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繞到殿後使輕功往上一躍,順利跳到陽台上,悄悄地掀開簾子,卻驀然發現一名俊美年輕人正斜在臥榻上似乎正在沉吟中,此刻他緩緩的睜開眼,與她四目交接,金世英心裏一慌,嚇得趕緊往外走去,連說幾聲,"抱歉,找錯地方了!"


    慌忙退出之際,背後卻傳來那人的低笑聲:"別往那邊,從妳來的地方回去,門外有侍衛跟丫頭呢,可別驚動了。"


    傾時,她停下腳步,回過身子仔細的端祥著眼前人。


    他,長得非常好看,比俞仲凡俊上幾分,尚添了幾分美,若男子如他這般,也及得上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稱號了。


    不過,俞仲凡一身英氣,他略帶邪氣。


    "妳想找誰呢?"他總算開口問道。


    "總之,不是你啦!"她揮揮手,邁開腳步欲走,卻又想到什麽似的停下來,當初婚配時,他爹曾說過,龍王子是般龍國最俊美的男人,她不吃虧。


    她狐疑的回頭望著他,這就是人人聞風喪膽的龍子玥?頭上可沒長角啊,腋下也無翼,反而還長得比一般男人好看太多。


    "我叫金世英,你是誰?"她決定問問看。


    他眼神略顯驚訝,片刻,淡淡笑道:"我看過妳的庚帖呢,三年前差一點兒去益州娶妳了。"


    她聽了,立刻起了興致,對他感到好奇的走近他身邊,笑道:"這世上金世英何其多,你怎知是本姑娘呢?"


    "其一姓名年齡對,其二聽說妳貌美,其三今天皇宮裏來了很多郡主,其四我們八字合......."說到這裏,他悵然一笑,"不對,那不是我的八字了......."


    果然是龍子玥!


    她上下打量著他,搜尋著傳說中的龍紋戒,發現他右手的食指上正戴著一枚金色的戒指,該是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這事得速戰速決,佯裝親熱一番再趁機下藥,取走戒指。


    打定主意後,她立刻俟近他身邊,撒嬌道:"宴會好生無聊,咱們定過親,突然想起妳了,特來找你,你陪我玩會兒。"


    他聽了,淺淺笑道:"本王雖然落魄了,地位一落千丈,也不至於淪落到掛牌接客,妳要玩兒,王城裏有家妓院會私接女客,各色男妓都有,妳去那邊玩去吧。"


    她抿著嘴兒笑道:"能陪我金世英玩兒的就你夠格了。"


    他笑道:"我這個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隻幹壞事不幹好事,今晚月色明亮,夜黑風高,最適合四處打劫,殺人放火.......妳喜歡那一項,咱們連袂去幹罷。"


    "你真愛開玩笑!"她噗哧一笑,順勢依入他懷裏,將手挑逗的伸入他的袖子裏,用指甲輕輕一劃,將指甲裏暗藏的迷藥以逃逗的方式趁機悄悄地塗抺在他的肌膚上,嗲聲道:"花前夜下,才子佳人,最適合風花雪月談談情......."


    熒熒燭光下,他冷笑道:"妳可真淫蕩啊。"


    "怕了?"她媚笑道。


    他勾起她的腰帶,盈盈笑道:"送上門來的豈會怕?"


    見他雙眸微熏,心想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了,攝魂散百試百中,藥效極快,很快的他便會不醒人事了。還說他武功極高呢?今日即將敗在她金世英手上,心中得意之極便含笑引著他,仰著身子往衾枕倒下,"那麽,來滿足我吧。"


    他健壯的身子立刻重重地壓在她身上,溫柔的吻著她,沒有半絲的粗暴,她心中微震,惡名昭彰的他怎會如此柔情繾綣,最可恨的是偏又生得這般好看,一股男性的氣息襲來,弄得她心神蕩漾,心醉神馳,迷迷糊糊起來.......


    一番雲雨過後方讓她回過神來,登時懊悔不已,她可從未踢過鐵板啊,偏栽在這男人手上,思及此便狠狠的朝著他胸膛上狠咬一口,聽得他悶哼一聲,尚在胸口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這才心滿意足的起身更衣。


    他愣在床上若有所思。


    "在想些什麽?"她問。


    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這麽怎可能?"良久,卻是自嘲的冷笑一聲,"想多了......."


    他莫名甚妙的反應,反倒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非得問到底了,"什麽意思?"


    他拉起中衣,回神笑道:"沒什麽。"嘴上雖這麽說,心裏卻納悶,剛剛為何他會頓感春情蕩漾?


    她係上腰帶,似氣似惱的說:"你可不是正人君子啊!"


    "一開始就說了,本王不是好人。"


    他倒挺坦白。


    本該趁機取他身上之物,與他調情不過是想趁機近他的身下藥,也好玩弄他一番,恨隻恨自己一時色迷心竅,反倒被他給迷住了,因而賠上身子,既然便宜都被占了,龍紋戒非得到手不可。


    她強忍著惱怒,又再度笑盈盈的偎入他懷裏,笑道:"既然咱們已經好過了,你還是我第一個男人呢,給個東西留個紀念吧。"說著,徑自取下他手上的龍紋戒。


    眼見手上戒指被取走,他文風不動的笑道:"妳拿的可不是普通的東西呢。"


    "是一枚戒指嘛。"她佯裝不在意說道。將戒指拿在手上端詳一番,戒身是一條活靈活現的金龍盤在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上,雕功異常的精細。


    "這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啊,它叫傳承,是龍氏曆代先祖一代代流傳下來的寶物,在我認祖歸宗......."說著,他蒼涼一笑,"不!如今想來不是認祖歸宗,是孝慈皇太後收我為義子的那一天,親自戴在我手上的。"


    這麽重要的東西。看來是不會給了,她微蹙眉。


    "母後待我極好,所以一直舍不得拿下來,如今.......我已非真龍子,本不是該我所得之物,留著也沒用,妳喜歡就拿去吧!"


    咦,居然這麽簡單?


    金世英略感納悶,原以為他會霸占住不放呢。看來是她把簡單的事情弄複雜了,甚至連床都上了。說不定讓爹來要,他也給。如此一想,金世英心裏不禁又添了些懊惱。


    瞪了他一眼,瞅著他那張傾世絕美的臉龐,他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她不吃虧,明擺著是她在享受他,如此一想,心裏便覺寛慰許多。


    她理理衣襟,道:"本姑娘該走了!"


    他卻是調侃她道:"不等天亮再走?本王擔心妳摸黑走路會跌倒啊。"


    她回眸瞪了他一眼,便沿原路往陽台走去,隻聽得背後傳來他的調笑聲,"等妳嫁人了,再來與本王偷情罷,這條路線妳熟。"


    "噓!小聲點兒......."她惱道,回頭暗罵一句。


    "去罷!去罷!"他揮揮手,目送她離去。


    待她遠離後,他緩緩地從床上拾起一串麝香串,是她遺留下來的,看著麝香串,嘴上勾起一抺笑意。這時,屋外卻傳來清冷的聲音。


    "那個野丫頭是誰?"端敏冷冷問道。


    龍子玥立刻將麝香串收入袖子裏,回身笑道:"她年紀比妳大呢,不能叫她丫頭。"


    端敏瞥了他一眼,冷笑道:"在項城你病得差點兒去見閻王了,整整躺了三個月,昏昏沉沉醒過來沒幾次,每次醒來隻交代要守密,傷重之事,嚴嚴實實的不漏半點口風,才剛好一些便急著返回皇宮,我這個側妃至今尚未圓過房,你倒忙得很,急著跟一個野丫頭共赴雲雨了?"


    他大步過去,拉著她的手笑道:"端敏啊,妳可是我的端敏啊,我們兩個不是那種關係啊,我不會碰妳的,妳心裏有數,何必說話來惱我咧。"


    她冷哼一聲,嘲諷道:"以前你有母後,麗妃,妻子,還有未出世的孩子,得空了才會理我一理,麗妃﹑母後相繼過世,妻子反目,兒子夭折.......失去了所有一切,踏上了仇恨之路,麵臨了世上最大的孤寂,在生死交關之際,我崔端敏呢,突然變成你最重要的人啦?因此,我居然成為你最信任的人了,龍子玥,你真可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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