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後,蘇羽兒就沒理過皇甫夙寒,抱著皇甫一諾直接去了二樓的玩具房,和小家夥玩玩具。


    小孩子忘性大,有好玩的,精神很快來,蘇羽兒坐在地毯上看著小家夥裂開嘴,露出幾顆的小豆芽,心裏柔軟。


    她今天真的是嚇壞了。


    還好沒事,不然她真的……


    蘇羽兒想到皇甫夙寒,小臉立馬冷了。


    史博把文件遞給皇甫夙寒,“二爺,蘇小姐的母親有消息了。”


    皇甫夙寒瞳孔收縮,拿過文件。


    史博看著眉眼冷冽的人,知道他心情不好,但也大概能猜到是怎麽回事。


    今天蘇羽兒和薩耶見了,兩人還單獨說了一會話,雖然沒發生什麽事,但二爺心裏還是不爽快。


    而下午皇甫一諾摔到,去醫院折騰一番,二爺心情怕是已經糟透。


    好在他收到這麽個好消息,希望能暫時讓二爺的心情紓解下。


    “夫人的母親十五歲走失那天,有人看見她白宮。”史博停頓了下說:“白宮是當時盛極一時的夜總會,後麵不知道什麽原因一夜間人去樓空。”


    眼眸微眯,一抹微光劃過,“時間相差多久?”


    這正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史博眉頭皺起,“三天。”


    三天。


    也就是說,白宮的消失很可能和蘇羽兒的母親有關係。


    皇甫夙寒眸中墨色深湧,眸底光色越發的暗,“查白宮以往的工作人員,客人,不惜任何代價。”


    白宮能一夜之間半空,老板是絕對查不到的,那就隻有工作人員。


    史博鏡片後劃過一道光,“是!”


    蘇羽兒喂皇甫一諾喝了奶後就抱著她哄她睡,也許是白天哭的累了,小家夥很快睡去。


    但蘇羽兒不想回臥室。


    看看時間,八點多,蘇羽兒突然覺得今晚有些難熬。


    嬰兒房裏麵隻有嬰兒床,沒有別的床,蘇羽兒就拿過一根凳子,坐在床邊搖搖籃,思緒飄遠。


    腦子裏畫麵一會兒停在上商場,一會停在徐佳寧臉上,一會停在服務員臉上,最後停在薩耶臉上。


    有些事不是她想要的,但卻怎麽躲都躲不過,她已經做好自己的,剩下的就是要皇甫夙寒信任。


    可他不信任她。


    她很難受。


    皇甫夙寒從書房裏出來,停在嬰兒房外。


    裏麵很安靜,安靜的呼吸可聞。


    可就是這樣的安靜讓他心情煩躁,陰霾到極點,卻也移不開半步。


    良久,皇甫夙寒打開門。


    蘇羽兒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注意到皇甫夙寒進來,直到一隻手落在她肩上,她的身體靠進堅硬的胸膛。


    熟悉的味道落進鼻子,蘇羽兒鼻子一酸,轉身抱住皇甫夙寒的腰,拳頭一下下砸在皇甫夙寒背上,“壞蛋!”


    “大壞蛋!”


    “太過分了!”


    “竟然不相信我,不相信我!”


    “……”


    委屈像洪水一樣湧來,蘇羽兒打著皇甫夙寒,眼淚也跟著留下。


    她們經曆了那麽多,她那麽愛他,那麽舍不得他,怎麽還會喜歡別人?


    “我哪裏做的不夠了?讓你這麽不放心?”


    “還是你要把我推給別人!”


    “嘶——”


    蘇羽兒吃痛,叫出聲,又痛又委屈的看著皇甫夙寒,這才發現他臉色陰霾到極點。


    “皇甫夙寒……”


    蘇羽兒已經很久沒看見過這樣的皇甫夙寒了,好像要殺人般,她有些怕。


    手腕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好似她的手要斷掉,蘇羽兒忍不住呼痛,“皇甫夙寒,很痛!”


    那黑的沒有一點光的眼睛動了下,眼底的陰霾終於消了些,但裏麵的寒冽卻沒變。


    他鬆了些力道,眼睛卻像利劍一眼刺進蘇羽兒眼裏,“沒有別人。”


    “蘇羽兒,你這輩子都別想!”


    一字一頓,像針刺一樣紮進蘇羽兒的心,埋在她心底,生根發芽,把她箍緊。


    後麵的一切就很自然,也很理所當然,床響了大半晚上,蘇羽兒被折騰的一口氣都不剩,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而這次的事就算這麽過了,隻是蘇羽兒看見時間,衣服顧不得換,穿著睡衣就跑到嬰兒房。


    不在。


    蘇羽兒跑出來,忍不住著急,“綿綿!”


    昨天的事還曆曆在目,她嚇的臉都白了。


    蹬蹬蹬跑下去,“綿綿!綿綿!”


    還是沒有人。


    蘇羽兒臉都白了。


    這時候,客廳裏的電話響了,蘇羽兒一顫,趕緊過去接,“喂!”


    心卻鬆了些。


    她剛醒,腦子還不太清醒,這聽見電話響,腦子清醒了些。


    孩子不可能不再,除非被皇甫夙寒帶到哪裏去。


    果真,電話裏傳來低沉的聲音,“醒了?”


    “綿綿是不是你帶走了?”蘇羽兒想到這唯一的可能。


    “嗯,在我這。”聽得電話裏的著急,皇甫夙寒聲音輕了兩分,仔細聽,似乎還帶著絲笑。


    蘇羽兒這次是徹底鬆懈,“那就好。”


    鬆懈下來,蘇羽兒軟在地毯上,全身都不舒服,有種散架被組裝後需要適應慢慢磨合的感覺。


    這滋味——不太好。


    蘇羽兒揉揉肩,又揉揉腿,疲懶的問,“你把……”


    “爸爸爸爸……”手機裏傳來奶聲奶氣的聲音,蘇羽兒愣了,“你把綿綿……帶到你公司了?”


    皇甫夙寒的確把皇甫一諾帶回了公司,小家夥此刻正坐在厚厚的三層地毯上,手裏拿著一顆智慧樹,裂開小嘴,對皇甫夙寒笑的露出紅嫩的牙齦。


    “嗯。”皇甫夙寒把腿上的筆記本拿到一邊,把皇甫一諾瞪到一邊的小鞋子給她穿上。


    蘇羽兒覺得皇甫夙寒把孩子帶到公司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趕緊說了句我馬上來就掛斷電話去收拾自己。


    皇甫夙寒眉頭微皺,撥了一個號,“去老宅接夫人。”


    “好的,二爺。”


    蘇羽兒收拾好下樓,便看見一輛車子停在門口。


    車窗降下,熟悉的麵孔出現在蘇羽兒眼前,“夫人。”


    蘇羽兒瞪大眼,“南海?”


    來接蘇羽兒的人的確是南海,蘇羽兒驚訝又驚喜,“你傷好了?”


    南海斯文的笑,“好了,謝謝夫人關心。”


    客氣有禮的聲音,蘇羽兒心裏說不出的感動,“當時謝謝。”


    她問過南風南海的情況,知道當時的情況多虧了南海。


    “夫人客氣了,這都是我該做的。”


    兩人又說了會話,蘇羽兒心情愉快。


    南海說:“您外婆今天會到。”


    蘇羽兒愣了下,拍自己腦門,“是呢,我現在記性是越來越不好了,隔一晚上就忘了。”


    南海理解的笑笑,“小姐很乖,夫人不用擔心。”


    蘇羽兒這麽著急,也就是擔心皇甫一諾在皇甫夙寒公司搗亂,打擾他。


    南海看出她的心思,蘇羽兒隻得無奈的笑,“綿綿就是太皮了。”


    南海搖頭,“小姐很聰明,不鬧。”


    會看場合,會看人,很懂事。


    蘇羽兒聽著南海說,心裏很是驚訝,甚至不大相信。


    南海也沒多說,車子很快停在地下停車場,南海領著蘇羽兒上去。


    兩人到公司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吃飯時間,員工都出來,蘇羽兒和南海走出電梯,員工就從走廊上湧過來,看見兩人,視線都頓了下,很快落在蘇羽兒身上。


    這還是第一次見南海領著個女人上來。


    蘇羽兒感覺到傳來的好奇目光,看過去,那些目光又很快轉開。


    蘇羽兒沒多想,很快被領導總裁室。


    結果總裁室裏沒人,隻有地毯上的散落的各種各樣的玩具。


    “綿綿……呢?”蘇羽兒驚訝,南海抬起腕表看一眼時間,說:“十一點有個會議,現在十一點半,估計還沒結束。”


    蘇羽兒點頭,“可是……這和綿綿有什麽關係?”


    “……”


    南海用行動告訴蘇羽兒有沒有關係。


    蘇羽兒在總裁室等著,南海打了個電話,很快對蘇羽兒說:“夫人,跟我來。”


    “啊?”


    南海很快領著蘇羽兒來到會議室。


    蘇羽兒終於反應過來,“這似乎……”


    不合適吧……


    話沒說完會議室的門就被推開。


    會議室裏的人全部看過來,臉上神色之……複雜。


    蘇羽兒臉色也很……尷尬。


    會議室裏的空氣凝固。


    “mamama……”奶聲奶氣的聲音傳來,打破這詭異的安靜。


    蘇羽兒看過去,撫額……


    穿著大紅色棉襖的小家夥坐在會議室桌上,皇甫夙寒的麵前,手上拿著皇甫夙寒那獨一無二的鋼筆在皇甫夙寒麵前的文件上劃。


    她似乎還很開心,覺得自己找了個新奇的玩具。


    媽咪說過要分享的。


    她立刻拿起文件對蘇羽兒搖,嘴裏樂嗬嗬的叫,“爸爸爸爸……媽媽媽媽……”


    用蘇羽兒根據小家夥的性子和習慣翻譯出來的意思就是——媽咪快看,這是爸爸給我新玩具!


    而某人還坐在椅子上,沒有一點被女兒給擾了會議的不悅,甚至還有些……享受。


    “來了。”低低的聲音,會議室裏的高管們頓時憋的臉通紅。


    二爺今天好……溫柔。


    蘇羽兒是沒皇甫夙寒那麽厚臉皮的,快步走過去,抱過皇甫一諾,轉身就走。在走的時候瞪皇甫夙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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