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廣誠露出笑容,連道:


    “我能是什麽人,我就是邱廣誠,剛才我是跟你鬧著玩的,就是沒想到你這麽強……”


    典韋二話不說,一巴掌掄過去。


    啪!


    邱廣誠眼前一花,整個人頓時離地斜飛出去,後胸撞到了一棵大樹上。


    轟哢哢一陣響,大樹斷裂倒下,人反彈翻滾回來,痛到不能呼吸,不能慘叫。


    典韋漠然走過去,大手一抓,提起邱廣誠,舉起來,舉到最高處,往地上狠狠一摔。


    像是摔盤子一樣!


    砰然一聲悶響!


    地麵震動裂開,一圈氣浪散開,枯枝敗葉隨之卷揚而起。


    “哇……”


    邱廣誠咳出一大口血,渾身無處不通,深深感受到典韋的力量有多恐怖。


    實力差距太大了!


    此刻的典韋重新變回純血,盡管體內搬山勁和蚩木勁同時存在,但兩股勁力經過無相勁的融合轉化,完全是兼容的。


    不像上次他在白水鎮顧家那個晚上,兩股勁力互相掣肘,不但運勁速度慢,無法從容施展,而且隻能發揮出各自七八成威能。


    太蛋疼了!


    哪裏像此刻這般運轉自如,簡直如絲般潤滑!


    “停停停,師弟饒命。”邱廣誠驚恐萬狀,再打下去他不死也要殘廢,不,已經殘廢了,一隻慣用手給打爆了,以後想練劍都不行了。


    典韋:“能說實話了嗎?”


    “能,能!”


    邱廣誠連連點頭,“隻講實話,全是掏心窩的實話,誰講假話誰生兒子沒屁眼。”


    典韋撇嘴道:“那你對我說過的話,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邱廣誠:“除開我的真名確實是邱廣誠,武二代之外,其他都是假的。”


    典韋心裏一聲臥槽。


    簡直服了這位老兄,戲精上身了這是,太能演了,滿嘴扯謊。


    關鍵是,人家能演得毫無破綻,讓人信以為真。


    典韋無語道:“這麽說,你壓根就不是為了花夢蝶而來的?”


    邱廣誠:“她花夢蝶算個屁,就是一個山穀裏出來的女子,我邱廣誠生在‘鐵興城’邱家,乃是一個武道家族,勢力雄大,身為邱家嫡長子,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長得漂亮的比她有才的女人,唾手可得,不是我吹牛,我玩過的女人可能比你見過的還要多,比寒香派門人還要多,我怎麽可能為了一個花夢蝶就跑來這窮鄉僻野裏窩著,你以為我是吃飽撐的嗎?”


    典韋翻個白眼:“既然你不是為了花夢蝶而來,那你來到這窮鄉僻野,到底圖謀什麽?為什麽你要謊稱自己要追求花夢蝶?”


    邱廣誠歎了口氣:“嗐,我邱家是大門大戶,祖傳功法《天秀弧光劍法》鼎鼎大名,練成之人哪怕實力不如世家血脈武者,那也是能在武林之中橫掃一片,讓人敬畏的。


    但要命的,身為嫡長子的我,修煉家傳絕學,居然無法異化血液,不得入門,讓人瞠目結舌,結果自然是淪為家族笑柄,遭人唾棄和恥笑。


    不過我是聰明人,我深諳世道炎涼,做人不能太耿直,要學會偽裝。


    如果你拚命苦修,結果不成功,那別人隻會笑話你沒天賦,廢物一個,身為嫡長子的我會被其他兄弟摁在地上狠狠摩擦。


    但我偏偏反其道行之,對所有人說,老子就是不喜歡練武,每天出去浪,逍遙快活,無論爹娘怎麽打罵都依然如故,如此一來,別人反而信以為真了,以為我是放浪形骸,紈絝子弟。


    從小我就這般偽裝,表麵上從不練武,到處玩耍,但實際上我從未放棄,我不甘心!我一直在偷偷修煉其他武功,嚐試了一門又一門。


    直到有一天,我終於找到了一門可以修煉的武功了……”


    聽到此處,典韋心神一動,頓時恍悟過來,“那門武功,不會是《化木神功》吧?”


    “怎麽,你也知道這門武功?”邱廣誠臉色一變,驚道:“《化木神功》雖然有神功二字,卻是貨真價實的邪功,修煉者十個有七個會失控變成妖魔,早就被禁絕了,我是黑市上偷偷買來練的。”


    典韋心道一聲果然,邱廣誠身上那種暗綠色勁力,與蚩木勁有幾分相似,但攻防兼備,威力勝過蚩木勁太多。


    典韋問道:“練就練了,為什麽你非要來寒香穀不可?”


    邱廣誠:“你以為我想來啊,我也是被逼無奈的。


    自從得到了這《化木神功》,我便悄悄修煉,進步比家裏那幾個惡心的兄弟快多了,逐漸追趕上了他們的腳步。


    我心中狂喜啊,幻想著哪天我在眾人麵前忽然展露武功,一鳴驚人,讓所有人直呼恐怖如斯,那時候我想看看那幾個兄弟臉上的表情是何等有趣。


    可是,天不遂人願,在我突破血勁五重之後,就開始出現失控的征兆,情況愈演愈烈,不能繼續修煉了。


    唉,我當時害怕極了!


    說來也巧,那天我外出,恰好碰到了偷跑出來遊玩的花夢蝶,發現她身上的勁力與化木勁有幾分相似,便跟蹤她來到寒香穀。


    經過一番調查,我察覺到《蚩木功》與《化木神功》有很大的淵源,而且寒香派的門人從來沒有失控過,於是我決定拜入寒香派,鑽研《蚩木功》,尋找解決失控的方法。


    但我是邱家嫡長子,不可能隨隨便便說離家出走,說加入一個門派就行了,別人會起疑的,家裏人會反對的,於是我靈機一動,玩了一出浪子追求真愛的戲碼。


    看,所有人都買賬了,大家都喜歡這種狗血又無聊的情愛戲碼,甚至有人感動得要落淚,我呸!


    女人算個屁,男子漢大丈夫,追求功名利祿才是正道,當你成功的時候,女人呼之即來,她們隻是男人走上人生巔峰時,用來點綴的花朵。”


    典韋明白了。


    眼前這個邱廣誠隻是一個可悲的小醜,他的家族內卷很嚴重,兄弟之間不合,親人之間互相傾軋,以致於長大後的邱廣誠十分冷血,根本不懂什麽是真情,他把自己偽裝起來,每天演戲給人看,卻不知,他錯過了什麽機緣。


    如果他一開始來到寒香穀的時候,直接表明來意,懇求穀主的幫助,那麽了解《化木神功》危害的穀主等人,說不定早就為他指明一條道路了。


    典韋負手道:“你來寒香穀這麽久,有什麽進展嗎?”


    邱廣誠又是一聲長歎,很是鬱悶:“不能說沒有,但進展不是很大。蚩木功很奇特,應該是專門為了煉化人麵果而創造的,寒香派門人可以吃人麵果修煉,我雖然也能煉化人麵果,但所能獲得的滋補不大。”


    典韋沒有任何意外,不是誰都有那種才華,能夠隨意創造、改善功法的。


    開了無雙的典韋,尚且隻能在參悟功法上加快進度,可見創造、改善功法需要極其深厚的底蘊,博士級別是不行的,至少得是教授級別的。


    典韋弄清楚了來龍去脈,不禁對邱廣誠越發鄙夷,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麽你要襲殺我?”


    邱廣誠連道:“兄弟,我的真沒有打算殺你,隻是想擒住你,問你幾個問題,問完了我就會放你了的。你仔細想想,我第一劍偷襲你的時候,不是用劍削你,而是用劍麵拍你,不是嗎?”


    典韋倒是真沒有留意到這點,“你想問我什麽問題,不能直接以邱廣誠的身份問我?”


    邱廣誠:“兄弟,要不是你口風太緊,我也不至於出此下策。我就是想問問你,寒香派中有沒有哪個人與白水鎮顧家有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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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典韋眉梢一挑:“你問這個幹什麽?”


    邱廣誠將苗東岩死在顧家,其父苗人蠻大怒之下,逼迫顧天金調查凶手的事情一一說了。


    “那是一筆巨額懸賞,顧天金真的傾家蕩產了!隻要查出那個輕功很好的女子是誰,這筆橫財不賺白不賺。”邱廣誠說道。


    典韋抬手握拳:“看來你還是不老實,你身在寒香穀,消息閉塞,外麵發生這些事情你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你為什麽懷疑那個女子在寒香穀,輕功好的女子多的是吧?”


    邱廣誠眼角抽搐,沒想到典韋挺聰明的,沒辦法,隻好把他二叔邱草長給供了出來。


    “我那個二叔在家族裏一事無成,整天鬼混,又貪財的很,主要是他想賺這筆賞金,我就是幫幫忙。”邱廣誠開始甩鍋道。


    這話,典韋不置一詞,沉默了下,轉身走了。


    邱廣誠見此,心頭大喜,連道:“多謝兄弟饒恕之恩,來日必有厚報。”


    然後,他就看到典韋在一棵老楊樹前蹲了下來,剝開一片枯葉,清理開上麵的土壤。


    豁然之間,典韋舉起了一把長柄大斧!


    轉過身。


    典韋手持八尺宣花板斧走了回來。


    見此情形。


    邱廣誠寒毛卓豎,臉色瞬間煞白,不斷往後退,顫聲道:“兄弟,不至於這麽絕情吧,我一隻手都被你廢了,你還不放過我?”


    典韋淡淡一笑:“這柄斧頭埋在地下一年多,有點生鏽了,你幫我磨磨吧。”


    咕嚕!


    邱廣誠吞咽一下口水:“磨,磨好了之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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