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睿菱想說不用,一隻手就扶住了她。


    還把她攔腰抱起,放到床上。


    覃睿菱瞬間怔忪。


    直到查爾德給她蓋上被子她才反應過來。


    覃睿菱想讓查爾德出去,那一瞬間的心慌讓她非常討厭這個人。


    然而不等她開口,旁邊皇甫一諾就拍手了。


    “叔叔好厲害!太棒了!”


    護士給覃睿菱掛水,聽見她的話,笑道,“這是紳士的做法。”


    皇甫一諾眨眼,“紳士?”


    紳士是什麽意思?


    護士說:“就是很有禮貌。”


    覃睿菱心裏冷笑。


    禮貌?


    查爾德要禮貌的話,他就不叫查爾德了。


    但現在皇甫一諾在這,她不好說。


    所以,覃睿菱強忍著,對皇甫一諾說:“綿綿,過來外婆。”


    皇甫一諾立刻過去,“外婆,是不是打針很痛?”


    皇甫一諾說著,眯著眼睛去看護士給覃睿菱紮針。


    但又害怕,所以趕緊轉過來,還墊腳去捂覃睿菱眼睛。


    “外婆,別看……”小家夥腳墊的老高了,也沒夠到覃睿菱。


    隻能堪堪的擋住她視線。


    但擋住覃睿菱視線,自己就沒辦法擋了。


    而且總是控製不住的想要去看,看看那針怎麽紮進去的,會不會有血。


    小腦袋機械的移過去,看一眼然後飛快的轉過來,叫,“好嚇人好嚇人!”


    說著還跳起來。


    像隻小兔子。


    覃睿菱看著笑的不行,“好啦,不怕,外婆不怕痛。”


    說著,護士也說:“沒事,外婆很堅強的,而且你看,沒有血。”


    護士說著,指向覃睿菱的手。


    皇甫一諾去看,的確沒看到血,就看到透明的東西流進去了。


    皇甫一諾眼睛睜大,小嘴也跟著睜大。


    好神奇哦。


    沒看見血,這小管子裏的水怎麽進去?


    覃睿菱輕拍自己旁邊,“綿綿,來,和外婆睡覺。”


    已經下午了,小家夥也該睡午覺了。


    皇甫一諾看著她旁邊,剛好是覃睿菱的右手邊,可她受傷的是右腿,打點滴的是左手。


    她要睡在她旁邊,會踢到外婆的。


    皇甫一諾搖頭,“綿綿會踢到外婆。”


    這麽細心,覃睿菱嗬嗬笑出聲,“那這邊。”


    覃睿菱拍自己左邊。


    皇甫一諾說:“外婆左手在掛水。”


    覃睿菱無奈,“綿綿,沒關係的,外婆不會讓你碰到我的針,而且過會兒,點滴就完了。”


    皇甫一諾眼裏浮起光,“真的嗎?”


    “真的。”覃睿菱看向護士,護士接收到她的意思,說:“真的。”


    然而,這時查爾德問護士,“要掛多久?”


    查爾德不說話,護士差點都把他忘了,但聽見他問,還是下意識回答,“可能要兩個多小時。”


    皇甫一諾一聽這時間,驚呼,“兩個多小時?”


    當即小腦袋就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綿綿不睡了,外婆好好休息。”


    她還以為隻有一會兒。


    覃睿菱沒回答,而是看著查爾德,眼裏浮起憤怒。


    他到底要做什麽!


    護士離開,皇甫一諾開始打哈欠,查爾德把她抱起來,“叔叔抱著你睡會。”


    皇甫一諾看著他,眼皮開始耷拉,但還是說:“叔叔手手會累。”


    查爾德看她那一扇一扇的睫毛,眸光柔和的像月光。


    “不累,叔叔以前可以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天。”他聲音放低,裏麵都是慈愛。


    皇甫一諾睜大眼。


    “真的嗎?”


    “真的。睡吧,叔叔不累。叔叔要累了,就把你搖醒。”


    “好,那叔叔一定要記得累了搖醒綿綿哦。”


    “嗯,記得。”


    皇甫一諾睡了過去。


    查爾德把大衣拿過來,裹住她,然後輕拍她的背。


    動作不熟練,卻很輕柔。


    覃睿菱躺在床上看著,好久,轉過視線,閉眼。


    他在她麵前表現這些,是想告訴他,現在羽兒和綿綿和他的感情嗎?


    也就是說,他在變相的催促她告訴羽兒,她的身世。


    查爾德,你做夢!


    後麵覃睿菱睡了過去。


    查爾德看向覃睿菱。


    床上的人睡著了。


    但今天睡的比昨天好,眉頭沒皺著,臉色也好了些。


    嗯,看著睡的挺安穩的。


    他還以為,有他在她會睡不著,甚至睡著了也是噩夢連連。


    其實覃睿菱也是這麽想的。


    她也沒想著要睡著。


    就是想閉眼,不想看見查爾德而已。


    沒想到一閉眼就睡著了。


    病房裏一下變得安靜了許多,視線裏,曾經心愛的女人,懷裏是他女兒的骨血,查爾德突然覺得,他對現在的一切很滿足。


    ……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眼,一個星期過去。


    蘇羽兒感覺好了許多,可以稍微小弧度的動一下了。


    但皇甫夙寒依舊管她管的很嚴。


    以前吧,也就她們兩個人,她生再嚴重的病,也就是他在身邊。


    可現在呢?


    皇甫夙寒在的同時,還有兩個月嫂。


    兩個月嫂像是被下了命令,整天都盯著她,這個忙了換那個盯。


    那個忙了換這個盯。


    反正總有一雙眼睛盯著她。


    以致蘇羽兒晚上做夢都覺得有雙眼睛盯著她。


    而且不止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就罷了。


    白天這個來看她,那個來看她,各種讓她好好休息,養身體。


    蘇羽兒一度感覺自己被捧上了雲端。


    她覺得自己說話吃飯看人都是飄的。


    而就在她要這麽繼續飄下去的時候,來了一個她想象不到的人。


    不。


    準確的說是兩個人。


    韓楓揚和阮玲玉。


    蘇羽兒看見兩人的時候,她正在吃水果。


    補充維生素。


    “羽兒。”久違的聲音,沒有了以前的活靈活現,也沒有以前的搞怪,變的多愁善感,甚至壓抑,無力。


    這聲音……


    蘇羽兒手裏的葡萄啪嗒一聲掉被子上,她看向門口。


    阮玲玉走進來。


    大概有三個月沒見了吧?


    蘇羽兒算了算時間,好像還真是。


    小玉怎麽出來了?


    或者說,韓楓揚怎麽舍得把小玉放出來?


    蘇羽兒立刻看向阮玲玉的手,沒有手銬。


    她又立刻阮玲玉的腳,也沒有腳銬。


    那……


    蘇羽兒看向阮玲玉,很快看見隨著阮玲玉進來的人。不是韓楓揚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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