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德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看了多久,聽了多久,就那麽一直站著。


    他眸色很淡,臉色也很平靜。


    如果不是覃睿菱隨意的往外一看,都不會發現他。


    但很快,覃睿菱轉過頭來。


    徐宋還沒看見站在門口的查爾德,繼續說:“護工待會會來,你不用擔心,這段時間你就好好養傷。”


    “有是在不能解決的事,我會來找你。”


    徐宋仔細的囑咐。


    “嗯,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覃睿菱看徐宋收拾好,說。


    徐宋看她神色一下變得淡了很多,微微奇怪。


    忽的,他察覺到一絲異樣,隨著感覺朝門外看去,一下皺眉。


    門口的人,一眼便知道這人不簡單。


    他氣場實在太強,即使他就這麽隨意的站在那,也讓人不敢忽略他。


    而他正看著覃睿菱,感覺到他在看他,他轉過眸來,落到徐宋臉上。


    當接觸到這個人的視線,徐宋全身猛然繃緊。


    這是一種對待敵人的視線。


    他感覺到了危險。


    徐宋握緊手裏的保溫桶,轉頭,對覃睿菱說:“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嗯。”


    覃睿菱不想看門口的人,所以看向窗外。


    但徐宋知道,覃睿菱認識這個人,並且知道這個人,還討厭這個人。


    兩人共事多年,她的一些行為習慣他很清楚。


    徐宋在走的時候,還是說了句,“有什麽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


    徐宋離開,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查爾德走進來,兩人錯身而過,那股冷冽的氣場讓徐宋停了下,然後繼續朝前走。


    作為下屬,他不能幹涉上司的私事,作為朋友,他更沒有理由去問。


    所以他能做的就是離開,然後,在覃睿菱需要幫助的時候,他來到她身邊。


    這是他這麽多年能一直待在她身邊的原因。


    但這個男人出現,讓他感覺到了危機。


    從未有過的危機。


    查爾德進來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


    覃睿菱還以為徐宋走了,這樣的話,她便去把門反鎖。


    不想這一轉頭看見的是查爾德。


    覃睿菱臉色瞬間就冷了,“出去!”


    查爾德拉過一根凳子坐下,看一眼收拾幹淨的餐桌,再看一眼她的腿,然後視線從她腿上一點點移到她臉上。


    那麽的氣憤,那麽的怒,那麽的恨。


    但查爾德想,他比她更恨,更怒。


    “我覺得你該跟我解釋下你現在的行為。”查爾德看著覃睿菱的眼睛說。


    覃睿菱好笑,“我的行為有什麽好解釋的?而且,我們是什麽?仇人,查爾德,我們是仇人!”


    “仇人?我女兒現在在病房,剛生了孩子,我女兒的媽在病房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你確定我們是仇人?”


    覃睿菱氣笑了,“什麽眉來眼去?查爾德,你是瘋了吧?”


    “我現在的身份是肖家少夫人,你是誰?你就是一個當年騙了我感情,騙了我身體,還害的我丟了我親骨肉的人!”


    “我恨你,我做夢都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剛說完,眼前就一花。


    等覃睿菱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被查爾德壓在床上。


    “查爾德,你瘋了!趕緊給我起來!”覃睿菱氣的臉通紅。


    她掙紮,可手被查爾德按的緊緊的。


    她要踢他,腿卻被壓住。


    覃睿菱便像隻待宰的羔羊,死死的禁錮在查爾德的身下。


    掙紮不開,覃睿菱也不掙紮了,怒紅著眼瞪查爾德,“你想做什麽?”


    “說吧,你要怎麽樣……”


    手上一鬆,查爾德的手臂伸到她麵前。


    覃睿菱反而愣了,“你什麽意思?”


    她反應過來問。


    查爾德冷呲,“你不是說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現在就給你機會。”


    一瞬間,覃睿菱僵在床上。


    他會這麽好心?


    但不管是他是好心,還是壞心,覃睿菱不想忍了。


    抓著查爾德的手,一口咬下去,像要把這幾十年的所有怒和恨都在這一刻宣泄,


    查爾德,是你要我咬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覃睿菱看著查爾德的眼睛,牙齒越發用力。


    嘴裏很快湧起血腥。


    她也不在乎。


    她隻盯著查爾德,眼睛裏都是恨意。


    而查爾德也看著他,那雙眼灰的濃烈,裏麵更是有什麽東西在翻滾,但都被他壓的死死的。


    覃睿菱咬了一口又一口,查爾德的手臂很快鮮血淋漓。


    覃睿菱的嘴上也是鮮紅的血。


    而她情緒也穩定下來。


    她怔怔看著麵前的手臂,那還是手臂嗎?


    全是血,全身牙齒印,坑坑窪窪的,看到滲人。


    查爾德毫不在意的掃一眼,便伸出另一隻手臂,“繼續。”


    覃睿菱猛的看著他。


    查爾德眼睛盯著她,“我說繼續。”


    覃睿菱一顫,下意識後退。


    她反應過來,是自己怯弱了。


    不,她覃睿菱不能怯弱。


    如果不是查爾德,她的女兒會很幸福,她們母女倆都會很幸福,不會到現在才相認。


    然而,不等覃睿菱再次咬上去,查爾德就收回手臂,“我給你機會,你不珍惜,以後就不要怪我無情。”


    他聲音淡淡的,聽在覃睿菱心裏卻生出一種恐懼。


    “你要做什麽?”覃睿菱聲音顫抖的問。


    查爾德理了理手肘的袖子,然後抬眸,“做我該做的事。”


    話落,轉身離開。


    覃睿菱大叫,“查爾德,你到底要做什麽!”


    查爾德,“……”


    查爾德不再回答她,很快消失在門外。


    覃睿菱一下軟在床上。


    他這個瘋子!


    徐宋安排的護工過來,剛好經過查爾德身邊,便看見他血粼粼的手。


    這大晚上的,看見這一幕,護工嚇的尖叫,趕緊朝前麵跑。


    查爾德走進電梯,看向那慘不忍睹的手臂。


    身後跟著的人說:“您需要處理傷口。”“嗯。”查爾德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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