也再度堅定了起來。
事情的發展有時候是十分出人意表的,用文藝點的話來說,就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縱然draco決定要繼續堅守自己的愛情,但是新的突破點在哪,他還沒找到。
正當他為此而心煩意亂的時候,留在倫敦的亨利偵探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關於sti·yeats生前,也即她搖身一變成為sti·yerkes之前,她與她父母所接觸過的部分人物的名單,被亨利偵探弄到手了。
draco用攝神取念都沒從yeats夫妻及其周圍居民記憶裏獲知的東西,亨利·帕特爾靠著他在偵探界的人脈,順利認識了阿德裏希格市警察廳某高層,並在付出不菲的金錢代價後,成功調取了yeats家附近某監視器近一年的錄像帶並快進著看過之後,找到了。
——感謝去年那個小區周圍隔三差五的入室盜竊案,警察局為了留底保留了整個年度的監視錄像。
——還要感謝的是,該小區的攝像頭有一個在安裝時,選擇了正對yeats家大門的位置。
在一眾周圍鄰居和yeats家有跡可循的朋友之中,隻在sti·yeats彌留之前與逝去一月後登門拜訪過兩次的某個亞裔男子,以及曾和他一同登門拜訪過的某亨利偵探恰好認識的英國偵探——英國就這麽點大,偵探們總有些業務往來,要認不出來真是太難了——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如探照燈般具有十萬瓦一樣的強烈存在感。
找到了切入點,亨利偵探終於覺得自己有用武之地了。
若換了你的老板總在你事情還沒幹完之前就自己解決了問題,不說問心有無愧了,你也會害怕被炒魷魚的。雖然覺得自己雇主獲取情報的手段太隱秘與不可思議了,但是萬幸他似乎對於涉外繼承法不太有研究,在各銀行係統間也沒有特別的路子,所以亨利偵探很是鼓足了氣,決定要好好表現一番。
首先,就從“sti·yerkes”的遺產來源,elton·yerkes[埃爾頓·耶基斯]著手好了。
——elton·yerkes,死於2003年,美國人,旅行中突發心肌梗塞猝死,葬於日本小樽朝裏天主教墓地,離異,有一女,名sti·yerkes。
亨利偵探看著到手的薄薄一張紙,神情詭異。
現在已經證明了這位“sti·yerkes”是偽造出來的,就是說,這個elton·yerkes,也是假的?
上帝啊!這年頭,死人很吃香?弄了一個還不夠,還要弄第二個?
等等……離異的話,“sti·yerkes”住在英國,就是說跟了母親吧?為啥還姓yerkes?亨利偵探的思維一時間轉到了奇妙的地方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對!這是個假人!那麽遺產……遺產是從哪來的?!
意識到這個局裏最關鍵的一點,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抄起電話就撥通了自己銀行界老朋友的電話。那個“sti·yerkes”……遺產是通過哪個銀行繼承的?還有,那個elton·yerkes,他的遺產,是哪來的?
亨利偵探想著想著,笑容變得陰測測起來。
幕後那人,本事的確高,竟然能夠讓他找了半年……害他現在在其他偵探麵前都有點抬不起頭來。不過幸好,那人的真實身份,就快就會被他扒出來了。他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本事!
抱著這樣的念頭,亨利偵探一頭紮進了查出創造了“sti·yerkes”的人究竟是誰的工作中去了。
2012年,8月21日
malfoy莊園,書房
draco拿著今天下午亨利偵探鄭重地交給自己的牛皮紙信封,想起他那句“不負眾望”,心底慢慢升起了欣喜若狂的愉悅感。
深吸一口氣來鎮定情緒,他底下頭,以一種虔誠的姿態解開牛皮紙信封的開口,緩緩抽出裏麵約有一厘米厚的紙張。
在他的假期過了三分之二後,lord緊急召見了他。
隨後便是突如其來的擴張計劃——從flyaay的公司發展規劃到魔法部新任部長競選安排再到食死徒勢力逐步滲透周邊國家準備……lord的口頭命令很簡單,卻讓draco忙得腳不沾地,完全無暇他顧,關於遺產來源的事情也隻能全權交給亨利偵探去做了。
如今,結果終於出來了,他這段時間的高密度工作也恰好差不多告一段落了……draco微眯起眼,或許,可以準備一次旅行了?
半年前那位霍格沃茨輟學女孩為他做的占卜,draco還記在心裏。
當初說不確定是不是“s”的預言,估計正是指“sti·yerkes”。
而那個“指環”……zabini和pansy的婚禮上個月才剛剛舉辦,典禮上pansy幸福的笑臉和zabini開心的模樣讓他的心情也晴朗起來,連此前一直傳聞身體大不好的harry也出席了這場婚宴,並送上他的祝福。
婚禮中draco找機會和harry進行了一番交談,確定他的情緒和身體都比之前要好後,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切都在走上正軌,所有人都會好起來。
當然,包括他,draco·malfoy,也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想起當時的事,唇邊的笑意更柔和了幾分,draco抽出資料開始看了起來。
亨利偵探的資料與報告均是按照事情的發展來的,從“sti·yerkes”新建了個銀行賬戶並獲得了一大筆遺產開始。
雖然好奇最後的結果,但是draco並沒有直接翻到最後的結論,而是一頁頁看了下去。
亨利偵探確實不愧是專業人士,從“sti·yerkes”看似毫無問題的銀行賬戶上,發現了這個賬戶其實創立日根本就不是銀行數據庫中所記載的2004年,而是去年通過關係偽造的,並且注入其中的錢隨即便轉給了懷特島上的yerkes夫婦——以“sti·yerkes”的名義。
越是翻看下去,draco的手越是微微顫抖。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人幾近天衣無縫的計劃。
“sti·yerkes”是偽造的身份,真實身份是sti·yeats,那人知道這個女孩時日無多了,就和她做了一個交易:
sti·yeats改頭換麵,成為一個叫做“sti·yerkes”的女孩,不再是她父母的女兒而是教女,而該身份的父母已經雙雙去世,也沒有什麽別的親戚,隻有父親的一個弟弟——正是懷特島上的stanford·van·yerkes先生——並且“sti·yerkes”的父母離異,父親獨自死在異國他鄉隻留下了大筆遺產,如今“sti·yerkes”也去世了,按照英國的繼承法,她唯一的親人stanford·yerkes便繼承了這筆錢。而作為報酬,yeats夫婦同樣能夠獲得一筆可觀的款項。
說服了sti小姐之後,再合作勸服她的父母,最終讓yeats夫婦同意了這個計劃。
draco有理由相信,這對夫妻的記憶是後來再被人篡改了的,當時的計劃上肯定隻說是假裝罷了。但管它的呢,granger夫婦已經獲得了足夠三輩子衣食無憂的財富,而這對夫妻其實也沒虧掉什麽,還獲得了一筆……撫恤金?
看來hermione這輩子的身份似乎不錯,經得起她這樣大手大腳。
“sti·yerkes”的人選有了,跟著便是他的父親。
draco看著資料,苦笑連連。那位elton·yerkes,其實隻是一個死在日本小樽的普通美國人罷了,竟然也能夠被利用起來。隻能說,做這份計劃的人,真的不簡單,心思縝密得可怕。
這讓他更有理由相信,那人就是hermione。
亨利偵探還發現,大約一年前,美國就有人在查這位elton·yerkes,並且抹消了他的一些旁親——大概是為了確保那筆錢隻會被“stanford·yerkes”繼承吧。
眯起眼,draco撐著下巴,思索著。
日本小樽……亞裔男子……莫非那個女孩所謂的“管子的圖案延伸很長,說明你是去很遠的地方”,就是指日本?
先放下這點小心思,draco繼續看亨利偵探的這份報告。
果然,很快,報告上就提到了當初前往yeats夫婦家的那位亞裔男子。
看上去,無論是操作資金、偽造身份,還是銀行賬戶日期作假……全部都有他的影子。
他並非總是直接出手,像在美國改變elton·yerkes的親屬關係的事情,他便隻是委托了他人,真正去實行的是美國的本地律師……
還有在英國,“sti·yerkes”的遺產繼承等事宜,也全部是由英國本地律師去做的。
看起來,他,或者說他身後的人,有很大的能量……
這讓draco非常高興。
因為這說明,hermione這一世,非常可能是托生成為了一名純血貴族。
繼續往下翻,這一頁的實質內容倒沒有多少,主要還是偵探在講順藤摸瓜找到這位律師的背後人的難度。
draco眯起眼,想了想,確實亨利偵探也不容易——他自己前往阿德裏希格市時攝神取念、奪魂咒和吐真劑都用上了,也沒找到多少線索。那麽,如今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多給些酬勞也的確是他應得的。
看完這一頁,draco深吸口氣,準備好揭開最後的謎底……
資料的最後一頁,應該就是幕後人的資料了,draco長長吐出一口氣,低下頭開始閱讀。
——姓名:tatsumi·kusanagi。
draco一怔,耳畔立刻回響起當時女孩驚喜的聲音:“這個人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所以當你遇到姓氏首字母是‘k’的人時一定要注意。”
日本……確實是姓氏在後麵的,所以說……就是這個人了!
draco的眼睛越發明亮,藍灰色的眼珠在malfoy莊園豪華的水晶大吊燈下看起來便如極淺的海藍寶石,雖然色淺,卻波光粼粼,神秘迷人。
——性別:男。
看到第二行字,draco卻突然僵住了,整個人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外表卻仿佛是被人施了石化咒般,遲遲沒有動作。
hermione……這輩子成為了一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了好久,怪我……設定了彎彎繞繞的劇情出來。雷諾不斷給draco的解謎設置難關,draco自身也存在問題,很多東西還是以巫師的角度去看,於是多走了不少彎路。
這章是“大”章,目前一萬字內容,填補榜單空缺五千字,但是事實上一萬字隻把東野設定的這篇番外裏最簡單的問題解決了……噗……雷諾的超級大難題(好吧,對沒啥腦子的東野來說是很難了!我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還沒浮出水麵呢……
orz……東野我看這章估計會突破兩萬字……吐血tat
要不要這麽豪放啊!一章兩萬……讓我死!
秋天了……天氣燥熱,東野全身過敏中tat,諸位要記得多吃清潤的食物……別吃辣椒了……
原諒東野這章寫了這麽久吧……嗯……看在字數的份上,就不要生氣了~
2012年1月24日——注意時間,《羊之挽歌》在英國的全球首映是2011年3月4日,2日京子發現這是同一個世界,向雷諾求助,4月14她和雷諾再次提起遺產的事,雷諾開始著手這件事……這意味著什麽呢?【笑】
阿蓋爾·比特——地處蘇格蘭西部,主要地域是蘇格蘭高地西南部以及蘇格蘭西海岸外的島嶼,麵積上是蘇格蘭第二大的行政區。不過人口密度很低,城鎮分散而且規模很小(感謝百度百科)。東野選擇這裏是因為:人口密度低、城鎮分散且規模小=好動手腳。
sti是ste的異體,ste是典型美國女名,和hermione給她父母做的美國人身份可以合得上。jennifer也是典型美國女名。
巴克路——東野虛構,去穀歌地圖出來的倫敦地圖是全英的,而且很難掌握尺寸,東野是以市中心的海德公園放大到一定程度然後向西邊拉……最後看到一個b開頭的小路,周圍的建築都比較小,至於它的真正譯名……浮雲吧,我音譯了。
麻瓜戰略中心——絕對是東野杜撰的。這是voldmort掌權後創立的機構,用來幫助巫師更好更全麵地了解麻瓜界,以及為未來有可能會發生的巫師與麻瓜之戰做準備。
國際魔法合作司——原著有,三強爭霸賽就由這個機構牽頭,魁地奇世界杯上也有出力。
門牙——四年級時draco對hermione用過門牙賽大棒咒,hermione在醫療翼縮牙的時候順便縮得比原來小了點。
電影hp7上就是hermione揮魔杖消除自己的影像那裏虐到我了。雖然出來的照片有點不合理,但我看的時候超難受的……
維多利亞·弗羅比舍——首次出現在第五部第十三章,ron競選格蘭芬多魁地奇隊守門員時,原著中安吉利娜的原話是“維基·弗羅比舍和傑弗裏·胡珀今晚都飛得比他好……維基的社會活動太多了。她自己也承認,如果訓練和她的‘魅力俱樂部’相衝突,她會把‘魅力’放在第一位。”維基是昵稱,本名是維多利亞。
帕瓦蒂·佩蒂爾——和harry同級,火焰杯中是他的舞伴,迪安·托馬斯說她是全級最漂亮的女孩,很信占卜。帕瓦蒂是印度神話中濕婆的妃子,梵語裏是“山的女兒”之意,被看作是喜馬拉雅山的女兒,我認為她很可能是印裔英國人,文中遷出英國由此而來。
裏切·古特——首次出現在第六部是十一章,是格蘭芬多球隊擊球手,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擊球卻很準,從出廠冊數推斷,應該是比harry他們低年級的學生。東野選他加入食死徒是因為弱不禁風+擊球很準,有種……心狠手辣的感覺。
納威·隆巴頓——這個不用說了,他父母是被萊斯特蘭奇夫婦折磨死的,不可能投降。
9.12更新
各位中秋節快樂!
真正的土耳其咖啡占卜隻能看到三個月內的事情,文中一年的說法是為劇情服務。
關於占卜,推薦一個作者——周天。她剛剛開始在**寫文,大家可以看一下。我隻能說,我相信她。
至於“k”……允許東野把它留到下章再給你們驚喜~
真抱歉今天卡在這裏了。無論如何希望趕在中秋節更新一點,這次的2500是斷斷續續在四天裏寫的。明天或者後天我會再更新一次的。
最後吐槽一下:東野覺得自己已經不止是找死了,簡直就是在預約死於腦力枯竭……我為啥要把雷諾、draco還有未來可預見的蓮甚至包括明明不是主角的布袋翔爸爸都寫成聰明人!撓牆……作為一個智商普普通通邏輯馬馬虎虎的·女·我感到壓力好大tat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目前去除正文前通知13021字,此章尚餘7000+
9.16更新
關於最後女孩的欲言又止……我不是太確定土耳其占卜師會否全部解讀客人的未來,但是中國的算命師是有行規的——算好不算壞;同時吉普賽人為別人做占卜時一定會隱去她們看到的關於客人很不好的未來——不提,或者是反著說。
**這幾天老抽,希望各位多多包涵……實在不行,就養肥吧==
這一次更新裏,我終於把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情節抖了出來,自此,queen中hp世界部分的承上啟下就完成了。
東野卡文ing……我有種……其實再給我一萬我才能寫完這個番外的感覺……撓牆……我想寫正文了tat
不寫正文讓我先寫雷諾番外切換一下腦子吧……我覺得這篇番外真的太消耗我的腦細胞了,每天睡醒之後腦子都是完全空白的!
關於harry和voldmort,他們的故事不短,但是和正文無關,和draco番外也不太相關,所以我不會寫出來……嗯,等queen完結以後吧,我應該會開個坑專門講這兩個人的,大概在五萬到十萬字左右。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3021字,此次更新後共15015字,尚餘5000+
9.19更新
嗯,今天是赫敏的生日呢~
hp裏的赫敏今天已經32歲了啊……好吧,東野我心狠手辣,queen裏的hemione在98年就死去了==
因為周四下午東野有個考試,我爹前天早上就收了我電腦,說要考完試才給我。今天的更新是借口同學生日唱k慶祝在網吧趕出來的(我真希望赫敏是我同學==,我絕對要去和她百合)。
關於voldmort,這次終於寫出來了,他必須殺了hermione的理由,說了那麽多大道理,私心裏還不是因為吃醋==
olfgang(沃爾夫岡)是典型的德國名字,nathan(尼爾森)是我q群上的留學基友提供的——東野覺得格林德沃家的人,名字還是拉風點好——盡管這隻是個路人甲orz
於是,不知不覺就虐了一把小h,還有draco就算把h當做朋友了,不過在對話中還是……嗯,說到了關於自己和hermione的未來呢,是不放心h怕以後他和自己搶hermione啊……也是不信任自己lord對h的掌控呢。隻能說,斯萊特林什麽的……
表示……番外啊,真tm死腦細胞……下一章還是番外==雷諾番外。我申請先寫正文tat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5015字,此次更新後共17261字,尚餘不確定。
9.23更新
祝風子沁童鞋生日快樂!
聖安——似乎是聖母瑪利亞的母親,我不信教,隻是從書上看到過。
關於奪魂咒……如果不是今天寫到,我真的要忘掉這個咒語了,似乎**上的hp同人也都不太看重這個咒語,看一百篇也沒一篇提到這個咒語,真奇怪……好歹它也是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嘛==
吐真劑——這個東西,同人裏總是說一滴兩滴幾滴的,但是原著裏似乎是一小瓶那樣用的。不過文中我隱掉了一個細節沒寫,這個吐真劑是draco自己做的。因為吐真劑是有點使用限製的藥物,而教授其時已經死去,小龍要用的話,尤其是用在麻瓜身上——這個肯定算違法了——以他的性格選擇自己動手製作並不稀奇。而此處就是小龍自己做的,算是改良後或者是很高級好了……所以隻用幾滴。
stanford·van·yerkes——斯坦福·範·耶基斯,act.118裏出現過的,這是hermione給她爸虛構的身份的全名。
今天更新不多,主要是下一節是sti的內容,肯定長,因為要準備爆出來關於這個人物的真相了,所以碼了就趕不及今天發了。這個長長長番外終於到尾聲了……下一次更新估計1500+是關於sti的一些內容,然後小龍就會去日本。好了,劇透到此為止。
如果大家在這一章看到啥錯別字或者語序感到奇怪的地方,還有覺得哪裏沒看懂都可以提出來。或許因為是第一次寫如此長的一章番外,很多地方我覺得自己處理得並不夠好,有點粗糙。所以無論是你覺得哪裏有問題,請不要大意地說出來吧!我需要你們的鞭策!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7261字,此次更新後19513字,剩最後一部分,大概3000+
9.28更新
雖然說好了周二更新,不過,很明顯東野又超預算字數了==,看在9000+字的份上,咳咳……
於是開始這一章超長番外的超長有話說的最後一段超長碎碎念:
關於白血病病人的血液是否還能夠做為親子鑒定的依據,我並不太清楚(其實我覺得應該可以,除非是已經換了脊髓的病人那麽就難說了——不過sti是沒找到配型成功的脊髓才死的,所以我也隻好繼續瞎掰了)。網上能找到的資料裏,關於白血病的病理說得有點太過簡單了,我根本就連粒型白血病與淋巴型白血病的區別都沒弄懂……所以有些內容東野隻能根據自己高中學的生物知識和課外積累來寫,大概明麵上看還是稍稍能夠經得起推敲的吧?當然,專業人士看來,我肯定就貽笑大方了。
然後,關於sti和elton,還有yerkes(granger)夫婦盤根錯節的關係,我終於都講出來了【擦汗】。
於是,這個……不要問我是怎麽設定出來的==。從小樽拍攝《nonsense》時東野捏出某個路人甲叫做elton·yerkes的時候開始;從最開始隻打算借這人的名字給granger夫婦一筆遺產就算了結;到後來某日一位sti小姐出現在我腦子裏告訴我過程要更複雜點才好玩;再到動筆開始寫segment4時我還是隻打算讓一名虛構的sti小姐作為elton先生的侄女把“遺產”轉手給granger夫婦就好;最後到用近一個月寫完這篇番外時你們看到的這樣離奇古怪的關係——其實,都是東野死去的腦細胞的怨念啊啊啊!
關於“k”,終於揭曉了!答案就是……解讀的時候女孩解錯了\(^o^)/~幫你們回憶一下好了,就在本章內:
字母表示的是人,是姓名首字母的意思。
一個很明顯的‘k’字!這個人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所以當你遇到姓氏首字母是‘k’的人時一定要注意。
看看看看!字母表示的是“姓名”首字母!噗……小龍你個悲催的,隻記關鍵句~看==,隻記住了“k”是姓氏……
嗯,關於結尾……我絕對不承認我是故意斷在這裏的,於是,specialsegment4#終於結束了。撒花~!萬歲~!
這個結尾從我決定寫segment4時就已經想好了,嗯哼哼哼——其實,kusanagi這個詞,就是草薙的發音~\(≧▽≦)/~
不過那啥,tatsumi·kusanagi——我一個不小心,就會念成了tetsuka·kunimitsu,捶地……這個,好巧==|||
嗯?你問我是不是在雷諾出場的時候就在構思今天這個劇情?
雖然東野很想鼻子朝天翹起尾巴超~得瑟地說——“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不過事實上,給雷諾起名姓草薙的時候,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姓拉風罷了。但是在劇情繼續進展之後,我發現這是一個良好的可利用資源>3<。嗯……我還madamadadane!
下一章,章節第72,我會寫雷諾番外,specialsection2#——啥?section1在哪?在預留番外那裏……我還沒寫……
不,我絕對不要先寫雷諾番外tat
我要寫正文!
我要寫蓮大人和京子的粉紅色氣場!我要寫想寫一個多月的京子跳高!我要寫雷諾和京子的曖昧舉動!我要寫不破尚打翻醋壇子!
千年貓妖神馬的……比小龍更難搞的算計謀略神馬的……給我至少一個月緩衝期吧tat
以及,第一個提出小龍和雷諾配的薔薇……你行的!掀桌!我腦子裏現在竟然真的出現了雷龍cp的劇情口胡!
最後,想來想去覺得我還是別太折磨小龍了,書中時間2012年12月21日之前絕對讓小龍找到京子!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9513字,此次更新9274,最後總字數28787。
ps:看右邊,作者推文第三個那個……東野的新坑哦~【羞澀捂臉,我又沒忍住開坑了】
pps:~炫耀一下東野新到手的專欄條——
有沒有很可愛?嘿嘿,是包子圖鋪的小兔妖幫我做的~\(≧▽≦)/~
既然看到了就順手戳進去嘛//=3=//
戈德裏克山穀,墓地深處
draco·malfoy站在hermione·granger的墳墓前,一臉疲憊。
harry·potter在他身後,眼睛深處黯淡得仿佛容不下一絲光,翠綠的眼珠倒像極了黑色的。
兩人都沉默著,天空與之前十數年的聖誕節一樣,布滿了烏雲。隻是今年沒有下雪。墓地裏的光線不是太足,於是什麽都仿佛被籠罩在陰影當中,邊緣與輪廓模模糊糊的,顯得有些淒楚。
draco站在那塊黑曜石做成的墓碑前,實在說不出任何話來。他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安靜而執著地看向少女雕像的眼睛。
自從去年harry·potter告訴他,她已經重生後,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365個日夜。
他費盡心思,也沒有找到她。
有很深很深的挫敗感,有很濃很濃的無力感,還有很沉很沉的……快要讓他負荷不住的,絕望感。能想到的、能做到的,他全部都想了、做了,甚至放下了家族事業,連lord布置的工作也隻是完成就好,結果卻是……始終無果。
在半年的搜索也沒有找到任何疑似她的人後,draco早已不再抱著最初時理所當然的想法,隻搜尋英國及周圍較發達的國家,轉而向更外圍的國家發起了尋找。從冰島到希臘,歐洲的最北端和最南端;從葡萄牙西班牙到奧地利匈牙利,世襲的家族教育製度國家和專門的家庭教師製度國家;從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到烏克蘭摩爾多瓦,流浪家族和隱世家族……一直都找不到她。
——她似乎再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draco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哪裏出了問題,並開始猶豫地向著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的方向開始了新一輪的搜索……
隻是,依然毫無她的蹤跡。
時間臨近九月,他開始變得焦躁,並且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越發易怒。
他知道自己變成如此的原因——隨著日子向又一個忌辰逐漸逼近,心底說不出的鬱火讓他的性格越來越暴躁,每次接到失敗的搜索結果,哪怕是心中再有準備,還是壓抑不住憤怒的感覺。
隱隱約約的,這讓draco有種自己又回到了在霍格沃茨讀書那六年時光的感覺——她一直領先於他,而他卻永遠也追不上的……那種挫敗。
回過神來,draco看著少女雕像那深色貓眼石製成的瞳孔,突然百感交加,長歎了一口氣。
轉過身,他看向harry·potter:“我還沒死心,我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找到她的。我們……保持聯係。”
“……好的。”harry的聲音有點暗啞,聽起來十分沒有精神。
draco猶豫地看了他一眼,harry·potter的臉隱在鬥篷的兜帽下麵,晦暗不明的。他什麽也沒看到。
壓下了心底的疑慮,draco向出口走去,臨了,還是轉過身說:“那,再見。你保重。”
今年在食死徒內部一直有些微的流言是關於harry·potter的,說是他身體出了問題。draco作為lordvoldmort比較倚重的左右手,以及harry唯一承認的友人,自然知道lord那幾個私人醫生對此做出的診斷——不是什麽了不起的大毛病——隻是,解決的辦法,找不到。
他心裏知道,這大約是harry·potter當日那個靈魂複活法術終於開始出現後遺症了。
因為曾經懷疑過是否potter施術時出了什麽差錯又或者所謂的靈魂複活法術其實隻是一個美麗的謊言,draco今年初就下了大力氣去查找所有關於靈魂方麵的法術。從malfoy莊園的書房與藏書庫,到ck老宅裏的書房,還有potter在lord上台後終於繼承了的potter祖宅,以及現已荒蕪的lestrange[萊斯特蘭奇]家……還有霍格沃茨的圖書館,在一遍又一遍檢閱那些積了不知多少年灰的古本後,他不得不承認,harry·potter在這件事情上,已經極盡所能了。
靈魂複活法術沒有出一點紕漏,因為以生人魂靈獻祭而不足的部分,potter已經將自己的魔力作為代價添補上去了,甚至還有未來可能的壽命與健康……
draco匆匆走著,同時大腦也飛速地在思考著。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一年!整整一年,他還沒有找到她!
視線瞥過一旁的戰爭紀念碑,它正緩緩地發生變化,從一塊刻滿名字的方尖石碑,變成了一家三口的雕像,draco猛地頓住腳步,屏住了呼吸。
……會不會,她並不是重新出生,而是直接成為了另一個人?
這樣的想法一產生,draco便找不到理由去否定它的合理性,深吸了一口氣,他加快腳步,走到陰暗處幻影移形,離開了這裏。
2012年,1月24日
flyaay總部大樓頂層,總裁辦公室
正埋首於一堆卷宗之間的draco,突然聽到內線電話響起,他隨手按下了免提鍵。
“boss,歐文·亨利偵探社的電話,說話人是亨利·帕特爾。”adrian的聲音響起,“要接入嗎?”
“……接過來!”draco微怔一秒,立刻命令道。
電話被接通了,“m先生,我是亨利·帕特爾。”另一端說話的男子聲音十分低沉,卻是帶來了好消息:
“那對夫妻有人聯係,他們收到了一筆很大的遺產。”
draco手中的鋼筆掉了下來,在文件上留下了兩滴墨水,他看向自己正前方牆壁上的那副畫像,裏麵的少女笑容燦爛。他突然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隻能幹巴巴地開口:“他們不是應該沒有親人的嗎?哪來的遺產?”
“是蘇格蘭阿蓋爾·比特區阿德裏希格市的一位叫做sti·yerkes[史蒂拉·耶基斯]的女性,她患白血病去世了,因為父母雙亡,所以遺產留給了自己的叔叔和嬸嬸。”
“她的叔叔嬸嬸就是yerkes夫婦?”draco挑眉,“他們以前應該沒有見過麵吧?你一直匯報給我他們隻是偶爾離開懷特島,前往周圍的南安普頓、伯恩茅斯、樸茨茅斯和哈文特,沒有來過倫敦,更沒有出過遠門。”
“是的,自我開始監視這對夫妻起,他們並沒有去過阿德裏希格。”亨利偵探很肯定地說。
“所以……”draco頓了頓,“這是什麽意思呢?”他微微笑了起來,她就快要落進他手裏了,這讓他如何能不開心。
然而電話那端的人很快給了他一番打擊:“但我不能肯定在我開始做這份工作以前,他們有沒有去過那裏。”
draco的眉頭皺了起來。
難道說在他開始找偵探去監視granger夫婦之前,他們已經有過了聯係?他和harry·potter是12月25日看到了象征她已重生的橙色光芒,但她或許可能在春天或者夏天的時候就重新回到了這世上……那麽提前做好一些準備也是很合理的……
越想,draco越是心驚,如果是這樣,那麽她是肯定不打算再出現在他們麵前了?
心情正低落著,他聽到亨利偵探說:“不過比較奇怪的是,我請自己在蘇格蘭的同僚幫我調查了一下,據說在sti小姐去世之前,她的叔叔嬸嬸一直陪護著她。”
draco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偽造!”
“是的,”亨利偵探肯定道,“這說明這件事情肯定不是表麵上這麽簡單的。我一得知這個消息就立刻打電話給您了,但是很多具體的事情現在還不清楚,需要我繼續追查下去嗎?”
“……當然。”draco站起身,走向一旁的衣帽架,取下大衣和帽子圍巾,開始穿戴起來。“無論如何,必須弄清楚那位sti小姐的真實身份。”
“好的。”男人的聲音很是嚴謹:“那麽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暫時沒有,”draco快速地說,“有消息立刻聯係我。”
電話掛斷,draco也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著,從大衣口袋裏取出手套,他邊戴手套邊匆匆離開了辦公室,連adrian的問話也充耳不聞。
離開flyaay的辦公大樓,draco走向不遠處的巴克路倉庫區,進了21號倉庫。
在深處一個黑色集裝箱的背麵,他敲了敲集裝箱的箱壁,上麵立刻浮現出了一扇門,他握住門把:“draco·malfoy,麻瓜戰略中心主任,前往大廳。”說完,他拉開門,裏麵是一條狹窄的不足一米寬的兩邊都是石牆的路,走沒幾步,拐了個彎,眼前出現了另一扇門,draco走了進去。
“嘿!draco!”
剛進到魔法部的大廳,draco就聽到有人向他打招呼,他抬頭一看,原來是國際魔法合作司司長ise·zabini[布萊斯·紮比尼],他點了點頭,“下午好。”
“你有急事?”ise察言觀色,很快問到。
“是的,”draco揉了揉眉心,“下次我再約你。”
“……”ise張口欲言,最後還是隻歎了口氣,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加油!”
“謝謝你。”draco笑了下,走向旁邊蔚為壯觀的一排壁爐,抓了一把飛路粉撒進其中某個,“樸茨茅斯辦事處。”離開了魔法部。
ise·zabini看著draco消失在壁爐前,沉默了一會,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轉身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一路上不斷有人向他問好:“司長!”他始終笑著回應,腦海裏卻一直回想著draco剛才的神態。
他的這位朋友自畢業後就越發冷清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了什麽事情,能夠令他這副神態?
ise歎了口氣,pansy看來是沒希望了,今天他還是去找她說一下吧,別再等draco了,睜開眼看看她麵前的好男人吧!
——就是不知道,draco的女神到底是誰?這麽多年了,他還始終藏著掖著不肯說。
ise邊感歎著邊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暗暗搖了搖頭。最近這段時間,draco的心情似乎一直不太好?聽他的手下有時抱怨,說他很恐怖……那麽,真希望過了今天,他的心情能好起來。
ise的心聲draco自然聽不到,他現在坐在前往懷特島的渡船上,心情微妙,難以言述。
從樸茨茅斯到懷特島,乘船不過20分鍾,每小時一到兩班船,讓draco想給自己找個慢一點再去到的理由也難。
沉默著在售票窗口購買了船票,沉默著在碼頭邊上的長凳上等待著起航的汽笛,沉默著走上渡輪,沉默著在靠窗口的位置坐下……draco一路緊繃著臉,自己也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既想快點找到真相,又害怕找到的不是他所想要的那個結果。
他的旁邊坐著一位戴著灰色氈帽的紳士,看著draco的表情,一臉若有所思。
當船行到懷特島的碼頭處靠岸時,draco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給自己做心理建設,卻聽到整個航程中都沒有發過話的老先生說了一句:“年輕人,放輕鬆點。不要一副上刑場的樣子嘛……”
他突然十分感激,正想開口謝謝這位萍水相逢的老人,就聽到老先生繼續說到:“這次求婚你就算失敗了,也別氣餒,再接再厲就是。記住!要給她的父母留下個好印象!”
draco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隻能勉強地笑著謝過他的一番好意,便慢慢向著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
懷特島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沒有機動車代步,單憑兩條腿,要從島嶼邊緣進入位於中心區的紐波特,也不是一時半刻便能走到的。所以draco到了空曠處,先是用了一個幻身咒,然後大概估量一下方位,就幻影移形了。
在紐波特的中央廣場落下,draco驚起了廣場中悠閑踱步的信鴿。
聽到一旁的小女孩嘻嘻笑著跑向她的母親,圓圓短短的小手指頭指著飛起的鴿子們,興奮地叫著:“鳥!小鳥!飛飛!”他的表情不覺柔和了下來,眼神也顯得平和了許多。自己小時候,似乎也曾經抓著母親的裙子,指著家裏庭院中的孔雀,要求母親讓它們飛起來……
慢慢走向一間咖啡吧,draco在拐角的陰影處取消了幻身咒的效果,轉了出來,向店裏的主人打聽:“您好,請問這附近是否有診所呢?”
“啊!有的!”女主人從櫃台裏走出來,伸手指給draco看,“這一排房子的盡頭向右拐,第三間就是,雖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診所,但是裏麵的醫生很好。”說著,她看了看draco:“您是哪裏不舒服呢?要不要在這裏坐下休息一會,我去把他們請過來?”
“謝謝您的好意,”draco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想了想,他破天荒地在咖啡店裏買了份薯條,拿在手上邊走邊吃了起來。
從咖啡店到這排房子的盡頭其實並不遠,draco邊走邊一路從紙盒裏拿出薯條吃著——這是種他曾經覺得十分沒有儀態的進食方法,邊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想著自己等會見到了granger夫婦到底應該說些什麽。
船上的老先生其實有一點沒有說錯,給她的父母留下個好印象顯然是非常重要的。
哪怕重生之後的hermione再也不可能稱呼yerkes夫婦“父親”“母親”,但是若是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來過,表現還不錯,就算不能留下個好印象,至少在她心裏,他不再是幼稚的小少爺又或殘暴的食死徒,那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了……
draco歎了口氣,自從遇上她,他似乎把自己的姿態越放越低了……卻,依然甘之如飴。
在抵達診所之前,draco終於吃完了手中的薯條——或許應該說,在慢悠悠不疾不徐地吃完了薯條之後,draco終於走到了診所之前。
一秒的遲疑之後,draco按響了門鈴。
出來開門的人是曾經的granger夫人,現在她是yerkes夫人了……draco看著為他打開門的婦人,心裏有些感慨,一時沒有說話。
“是誰呀?jennifer[珍妮弗]。”敞開的房門內傳來一把雖然中氣十足,但是卻已然能夠被聽出衰老感的男聲,draco的心突地一跳,不由細細觀察起眼前的女性來。
他上次見到這對夫妻,是四年級時在對角巷吧?那時,他們和她,臉上的表情都很幸福……可是現在,她在茫茫人海中,他卻找不到;她的父親聲音已老;她的母親眼有皺紋……
draco一時有些恍惚,對方說了些什麽,他竟一句都沒聽清楚。
被他蒼白的麵色嚇到了,jennifer·yerkes連忙把人迎進了自家診所。
draco無知無覺地在診所沙發上坐下,女主人去為他倒熱水去了,他卻死死地盯著牆壁上一張合照,眼睛連眨也不眨,這叫倒了水回來的jennifer·yerkes有些嚇壞了。這個年輕人,該不會是……那個吧?
悄悄向匆匆從後院趕來的丈夫使了個眼色,yerkes夫人笑著和draco說:“我去叫醫生。”轉身向後麵走去。
draco卻仍舊是眨也不眨眼地看著那幅照片,眼底還有一種莫名的哀傷和懷念。
這叫從拐彎陰影處的地方打量draco的yerkes先生有種詭異的感覺,見到自己妻子過來,立刻小聲問她:“那個年輕人是怎麽回事?”
“我也不清楚……”yerkes夫人小聲嘀咕,心裏有些發怵。
yerkes先生鎮定下來,向著draco走去,故意踩出了重重的腳步聲,還把家裏的蘇格蘭牧羊犬也給帶在了身邊。
“你好,請問剛剛按鈴的是你嗎?”
“啊……”draco有點茫然地轉向他,但立刻眼底就清明了起來,站起身微微點了點頭,“是我按的鈴。”
見到他的神色恢複正常,yerkes先生心中的石頭才算落了一半,但還是謹慎地問:“請問你是哪裏不舒服所以才到診所來的嗎?”
這話一出口,draco的眼神又飄忽了起來,看向了正對麵牆上前granger夫婦的合照,遲遲未能開口。
他剛好見過這副照片……
亨利偵探從肯辛頓區阿爾伯特路上的granger宅的主臥的地板間隙中找到了遺落在接縫裏的一張底片,清理幹淨灰塵後送去衝洗出來的照片,draco見過,並且重印了一張,就放在自己malfoy莊園臥室的床頭櫃上。照片裏的hermione很年輕,笑得很甜美,門牙整齊——draco猜測那應該是四年級暑假照的,因為五年級的時候hermione已經剪短了頭發……
照片上,hermione站在中間,父母的手在她身後搭在對方肩上,她抱著兩人的腰……如今,照片上隻有yerkes夫婦二人,笑容未變,依然幸福美滿,二人的中間,卻留下了一條窄縫——那是她曾經存在的證明。
輕輕歎了一聲,draco轉過身看向yerkes先生,表情誠懇:
“我其實是來找人的。你們應該是姓yerkes沒錯吧?”
話音剛落,stanford·van·yerkes[斯坦福·範·耶基斯]先生就頓住了,一臉迷惑——他家什麽時候有了這麽多親戚?一周前來通知他們夫妻繼承遺產的人,一開口也是這句話……
在yerkes先生把他妻子也叫出來之後,draco開始了“解釋”:
“是這樣的,我聽說……”draco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聲音有些痛苦,“sti……她去世了,然後得知你們是她的遺產繼承人……剛剛我就是在看你們的相片。她的眼睛形狀和先生您的很像……而且她和夫人一樣,眼睛也是褐色的……”
“咦?”yerkes夫人先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你是……sti的……?”
“她叫我……‘哥哥’。”draco沒有說得太清楚,這令yerkes夫婦對視一眼,有些警惕了起來——該不會是有歹人聽說他們繼承了一筆遺產要來騙錢吧?但draco接下去的話語又立刻打消了他們的懷疑。
“我以前是她鄰居。沒想到,我隻是出國進修了兩年,回來時就聽周圍的人說……”draco停頓得恰到好處,“我……”再次停頓,聲音像是有些發不出來,他緩了一會才繼續說到:“得知她是白血病過世的時候,我覺得很懊惱……說不定,其實我的骨髓剛好就能救她……”說著,draco深吸一口氣,停了下來,垂著頭,一言不發。
剩下的……就待這兩夫妻自由腦補了。
等了一會,剛好能讓yerkes夫婦覺得他的話合情合理,卻又不及去琢磨他這番話中的細節,draco再次明顯地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看著二人:“雖然可能很為難,但我還是想問一下……當時……來找你們的人是怎麽說的?畢竟……”他眼眶微微發紅了,“這是我最後可以得知的關於她的信息……你們知道的……她的父母……”說到後來,聲音裏竟然還帶上了些許嘶啞。
yerkes夫人一怔,立刻慈愛地看向了眼前這位青年。他是她那位有緣無分的侄女的……男朋友?似乎不太對。但他愛她,毋庸置疑。
這樣一想,yerkes夫人的神色馬上柔和了起來,輕輕開口說:“她是12月25日過世的……”
draco渾身顫抖了一下,立即用牙咬住下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是她……真的是她……
張大嘴,卻始終說不出話來,好半天,draco才強迫自己深呼吸,使心情平靜下來:“還有呢?請問,通知你們的人是律師嗎?我想知道……她的遺產,除了錢財方麵,有沒有一些諸如筆記本之類的東西……至少……我可以睹物思人。”最後兩句,他的聲音已十分低。
yerkes夫人看了他一眼,十分詫異,卻隻能滿含歉意地說:“對不起,清理出來的遺物都沒有留下,似乎是sti說要都陪著她一起燒了,不動產也都折成了錢和股票債券類的……”
draco在桌子下的手狠命握成了拳,麵上卻仍舊是一副戚容:“是嗎……這樣啊?當時通知你們……的人,如果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怎麽聯係他嗎?說不定,他手頭還會留有一些sti的東西……”
“嗯?”yerkes夫人立刻從桌子旁站起,“我現在去找他的電話……”卻被她丈夫給攔住了。yerkes先生盯著draco,語氣頗有威嚴:“我怎麽知道,你真的是sti的青梅竹馬呢?”
draco一頓,立刻把手伸進褲袋裏,摸了幾下,掏出身份證和學業證遞給yerkes先生:“我就住在她家附近……這是我的學生證,我之前兩年都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攻讀生物化學的研究生學位……”
yerkes夫人嗔怪地拍了自己丈夫的肩頭一下,笑著對draco說:“你等一下,我現在就拿給你。”轉身走向裏間的房子。
draco麵對著yerkes先生,再看看他身旁臥倒的大狗,心情有些沉重。
沒有子女的中年夫妻,隻能靠養狗來獲得心理慰藉……
因為這樣的想法,這對夫妻對他越是和善,draco的心就越是難受,僅剩的道德感一直在提醒著他,hermione的死他也有一份力在裏麵。
最後,他在得到了律師電話後,終於忍不住了,匆匆告辭離去。
yerkes夫人看著急慌慌從自己家離開的年輕人的背影,走到丈夫身旁:“他一定很愛她。”
yerkes先生沉默著點了點頭,轉身攬過妻子的肩,歎了口氣,拉上了窗簾。
draco從yerkes夫婦的診所落荒而逃後,就發現自己失策了。他其實應該直接攝神取念才對的,畢竟人的記憶,從來不可靠……更遑論人言。他如何能保證這對夫妻的話是真的呢?
然而事後懊悔也無濟於事,draco這次直接找到懷特島上的居民,連著問了好幾個人,確認yerkes夫婦說的是真話後,他在又一次得出相同答案後,直接開始攝魂取念,翻看該路人關於這對夫妻的記憶,並不負所望地找到了些許關於那位律師的片段。
隻是看到這記憶裏的人,draco卻鐵青了臉。
身高約180左右,穿最常見的麻瓜西裝三件套,頭上戴著圓頂禮帽,臉上還有……墨鏡和口罩!口音是蘇格蘭地區的,聽起來微微有點高地腔。
draco在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過了這位律師的形象,最後挫敗地長歎一氣,沒有發現任何有效信息——看來隻能通過電話去找這個人了。
在懷特島上逛了一會,又對好幾個當地居民使用了攝神取念,draco無奈地承認,這位律師先生,很謹慎。
離開了懷特島,在樸茨茅斯碼頭,draco猶豫了一會,還是趁人不備,小聲地對售票窗口的女服務員用了一個攝神取念。遺憾的是,那位律師看起來十分謹慎,女售票員的記憶裏隻有一個戴墨鏡的男人——他戴著口罩,咳了好幾聲,售票員便沒有讓他摘下口罩說話了。
一回到倫敦,從巴克路21號倉庫拐出,draco遲疑了一會,重新走向了flyaay公司大樓。
無視公司前台詫異的表情,draco乘電梯回到了頂樓,對目瞪口呆狀的adrian隨意點了點頭,便進入自己的辦公室內。
他有點吃不準是自己先打個電話過去給那位聯係yerkes夫婦的律師,還是把這個電話號碼直接交給亨利偵探去幫他代查好……不過很快,draco就下定了決心,開始撥號。
電話接通,聽到對麵的男聲說話,他穩了穩自己的情緒,開口道:
“亨利偵探?我姓m。我拿到了一個電話,是‘sti小姐’的律師的。”
“m先生?”對麵那人情緒似乎一時有些古怪,但很快他就繼續說了下去:“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您聯係我是需要我去查查這個號碼的主人嗎?”
“是的,”draco點了點頭,盯著自己辦公室牆上hermione的單人獨照,語氣斬釘截鐵:“我等你的好消息。”
電話那頭的男子也沒把話說滿,隻說了聲“承您吉言,我會努力的”,便掛斷了電話。
draco這才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目光放在對麵牆掛著的放大了的hermione的照片上,心思不知飄到了哪裏去,臉部表情越來越淡,終於,變成了如同雕像一般的人。
2012年,2月24日
霍格沃茨,資料室
自從得知yerkes夫婦獲得一筆來源奇怪的遺產之後,draco就一心撲在了這事上麵。麻瓜方麵的事情委托偵探去做,他則是重新開始對霍格沃茨自1998年12月25日後的所有學生名單開始了第二輪篩查。
當日從戈德裏克山穀的廣場路過時,見到戰爭紀念碑逐漸向potter家族的雕像化形時,那突如其來冒出的想法,漸漸在他腦子裏紮根,並茁壯成長了起來。
因為那個念頭,draco不敢再肯定hermione就一定會重生為小嬰兒,於是著手開始調查自98年12月25日至今,所有出現了反常表現的年輕一代,如果這一輪搜索沒有找到她,他才會向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方麵下手,到時候也會開展對英國目前全境巫師的搜查……
draco在心底嗤笑,這就是權利,隻有充足的權利和財富,才能支撐起他如此無度地大範圍尋人……那些清高的格蘭芬多啊,為什麽卻睜不開眼睛麵對現實呢?
一個月除了工作外的時間,一直在翻閱學生資料中度過,draco心理上的疲累感不可謂不重,但他還是咬著牙堅持一本本看下去。學生中有性情大變的、成績突然不穩定的,還有發生魔力暴動的,都是他重點觀察的對象。
也還真給draco找到了好幾個這樣可疑的人。
一番排查下來,draco基本上鎖定了一個兩年前因為在魔藥課上走神導致坩堝爆炸最後引起她自身魔力暴動的赫奇帕奇的女孩子。
在資料室裏的學生檔案文件那,隨檔案留存的她本人照片一動也不動——這一般是啞炮才會出現的情況,然而他仔細觀察後,發現其實照片裏的人有眨眼睛,但就是沒有動作。
這讓draco十分感興趣。
尤其是,這個女生也是棕發褐眼的。
從赫奇帕奇的院長斯普勞特教授那裏要到了這位女生的家庭地址,draco決定近日便抽空前往觀察她。
正要離開霍格沃茨,draco和下了課走出變形課教室的victoria·frobisher[維多利亞·弗羅比舍]打了個照麵,兩人一愣,俱是笑笑,沒有說話,錯身而過。
這就是如今的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之間的關係……
看著從教室門口走出的學生們,斯萊特林一列,格蘭芬多一列,雙方間相敬如冰,空氣裏漫溢著死一般的寂靜。
看著這群規規矩矩地向自己行禮問好的學生們,他突然想念起自己還在校時的情景,那樣可以因為雙方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時代,已然過去……
微低下頭看著還圍在自己身邊的小蛇們,draco不禁回過頭去看已經走遠了的小獅子們,雖然是三三兩兩的走著,卻隻是小聲地說著話,沒有大聲喧嘩,更沒有手舞足蹈,甚或連話也不說的人也不在少數。
draco突然覺得喉嚨中間被什麽卡住了,他想大叫:“你們為什麽這麽死氣沉沉!你們不是格蘭芬多嗎!來啊!和斯萊特林對罵啊!和斯萊特林互射魔咒啊!和斯萊特林扭打起來啊!你們的祖輩們是怎樣,你們就該是怎樣!”
可是這番話還沒說出,就又被他咽了下去。
格蘭芬多的祖輩們……
從harry·potter倒戈到lordvoldmort陣營時開始,激進派的格蘭芬多就一個個被抹殺在黑暗之中,留下來的格蘭芬多,不是如parvati·patil[帕瓦蒂·佩蒂爾]般在戰爭開始便遷出英國直到戰後再回來的;就是如ritchie·coote[裏切·古特]般選擇加入了食死徒;又或是如victoria·frobisher[維多利亞·弗羅比舍]般投靠了大股的不能得罪的中立力量……隻有少數幾人,例如neville·longbottom[納威·隆巴頓],還能在加入鳳凰社或在參與了對抗食死徒的活動之後,還被harry·potter保下來。
他重新回過神來,見到自己周圍目光殷切的年輕斯萊特林們,在心底微微歎了一口氣。
雖然學校生活不應該充滿了口角與鬥爭,甚至還有流血、暴力和傷害,但是沒有競爭氛圍的學習環境,培養出來的小巫師們,能夠麵對如此嚴苛的社會生存條件嗎?
draco迷惑了。
低頭看著這些年輕的小蛇,他歎然笑了:“我們去休息室吧?”
有些事情,必須教給他們的後代知道;有些過去,不能被遺忘更不能被篡改;有些未來,需要整個巫師界共同創造。
關於draco與lordvoldmort還有harry·potter針對巫師界未來所進行的密談與最終得出的結論先暫且不提,從霍格沃茨回來之後,draco第二日便去了那赫奇帕奇的女孩家。
那姑娘見到draco的時候,神情很是激動,這讓draco一度心提到了嗓子眼裏,也令女孩的父母提心吊膽了起來——自家這個越發乖張的女兒,可不要一不小心得罪了lord麵前的大紅人!
然而令draco失望的是,這個女孩在瞪大眼與麵部肌肉細微痙攣之後,突然跑進了房間裏,卻又在draco起疑之前衝了回來,手裏還抱著一套咖啡壺。
“你!就是你!我泡咖啡給你喝好不好!”
draco錯愕了。
在女孩父母的急忙解釋下,他才知道,原來這個孩子自從魔力暴動從霍格沃茨回來之後,就對咖啡渣、茶渣、撲克牌之類古怪的東西產生了興趣。做父母的幾次想收走她懷中寶貝得不得了的東西,都會以女兒大哭、雙親妥協為結局。
draco心念一動,突然想起了他聽人家說起過的麻瓜女巫,似乎就很擅長這一類的占卜,便笑了笑,點頭同意了。
於是小女孩興致勃勃地開始勺水,加入咖啡豆,然後煮起了咖啡。
draco看著她並不純熟的手法,在心底暗笑自己的迷信,怎麽會相信一個小女孩——而且是三年級剛開學還沒上過多少次占卜課就因為魔力暴動退學回家了的小女孩——能夠為他做出正確的預言呢?
不過當她將咖啡倒入杯裏,小心翼翼地遞過來之後,draco還是笑著按照女孩子所說的辦法,開始慢慢地喝了起來。
……雖然,這個咖啡真的很苦,香味也隻是若有若無的,他到底還是硬著頭皮,一口一口,緩緩喝幹了這杯咖啡。
將杯子重新遞回給小女孩,draco十分好奇,她將會為他做出怎樣的解讀。
女孩接過去後,將墊在杯底的杯托抽出,小心翼翼地蓋在了杯口上,然後遞回給draco:“搖一搖。”
雖然有些疑惑,但draco還是接了過來,按照女孩子所言,雙手按緊了杯子與盤墊,搖了幾下:“還要繼續嗎?”
得到小女孩的肯定答複,draco又搖了幾下,便停了下來,遞過去:“我搖好了。”
“好的!”女孩接過,將杯子一個顛倒,放在了一旁的桌上,看向draco:“你是隻要問愛情嗎?還是說其他方麵也一起看了?”
draco一怔,愛情……
雖然說自己並沒有說想問愛情的意思,但是來到這裏也的確是因為他懷疑這個女孩有可能是hermione的重生……盡管現在他已經能夠肯定,她不是hermione了。
畢竟,三年級時那個女孩氣勢洶洶地收拾書包離開占卜課室後,他還在走廊上遇到了她,聽到她嘴裏嘟嘟囔囔的小聲咒罵:“特裏勞妮你個神棍!今天死一個明天死一個後天再死一個!霍格沃茨的學生都要被你咒死了!我要真信了你那些可笑至極的預言我就是個瘋子!”
想起過去的事,draco突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於是笑看著眼前的霍格沃茨輟學生:“那就請你都幫我看一下吧。”
端著杯子和draco走向書房,女孩在窗前軟凳上坐好,示意draco在他對麵坐下,她開口了:
“你現在陷於一場苦戀之中,時間很久遠了對不對?你今天來,是為了她。不過你似乎並不是為了占卜而來……”她說著,伸手摸了摸杯底,“差不多了。”
draco還沒來得及問她怎麽知道自己的情況,就見她小心翼翼地將杯子拿了起來,然後放到了兩人中間的矮幾上,“我們開始吧。”
好奇地探頭看向杯中,draco見到底下的咖啡渣中間有圈纖細的白邊。雖然對於這個白圈是如何形成的感到不解,但他還是看向了這位赫奇帕奇的女孩:“那個白圈,有什麽含義嗎?”
“指環……考慮到你現在是在苦戀,而且圓圈十分的狹窄,說明與你的關係不是那麽密切,所以不是你本人,也非你的親戚,應該是你周圍的人,會在近期結婚……”
draco微微一愣,他周圍的人,最近會結婚?自己的交際圈基本還是以斯萊特林為主,另有部分拉文克勞及赫奇帕奇,最近都沒有喜事傳出啊?而且無論斯萊特林、拉文克勞還是赫奇帕奇,都不是會閃電式結婚的人……正欲笑,他想了一下,還是繼續聽吧!哪怕就是當做一個消遣,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嗎?
女孩子的話還在繼續:“……指環的粗細很均勻,說明你和當事人的關係不會很差,夫妻二人你都認識。”
draco心底開始不大相信這次占卜了,或許hermione說的沒錯:
——占卜學從來都是語焉不詳,因為很多地方都是靠蒙的。解讀的人通過觀察被解讀者的表情還有自己所掌握到的關於該人的情況,說出籠統但中庸的解詞,最後,被解讀人自己便會將未來所發生的事情與當初的解詞互相對應起來。
女孩顯得很是沉迷,draco沒說話,她就一直看著手中的杯子,念念有詞。
想著有頭有尾,也有點陪伴小孩子玩耍的性質,draco繼續問下去:“然後呢?杯子裏還有什麽圖案?我看著那裏像是一個‘s’,是表示斯萊特林的意思嗎?”
“……不。”女孩的聲音有些猶豫,但是至少“不”字說得很清楚幹脆,“我看不太出來這是個‘s’,還是蛇形……”
“有什麽區別嗎?”draco好奇地問,“這兩個代表的意思不一樣?”
“不一樣。”女孩搖了搖頭,眼睛仍然看向杯底的咖啡渣,“字母表示的是人,是姓名首字母的意思,這個人會成為你的貴人,再不濟也是一個改變你運勢的關鍵人物;而‘s’形,表示你可能會遇到是非或者小人,最近必須小心,不要和人發生口舌之爭……”
聞言,draco倒是重新對女孩的占卜升起了那麽一點信心——聽著……還是挺像回事的。
“看!”女孩突然驚喜地叫了出來,並且整個上半身向draco的方向傾斜過來,同時把杯子推往draco麵前:“看到把手這邊的杯壁了嗎?一個很明顯的‘k’字!這個人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所以當你遇到姓氏首字母是‘k’的人時一定要注意。不過這個‘k’字中間有斷續,說明你或許並不會太快遇到這個人……不過一年之內你一定可以見到的,畢竟咖啡占卜的方法隻能算出短期內會發生的事。”
“……‘k’?”draco遲疑著重複了一遍,默默在心裏記了下來,“還能看出些什麽嗎?”他開始對咖啡占卜感興趣了。
“有的。”女孩點了點頭,將咖啡杯轉了個方向,手指向杯底和杯壁相交的一個地方:“看這裏,是禽鳥的圖形。這說明會有喜事發生!不過這隻鳥……翅膀並沒有張開呢,而是停歇的樣子,也就是說,這件好事必須在你付出了某種交換條件後,它才會發生。”
draco微微一怔;“……交換條件?”腦子裏立刻想到了兩天前的事。
“draco,聽說你在找一個泥巴種?”lord坐在王座上麵,隨手摩挲著nagini的身軀,漫不經心地開口——他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了一拍,立刻跪了下來,誠惶誠恐得不知該說些什麽。
然而lord隻是仿佛那麽隨口一問,之後便沉默了下去,久久沒有繼續說話,最後才回過神,讓他起來。
站起身的時候,draco的背脊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連前額也有些微濕意,卻不敢輕舉妄動。
他不知道lord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也不知道lord是否清楚,那個人就是他曾經命令食死徒們追殺了超過一年時光的hermione·granger;更不知道……lord對此的態度。
額頭的汗,有一滴順著眉邊慢慢滑下,麻癢的感覺像是突然湧上,讓draco有種不可抑製的顫栗感。
他不清楚這是因為那滴汗的緣故,還是因為王座上的那個男人給他的無法掙脫的壓迫感。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lord又沉默了十分漫長的一段時間,便突然轉向了其他的事,最後竟像是完全忘記了這個話題般,讚許了他最近的工作成果後,另外提出了一些新的要求,就點點頭結束了這場談話。
等到lord交代完事情,帶著他那條大蛇離去後,potter從一旁的花廳裏走了出來。
draco聽到腳步在自己身前停下,聽到來人在lord的王座上坐下,才回過神來,看了過去。
見到是potter的瞬間,那種確信自己得到解脫的感覺讓他的腿一下子有點軟,竟然丟臉地趔趄了一下。顧不上別的,draco立刻抬手抹去額上的冷汗:
“lord怎麽會知道?”
potter的臉上是深深的歉意和絕望,還有籠罩不去的死氣——draco曾經在六年級最開始那段時光從當時的霍格沃茨校長dumbledo[鄧布利多]臉上看到過:“他從德國找來了一位醫生,那位醫生姓grindld[格林德沃]……”
draco僵住了,好半天,才勉強地發出聲音來:“……都知道了?包括……是她的事?”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的,然而harry·potter確實聽明白了,也給了他更沉重的一擊:
“……是。”
draco失了聲音,最後失魂落魄地在地板上坐了下來,半天沒回過神來。
兩個人沉默以對,空間裏充溢著頹喪的味道,最後,還是draco先重新振作起了精神,看向potter:“我覺得lord的態度,似乎有點古怪。不像是……非殺了她不可的感覺。”
harry·potter猛地抬起頭來,眼睛裏有他看不懂的掙紮,最後張大了嘴,喉結上下移動了半晌,低沉著聲音說:“……我會去解決他那邊的。你繼續找就好……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讓她出任何事。”
draco雖然疑惑於potter所謂的解決,但是為今之計,也隻能相信他一次了。
不過盡管當時沒有直接追問potter打算怎樣做,但轉過身,draco到底還是私底下去打探了一番,lord和potter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也不是什麽特別隱秘的事情,或許是因為他之前一心紮在hermione的事上,所以才會沒有注意到這消息,但是在食死徒之間,的確是已經傳播了將近一周的流言了——lord決定讓potter生下他的孩子,作為繼承人。
然而與其他人不一樣,作為lord的左臂右膀,還有……potter承認的“友人”,draco心底知道,關於要孩子的問題,在那兩人之間,其實已經角力有好幾年了。隻不過以前lord不想勉強,也就隨potter的意思,暫時不做打算罷了。
不過在potter的身體出現如此嚴重的問題之後一年,lord卻如此決絕地要求potter為他生孩子……或許,不,其實可以肯定的是,lord的確已經清楚了當初那件事了吧。
那麽,potter的解決,大概便意味著他的徹底妥協……
理清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draco心中百感交集,長久以往對potter的憎與怨,似乎再也沒有了意義,隨著出口的一聲長歎,消泯無形。
那一年是draco生命中最黑暗的一年,至今他還有一種自己的靈魂仍停留在那年的感覺,然而與他那種親眼看著所愛的人死在自己麵前的絕望相比,harry·potter卻是背負著親手殺死她的罪惡走到了今天。
他覺得他們就是兩個困獸,在各自的領域裏,畫地為牢。
如今他已經看到了自己的希望,然而harry·potter……
draco掐斷了心中大不敬的想法,無論如何,lord也好,potter也好,他們之間的事,是他不應該插手的。
從回憶裏抽身,draco看向麵前隻有十五歲的女孩,真心實意地問道:“是我,必須付出某種交換條件對嗎?”
女孩子抬起頭,看向他:“當然。我算的是你的運。”
draco微微沉吟,心中有了決斷,看向她的眼神逐漸堅定起來:“那麽還有嗎?除了剛才說的那些,你還看到了什麽,請你全部都告訴我。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或許是draco的聲音太過鄭重,女孩抬頭,盯了他有一段時間,重新低下頭去,看起了咖啡渣,許久,方才慢悠悠地開口:
“看杯底邊緣,那些非常小的泡沫,它們並沒有破,說明你會遇到阻礙,而且從泡沫的數量上來看,阻礙不少。還有,除了泡沫,邊緣幾乎都是咖啡渣,說明你的壓力很大,而且最近會越來越大。”
頓了頓,她抬起頭,快速看了draco一眼,“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煩惱,但是這裏……看,管子。”
“管子?”draco原來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占卜術學得就不怎麽樣,對麻瓜的占卜術更是從來沒有接觸過,自然一頭霧水地重複了一遍,“代表了什麽意思嗎?”
“管狀圖案代表旅行,”將咖啡杯轉了360度,女孩的臉上是沉思的表情,“咖啡杯壁上有三條管子,也就是說,在未來一年之內,你會有至少三次旅行。而從管子的長度來看,這三次旅行的目的地,很可能是同一個……”
女孩還在那分析著,draco的心思卻轉了起來,三次前往同一個地方……是不是意味著,那就是她的所在之地?
再繼續聽,聽到“管子的圖案延伸很長,說明你是去很遠的地方”時,draco怔住了。
“很遠的地方……”低低地複述道,他有些疑惑。
……是比烏克蘭希臘,都還要遠的地方嗎?
這樣想著,他也問了:“很遠,是有多遠?”
“誒?”女孩從咖啡渣中回過神來,不確定地說:“跨洲?我也不知道呢。我隻是一個占卜的,你要把我的話當成真理來聽,挺傻的。”
draco看著女孩稚氣中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的臉,也笑了出來:“或許吧。”
或許占卜確實不能全信,但是她的占卜,的確為他指了一條明路出來了。
“除了這些,還有嗎?”draco見她半天沒再說話,忍不住問。
女孩垂首,看著杯中的咖啡渣,想了許久,最終沉默著搖了搖頭:“我已經解盡了,關於你未來一年的運勢,我能看到的能說的,都說了。”
“是嗎?”draco點點頭,站起身來,“我能知道,你需要我為你做些什麽嗎?”
聽到他的話,女孩先是一驚,抬頭看過去的臉上有著喜色,最後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什麽。”
“好吧。”draco整整衣服,“那麽,我以後看到有意思的關於占卜的書,會叫人給你帶過來的。今天,謝謝你。”
“我做了什麽值得你道謝的事情嗎?”女孩有些訝異地看他。
“或許你覺得沒什麽,但是對我來說,非常有價值。”draco輕輕一笑,覺得自從幾天前見了lord之後就越發低落的心情,終於重新振作了起來。
他想自己,無論是和harry,還是和lord,都需要找個機會談談了。
2012年,3月15日
voldmort莊園,主書房
在和lordvoldmort經過一番很長時間的交談後,draco獲準和harry·potter一起離開voldmort莊園,進行一次私下裏的好友談話。
不過在他離開之前,voldmort叫住了他:“draco。”
青年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君主,在室內不甚明亮的環境中變成淺灰色的眼睛裏雖然充滿了尊敬,卻沒有任何別的情緒。
在這個瞬間,voldmort不願意承認,他的心裏有些那麽不快。不過他很快就將視線從眼前人的身上移開,轉而看向自己交疊的雙手,左手無名指上的祖母綠戒指在陰天的室內並不像它慣常的那樣晶瑩明亮,反而顯得深沉無比,有點發暗。
想到harry自從olfgang·nathan·grindld[沃爾夫岡·尼爾森·格林德沃]那次診斷之後就越發死氣沉沉的樣子,voldmort心中突然充滿了疲憊感,但還是開口對draco說:“你和harry見麵要說什麽,我也差不多能猜到。”
打斷了draco急欲解釋的話語,voldmort繼續說道:“這件事……我不會插手。”
看到draco猛然抬起頭時略帶驚喜的臉,voldmort右手摩挲著自己的婚戒,臉上露出了一絲冷笑:“我甚至可以下令讓你使用我的資源……”不過稍作停頓,他的語氣帶上了殺意,“如果你們真的找到了那個女的……harry必須接受自己voldmort夫人的身份。你……最好讓她認清時局,並乖乖嫁給你做個家庭主婦,不要妄想些她得不到的!”
draco一怔,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到lord接下來的話:“你去告訴harry,她未來的命運如何,看他的表現。”隨後,就見他的君主怒氣洶洶地離開了王座。
雖然心中有些詭異的感覺——lord和harry,二者身份都比他高,他卻要去在中間做個傳聲筒,還是在這兩人明明是合法配偶,就住在同一個莊園裏的情況下——但是在約定的地點見到harry的時候,draco還是在開始正式話題之前,把lord的意思轉達給了他。
在陪同harry的兩位食死徒離開之後,draco將lord交代的話告訴了他,才有機會仔細打量大半個月未見的harry。
自從上次見麵結束從其他人口中套出了harry在hermione這件事情上又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之後,draco對這個救世主就再也恨不起來了。
不僅僅是恨不起來,事實上,當看到雖然在lord命令下已經被整整一個醫療團隊調養著卻麵容越發憔悴身形越發消瘦的harry時,draco感到了難過和擔心——這是斯萊特林對自己真正認可的人才會有的心態。
輕輕歎了一口氣,draco推開菜單,直接叫來了一杯牛奶加火蕁麻汁。輕輕將服務員送上來的飲品推往harry麵前,他有點不自在地說:“我知道你現在可能很多東西都不能吃,不過這種飲料是中性的,不會對任何魔藥造成惡性反應,你喝吧。”
聽到他的話,harry的臉上露出一種空白的表情,隔了一會才握住杯子,送到嘴邊喝了起來,喝著喝著,眼眶卻微微泛紅了。
draco看到他在霍格沃茨整整六年的死對頭在自己麵前表現出的這種弱勢,心裏也十分不好受。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麽,harry眼中複又一片清明,仿佛剛剛隻是他眼花了一般。
“你已經知道了?”harry率先開口。
這個時候再去否認就真的太虛偽了,所以draco幹脆地點了點頭,並趕在harry想再說點什麽的時候起了話頭:“關於這件事……我之前見到了一個人。”
“……什麽人?”了解draco性格的harry知道,他並不是一個會說無意義的話的人——尤其是對他不喜歡的人,而很明顯,harry·potter並不屬於受draco待見的人的範圍。想到這裏,harry的心情越發低落。
draco一直不錯眼地看著harry,自然看真了他的情緒變化,雖然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了什麽,也足夠讓他有撫額長歎的衝動了。
斯萊特林從來都是小氣計較護短的人,所以哪怕draco再口是心非,也不得不承認,他已經把harry劃進了“朋友”的範疇,而且是最重要的朋友——僅次於家人。
仔細考慮了一下措辭,draco小心不說到或許會讓harry感到不好受的內容,將自己與赫奇帕奇的輟學生的談話內容說了個七七八八——關於指環與婚姻,他覺得是自己的私事,就沒說——而且明顯的,也許對今天這種狀態的harry來說,這並不是一個會讓他感到開心的話題。
不過就算沒有指環的內容,僅僅是“s”與“k”,“付出交換條件之後的喜事”還有“旅行”,就足夠讓harry的精神振奮起來了。與draco一樣,harry立刻聯想到或許這就是他們找到hermione的契機。
然而在他高興起來之前,draco的一席話,卻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harry,我還不知道,那個‘交換條件’……對我來說,是什麽。但是……lord的意思我想已經很清楚了,隻要你……”draco將中間的幾個關鍵詞吞下了喉,繼續說,“他不會再對hermione做什麽,甚至可以幫助我去找她。”draco抬起頭,看著harry,眼神清澈,帶著些微的笑意:“lord……答應我娶她。”
雖然是帶著試探的意思說出口的話,然而當draco當真看到harry那搖搖欲墜的樣子時,有又那麽點不忍了。不過harry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發現,自己和lord原來都多心了。
“……那很好。”雖然前麵有個停頓,然而蒼白著臉說出這番話的harry,眼神和表情都是真心實意的喜悅,甚至連虛弱的臉上也顯得因此而有生氣了點。
draco這下徹底不解了,如果隻是要為lord孕育孩子,harry到底是有什麽不能接受?還是說……不是因為孩子的事……
將心底的疑問埋下,draco看著自己麵前越發不健康的友人,突然開口勸道:“她肯定很快就能被我們找到,最遲不超過一年,而你——”拉長著話音,draco不讚同地看著他,“我懷疑你撐不到她回來的那天。好好保重自己,哪怕不是為了自己,也為了她。無論是想向她道歉,還是希望她做別的什麽,你總要有命等著。”
聽到draco的這番話,harry瞪大眼,半晌,低低地笑了起來:
“……你是對的。”
2012年,6月6日
malfoy莊園,主臥室
宴會終於結束了,剛剛慶祝完自己32歲生日的draco在送走所有賓客之後,一回到臥室就立刻癱倒在沙發上,不想動彈分毫。
沒有女主人的家,在這種時候確實比較麻煩,難為母親專門趕回來為他主持生日宴。
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和lucius回來了,draco才覺得這麽累。這不僅僅是一種屬於身體的疲勞感,更因為精神上的。
雖然知道母親是為了自己好,但是隻要她在家,就會一直有意無意地將話題繞到某某家的小姐如何、某某家的新任家主已經有了孩子……之類的話題,讓draco不免有點心力憔悴;而父親總是如影隨形的深思目光也讓他如坐針氈,始終繃著神經,不敢有絲毫懈怠。
昨天是自己生日,晚上的宴會一直過了午夜才結束,莊園裏鼎沸的人聲慢慢散去之後,送走最後告辭的ise和pansy——這兩人竟然不聲不響地就成了一對,晚上來給他過生日才透露了口風,而兩家已經在著手準備一個月後婚禮的事了——轉過身看向似乎還有什麽話要說的母親以及一旁眉頭微皺的父親,draco心頭一跳,隨便找了個借口,就向兩人道了晚安,回了房間。
手腳沒規矩地四張著,上身還在沙發上,下肢卻摔到了地上——draco一個沒注意,翻身的時候從沙發上掉了下來,但他卻實在不想再動了。
長長地籲出一口氣,看著自己臥室的天花板,draco眼睛眨也不眨的,在發呆。
他也……32歲了啊。
自她離開後,這是他第十四個生日了。
還有八年,就是當初自己和母親約定的,他的40歲生日了。
——如果在他40歲之前,沒能找到她,並說服自己父母接納她成為malfoy莊園的女主人,那麽就要接受他們為他選擇的妻子。
這樣想著,draco卻再也沒有像幾年前回憶起這事時一樣感到憤怒或者是不甘又或是絕望。這固然是因為他變得更成熟了,對於“責任”一詞有了更深刻的體驗,也因為他知道……屬於他的勝利,赫然在望。
連lord都點頭了的婚事,在這個世界上,又還會有什麽不能越過去的障礙呢?
draco想到這裏,有點驕傲,有點喜悅,有點……泄氣。
她是這個世界上,最能讓他體會到挫折感的人。
最近的一個例子……
就是sti·yerkes。
明知道這個人有問題,無奈卻什麽也查不出來,似乎所有的蛛絲馬跡,都被她極富先見之明地給掩蓋了起來。
draco覺得自己累,絕不僅僅隻因為來自父母的壓力,更多的……還是因為hermione給他設下的這個難題。
好吧,深吸一口氣,他回過頭看向床頭櫃的方向,那裏有四五個相框,無一例外,全都是麻瓜照片——上麵的人不會動,卻笑顏燦爛。
draco突然深深地歎了口氣,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嘴角卻緩緩勾起。
他會找到她的,很快!
2012年,6月10日
蘇格蘭阿德裏希格市,聖安醫院
用了四日時光將手頭上的工作解決個幹淨,draco休假了。
他選擇的休假目的地,是蘇格蘭阿蓋爾·比特地區的阿德裏希格市——“sti·yerkes”的逝去地。
雖然對亨利偵探用三個月時間都沒有辦法找出這位sti小姐的生平事跡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而感到不滿,不過draco聳聳肩,接下來,他有整整一個月時間的休假……
他就不信自己解不開這個謎題。
聖安醫院是“sti·yerkes”的臨終地,他決定就從這裏開始,慢慢把“她”和hermione的關係,給找出來。
偵探是麻瓜,自然隻會麻瓜的方法,draco可不會再去做那些無用的事。
不需要小心翼翼地打探消息,直接找到亨利偵探給他的資料上所言明的“sti”的主治醫生,draco一個imperio[魂魄出竅,奪魂咒,出自第4冊]就甩了過去。
從懷中取出以水晶瓶裝著的吐真劑,他微笑著滴了兩滴在桌麵上的紅茶杯裏,並將杯子遞了過去:“hobson[霍布森]醫生,請喝茶。”
“謝謝。”接過杯子,花白頭發的老醫生渾渾噩噩地將混了吐真劑的紅茶一飲而盡。
draco看著他放下的杯子空空如也的底部,笑容溫和:“是這樣的,聽說您曾經是一位名喚‘sti·yerkes’的女士的主治醫生是嗎?”
“沒錯,我為sti小姐看病五年多了。”兩眼無神地看著draco,老醫生繼續說,“非常遺憾的是,我最終沒有辦法救活她。”
draco微微皺起了眉,為什麽這個人說的話……似乎這位“sti·yerkes”是個真實存在過的人一樣?她不應該是被hermione虛構出來的人嗎?
“她得的什麽病?”draco稍稍思索,決定繼續問下去。
“白血病,最初是慢性的,後來轉成了急性淋巴型白血病,沒有匹配的骨髓,去年下半年急速惡化……我們也無能為力。”醫生說的話裏有draco聽不明白的單詞,隻能瞪著眼,考慮離開後就找地方上網穀歌一下。
“她生前……不,她的親人你見過嗎?”draco發現事情似乎有點和他所以為的不一樣,打起了精神,考慮一番才接著問道。
“我見過,她的……叔叔很為她擔心。”hobson醫生開口答到,中間稍稍停了一下。
“她的叔叔叫什麽?”draco追問。總不可能是stanford·van·yerkes吧?
醫生抬起頭看向draco,茫然地想了好久,才搖搖頭:“我忘了。病患太多了,我不可能記住每一個病人家屬的名字。”
draco愣了愣,又問了些別的問題,最後答案沒找出來,反倒帶著一肚子新的疑問,離開了hobson醫生的辦公室。
隨後他又和“sti·yerkes”的主管護士、病房護士長乃至病房清潔員等人進行了“談話”,遺憾的是……他的猜想並未被證實,反而……情況比他所想象的糟糕多了。
這位“sti·yerkes”,看起來好像真正存在過似的。
而她的親屬,這些醫護人員,無一例外,全部遺忘了。
這樣出乎意料的僵局,讓draco感到惱怒,卻更是產生了隱隱的期待——能夠將他陷於如此困境,看起來,的確是hermione的手筆。
深吸一口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種時候,更需要慎重考慮下一步該如何走才是。
可別,功虧一簣了。
在聖安醫院附近的酒店定了房間,draco用了兩天時間獲取關於“sti·yerkes”的訊息。
第二日晚上,draco坐在用變形術改造成符合自己審美觀的酒店椅子上,看著麵前整理出來的信息,眉頭越皺越緊。
為什麽……這個“sti·yerkes”全部資料從生平到成長細節,都沒有任何疑點?
無論怎樣反複思考也想不通,draco氣餒地將資料推開,趴倒在冰涼的桌麵上。
簡陋的木桌上鋪著玻璃,臉頰接觸到的涼意讓他稍稍冷靜了下來,拾起資料,抬眼重新看向這兩日自己問出來的關於“sti·yerkes”這個人的情報,draco隨便翻著——其實,這份東西他已經看過十幾遍了,但就是找不出是哪裏不對勁。
興致缺缺地又翻過一頁,draco漫不經心地念著紙上的文字:
“我有點印象看到過你說的這個女孩,她偶爾會和一對夫妻來我這裏買東西,他們的關係看起來好像還不錯……”
draco的聲音頓住了,一對夫妻?
偵探可是肯定說,yerkes夫婦至少從11年1月1日開始就沒有離開過懷特島周邊,最遠不過是到南安普頓和哈文特……那麽這對夫妻,是誰?
從椅子上躍起,draco在房間內轉著圈走了十幾分鍾,腳步是越來越快,臉色也越來越差,腦海中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卻仿佛突然間撥雲見日,一下子全部都看了個清清楚楚。
有什麽理由……整個醫院的人都記得這個sti,卻偏偏對她的背景毫無印象?!
就算這人確實父母雙亡且沒有監護人好了,她病情發作的時候,是誰陪她到醫院的?她做各種檢查的時候是誰幫她辦手續的……她又不是巫師,不可能幻影移形或者使用時間轉換器。
draco看過這個人的完整病例副本,包括她的各項身體檢查表單他統統檢查過,甚至不懂的地方還專門問過一旁的醫生——當然是施了奪魂咒並使用了吐真劑的——當時隻是怕這些病曆是假造,但是斯萊特林的謹慎還是讓他詢問了這些表單的時間有沒什麽問題。
例如……
會不會從時間上來講,根本不可能在一日內完成某幾種檢查?
而醫生是怎麽說的?
——“當然可能。十月份一般來將並不是特別忙的時候,就算病人多,還是小病患者,檢查室還是不太需要等候的,隻要手續都事先辦好,病人一日內完成七八項檢查並不奇怪。”
當然……手續可以事先辦好,但是病例報告上麵,“sti·yerkes”那個時候可是已經虛弱得要臥床,移動必須靠輪椅了……
draco停下了腳步,神情恍惚。
這樣倒回去再看,自己詢問的這些人,言辭中竟是統統隱去了陪在“sti·yerkes”身邊的人——無論那是她的親人還是朋友。
若說吐真劑還可能是因為自己沒問到所以不回答——其實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自己提問的時候可是抱著把“sti·yerkes”這人拆筋拔骨挖出幕後人的目標的,什麽邊角旮旯的細枝末節都盤問到了,而且為了防止這些人已經事先串好了口徑,他還特別留意問了很多不起眼的小問題……
這種情況下,還能所有人有誌一同地瞞下一個——或者說是幾個——陪在這位“sti”小姐身邊的人……draco要是還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就幹脆自戕算了。
這,分明就是大規模“一忘皆空”造成的後果!
想通關鍵點,draco沉下了臉,她就……這麽防備他們?這一條消息還是他從隻有在暑假才到醫院小賣部做一個月兼職的大學生口中問到的!
如果他不是這個月來,是不是就要和這條線索失之交臂了?!
魔力有不受控製亂竄的感覺,麵前書桌上的資料被風吹得嘩啦啦翻動,獨立的紙張資料則幹脆就在室內繞著圈子飄了起來,draco深呼吸了好幾次,才勉強壓下心底的怒意。
幹咽一下,他知道自己這樣的心態是不對的。
至少在hermione死前,他從沒有對她表現出過任何“敵視”與“鄙視”以外的情緒……
苦笑著吐出一口氣,暴漲的魔力收回,draco從鏡中看到自己身後打著轉飄飛的紙張悠悠落地,室內一片狼藉。
灰藍色的眼底是一片冷冽,鏡中倒映的人麵無表情,有種殺伐決斷的味道。draco看著鏡中的自己,慢慢勾起了嘴角,眼底的冰冷也漸漸退去,露出些許溫情。
“沒關係……我總會得到你的。而你……勢必將成為我的。”
他是斯萊特林,他為了目標可以不擇手段。
先得到她,再讓她愛上自己。
這絕對比原先他打算的“先讓她愛上自己,再得到她”這個主意要好多了。
這個瞬間,draco突然有點理解他的lord了。
2012年,6月16日
蘇格蘭阿德裏希格市,勞倫斯小學
draco穿著整套的麻瓜西裝,坐在一間麻瓜小學的校長室內。
他現在的身份是這間小學未來可能的讚助人。
不太耐煩地和校長以及副校長還有一位校董會成員虛以委蛇了半天,draco終於將話題轉向了正題——當然,隻是對他而言的正題:
“是的,為教育出一份力是每位高尚的英國公民都應盡的責任,隻不過,我還是希望在我讚助一間學校之前,能夠更了解她的曆史以及她曾經培養過的學生都成為了怎樣的人。”
draco坐在校長室會客用小茶廳的單人沙發上,雖然表情看起來不太有捐款的熱忱,但無論是他鉑金般的發色和精致到不真實的臉龐,還是那一直握在手中珍貴無比的蛇頭杖,都表明他的身份非富即貴。
所以校方三人也隻是稍稍猶豫了一會,彼此交換了個眼神就同意讓draco進入學校的檔案室翻看過去的學生資料——雖然他們不明白為什麽這位貴客不願意使用電子檔案庫,明明勞倫斯小學建校四十六年內所有師生的檔案都已經錄入進電子數據庫了。
將三位陪同者丟在檔案室門外,draco毫不避嫌地轉身進去上鎖。
梅林在上,他實在是受夠了這幾個喋喋不休的麻瓜,所以剛剛在喝到第四杯紅茶之後,一個不小心“手滑”甩了個奪魂咒,也真的隻是一時失誤而已……
直接使用飛來咒的變異形式,draco蛇頭杖在空中輕點了幾下:“sti的檔案飛來。”
空無一人的室內響起了七八聲櫃門開啟的聲音,隨後便有好幾份新舊不一的紙質檔案飛向他的麵前,最後懸停於空中。
draco伸手取出最上麵一份,1977年生,年份對不上;接著是一份教師檔案,申請年份是80年,更對不上;93年以後出生的幾份學生檔案都不用看……最後,他將目光落在了三份檔案上,上麵記錄的學生分別是85、87、88年生的女孩。
從聖安醫院的工作人員那裏攝魂取念看到的“sti·yerkes”已經是經過化療與放療後的樣子了,draco並不知道她的發色是怎樣的;而癌症晚期晚期患者瘦骨嶙峋的模樣也實在沒有什麽辨識度,所以看著眼前三份眼瞳顏色均為深褐的女生檔案,他也並不能確定哪一個才是他要找的“sti·yerkes”……
猶豫了一會,直接將三份檔案各複製了一份縮小塞進西裝口袋,draco揮揮蛇頭杖,一切回複原位。在離開檔案室前,他沒忘記從靠門的三四個櫃子裏抽出部分檔案再塞回去,以製造閱讀過的假象,然後才掛著滿意的笑容走了出去。
打開門,見到守在門旁的三人,眉一挑,draco笑得優雅得體:“我覺得勞倫斯小學確實很不錯,也決定為她的發展盡一分力……而具體以後的助學經費,我會再繼續考慮的。”
留下一筆不大不小的捐款,draco帶著三個“st”的相關檔案,從魔法部駐蘇格蘭辦事處回了倫敦。
沒有回家,他先直接聯係了自己的偵探。
二人見麵後,draco將三份複製過後的檔案交給他:“幫我去查這三個人。”
衣著普通,容貌也不起眼,和街上來往的人群長相無甚區別,極度沒有個人特色的偵探訝異地看著雇主遞過來的資料,敏銳地注意到共同點是三人都叫“sti”,立刻意識到這三者中或許有一個就是他查不出來曆的那位“sti·yerkes”,立刻慎重地點了點頭,約定三天後電話聯係,便沒入人群中離開了。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draco揉揉眉心,坐在麻瓜咖啡廳裏,招手叫來了一杯黑咖啡。
他打算等會便重回阿德裏希格市。
三位sti小姐的家庭住址他已經記下來了,今晚便可以開始一個個找過去,哪怕是搬家了,攝神取念實在是個好魔法——周圍總有人知道她們搬哪去了。
其實……隻是為了以防萬一而已。
在draco的心底,他已經隱隱約約有了明確的懷疑對象了。
——1988年生,獨生女,sti·yeats[史蒂拉·葉茨]。
draco這邊進展很順利,另外兩位sti都確有其人,從勞倫斯小學畢業後至初中、高中乃至大學或嫁人,全部都有明確記錄和記憶人。
而sti·yeats……她從勞倫斯小學畢業後,就進了臨近街區的古爾德女子學校就讀,並且在這裏完成了初中的學業,直升高中。可是在她高中的最後一年,辦理休學手續後,就仿佛人間蒸發了般,從這個世界上徹底地消失了。
draco瞪著自己整理出來的關於這位sti·yeats小姐的生平資料,苦笑一下,現在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無非就是,hermione借了這位的名義,給granger夫婦送過去一筆不少的資金……
這麽說……似乎,hermione無意再出現在granger夫婦麵前?
想到這裏,draco微皺起了眉,但又很快舒展開來。
是了,她費盡心思為granger夫婦偽造了幾乎完美的新身份——至少,在最初lord下令殺死harry和她的時候,食死徒不是沒起過從她父母方麵下手的念頭,甚至考慮過抓住granger夫婦以在報紙上威脅……不過,這對夫妻的所在地卻一直未被食死徒所發現,甚至是連他們的化名也未被人獲知。
若非一年半前hermione墓地裏發生的異變讓harry·potter……喜極而泣,其後更慢慢向自己透露了很多關於她的事,draco估計自己也無法找到這對夫妻。
從這一點看,hermione確實挺……打擊他的自信心的。
翹著嘴角,draco心情愉悅地回了酒店。今天時間不早了,若要登門拜訪sti·yeats的監護人……那麽,還是遵循正常人的作息時間比較好。
回到酒店洗漱完畢,躺在用變形術改成符合自己審美的墨綠色床單上,draco卻失眠了。隻不過,和一年半前聖誕掃墓行後連續月餘的失眠不一樣,這一次,他是興奮得睡不著了。
在施了羽毛咒和柔軟咒的酒店大床之上,draco翻來覆去半宿後,終於認命地爬了起來。
算了,隻是一天晚上不睡,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既然起來了,也別浪費時間——如此想著,將“sti·yerkes”與sti·yeats的生平事跡一點點寫出來做個對比,draco輕笑起來。
hermione……你固然非常聰明,但是沒有權勢,你隻能通過事後修改記憶與偽造遺囑等方式為你的父母謀劃。這將是你的致命點,而我,能因此追尋到你現在的身份。
太陽升起來了,雖然房間裏看不到日出,但是酒店的天台開放著,客人可以隨意出入。
draco站在麻瓜建築物的樓上,從接近百米的高度上看著視野盡頭山穀裏徐徐升起的紅日,心情越來越明朗,整個早餐時間都情不自禁地笑著。
而在他臨出發前往sti·yeats家拜訪之前,他收到了一封電子郵件。
閱讀完郵件內容,他的笑容更真心了。
hermione……如果我帶sti·yeats的夫婦前往警察局報案,他們的女兒,死後身份被人頂替了,那麽granger夫婦作為那個頂替者死後的受益人,肯定會受到警察打擾的吧?那你若是不希望你的夫婦受苦,是不是,就該出現在我麵前了呢?
帶著如此的想法,draco整理好自己的衣著,握著蛇頭杖,離開了酒店。
想象總是美好的,而現實卻往往是慘淡的。
此刻,draco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夫婦,心情矛盾無比。
如果用一句俗到掉渣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一半是冰,一半是火。
冰是因為寒意,火是因為怒意。
更詳細點說,所謂冰的感覺,或許應該被形容為:一桶冰水兜頭淋下。
——因為,他麵前的這對夫婦,雖然確實姓yeats,卻這樣說道……
“啊?您說sti那孩子?哦,她其實是我妻子的教女,因為父母雙亡才寄住在我們家的。您看,我們並沒有孩子,本來還想著她沒有父母,我們沒有子女,以後就是一家人……可誰知,她卻……”說著,yeats先生忍不住哽咽起來,而他的妻子,更是早已在一旁泣不成聲。
draco心中也有點不太好受——實在是這對夫妻的表現讓他想起了在懷特島上的granger夫婦,但他還是很快冷靜了下來。
畢竟,他們的女兒可不是因他而死的——既非直接原因,也沒有間接原因!
而且……在心中冷笑,draco心底怒意勃發。
還教女!勞倫斯小學檔案裏關於sti·yeats的檔案裏父母那欄分明就寫著這兩人的名字!
冷靜下來,draco再度用上了前幾日的手段。
他原本已經不打算再用這些方式的了,畢竟,戰後重組的魔法部也不是擺著好看的。雖然因為自己的身份或許監視到這裏發生的事的巫師還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短短幾天內大規模對麻瓜使用奪魂咒和攝神取念……真要追究起來,自己也不太好過。
可現在的情況看來,卻是……不用奪魂咒和吐真劑吧,真相就會被死死地掩埋起來。
吐出一口氣,draco沒好氣地開始盤問起yeats夫婦,並在什麽都問不出來的情況下幹脆地用上了攝神取念。
依舊……無果。
這才是導致他怒火衝天的原因。
他原以為是這對夫婦有意欺瞞,結果卻是……被一忘皆空了?還被篡改了記憶!
hermione……你行的!
覺得自己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足以再讓他做出理智地判斷,draco果斷地放了兩夫妻一點血,便離開了yeats家。
……我去做麻瓜親子鑒定去!
我就不信麻瓜醫院找不到sti·yeats的血液樣本!
離開yeats家住宅小區的draco,背影看起來……頗有些英雄末路,啊呸,是頗有種……破釜沉舟……不對不對,或許該說是,神擋殺神,佛擋斬佛的氣勢。
隻是,現實往往是慘淡的……
這不僅僅是因為sti·yeats的父母也被人篡改了記憶,更是因為……
親子鑒定確實是很有效的鑒別手段,但是sti·yeats——或者叫她sti·yerkes也行——的血液……
死於急性淋巴型白血病的sti,她的血液裏,幾乎沒有紅細胞存在,剩下的都是癌變的白細胞,而且癌變白細胞還吞噬掉了其他健康的造血細胞……
而癌變細胞,本身對於親子鑒定的結果,並沒有意義。
——都癌變了,誰知道還留了多少生下來時所帶的基因?
癌細胞無限增值,而細胞複製過程中,部分失控基因在複製的過程中再次錯誤的可能性十分之大……所以,從醫學角度來講,僅憑sti生前的血液,已經沒辦法確認什麽了。
如果屍體還沒火化,那還好說,但……
頹喪地聽完了sti生前主治醫生的解釋,draco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醫院。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此前從未被絕望所擊倒的他,卻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再次找尋她的勇氣。
他隻是個斯萊特林。不是那些……格蘭芬多。
正午的陽光很大,draco看著自己腳下小得幾乎看不見的影子,自嘲地笑笑,或許……他該認命地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回到馬爾福莊園,告訴自己的母親:“我考慮結婚”了?
開什麽玩笑!
他draco·malfoy都走了這麽漫長的一段路,一個人十幾年都忍耐了下來了……現在,還有harry和他一起,等著她回來……
他……他就算不是格蘭芬多,也不可能放棄近在咫尺的勝利吧?!
draco灰藍的眼底重又凝聚起不屈的信念,腳下的步伐也再度堅定了起來。
事情的發展有時候是十分出人意表的,用文藝點的話來說,就是——峰回路轉,柳暗花明。
縱然draco決定要繼續堅守自己的愛情,但是新的突破點在哪,他還沒找到。
正當他為此而心煩意亂的時候,留在倫敦的亨利偵探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關於sti·yeats生前,也即她搖身一變成為sti·yerkes之前,她與她父母所接觸過的部分人物的名單,被亨利偵探弄到手了。
draco用攝神取念都沒從yeats夫妻及其周圍居民記憶裏獲知的東西,亨利·帕特爾靠著他在偵探界的人脈,順利認識了阿德裏希格市警察廳某高層,並在付出不菲的金錢代價後,成功調取了yeats家附近某監視器近一年的錄像帶並快進著看過之後,找到了。
——感謝去年那個小區周圍隔三差五的入室盜竊案,警察局為了留底保留了整個年度的監視錄像。
——還要感謝的是,該小區的攝像頭有一個在安裝時,選擇了正對yeats家大門的位置。
在一眾周圍鄰居和yeats家有跡可循的朋友之中,隻在sti·yeats彌留之前與逝去一月後登門拜訪過兩次的某個亞裔男子,以及曾和他一同登門拜訪過的某亨利偵探恰好認識的英國偵探——英國就這麽點大,偵探們總有些業務往來,要認不出來真是太難了——是那麽的格格不入,如探照燈般具有十萬瓦一樣的強烈存在感。
找到了切入點,亨利偵探終於覺得自己有用武之地了。
若換了你的老板總在你事情還沒幹完之前就自己解決了問題,不說問心有無愧了,你也會害怕被炒魷魚的。雖然覺得自己雇主獲取情報的手段太隱秘與不可思議了,但是萬幸他似乎對於涉外繼承法不太有研究,在各銀行係統間也沒有特別的路子,所以亨利偵探很是鼓足了氣,決定要好好表現一番。
首先,就從“sti·yerkes”的遺產來源,elton·yerkes[埃爾頓·耶基斯]著手好了。
——elton·yerkes,死於2003年,美國人,旅行中突發心肌梗塞猝死,葬於日本小樽朝裏天主教墓地,離異,有一女,名sti·yerkes。
亨利偵探看著到手的薄薄一張紙,神情詭異。
現在已經證明了這位“sti·yerkes”是偽造出來的,就是說,這個elton·yerkes,也是假的?
上帝啊!這年頭,死人很吃香?弄了一個還不夠,還要弄第二個?
等等……離異的話,“sti·yerkes”住在英國,就是說跟了母親吧?為啥還姓yerkes?亨利偵探的思維一時間轉到了奇妙的地方去,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不對!這是個假人!那麽遺產……遺產是從哪來的?!
意識到這個局裏最關鍵的一點,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刻抄起電話就撥通了自己銀行界老朋友的電話。那個“sti·yerkes”……遺產是通過哪個銀行繼承的?還有,那個elton·yerkes,他的遺產,是哪來的?
亨利偵探想著想著,笑容變得陰測測起來。
幕後那人,本事的確高,竟然能夠讓他找了半年……害他現在在其他偵探麵前都有點抬不起頭來。不過幸好,那人的真實身份,就快就會被他扒出來了。他一定要證明自己的本事!
抱著這樣的念頭,亨利偵探一頭紮進了查出創造了“sti·yerkes”的人究竟是誰的工作中去了。
2012年,8月21日
malfoy莊園,書房
draco拿著今天下午亨利偵探鄭重地交給自己的牛皮紙信封,想起他那句“不負眾望”,心底慢慢升起了欣喜若狂的愉悅感。
深吸一口氣來鎮定情緒,他底下頭,以一種虔誠的姿態解開牛皮紙信封的開口,緩緩抽出裏麵約有一厘米厚的紙張。
在他的假期過了三分之二後,lord緊急召見了他。
隨後便是突如其來的擴張計劃——從flyaay的公司發展規劃到魔法部新任部長競選安排再到食死徒勢力逐步滲透周邊國家準備……lord的口頭命令很簡單,卻讓draco忙得腳不沾地,完全無暇他顧,關於遺產來源的事情也隻能全權交給亨利偵探去做了。
如今,結果終於出來了,他這段時間的高密度工作也恰好差不多告一段落了……draco微眯起眼,或許,可以準備一次旅行了?
半年前那位霍格沃茨輟學女孩為他做的占卜,draco還記在心裏。
當初說不確定是不是“s”的預言,估計正是指“sti·yerkes”。
而那個“指環”……zabini和pansy的婚禮上個月才剛剛舉辦,典禮上pansy幸福的笑臉和zabini開心的模樣讓他的心情也晴朗起來,連此前一直傳聞身體大不好的harry也出席了這場婚宴,並送上他的祝福。
婚禮中draco找機會和harry進行了一番交談,確定他的情緒和身體都比之前要好後,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一切都在走上正軌,所有人都會好起來。
當然,包括他,draco·malfoy,也必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想起當時的事,唇邊的笑意更柔和了幾分,draco抽出資料開始看了起來。
亨利偵探的資料與報告均是按照事情的發展來的,從“sti·yerkes”新建了個銀行賬戶並獲得了一大筆遺產開始。
雖然好奇最後的結果,但是draco並沒有直接翻到最後的結論,而是一頁頁看了下去。
亨利偵探確實不愧是專業人士,從“sti·yerkes”看似毫無問題的銀行賬戶上,發現了這個賬戶其實創立日根本就不是銀行數據庫中所記載的2004年,而是去年通過關係偽造的,並且注入其中的錢隨即便轉給了懷特島上的yerkes夫婦——以“sti·yerkes”的名義。
越是翻看下去,draco的手越是微微顫抖。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人幾近天衣無縫的計劃。
“sti·yerkes”是偽造的身份,真實身份是sti·yeats,那人知道這個女孩時日無多了,就和她做了一個交易:
sti·yeats改頭換麵,成為一個叫做“sti·yerkes”的女孩,不再是她父母的女兒而是教女,而該身份的父母已經雙雙去世,也沒有什麽別的親戚,隻有父親的一個弟弟——正是懷特島上的stanford·van·yerkes先生——並且“sti·yerkes”的父母離異,父親獨自死在異國他鄉隻留下了大筆遺產,如今“sti·yerkes”也去世了,按照英國的繼承法,她唯一的親人stanford·yerkes便繼承了這筆錢。而作為報酬,yeats夫婦同樣能夠獲得一筆可觀的款項。
說服了sti小姐之後,再合作勸服她的父母,最終讓yeats夫婦同意了這個計劃。
draco有理由相信,這對夫妻的記憶是後來再被人篡改了的,當時的計劃上肯定隻說是假裝罷了。但管它的呢,granger夫婦已經獲得了足夠三輩子衣食無憂的財富,而這對夫妻其實也沒虧掉什麽,還獲得了一筆……撫恤金?
看來hermione這輩子的身份似乎不錯,經得起她這樣大手大腳。
“sti·yerkes”的人選有了,跟著便是他的父親。
draco看著資料,苦笑連連。那位elton·yerkes,其實隻是一個死在日本小樽的普通美國人罷了,竟然也能夠被利用起來。隻能說,做這份計劃的人,真的不簡單,心思縝密得可怕。
這讓他更有理由相信,那人就是hermione。
亨利偵探還發現,大約一年前,美國就有人在查這位elton·yerkes,並且抹消了他的一些旁親——大概是為了確保那筆錢隻會被“stanford·yerkes”繼承吧。
眯起眼,draco撐著下巴,思索著。
日本小樽……亞裔男子……莫非那個女孩所謂的“管子的圖案延伸很長,說明你是去很遠的地方”,就是指日本?
先放下這點小心思,draco繼續看亨利偵探的這份報告。
果然,很快,報告上就提到了當初前往yeats夫婦家的那位亞裔男子。
看上去,無論是操作資金、偽造身份,還是銀行賬戶日期作假……全部都有他的影子。
他並非總是直接出手,像在美國改變elton·yerkes的親屬關係的事情,他便隻是委托了他人,真正去實行的是美國的本地律師……
還有在英國,“sti·yerkes”的遺產繼承等事宜,也全部是由英國本地律師去做的。
看起來,他,或者說他身後的人,有很大的能量……
這讓draco非常高興。
因為這說明,hermione這一世,非常可能是托生成為了一名純血貴族。
繼續往下翻,這一頁的實質內容倒沒有多少,主要還是偵探在講順藤摸瓜找到這位律師的背後人的難度。
draco眯起眼,想了想,確實亨利偵探也不容易——他自己前往阿德裏希格市時攝神取念、奪魂咒和吐真劑都用上了,也沒找到多少線索。那麽,如今既然結果已經出來了,多給些酬勞也的確是他應得的。
看完這一頁,draco深吸口氣,準備好揭開最後的謎底……
資料的最後一頁,應該就是幕後人的資料了,draco長長吐出一口氣,低下頭開始閱讀。
——姓名:tatsumi·kusanagi。
draco一怔,耳畔立刻回響起當時女孩驚喜的聲音:“這個人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所以當你遇到姓氏首字母是‘k’的人時一定要注意。”
日本……確實是姓氏在後麵的,所以說……就是這個人了!
draco的眼睛越發明亮,藍灰色的眼珠在malfoy莊園豪華的水晶大吊燈下看起來便如極淺的海藍寶石,雖然色淺,卻波光粼粼,神秘迷人。
——性別:男。
看到第二行字,draco卻突然僵住了,整個人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外表卻仿佛是被人施了石化咒般,遲遲沒有動作。
hermione……這輩子成為了一個男人?!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了好久,怪我……設定了彎彎繞繞的劇情出來。雷諾不斷給draco的解謎設置難關,draco自身也存在問題,很多東西還是以巫師的角度去看,於是多走了不少彎路。
這章是“大”章,目前一萬字內容,填補榜單空缺五千字,但是事實上一萬字隻把東野設定的這篇番外裏最簡單的問題解決了……噗……雷諾的超級大難題(好吧,對沒啥腦子的東野來說是很難了!我絞盡腦汁才想出來的!)還沒浮出水麵呢……
orz……東野我看這章估計會突破兩萬字……吐血tat
要不要這麽豪放啊!一章兩萬……讓我死!
秋天了……天氣燥熱,東野全身過敏中tat,諸位要記得多吃清潤的食物……別吃辣椒了……
原諒東野這章寫了這麽久吧……嗯……看在字數的份上,就不要生氣了~
2012年1月24日——注意時間,《羊之挽歌》在英國的全球首映是2011年3月4日,2日京子發現這是同一個世界,向雷諾求助,4月14她和雷諾再次提起遺產的事,雷諾開始著手這件事……這意味著什麽呢?【笑】
阿蓋爾·比特——地處蘇格蘭西部,主要地域是蘇格蘭高地西南部以及蘇格蘭西海岸外的島嶼,麵積上是蘇格蘭第二大的行政區。不過人口密度很低,城鎮分散而且規模很小(感謝百度百科)。東野選擇這裏是因為:人口密度低、城鎮分散且規模小=好動手腳。
sti是ste的異體,ste是典型美國女名,和hermione給她父母做的美國人身份可以合得上。jennifer也是典型美國女名。
巴克路——東野虛構,去穀歌地圖出來的倫敦地圖是全英的,而且很難掌握尺寸,東野是以市中心的海德公園放大到一定程度然後向西邊拉……最後看到一個b開頭的小路,周圍的建築都比較小,至於它的真正譯名……浮雲吧,我音譯了。
麻瓜戰略中心——絕對是東野杜撰的。這是voldmort掌權後創立的機構,用來幫助巫師更好更全麵地了解麻瓜界,以及為未來有可能會發生的巫師與麻瓜之戰做準備。
國際魔法合作司——原著有,三強爭霸賽就由這個機構牽頭,魁地奇世界杯上也有出力。
門牙——四年級時draco對hermione用過門牙賽大棒咒,hermione在醫療翼縮牙的時候順便縮得比原來小了點。
電影hp7上就是hermione揮魔杖消除自己的影像那裏虐到我了。雖然出來的照片有點不合理,但我看的時候超難受的……
維多利亞·弗羅比舍——首次出現在第五部第十三章,ron競選格蘭芬多魁地奇隊守門員時,原著中安吉利娜的原話是“維基·弗羅比舍和傑弗裏·胡珀今晚都飛得比他好……維基的社會活動太多了。她自己也承認,如果訓練和她的‘魅力俱樂部’相衝突,她會把‘魅力’放在第一位。”維基是昵稱,本名是維多利亞。
帕瓦蒂·佩蒂爾——和harry同級,火焰杯中是他的舞伴,迪安·托馬斯說她是全級最漂亮的女孩,很信占卜。帕瓦蒂是印度神話中濕婆的妃子,梵語裏是“山的女兒”之意,被看作是喜馬拉雅山的女兒,我認為她很可能是印裔英國人,文中遷出英國由此而來。
裏切·古特——首次出現在第六部是十一章,是格蘭芬多球隊擊球手,看上去弱不禁風但是擊球卻很準,從出廠冊數推斷,應該是比harry他們低年級的學生。東野選他加入食死徒是因為弱不禁風+擊球很準,有種……心狠手辣的感覺。
納威·隆巴頓——這個不用說了,他父母是被萊斯特蘭奇夫婦折磨死的,不可能投降。
9.12更新
各位中秋節快樂!
真正的土耳其咖啡占卜隻能看到三個月內的事情,文中一年的說法是為劇情服務。
關於占卜,推薦一個作者——周天。她剛剛開始在**寫文,大家可以看一下。我隻能說,我相信她。
至於“k”……允許東野把它留到下章再給你們驚喜~
真抱歉今天卡在這裏了。無論如何希望趕在中秋節更新一點,這次的2500是斷斷續續在四天裏寫的。明天或者後天我會再更新一次的。
最後吐槽一下:東野覺得自己已經不止是找死了,簡直就是在預約死於腦力枯竭……我為啥要把雷諾、draco還有未來可預見的蓮甚至包括明明不是主角的布袋翔爸爸都寫成聰明人!撓牆……作為一個智商普普通通邏輯馬馬虎虎的·女·我感到壓力好大tat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目前去除正文前通知13021字,此章尚餘7000+
9.16更新
關於最後女孩的欲言又止……我不是太確定土耳其占卜師會否全部解讀客人的未來,但是中國的算命師是有行規的——算好不算壞;同時吉普賽人為別人做占卜時一定會隱去她們看到的關於客人很不好的未來——不提,或者是反著說。
**這幾天老抽,希望各位多多包涵……實在不行,就養肥吧==
這一次更新裏,我終於把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情節抖了出來,自此,queen中hp世界部分的承上啟下就完成了。
東野卡文ing……我有種……其實再給我一萬我才能寫完這個番外的感覺……撓牆……我想寫正文了tat
不寫正文讓我先寫雷諾番外切換一下腦子吧……我覺得這篇番外真的太消耗我的腦細胞了,每天睡醒之後腦子都是完全空白的!
關於harry和voldmort,他們的故事不短,但是和正文無關,和draco番外也不太相關,所以我不會寫出來……嗯,等queen完結以後吧,我應該會開個坑專門講這兩個人的,大概在五萬到十萬字左右。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3021字,此次更新後共15015字,尚餘5000+
9.19更新
嗯,今天是赫敏的生日呢~
hp裏的赫敏今天已經32歲了啊……好吧,東野我心狠手辣,queen裏的hemione在98年就死去了==
因為周四下午東野有個考試,我爹前天早上就收了我電腦,說要考完試才給我。今天的更新是借口同學生日唱k慶祝在網吧趕出來的(我真希望赫敏是我同學==,我絕對要去和她百合)。
關於voldmort,這次終於寫出來了,他必須殺了hermione的理由,說了那麽多大道理,私心裏還不是因為吃醋==
olfgang(沃爾夫岡)是典型的德國名字,nathan(尼爾森)是我q群上的留學基友提供的——東野覺得格林德沃家的人,名字還是拉風點好——盡管這隻是個路人甲orz
於是,不知不覺就虐了一把小h,還有draco就算把h當做朋友了,不過在對話中還是……嗯,說到了關於自己和hermione的未來呢,是不放心h怕以後他和自己搶hermione啊……也是不信任自己lord對h的掌控呢。隻能說,斯萊特林什麽的……
表示……番外啊,真tm死腦細胞……下一章還是番外==雷諾番外。我申請先寫正文tat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5015字,此次更新後共17261字,尚餘不確定。
9.23更新
祝風子沁童鞋生日快樂!
聖安——似乎是聖母瑪利亞的母親,我不信教,隻是從書上看到過。
關於奪魂咒……如果不是今天寫到,我真的要忘掉這個咒語了,似乎**上的hp同人也都不太看重這個咒語,看一百篇也沒一篇提到這個咒語,真奇怪……好歹它也是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嘛==
吐真劑——這個東西,同人裏總是說一滴兩滴幾滴的,但是原著裏似乎是一小瓶那樣用的。不過文中我隱掉了一個細節沒寫,這個吐真劑是draco自己做的。因為吐真劑是有點使用限製的藥物,而教授其時已經死去,小龍要用的話,尤其是用在麻瓜身上——這個肯定算違法了——以他的性格選擇自己動手製作並不稀奇。而此處就是小龍自己做的,算是改良後或者是很高級好了……所以隻用幾滴。
stanford·van·yerkes——斯坦福·範·耶基斯,act.118裏出現過的,這是hermione給她爸虛構的身份的全名。
今天更新不多,主要是下一節是sti的內容,肯定長,因為要準備爆出來關於這個人物的真相了,所以碼了就趕不及今天發了。這個長長長番外終於到尾聲了……下一次更新估計1500+是關於sti的一些內容,然後小龍就會去日本。好了,劇透到此為止。
如果大家在這一章看到啥錯別字或者語序感到奇怪的地方,還有覺得哪裏沒看懂都可以提出來。或許因為是第一次寫如此長的一章番外,很多地方我覺得自己處理得並不夠好,有點粗糙。所以無論是你覺得哪裏有問題,請不要大意地說出來吧!我需要你們的鞭策!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7261字,此次更新後19513字,剩最後一部分,大概3000+
9.28更新
雖然說好了周二更新,不過,很明顯東野又超預算字數了==,看在9000+字的份上,咳咳……
於是開始這一章超長番外的超長有話說的最後一段超長碎碎念:
關於白血病病人的血液是否還能夠做為親子鑒定的依據,我並不太清楚(其實我覺得應該可以,除非是已經換了脊髓的病人那麽就難說了——不過sti是沒找到配型成功的脊髓才死的,所以我也隻好繼續瞎掰了)。網上能找到的資料裏,關於白血病的病理說得有點太過簡單了,我根本就連粒型白血病與淋巴型白血病的區別都沒弄懂……所以有些內容東野隻能根據自己高中學的生物知識和課外積累來寫,大概明麵上看還是稍稍能夠經得起推敲的吧?當然,專業人士看來,我肯定就貽笑大方了。
然後,關於sti和elton,還有yerkes(granger)夫婦盤根錯節的關係,我終於都講出來了【擦汗】。
於是,這個……不要問我是怎麽設定出來的==。從小樽拍攝《nonsense》時東野捏出某個路人甲叫做elton·yerkes的時候開始;從最開始隻打算借這人的名字給granger夫婦一筆遺產就算了結;到後來某日一位sti小姐出現在我腦子裏告訴我過程要更複雜點才好玩;再到動筆開始寫segment4時我還是隻打算讓一名虛構的sti小姐作為elton先生的侄女把“遺產”轉手給granger夫婦就好;最後到用近一個月寫完這篇番外時你們看到的這樣離奇古怪的關係——其實,都是東野死去的腦細胞的怨念啊啊啊!
關於“k”,終於揭曉了!答案就是……解讀的時候女孩解錯了\(^o^)/~幫你們回憶一下好了,就在本章內:
字母表示的是人,是姓名首字母的意思。
一個很明顯的‘k’字!這個人一定會改變你的命運,所以當你遇到姓氏首字母是‘k’的人時一定要注意。
看看看看!字母表示的是“姓名”首字母!噗……小龍你個悲催的,隻記關鍵句~看==,隻記住了“k”是姓氏……
嗯,關於結尾……我絕對不承認我是故意斷在這裏的,於是,specialsegment4#終於結束了。撒花~!萬歲~!
這個結尾從我決定寫segment4時就已經想好了,嗯哼哼哼——其實,kusanagi這個詞,就是草薙的發音~\(≧▽≦)/~
不過那啥,tatsumi·kusanagi——我一個不小心,就會念成了tetsuka·kunimitsu,捶地……這個,好巧==|||
嗯?你問我是不是在雷諾出場的時候就在構思今天這個劇情?
雖然東野很想鼻子朝天翹起尾巴超~得瑟地說——“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不過事實上,給雷諾起名姓草薙的時候,真的隻是因為這個姓拉風罷了。但是在劇情繼續進展之後,我發現這是一個良好的可利用資源>3<。嗯……我還madamadadane!
下一章,章節第72,我會寫雷諾番外,specialsection2#——啥?section1在哪?在預留番外那裏……我還沒寫……
不,我絕對不要先寫雷諾番外tat
我要寫正文!
我要寫蓮大人和京子的粉紅色氣場!我要寫想寫一個多月的京子跳高!我要寫雷諾和京子的曖昧舉動!我要寫不破尚打翻醋壇子!
千年貓妖神馬的……比小龍更難搞的算計謀略神馬的……給我至少一個月緩衝期吧tat
以及,第一個提出小龍和雷諾配的薔薇……你行的!掀桌!我腦子裏現在竟然真的出現了雷龍cp的劇情口胡!
最後,想來想去覺得我還是別太折磨小龍了,書中時間2012年12月21日之前絕對讓小龍找到京子!
初發16953字,實際10615,上次更新後19513字,此次更新9274,最後總字數28787。
ps:看右邊,作者推文第三個那個……東野的新坑哦~【羞澀捂臉,我又沒忍住開坑了】
pps:~炫耀一下東野新到手的專欄條——
有沒有很可愛?嘿嘿,是包子圖鋪的小兔妖幫我做的~\(≧▽≦)/~
既然看到了就順手戳進去嘛//=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