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皇甫璟眼底浮起陰沉的烏雲。


    皇甫夙寒,我也要讓你嚐嚐,被不愛的人包圍著是怎麽樣的滋味。


    ——


    車子行駛在馬路上,皇甫夙寒單手掌著方向盤,手肘擱在窗戶上,冷風吹來,把他的短發吹的很亂,臉上的輪廓顯得愈發冷淩。


    蘇弦月,你終於出現了。


    季伯和皇甫正雄離開醫院,兩人坐進車子,車子朝前方平穩駛去。


    隻是車裏一片安靜。


    突然,皇甫正雄問,“剛剛那個,是不是常年養在外的孫女?”


    季伯還以為皇甫正雄不會問,現在聽見他的話,轉頭看著他說:“是的,聽說還是和少爺一個學校畢業的,隻不過少爺比那蘇小姐要大幾屆。”


    皇甫正雄沒想到,“這麽巧?”


    季伯笑,“可不是。”


    皇甫正雄若有所思。


    季伯看他這模樣,便細細叨叨,“這蘇小姐人緣好,在學校很受歡迎,朋友也多,這次鬧的沸沸揚揚的一件事的主角,就是她的朋友。”


    頓了下,說:“我猜她這次來應該就是來看那個朋友的吧。”


    因著前段時間皇甫正雄把蘇羽兒和皇甫夙寒的事放下,也就沒在關注一些事了,但他卻是知道的。


    “你說的這個事,是林家那個不檢點的千金?”皇甫正雄突然問,臉色很不好。


    對林家他沒怎麽接觸,所以並不了解,但這次的事,鬧的全世界皆知,他便留意了下,這才想起這林家是哪號人。


    不就是他年輕的時候給他使絆子的林鴻銘的孫女嗎?


    哼!


    他林鴻銘的能教出什麽好東西?


    本來皇甫正雄對蘇弦月還有那麽一點好感,畢竟和小寒在一個學校,兩家又是世交。


    蘇羽兒死了,小寒不可能一輩子這麽下去,正好可以安排一個人在他身邊。


    蘇弦月正合適。


    但現在,聽著有這麽一層關係,皇甫正雄對蘇弦月的好感瞬間變成負數。


    一丘之貂,他不認為這是假話。


    季伯看皇甫正雄神色,心裏鬆了口氣。


    剛剛看皇甫正雄觀察蘇弦月的時候他便猜到皇甫正雄有這個心思。


    但現在不是好時候,而且蘇弦月這個人有些古怪,少爺不會接受。


    那邊廂,皇甫夙寒的車停在了魅色。


    他再次來到吧台,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的人,頭也不抬的說:“威士忌。”


    酒保的人一眼便認出了他,並且記得他就是那天喝的暈倒的人。


    眼裏劃過訝異,仔細看一眼皇甫夙寒的臉色,便轉身配酒。


    而皇甫夙寒拿著手機,看著屏幕上的人,眼裏湧起凶狠的血色。


    遠處角落,一個人坐在那,看著坐在吧台上的皇甫夙寒,手中酒杯微動。


    南風得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皇甫夙寒在拿著酒杯一口一口的喝。


    這次他沒有上次的猛,讓南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依然心驚。


    “二爺,你現在不能喝酒!”南風看著皇甫夙寒的酒杯,也不管他會不會對他發火,一把奪過。


    醫生都還沒準許出院,他就跑出去喝酒,這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


    皇甫夙寒手保持著拿酒杯的姿勢,眼眸緩慢看著他,“拿來。”


    南風接觸到皇甫夙寒的視線,心狠狠抖了下,但他還是在這極大的壓力下巴杯子放到一邊。


    皇甫夙寒騰的站起,一腳踢在南風胸口,南風當場倒地。


    這一變故來的太快,近處的人都看過來,卻沒有害怕,有的是興奮和激動。


    這種事兒,在這裏就是家常便飯。


    皇甫夙寒轉身,看著酒保,“再來。”


    酒保立刻調酒。


    南風捂著胸口站起來,“二爺,蘇小姐已經死了,她死了!”


    他真的看不了皇甫夙寒再這樣下去。


    猛然,衣領被揪起,南風整個人都被皇甫夙寒提起來,一字一頓,“她——沒——死!”


    南風笑了,悲哀的笑了,然後大吼,“她死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住口!”


    伴隨著低吼,南風被扔到地上,撞到凳子上,發出極大的聲音。


    人群裏傳來尖叫聲,口哨聲,都是看好戲的。


    皇甫夙寒大步走過去,一腳踩在南風的胸口,聲音冷的嚇人,“不要再讓我聽到那個字——”


    南風嘴裏流出血,眼睛卻死死盯著皇甫夙寒,張唇,“她——”


    腳下力道猛然加劇,南風幾乎說不出話。


    但他依然在極力出聲,“她——死——呃!”


    “夙寒,你在做什麽!”肖墨霖衝進來,趕緊拉住皇甫夙寒。


    皇甫夙寒全身緊繃,整個人像個石頭般。


    肖墨霖觸碰他的那一刻,猛然一驚,再看向地上的南風,嘴裏的血不斷流出,臉上是隱忍的痛苦。


    顯然,他再來晚一步,南風可能就……


    心裏猛然生出一股怒火,肖墨霖怒聲,“你瘋了嗎?”


    一把扯過皇甫夙寒,指著外麵,“你這麽做是做什麽?蘇羽兒還活著的話,她知道了她會開心?”


    那嗜血的一雙眸霎時盯著他。


    肖墨霖冷笑,“你不是覺得她沒死嗎?既然覺得她沒死你在這做什麽?”


    皇甫夙寒搖晃,好一會,緩慢轉身,坐到旁邊的凳子上。


    肖墨霖看著好友如此,他心裏並不好受,但他必須冷靜,冷靜的挑起皇甫夙寒的求生欲。


    對,求生欲。


    南風咳嗽兩聲,吐出一口血。


    肖墨霖趕緊蹲下扶起他,“你怎麽樣?”


    南風搖頭,他說不出話,隻看向皇甫夙寒。


    肖墨霖看他這模樣知道他傷的不輕,趕緊拿起手機打電話。


    沒多久,便有幾個保鏢走過來,把南風帶走。


    南風在走之前艱難的說:“你陪著二爺。”


    肖墨霖看著離開的人,轉身看向皇甫夙寒,皇甫夙寒沒再喝酒,卻點燃一支煙,徑自抽著,肖墨霖走過去,坐到他旁邊,對酒保說:“給我一杯威士忌。”


    酒保不敢怠慢,趕緊調了杯威士忌給他。


    肖墨霖拿過酒杯便一飲而盡,把酒杯重重擱到水晶台麵上。“說吧,你想怎麽做?”他看著皇甫夙寒,眼裏是一種麵對不切實際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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