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是在餐廳吃的,蘇羽兒沒帶皇甫一諾,直接把皇甫一諾丟給皇甫夙寒就和楊慧珍坐在一起吃飯了。


    小家夥喜歡皇甫夙寒,倒也歡喜,在皇甫夙寒懷裏乖巧又討喜的作亂,讓人完全說不得。


    興許是想的開,蘇羽兒心情沒受什麽影響,除了精神差,胃口倒是很好,吃了一個三明治,一杯牛奶,還吃了一個雞蛋,蘇羽兒肚子吃的很飽。


    楊慧珍心裏有事,吃的倒不多,但看蘇羽兒胃口好,她放心了些。


    吃完早餐,蘇羽兒帶著楊慧珍去逛街。


    她看的出楊慧珍有事情想和她說,正好她也想讓皇甫夙寒冷靜冷靜。


    她覺得皇甫夙寒情況很嚴重,他的占有欲已經超出了一個度,而且沒有理智可言。


    她真的希望他好好想想。


    畢竟兩個人要過一輩子,如果每次都這樣,她們再好的感情也會被這些小事給磨滅。


    楊慧珍看出來皇甫夙寒的不對,但她不好說皇甫夙寒,隻能說蘇羽兒。


    兩人走出酒店,在街上閑逛,後麵一輛黑色的車安靜尾隨。


    “羽兒,昨晚帶你走的人你是不是認識?”楊慧珍看著蘇羽兒,神色嚴肅。


    蘇羽兒點頭,對於這件事她想隱瞞楊慧珍,“皇甫夙寒也認識,那個人其實很好……”


    蘇羽兒把幾人的關係以及她和薩耶的交集都大概的告訴了楊慧珍。


    當然,細節上她沒說。


    有些事過去了,還是不要讓楊慧珍知道的好。


    楊慧珍歎了一口氣,“你這個傻孩子啊。”


    竟然到後麵才知道薩耶對她的感情。


    不是傻是什麽。


    蘇羽兒知道楊慧珍在說什麽,苦惱的抓了抓頭發,“我也想不到,外婆,這些其實都不重要。”


    楊慧珍皺眉,有些不明白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蘇羽兒擰緊眉,有些無力,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皇甫夙寒不相信我,我無數次跟他保證,出現這種事他還是會生氣,我不想這樣,可這種事真的控製不了。”


    不論是別人有心的還是天意,她都沒辦法控製。


    而這個時候就需要他的信任。


    他不信任怎麽辦?


    蘇羽兒知道皇甫夙寒的性格,也能猜出他大概在想什麽,但知道是一回事,處理卻是另一回事。


    不是那麽簡單的。


    楊慧珍明白了,好一會她問:“後悔嗎?”


    “啊?”蘇羽兒沒想到楊慧珍是這樣一個問題。


    楊慧珍停下來,一雙渾濁的眼睛異常敏銳,“羽兒,你後悔和皇甫夙寒在一起嗎?”


    蘇羽兒當即嚴肅,“不後悔!我死都不後悔!”


    楊慧珍,“那就寵著他。”


    寵……


    寵……


    寵……


    蘇羽兒隻覺心像被什麽東西衝破一樣,讓她懵了,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回到酒店,蘇羽兒都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


    臥室裏皇甫夙寒站在陽台上打電話,身上穿著黑色低領毛衣,露出他白皙的脖子。


    他單手插兜,身體站的筆直,像一顆蒼鬆,孤傲冷漠。


    蘇羽兒想起一件事,心裏突然酸澀。


    他親眼看著母親離世,雖然後麵有父親在,但他被害,年紀輕輕就一個人出去闖蕩,他警惕,戒備,沒有安全感,甚至占有欲強的讓人害怕,脾氣更是喜怒無常。


    他愛她,他寵著她,給她他所有的愛,她又為什麽不能寵著他呢?


    他一次解釋他聽不進,那她就解釋兩次三次,四次,無數次。


    皇甫夙寒知道蘇羽兒回來了,他隻聽腳步聲就知道,但他沒轉身,身上寒氣越發濃厚。


    可當柔軟的身體貼到他背上,細瘦的胳膊圈住他,皇甫夙寒身體裏的寒冷瞬間就沒了。


    就連那火山似的怒火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臉在他背上輕蹭,帶著濃濃鼻音的話落進他耳裏,“皇甫夙寒,你陪我去逛街,好不好?”


    正月的天氣還不錯,一連幾天都是豔陽高照,路上行人也跟著多了許多。


    蘇羽兒拉著皇甫夙寒去了這邊最熱鬧的一條街,裏麵各種小吃,各種民間玩意。


    皇甫夙寒緊皺著眉頭,身上自動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來來往往的行人識趣讓開。


    這就形成了蘇羽兒和皇甫夙寒像上級巡視下級工作結果一樣,讓人畏懼,惶恐,卻又忍不住緊張,忐忑。


    當然更多的是好奇。


    一個雖然全身冒冷氣一看就不能惹的男人,長的很好,比電視上的明星模特還要好看,一個嬌小玲瓏,臉蛋卻精致清純的女人,一看就是大家千金。


    兩人往那一站,直讓人不敢直視。


    蘇羽兒一隻手被皇甫夙寒握著揣兜裏,一隻手拿著冰激淩吃的直哈氣,“好冷好冷!”


    說著冷,臉上卻是一派幸福快樂。


    皇甫夙寒看身旁人臉上被冷的沒有一點血色,眉頭擰的越發緊,在蘇羽兒看向別處時,抬手就拿過蘇羽兒手裏的冰激淩。


    “誒!”蘇羽兒趕緊去看,是誰,竟然把她的東西給搶走了!


    這一看,蘇羽兒瞪大了眼,然後噗嗤一聲笑開了。


    “皇甫夙寒,你竟然吃冰激淩,哈哈……”


    皇甫夙寒臉黑了,手裏還剩下兩三口的冰激淩瞬間就變得嫌棄。


    抬手要扔,被蘇羽兒眼疾手快的拉住,“不準亂扔垃圾!”


    說著飛快的搶過冰激淩放到嘴裏,很大的咬一口。


    皇甫夙寒看著她紅潤的唇瓣落在白色的冰激淩上,像雪裏的臘梅,灼灼其華。


    眸子瞬間深了。


    蘇羽兒怕皇甫夙寒再把自己的冰激淩搶走,快速吃完,弄眼神對皇甫夙寒說:不準搶我的!


    皇甫夙寒眼裏難得的浮起無奈。


    冬天吃冰激淩就是刺激,酸爽,當然,也隻適合小口小口,像蘇羽兒這麽幾大口的吃,哪裏受得了。


    “我要喝奶茶……”蘇羽兒可憐兮兮的說。


    皇甫夙寒聽見,眉眼冷冷斜了她一眼,但其實沒有任何威懾力。


    蘇羽兒咬唇,眨巴眨巴眼睛,很無辜。


    皇甫夙寒終於知道家裏那隻像誰了,可不就是他懷裏這隻?


    買了奶茶,皇甫夙寒就帶著蘇羽兒去了看著不那麽垃圾的餐飲店,點了幾道熱菜,看向蘇羽兒抱著的奶茶,沉聲,“扔了。”


    本來他就不願意給她買奶茶,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就是垃圾食品,但看她實在冷,他隻能買。


    蘇羽兒自己從把皇甫夙寒拉到鬧市開始就冷著的一張臉,到現在,越發嚴重,就覺得好笑。


    小女人沒害怕,反而還笑起來,笑的都趴到桌子上,皇甫夙寒冰冷的眉眼沉的越發厲害。


    蘇羽兒怎麽會沒看出來皇甫夙寒要冒火了,但她就是控製不住啊控製不住。


    尤其想到皇甫夙寒吃冰激淩,一個大男人,氣質冷然的大男人,吃冰激淩,蘇羽兒直笑的捂住肚子。


    樂極生悲,身子被撈到某人懷中,蘇羽兒還沒反應過來唇就被堵住。


    不是手,而是嘴。


    嗚嗚……好多人……在看……


    燈會正式開始,人比昨晚還多了許多,蘇羽兒卻已經沒有要去看的興致了,待在酒店裏和皇甫一諾玩拚圖。


    白天她和皇甫夙寒去逛街了,回來楊慧珍告訴她們,小家夥沒看見她們竟然哭了。


    蘇羽兒驚訝了好一會。


    之前不是沒單獨把小家夥放家裏,也不是沒有和楊慧珍獨處過,怎麽哭了?


    楊慧珍也不知道,但根據當時皇甫一諾是醒過來哭的,估計是醒了後想看見最親的人沒看見,就難受了。


    好在小家夥哭也就那麽一會兒,拿玩具給她玩倒也很快好。


    所以,晚上就陪小家夥。


    當然,蘇羽兒不出去還有個原因,避免發生像昨晚一樣的事。


    雖然覺得不可能,但今天人更多,她們要帶著一個孩子出去,總歸是不安全的。


    皇甫夙寒處理完文件回來,看見大床上的一大一小,茶色燈光籠罩她們,一切都是那麽溫馨。


    皇甫夙寒走過去,皇甫一諾立刻叫,“爸爸!”


    “嗯。”皇甫夙寒把皇甫一諾抱起坐到腿上,皇甫一諾當即把手中的拚圖遞給他,喜滋滋的邀請高大帥氣冷酷的爸爸一起玩。


    皇甫夙寒接過女兒的拚圖放到板上的一個缺口上,眉眼清冷,柔和。


    次日,一家人回了皇甫莊園,楊慧珍開始對蘇羽兒說,她這兩天就回去。


    蘇羽兒心有不舍,卻沒再挽留,讓楊慧珍不用訂票,皇甫夙寒會派人送她回去。


    楊慧珍點頭,輕拍蘇羽兒的手,“有什麽事想不通的就打電話來問外婆,想外婆了就回來,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蘇羽兒眼眶通紅,“好。”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蘇羽兒看著楊慧珍上車,看著車子駛離,眼圈包著眼淚,終究是忍了,沒讓滾下來。


    皇甫夙寒攬過她,低聲,“我會派人在外婆身邊,你放心,不會有事。”


    蘇羽兒點頭,把臉埋進皇甫夙寒懷裏,“我知道。”


    她就是舍不得而已。


    楊慧珍走了的次日,皇甫莊園就打來電話,說皇甫正雄生病了。


    這老人年紀大了,一點小傷小痛都怠慢不得。蘇羽兒擔心皇甫正雄身體,帶著皇甫一諾就匆匆趕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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