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端午節,柳七夕也忙著備考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今年柳遠要中考,全家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身上,柳七夕的小升初考試倒顯得有些無足輕重了,不過柳遠的學校隔得遠,陳竹也隻能盡顧著柳七夕了。


    考試一天就結束了,數學仍然有些不盡人意,料想著入快班是沒問題了。想到這裏,柳七夕不免有些泄氣。盡管她自己對上學一事實在是看的淡,但是架不住爸媽、老師的殷切希望,就是謝爺爺和張爺爺也都盼著她能夠學習好,也罷,就當是寬了他們的心吧。


    考完之後便是長達兩個多月的假期。柳七夕在家清閑了兩天,便琢磨著找點事兒來做。可巧,譚威廉剛去蘇州一帶采風回來,帶回了好些精致的花樣子,柳七夕挑了些回來,這幾天便一門心思的繡個小插屏,放在房間裏做擺設,比買的要強上很多。


    天氣越發的熱了,柳七夕將繡架放到了二樓正廳裏,又將大大的落地窗打開,陽台上的吊蘭並一地的各色盆景讓整個屋子綠意盎然,看的人心情格外舒爽。門外的老銀杏樹吹來的風雖然斷斷續續的,但是正廳頗大,倒是涼爽的緊。柳小三兒歪在沙發上邊吃葡萄,一邊陪著柳七夕聊天,姐弟倆倒是悠閑自在的緊。


    正說著柳遠回來後,三人去外婆家玩幾天,一陣蹬蹬的腳步聲就從樓梯那邊傳了來。柳七夕下意識的往樓梯看去,正好碰見陳剛焦急的眼神。


    柳七夕不由得開口道:“小舅舅,你這是怎麽了?”


    陳剛走過來,自己倒了一杯水,陰著臉一飲而盡後,道:“店裏出事兒了。”


    “出事兒了?怎麽回事兒?”柳七夕手上的針頓了一下,隨即又平靜的問了一聲。


    陳剛絲毫沒有注意到柳七夕的表情,語帶懊惱道:“千江市裏的陳老板這次付款遲了許多,前幾個月咱們買了鋪子,眼下隻怕是進貨的錢都有些不夠了。我這裏跟省城江老板約定的付款時間也快到了,眼下可是麻爪了。”


    柳七夕疑道:“咱們鋪子不是隻買了一中一小兩間嗎?上次舅舅你說的價錢也不是很高啊。你又找銀行貸了十多萬,應該不會到你說的這種時候啊!”


    陳剛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隨即吞吞吐吐道:“七夕啊,是這樣的,我原本想著陳老板的貨款付了之後就能跟江老板結賬。然後還可以補一次貨,隻要這回順暢了,接下來就都好了,所以我就把手裏的餘錢拿出來在北正街租下了一個大鋪子。”說完。陳剛又急忙補充道:“北正街的這件鋪子正是我以前看好了的,正好在北正街中心地帶,跟咱們的老鋪子也隔得不遠。眼下租金也合適。合約是簽10年的。”


    柳七夕習慣性的擰起了眉毛,左手輕輕地瞧著繡架,右手捏著針無意識的戳著麵前的繡布。陳剛見她麵無表情,越發的有些沒底了,更加自責了。這回是自己太冒進了,怎麽就鬼使神差的答應了老宋呢?七夕之前不是說了東正街以後會取代北正街嗎?眼下自己真是辦了一件糟心的事兒啊。


    “七夕,我,哎!”陳剛喪氣的低著頭,滿腹的話卻隻剩下一聲歎息。


    柳七夕的心思卻並不在鋪子資金鏈斷掉這件事情上。反而想的更深了。這事兒都太巧了,可是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巧合。看來小舅舅的動作還是引起了有心人士的注意啊。隻不過不知道是何方人士。居然連他們這些小打小鬧也放在眼裏,不惜設個局讓陳剛鑽進去。


    柳七夕心念一動,問道:“小舅舅,你這一段時間買鋪子的事兒可有其他人知道?”


    陳剛點點頭,道:“自然是知道的,買鋪子怎麽著也要去找人幫忙的。”


    “那陳老板那邊是怎麽個說辭?”


    陳剛語氣有些不悅道:“還能說什麽,無非就說上個月店裏的生意不景氣,他又剛買了車,所以暫時要緩幾天,都是老熟人,我便寬限到下個月,哪裏想到江老板那裏竟然一點情麵也不講。(.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我有心退租,但是老宋卻像是消失了,找不到他的人,錢也拿不到。哦,對了,威廉那邊還要了一批布料,應該是下周一就會送過來,到時候的貨款可怎麽辦呐?”


    柳七夕微微的抿了抿嘴唇,道:“那小舅舅可打聽出來了,這投資的事兒可有什麽進展沒?”


    陳剛眼神瞬間亮了起來道:“這你可真是說準了,兩個星期前,剛傳來消息,說是南方超市已經決定在向陽投資,另外,政府也宣布將東正街這一塊規劃成城市經濟新區。”


    陳剛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我還聽說了一個消息,說是千江師範學院要在向陽建一個分校區,地址就選在清河邊上的東正村,年底就要開工了,不過現在還不知道消息是否確切。”


    柳七夕心下了然,道:“看來這個消息必然是確切了,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巧的事兒。”


    陳剛不解道:“什麽意思?”


    柳七夕淺淺一笑,原本清秀的臉生出了幾分冷意,道:“東正街眼見著就要發展起來了,眼下那邊的鋪子地皮可都成了香餑餑了,身價百倍,誰不想摻和一腳。我猜,我們必是礙著別人的如意算盤了。”


    陳剛本就是個聰明人,眼下被柳七夕這麽一提點,哪裏還有想不明白的,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我們現在的問題都是有人下絆子?”


    柳七夕也不說話,隻是臉上的笑容更甚了。


    陳剛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語氣也多了幾分戾氣,“我當老宋怎麽這麽客氣,價錢也低的讓我心動,原來是做好了套讓我鑽進去,想來這是要逼著我賣鋪子啊!”


    柳七夕卻不以為意,道:“他既做了籠子,沒到底沒留口子,這次非要讓他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還要搭個籠子。”


    陳剛臉上頓時活絡起來,道:“七夕,你有什麽好辦法沒有?”


    柳七夕道:“既然他們算準了咱們‘良辰’現在已經是退無可退,那我們索性就將計就計。小舅舅回去之後,就立時放出良辰資金斷流,現在要賣鋪子。”


    陳剛驚道:“這可不行,現在東正街的鋪麵搶手的很,我可不願意。”


    柳七夕推開繡架,起身給陳剛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水,方才慢條斯理道:“小舅舅,咱們這叫引蛇出洞,我們說賣鋪子,可沒說賣哪一間啊!”


    陳剛愣了一會,隨即反應過來了,一臉糾結道:“我知道你什麽意思,但是這鋪子跟了我們這麽些年,我實在是舍不得。”


    柳七夕輕哂道:“想不到小舅舅還是個念舊的人,隻是這北正街眼見著就是明日黃花了,再說了,我看這巷子遲早也是要改造的,與其到時候凋敗而亡,還不如趁著繁華的時候華麗謝幕,倒也成就了它的一段曆史。”


    陳剛低下頭,認真的想著柳七夕的話,半晌,方才苦笑道:“你這孩子,說話總是文縐縐的,你說的,我都明白,隻不過心裏打不過去罷了。想當初,‘良辰’還隻是個小裁縫店,能到今天,中間吃的苦,哎……”


    柳七夕端著杯子也不勸解,陳剛對“良辰”的感情可不是一塊招牌這麽簡單,現在“良辰”的一磚一瓦,一紙一線都寄托著他所有的夢想和努力,這已經不能用錢來衡量了。不過,“良辰”總是要發展的,這一步遲早要走。


    陳剛顯然也是懂得這個道理的,所以心中才格外的悵然,做了許久,方才開口道:“這事兒我不能一個人做主,我得跟威廉商量商量。”


    柳七夕點了點頭,道:“小舅舅心裏有數就好,其實有舍就有得,不過就是巷子口到巷子裏的距離而已。”


    “你是說老宋租給我的鋪子就是以後的‘良辰’?那東正街的鋪子做什麽?還有眼下這一關怎麽過?”


    陳剛眼裏的憂慮不減,柳七夕卻顯得平靜了很多,“貨款這邊,舅舅暫且不用擔心,我想既然有人做了局,那麽我們一旦喊出要賣鋪子,然後再用談價錢拖些日子,隻要一日未能達成目的,我想他們也不好做的太過分,您才趁機跟江老板要求寬限幾日,隻要找到幕後的人,我們就可以對症下藥,到時候也就化被動為主動了。至於進貨,小舅舅,我看暫時先不用補了,既然做戲還是做全套的好。”


    陳剛想了想,眼下這局僵得很,但願七夕的法子能引出背後的人。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找兩個姐姐、姐夫幫忙湊點錢預備著,免得到時候鬧的不好收拾了。


    柳七夕又補充道:“對了,小舅舅,您再去打聽一下,咱們東正街鋪子周圍是不是要有什麽大動靜兒,最好找楊叔叔那邊看看情況,他們的路子廣,消息也靈通些。”


    陳剛心中也疑惑的很,自然是存了心。兩人又商量了一會兒具體的事宜,方才散了。柳小三兒在一邊看得興致缺缺,卻又不好出口打擾,見陳剛走了,方才問道:“姐,你跟小舅舅剛說什麽呢,我聽著就心裏慌。”


    柳七夕忍俊不禁道:“你這孩子,才多大點,就心裏慌,這可是個大毛病,看來我得跟媽說說了。”


    柳小三兒嘟囔著嘴,嘀咕道:“你不過就比我大三歲,裝大人。”


    畢竟還是有些怕姐姐,所以柳小三兒隻是偷偷地說,見柳七夕將目光投向了他,忙用手捂住了嘴,惹得柳七夕大笑不止,心裏的鬱結倒是散了不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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