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雪域的黑雪之穀,但是數量極少,花期也隻有四月四日這一天。”


    “雪域,花界的雪域,難道這一切又是夜神的策劃好的?”伊風低下頭拽緊了自己的手,難道自己又被他利用了?


    悠看著伊風肯定又惶恐的眼神,輕笑道:“你把夜神想的太神了,對他也太恐懼了,世事多變,誰能夠事前預知一切呢。這次出訪夜神不可能一點手段都不耍,但是他的目的不是毀掉彼世,而是將彼世納入自己的統治範圍,所以挑起天界與彼世戰爭的不可能隻有死神劇場。”


    聽到悠這麽說,心裏不知怎的好受了些,雖然不承認,但是夜神這些年對自己的幫助還是很大的,要不是為了顏遐,自己說不定就會安安心心輔佐他了。哎,隻希望他不要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壞。


    “我……”風吹起薄薄的衣衫,忽然感覺那樣冷,伊風雙手環抱住自己,身體軟綿綿的像是要隨時被風吹走。


    “主人,你怎麽了?”悠慌忙攔住伊風的腰不使她滑下去,看樣子不像是中毒,應該是這幾天連續趕路太疲勞了吧。悠伸手撩開伊風臉上的碎發,露出一張蒼白疲憊的臉。


    “得盡快找到他們……”後麵的話悠沒有聽到,不過他已無暇顧及了,雙手抱起半睜著眼的伊風,在她耳邊輕聲道:“睡會兒吧,什麽都別想了,這裏就交給我吧。”


    伊風實在困得不行,乖乖閉上了眼。


    悠總能讓她放心,所以自私地想要一直將他留在身邊。


    悠把伊風帶到了軍隊臨時駐紮的營帳裏,合上簾布,不許任何人進入。營帳外立著一圈高大威猛的戰士,每一個都是聖泉的精英,他很早以前就為伊風物色好的,隻是一直在暗處。從未露過麵。(.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悠把伊風放在剛鋪好的床上,熟練地為她解開衣裳蓋好被子。這些事他每天都會重複,卻每次都會氣息紊亂,當然這些情緒他永遠不會表現出來,因為他明白,一旦有非分之想,他就不可能待在她身邊了,當初費盡心思將死神劇場從天界偷出來,不就是為了看看自己的前世。很小的時候。就有人告訴過他,他的前世是一隻天堂鳥,自由自在,隨心所欲直到遇到想要保護的人。最後他為那個人而死,在別人看來是悲哀的,但天堂鳥實際上是幸福的。他不明白那種幸福的感覺到底是什麽,問那個告訴他前世身份的人,可他卻說:“你要自己體會。”出於對前世的好奇,他決定去看一下藏在天界博物館裏記錄前世種種的膠卷,它的名字叫死神劇場。


    回想起當日在博物館裏的情景,至今心有餘悸,但最後總算得到了。而且還調了包。第二天,他就請求天神讓自己去花界當守護神,這事兒是個苦差事,天神自然求之不得。事情比自己預想的要順利得多,那份假的死神劇場其實和真的沒什麽兩樣,隻是自己的前世是空白的。再後來。那份死神劇場也被偷了,遲鈍天界諸神才發現,於是開始大規模地搜索。


    想起往事,悠的臉上總會浮現出淡淡的傷感,天界終究是自己這一世的家。可自己卻從沒在意過。如今的天界,內亂、紛爭、動蕩、荒淫、懶惰,就像一顆表麵光鮮。內裏被蛀空的果子。這次天界和彼世的戰爭,兩敗俱傷是可以預見的,然而,便是兩個新的霸主的出現:花界和海界。


    眼前仿佛出現了夜神德奈與海王馭蒼煢站在兩座巍峨的山頭對視的情景。


    “顏遐,他注定擁有尊貴的身份卻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而且,隻要有夜神在,他必定不會讓你們如願以償。”


    悠伸手輕輕撫摸著乖巧地覆蓋在伊風眼皮上的睫毛,喃喃說道:“知道這一世為什麽我是我嗎?”這個問題連他自己都覺得繞口,但是熟睡的人不會在意。他微微一笑,“答案很簡單,上一世輸給了別人,所以很不甘心,以為你喜歡溫柔的性格,所以就變成這樣了,很自不量力吧。”悠苦笑,他低下頭看著呼吸均勻的伊風,她的臉色比剛才好多了,已經隱隱泛紅,光滑的臉蛋仿佛誘人的蘋果,不由低頭輕吻她的額頭,見她沒有反應,便繼續說道:“我知道就算變成你喜歡的類型你也不會愛上我,你的心早已屬於顏遐了,不會再為任何人停留,現在……讓我看一看你的未來吧。”


    悠的手在空氣中輕輕一劃,立刻出現了一麵鏡子,他把鏡子對著伊風的床,鏡麵上出現了一圈圈水紋,水紋慢慢變成浪花一般的銀紫色長發,鏡麵上出現一個女人,高貴恬靜,讓人難以直視,眼神卻帶著深深的憂鬱。


    這就是她以後的生活嗎?悠的心裏忽然一陣刺痛。一眨眼,鏡麵上又出現了另一個人――夜神。他穿著很少穿的白衣,眼神淡漠,舉止雍容,俯下身親吻著女人的手背。


    他終究是勝利者,悠輕聲歎息,伸手撫去眼前的鏡子,水紋蕩漾,兩人接吻的畫麵消失在視線中。


    陽光隔著眼皮直射入眼球,抬手揉了揉眼睛,睡一覺怎麽感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咦,這是哪裏?不是彼世嗎,怎麽會有這麽強烈的陽光?還有這富麗堂皇的地方是怎麽回事?


    “醒了?”悠微笑的臉映入眼簾。


    “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伊風掙紮著想起來卻被悠輕輕按住,“主人你再躺會兒,不然外麵人會馬上進來的。”


    “外麵人?誰在外麵?”


    “噓,很多。”悠小聲比劃著,伊風乖乖閉了嘴,果然聽見外麵有說話聲,還很熟悉,是顏遐,還有最怕見到的,夜神。還有什麽人就不知道了。


    雖然能夠聽到說話聲,但是他們聊得什麽內容卻聽不到。伊風隻好看向悠,用眼神詢問,悠隻是淡淡一笑,起身倒了杯水端過來,伊風接過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剛喝完,隻見悠又端了些水果過來。


    就在吃水果的時候,門被推開了,三個金光閃閃的人出現在門口。確切說是一排,在他們身後站著許多衣冠整齊的貴族,各界的都有。


    他們在打量自己的同時,伊風也在好奇地看著他們,觸到顏遐的目光時,心跳地飛快,那雙眼睛還是那樣溫柔得仿佛要溺死人,夜神破天荒沒有露出邪惡的笑,隻是淺淺地揚唇。兩人中間是一位金發女子,蒙著輕紗看不到臉。


    眼前一黑,一個人影擋住了視線。


    悠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前麵,溫言道:“我家主人剛醒,吃點東西就出去,大家在外麵等一下好嗎?”麵對門口一個個高貴到極點的人,悠還能如此從容不迫不卑不亢地說話,他們身後的仆從也不由向他投來驚訝的目光。


    伊風還沒搞清楚狀況,門就關上了。


    “這裏到底是哪裏?”伊風拉過悠問道。


    悠笑,“這裏是彼世王都,你已經睡了兩天了。那天你累到後不久就收到了夜神的命令,讓大軍火速到達彼世王都。行路辛苦,我就給你吃了安神藥,原本想晚點叫醒你的,沒想到你提前醒來了。”


    “哦,那外麵的情況是怎麽回事?顏遐沒事吧?夜神怎麽會在這裏?還有那個女人是誰?”一連拋出那麽多問題,悠耐心地為她解答,“外麵有彼世、花界和天界的人,他們在協商停戰的事情,這次彼世的瘟疫規模太大,幾乎有一半人死在這上麵,顏遐決定妥協……”


    “什麽?”伊風大驚,“這麽說他決定交出死神劇場?”不知為何,眼前浮現出那天晚上,他在月夜星空下微笑著談論自己的理想,他說總有一天,世界會變得自由、民主和平等。那張寫滿條規的紙自己一直隨身帶著,“他……怎麽可以放棄自己的理想。”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人民都死了,還談什麽自由民主,顏遐不過是看清現實而已,再說死神劇場原本就是天界的東西,他歸還也是應該的。”聽著悠溫柔地說著,伊風有些愕然,旋即哼了聲,“我忘了,你也是天界的。”


    悠削蘋果的手一滯,抬頭看了看伊風,又低下頭去,“主人,也要看清現實,顏遐或許不是你……”


    “夠了!”伊風大吼,手一掃,悠手中的蘋果落了地,在地板上滾了幾下最終停在桌腳邊。


    原本和顏遐的感情就那麽坎坷,好不容易和好了,卻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現在,維係他們的隻有對彼此的牽念,如果這一點也受到阻攔那麽他們就真的不可能在一起了。


    悠不慌不忙地撿起地上的蘋果,用絲巾擦了一遍,又繼續削。


    “世界上很多事都是不能強求的,就算你生氣我也要說,這次彼世遭到重創,短期內是難以恢複的,夜神利用之前簽訂的合約準備長期駐軍彼世並且繼續幫助建設,這樣下去彼世的控製權落入誰的手中你應該清楚,而顏遐,他也許會跟隨神後回到天界,他注定高貴卻不能實現自己的理想。”(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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